回到吳群
容憂平復了心中的怒氣后,坐下,去抓花醉的另一隻手,卻被花醉反抓住了。
花醉隨著他的手,向他靠攏,鼻息間嗅到一股淡淡的熏香,有些熟悉,卻有些陌生。
感覺到容憂手的纖細,卻不像女子的那般小巧,心中對於容憂的身份多了幾分猜疑。
說道:「慕姑娘既然不滿我的說法,你在。我手心寫下便是,倒不至於又打手心又丟草藥的,草藥是姑娘辛辛苦苦採的,若是有幾個用不了了,姑娘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容憂眯眼,看著花醉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一絲動容,他見過的絕色男子很多。
花醉的容顏若是與容塵他們相比,是絕對不夠的,但,若是與他人相比從不會差,而他的性子也是相當的好,與誰都玩的開,對誰都一樣。
容憂撇過臉,將手從花醉手中收回。
「失禮了。」花醉察覺到自己方才的無禮,連忙回到原位,抱歉的對容憂笑了笑。
容憂看了眼被自己丟的到處都是的草藥,伸手抓過花醉的手,寫道:「別亂動,我撿草藥。」
「好。」花醉本想要不要幫忙,后卻想到他什麼也看不到,沒幫倒忙把草藥毀了就算好的了,也只好坐在那裡不動。
容憂將草藥全部撿完后,便拿著草藥走了出去,為花醉煎藥。
花醉本是打算等容憂的,可是,漸漸的他竟有了睡意,摸索著躺下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容憂此時則坐在門外,看著那堆草藥發愁,他從未煎過葯,甚至連採草藥時,都是讓那些草藥自己跑到他身邊的。
「紅線?」在容憂憂愁之際,卻看見幾根紅線出現在他的身旁,那些紅線捲起草藥,將草藥洗乾淨后,分別丟在了不同的瓷罐中,然後燒火,開始煎藥。
一根紅線在空閑之際,蹭了蹭容憂的臉,然後拿起一旁的扇子,與其他紅線一起煎藥。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吵架,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孟婆大人你會來照顧一個凡人。」一身黑衣的鬼王出現在了木屋之前,而他身旁正漂浮著紅線。
容憂抬眸,看他,說道:「他對你發火了?」
鬼王扯了扯嘴角,說道:「他還不敢對我發火,只不過他跑到鬼界后,就拉著我不讓我做事,一旦有人來找我,他就讓紅線丟出去。所以,我來看看你。」
不過,至於是怎麼讓容塵鬆手的,鬼王是絕對不會說的,甚至若是再有下次,他完全不介意將容塵喜歡折騰他的地方廢了。
「嗯。」容憂收回視線,起身走進了木屋,鬼王跟上。
容憂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花醉熟睡過去的容顏,微微蹙眉。
「天界太子啊,也難怪他會氣成那副模樣。」鬼王走上前,看到花醉的臉時,頓時明白了容憂為何會來照顧他,以及容塵的反常。
容憂開口道:「他能活多久?」
鬼王眯眼,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紅色,看著床上的花醉,說道:「花醉,吳群人士,享年……」
待花醉再次醒來時,聞到的是一陣苦澀的藥味,花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嘴裡也有這種味道,不過卻很淡,因為被後面的甜所代替了。
他這是在睡著的時候,就被喂葯了嗎?喂完之後,甚至還被餵了顆糖。
不過,好在有這顆糖,不然,他可怕會直接吐出來。
他向來不喜歡苦澀的東西,他喜歡甜的,想糖一樣甜的。
房門被打開了,容憂從外面走了進來,見花醉醒了,走到床邊坐下,在他手中寫道:「可好?」
「好多了,慕姑娘下次想讓我喝葯可以直接叫醒我,若是我睡著喝,太麻煩姑娘了。」花醉雖有些不明白,容憂是怎麼在他睡著時喂的葯,但若是在他睡著時喂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麻煩。
「這葯要天天吃,不久后,你的眼睛便能恢復。」
「太好了。對了,慕姑娘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嗎?若是這樣的話,慕姑娘可否願意同我一起回吳群?」花醉問道,他現在無法報答,回了吳群后,回來若找不到慕姑娘,他就更難報答了。
容憂寫道:「為何?」
「自然是為了報答姑娘,只可惜我家中已有內人,做不到以身相許,但姑娘若是在吳群與那家的公子心意相通,我定然幫姑娘。」花醉想到他的眼睛就快要好了,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
容憂頓了頓,寫下:「她能有我好看?不做妻,難道妾也不可?」
