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刮目相看
「這是一塊內丹殘片，應該屬於死者。」說著話，陳蓉把它裝進密封袋，待回去用先進設備化驗。
蘇格看了眼殘片，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受，盡量保持平靜，觀察忙碌中的陳蓉。
她雖是陳警御之女，但業務水平沒得說，取證能力很強，很快搜出了幾個之前被忽略的證物。
「辦案需要耐心，很多案子破解起來很麻煩，只有堅持不懈，才能把有用信息連成一串。」
羅元年齡三十五歲，是一名刑事戰警，相貌平平，眉宇間有股正氣，停下手頭工作，說道：「不僅需要耐心，還得有縝密的邏輯分析能力，比修鍊可要複雜多了。相信你一定有體會。」
他和很多同事一樣，也沒見過蘇格，但只是略加分析，就猜出了蘇格的身份。
普通戰警左臂上的標誌為狼頭圖案，符能戰警的標誌是虎頭圖案。加上蘇格是跟隨陳蓉而來，很輕易就能將這些信息組成答案。
這就是線索和推理的關係。
「是啊。穿上炫酷的機械戰甲，反而沒以前自由。想我闖蕩無法之地時，可沒這麼多顧慮。」蘇格不由得佩服刑事戰警，認為他們都是能洞察人心的大師。
陳蓉檢視一遍，沒太多發現，把找到的證物交給羅元，帶蘇格回去。
「你去看望楊路母親，老太太怎麼說？」陳蓉沒聽到彙報，只能主動問。
「她願意讓我去找她兒媳和孫子談話。」
「喲，沒看出來，你本事不小啊。」
「你以為我是個平平無奇的人嗎？」
「沒見面前，我認為你是個五大三粗的修真者，倒也不完全相符。」
蘇格知道陳蓉是對他之前的看法做出回應，想道：「女人真可怕，我沒承認，她都能想辦法懟回來。」
陳蓉終究只有二十五歲，雖精通業務，不過終究有點女孩子脾氣。而且來百樂市之後經常聽人背後議論她是個大小姐，所以才會回應蘇格。
蘇格不是憨憨，能猜出陳蓉的煩惱，沒開口回應，而是轉移話題：「高松說他們問過楊路大哥的妻子，沒得到有用線索。」
「除了特別行動組，還有別的戰警在處理這件案子，確實詢問過。」陳蓉說道，「犯案者蓄謀已久，留下的線索極少，所以基本沒有有用信息。」
蘇格問道：「我能見一見楊路大哥的妻子和兒子嗎？」
陳蓉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可靠，片刻之後回道：「當然可以，老太太都發言了，我也不會攔著。在去之前，把有用信息反饋給李標。」
「沒問題。」蘇格爽快應承。
「過會我把地址信息發給你，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蘇格前往四樓，找到李標，講述今日探望時發現的異常景象。
「你先是注意到了一隻夾著尾巴的末日獵犬？」李標確認有用信息。
「對。」
「還記不記得那隻狗的特徵？」李標在桌子上放好幾張草紙，右手拿著筆，準備描畫。
「它的毛是草黃色，頭有點尖。」蘇格仔細回憶，「蹲伏著前進，還是能看出比普通狗大，脊背正中有道灰色豎紋。」他能想起的只有這麼多。
「是這樣嗎？」李標描畫過的草紙上，已然有一隻栩栩如生的末日獵犬。
「哇靠，絕了！」蘇格給出的信息不少，但沒點真本事，畫不了這麼清晰，「李標，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我進入星空警局之前是畫宗弟子，精通召喚術，能讓筆下之物替我戰鬥。」
「沒想到小小的星空警局，竟然藏龍卧虎。」蘇格以前遇到過畫宗的人，都是丹青妙手。李標做這個工作算是本行。
他見識了李標的繪畫功底，甚是敬佩，決定多開開眼界。
李標根據蘇格的講述，畫出了小巷和那對男女的背影。
蘇格看到畫，與記憶中的場景竟相差無幾。
「李哥，我是真的服你了！」他生平就佩服有真才實學的人，李標絕對在他的名單里。
「其實要說本事，還是蘇老弟更厲害。」李標看過資料卡，年輕的蘇格已經是SSS級戰士。他聽過一個傳聞，說蘇格在無法之地打遍天下無敵手，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也能代表強者們對蘇格的看法。
「你見過我出手？」
「強者就像核武器，不用出手，人們自然先畏懼三分。」李標笑道，「有你坐鎮百樂市，罪惡者定會收斂鋒芒。」
「李哥過譽了。」他忽然想到，可能調他來百樂市就是不想再發生襲擊戰警的事件，要說罪惡者收斂，完全看不到跡象，「我三天前就到了，今天不還是發生了命案嗎？」
「總會有極端者。他們明面遵循末日法則，實際包藏禍心，意圖顛覆人類辛苦構建的堡壘城鎮。」李標工作日久，知道某些罪惡者的心理。
「原因呢？」蘇格對罪惡者的動機很好奇。
「他們認為世間萬物需要平衡，人類坐擁修真者和靈氣抑制科技，還有各種先進武器。如今數量少，已然建立秩序，若是穩定發展族群，總有一天會產生制霸的念頭，所以才想著破壞。」
蘇格不敢保證強大起來之後，人類是否會產生重回霸主地位的念頭。他能做的就是保護人類和遵守末日法則的種族：「我們只需遵守末日法則，至於以後的事，到時自然有新的規則。如今萬族苦戰爭已久，需要休養生息，罪惡者想破壞法則與和平，屬於逆天而為，不可能成勢。」
「蘇老弟對大勢的分析很透徹。」李標對蘇格刮目相看。他和陳蓉一樣，有個先入為主的看法，所以才會感到驚喜。
蘇格不拘小節，說道：「其實還有幾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李標見蘇格重歸正題，提起筆，準備畫下一幅畫。
「我剛來就接手了一個叫苦海的和尚，他提到過記憶閃回丹藥，極為珍貴，只有少數幾人擁有。他正是其中之一。」
「這個丹藥的功效是什麼？」
「能將人某個時段的記憶提取，化為影像，呈現在旁人視線之中。」
李標看著蘇格，忽然靈光一閃，忍不住喊道：「楊路大哥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