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為了功德的一切

十來個二一起上了太白山這事兒，當然瞞不過李二陛下的眼睛和耳朵，不過現在頡利正在來長安的路上，給他跳胡旋舞的舞台，李二陛下都給搭好了，李二陛下的心情那叫一個好啊，也就沒工夫去理會這個了。

再說了，這幫二裡面有的是行二，比如秦理、張大素，有的是真二，比如房遺愛、杜荷，不過他們的共同特點是全都是熊孩子，李二陛下還在乎這個？

所以李二陛下搓著手，就站在太極宮裡面，等著頡利的到來，同時規劃著怎麼搞一個太廟獻俘，彰顯一下他李二的武德。

前隋只是壓著突厥一頓揍，然而他表舅楊二陛下還是被圍在了雁門關，還是靠著他沒做陛下時候的李二解得圍，現在他李二陛下上位了，直接滅了東突厥，擱誰誰不得說一聲李二陛下真牛逼？

至於怎麼給李靖這個裝逼犯穿小鞋，李二陛下都有點兒沒心思了。

李天王再牛逼，也就是個站班打卡的，而且在朝中玩的是孤臣的套路，利用軍方的影響力造反簡直就是痴人說夢，遠不如頡利這個倒霉蛋能給李二陛下新鮮感。

然後就在李二陛下的期待之中，李恪在渭水旁邊的莊園開始了大改造，對外宣稱是為了製藥。

藥名紅糖，這東西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東西了，南北朝時期的陶弘景就覺得這東西色澤好，還足夠喜慶，以形補形以色補色嘛，就決定讓它補血去了，所以在改造期間，一批一批的灰糖就開始往裡面運。

至於為什麼這個時間用灰糖熬紅糖，能不能把灰糖熬成紅糖……誰也不會問的。

因為摁倒了突厥佬，將作監訂單量驟減，於是閻立德大手一揮，幾個大匠就帶著人去給莊園做改造了，連同著李恪在太白山下那個小莊園的建設速度，都跟著加速了不少，李恪估摸著，最多再有半個月的功夫，那個小院兒就能建好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蜀王府的土木工程建設如火如荼，一片紅紅火火的景象。

不過因為即將被押送到長安的頡利可汗，這一切都被朝臣們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過去，只有將作監這些能力不低，但嗓門不大的大匠，在閑暇之餘思考一番蜀王這是在做什麼。

當然，滴漏法製糖這種技術，本質上來說並沒有難度，遠遠沒有搞顆粒化黑火藥的技術含量來得高，基本上將作監的大匠一看都能看會，所以為了技術保密，讓那幫二背後的爹吃到更多甜頭，李恪就自己在太白山上的小院里動手製作工具。

然後就是白糖量產的人手問題。

蜀王府的底蘊還是太差，人手還是不太夠的，大貓小貓兩三隻就不說了，偏偏這兩三隻大貓小貓的，還都有點兒跟腳，李恪怎麼可能拿他們當苦力，去做白糖脫色工作呢？

再說了，這幫人來源複雜，什麼弘農楊氏、蘭陵蕭氏的，全都有，李恪可不放心這些斯文人，萬一「蜀王糖」被改了個名字，他功德不都得少收不少？

所以人力籌備上，李恪還得上點兒心，所以再三琢磨之下，李恪覺得還是用突厥佬比較好，因為這幫人在關中沒有什麼根基不說，更重要的是蠢，用起來放心，不用擔心配方泄露之類的問題。

於是李恪想了一下頡利雖然已經被摁住了，但後續的治安戰還有的打，草原小部落那麼多，平日里不服頡利的就一大堆，怎麼可能因為大唐摁倒了頡利，就一個個的直接心服口服全方位跪舔？

李靖李天王要帶著頡利進京獻俘祭告太廟，蘇烈這個直接摁住了頡利的也得回來，但不出意外的話，張公瑾啊、張寶相啊這一票副總管，還是要留那麼一兩個在那邊主持大局的。

所以李恪琢磨了一下，就把張大素這個二給叫了過來。

「殿下的意思是，贖買突厥奴以為人力，製作白糖？」

張大素看著李恪，感覺自己在做夢，「突厥奴蠢笨如豬，又不通漢話，這白糖如此精妙之物，豈是這等人可以製取……」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白糖這麼高大上的東西，突厥奴能做好么？殿下還是要三思的。

「若是任用關中漢人，還能讓其不返家不成？」

李恪瞅了一眼張大素，就像在瞅一個傻叉，「若是這白糖製取之法外泄……」

其實李恪也想過用囚徒的，把一票要流配嶺表的犯人歸攏歸攏，直接幹活，勞動改造一番，說不定還是一件德政呢。

然而李恪轉念又一想，這年月大唐也沒有勞動改造制度啊，自己提這個玩意出來，說不定就有沒吃到肉的耿直之臣跳出來，說這是效法暴秦，然後給他一頓痛毆，得不償失嘛。

畢竟前秦的用囚徒就用的賊溜，然後二世而亡。前車之鑒這種事，酸文人們最喜歡用了。

所以李恪思來想去，還是突厥奴用起來最順手，畢竟現在自己的便宜老子還沒加冕天可汗，突厥人在唐朝的土地上到底算不算人，其實還是有待商榷的。

再說了，滅了突厥佬之後，北地豪族，比如幾乎已經被玩殘了的關隴門閥、元氣尚存的北都豪族，以及事實上來說並沒有傷及根本，還在不停裝逼的幽冀士族，都會對著突厥下嘴，弄點兒突厥佬做奴才，玩點兒隱匿人口的勾當，顯然不會拿這個來攻訐他一個祥瑞嘛。

一想到做白糖的法子要是泄露了出去，自己家的利益也得跟著受損，張大素瞬間就不淡定了，連連點頭：「殿下放心，阿耶尚在定襄，如今還未回返，吾這便去信一封，總計不會誤了大事的。」

李恪就點點頭，看著張大素下山的背影，轉身回了小院，接茬磨練身心，指望著氣血壯大，能夠稍微反哺一下神魂方面，讓自己能迅速結丹。

「功德啊，功德……就是不知道中成藥這種東西推出來之後，能不能讓我跟著分一杯羹……」

瞅著書房裡面正在奮筆疾書，在孫藥王的指導下修改醫書藥典的青玄和明珠，李恪不由得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