花醉愣了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姑娘是何模樣,但姑娘應該聽過,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他再沒有姑娘好看,但他也是我心悅之人。
做妾太為難姑娘了,姑娘再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應做妾。」
若是沒有遇見容憂,他應該會心存感激的將慕姑娘娶為妻,因為,他這麼久以來也就只喜歡過容憂。
若是容憂未出現過的話,他定然會遵循花老爺的意思,掌管這花家,然後,尋一個女子娶了,至於喜歡什麼的,應該久了便會有。
「隨你。」容憂倒不是第一次聽花醉的這種話了,可是,無論聽多少次,他仍然會覺得高興,就算是敷衍,也會。
「若是慕姑娘同我回了吳群,我就讓你見見他,落秋的性子比較冷,不過,他也會醫術……怎麼說呢,我感覺他好像什麼都會。」在花醉的所知當中,與容憂相處的那段時間中,容憂好像並沒有什麼不會的。
花醉所說的話,無疑是廢話,他們是萬物的主人,連天道也無法動的人,所有的一切自然是最好的,除了沒有緣。
「落秋真的很好,若是你們兩人見面了,我相信定有很多話。」花醉不停的與容憂說著,若不是他現在無法睜眼,容憂相信他的眼睛定閃爍著光芒。
花醉的眼睛與身體經過半個月的治療好,終於漸漸的恢復了。
「嗯?」花醉從睡夢中醒來,遮住他眼睛的布已經被拆下。
他緩緩地睜開眼,剛接觸到光的那一刻,他伸手遮住了眼睛的前方,眼睛漸漸的恢復了清明,緩了片刻,他才將手放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有些破爛的木屋,木屋中只有他所躺的一架床,然後就是一個木桌,而木屋的主人已經不知去了何處。
「眼睛……好了。」花醉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一瞬間布滿了笑容。
他連忙起身,當腳碰到地面的時候,他差點跌倒,但好在穩住了身形。
穿好衣裳后,他便打算將自己已經好了的事告訴慕姑娘。
「慕姑娘?」花醉在打開了木門,剛好見一位身著綠色衣裙的少女站在門口。
少女看到花醉時愣了愣,對於花醉的容顏有些心動,隨後反應過來花醉叫了自己的姓,比劃道:「公子怎麼了?」
「慕姑娘我的眼睛和傷都好了,我可以帶你去吳群,並能完成對你的承諾了。」花醉並未見過所謂的慕姑娘,他只知道這山崖之下絕不可能有太多的人,那麼他現在面前的人便定然是救他之人。
姓慕,不會說話,世上並無如此巧合之事。
少女對於花醉說的話有些雲里霧裡的,她只是碰巧來到這個地方的,剛要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花醉出來,不過,花醉為什麼好像認識了她許久的模樣?
吳群……
她曾經聽那些人說過,吳群有一個花家,家中兒子是朝廷忠臣,只可惜都以有妻子,可是,花家卻有一個小公子尚未娶妻。
若是,她同花醉去了吳群,那她是不是就有機會找到花家的那小公子,並想方設法的讓他喜歡上自己了?
花醉見她毫無動作,便開口道:「對了,慕姑娘還未請教你叫什麼呢。」
「慕絮。」慕絮抓住花醉的手,在他手中寫道。
「嗯。」花醉點頭。
慕絮對於這裡的地勢很是了解,他們爬上山後,便去了不遠處的神都,花醉找到了這裡的他們花家的地盤,隨後,便讓他們為他與慕絮備上馬車,送他們回吳群。
在進入花家地盤的那一刻,慕絮便知道了面前之人便是花家小公子,心中有些竊喜,但還是並沒有表露出來。
而剛採藥回來的容憂,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在花醉他們回吳群的時候,他便回鬼界找到了容塵。
當容憂寒氣逼人的來找到容塵,並把他拖到離鬼王很遠的地方時,容塵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容塵,你玩我?」容憂伸手抓住容塵的衣襟,湖泊色的眼眸中燃起星星火光。
「我玩你……憂,我玩誰不好,玩你做什麼?」容塵對於容憂突如其來的話很是不解,又看了看容憂的神情,隨後便明白了容憂為何說這句話。
又道:「我書中的確寫了花醉會在柳月樓得一紅顏,也寫過他會在神都遇襲,會有一個啞巴治好他的傷,而他會娶他帶回神都之人。
可是,我從未寫過這兩個人是誰,他們的名諱。憂,我落字為初,你所看為盡,一切皆無改變,只不過是因為你的插手讓這中間的發生更複雜了。」
容憂垂眸,容塵說的並沒有錯,若是他不插手,花醉也會在柳月樓遇見一個紅顏,也會在落下懸崖時,被人所救,但,這些人都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