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然際遇
百樂市最有名的餐館是一家古式酒樓，上下兩層，共十六個方桌。除此之外，還有五間裝修雅緻的包廂。
審美是一個輪迴，建築風格由木質到鋼筋混凝土結構，隨著末世來臨，木質復古建築又成為正統。
蘇格和陳蓉坐在二樓靠窗位置，看著外邊充滿科技元素和復古風情的街道，聊完案子，談一下各自的經歷。
「我出生時還在打仗，母親帶著我到處跑，能活下來，已算幸事。」陳蓉此時不像組長，反而像鄰家大姐姐。
蘇格喝了口醇香黃酒，說道：「我比你幸運一點，出生時已經簽署了停戰協定，不過我娘懷我的時候還處於戰亂時期。她就是在那時落下病根，不久就離開了人世。」
「你現在是一個人？」陳蓉這話說得不明不白。
「一個人。」
「不寂寞嗎？」
「習慣了。我十四歲進入無法之地，一直到前不久，才離開了那片混亂的地方。」蘇格不太想回憶無法之地里的事。
「五座堡壘城市就像燈塔，照亮了這片區域。除了這塊地方，其實都是無法之地。」陳蓉右手食指虛空畫了個圈，眼神里閃著異樣神光。
「有這麼一片凈土，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蓉不太想談這些，舉起杯子，笑道：「干一杯，忘記煩惱。」
蘇格喜歡喝酒，不過也很清楚，酒釀只能解憂，煩心事還得面對。
過道有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大漢經過，腳步沉重，前往二樓洗手間。
蘇格鼻子發癢，險些打噴嚏。他忽然想起去現場的事，放下酒杯，低聲說道：「我去趟茅房。」
「這種事不要在餐桌……」陳蓉見蘇格已走遠，停住話頭，回頭看了一眼，似乎並無異常。
蘇格關上衛生間的門，假裝上廁所，注意觀察引起他注意的大漢。
大漢面部有濃厚的絡腮鬍子，嘴唇比常人尖，穿灰色長毛衫，灰色長褲，注意到蘇格審視的目光，不耐煩道：「怎麼？沒見過男人上廁所嗎？」
蘇格笑道：「男人上廁所我常見，狼人倒不常見。」
「臭小子，你找死嗎？」大漢提起褲腰帶，準備和蘇格動手。
蘇格亮出銀色虎頭標識，說道：「我懷疑你帶薪上廁所，跟我去一趟星空警局。」
大漢看到虎頭標誌，立馬慫了幾分，欺蘇格年幼，想用恐嚇嘗試脫身：「本大爺會怕這些嗎？」
蘇格一挑眉，拿出腰間的靈氣抑制槍，對著大漢腰窩就是一發符能彈。
大漢來不及躲避，被抑制槍打中，幾個主要經絡被封閉，靈氣無法運轉。
撲通！
大漢雙膝跪地，雙手撐著地面，仰頭看向蘇格：「對不起，是我不懂規矩。」變臉之快，超過了蘇格的想象。
蘇格從空間錦囊里取出一枚封印符，貼在大漢背上，把他從廁所帶出來。
「組長，我先回星空警局。」蘇格跟陳蓉說一聲，先辦正事，離開了酒樓。
大漢名叫伍思科，本是修真者，被無法之地的蒼月惡狼撕咬，感染病毒，成為了逢滿月發作的狼人。他比較怕星空警局這種地方，靈力被封，局促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桌子邊緣，回答蘇格問話。
「今天上午，你在哪裡活動？」蘇格通過嗅覺的細微差別，能判斷出吃掉胡麗內丹的正是狼人。
伍思科不能控制變形，修為高的狼人完全可以做到。
「我上午在城西，幫一戶人家馴養靈獸。」伍思科回答時眼神有點躲閃。
「哪種靈獸？」蘇格感覺這裡邊有事，威嚇道，「要是不講實話，就把你送進禁忌天牢。」
禁忌天牢里有五毒法陣，身處其中，每天要經受五種截然不同的痛苦折磨。常人聞之色變。
「龍。」伍思科如實回答。
「末日法則里寫明了，龍是禁忌靈獸，不允許私人擁有。」蘇格說道，「你幫他們馴養，脫不了干係。」
「我只是拿錢辦事。」伍思科全沒了囂張氣焰，急忙為自己申辯。
「你要是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小過失可以不追究。」蘇格坐在桌子上，側身看向伍思科。
「您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敢隱瞞。」
「百樂市有多少狼人？」
「我不清楚。」伍思科的性格和外表反差很大，貌似很粗獷，實則是個紙老虎，怕惹麻煩，下意識想推託。
「我這個手錶能測謊，如果你的話有假……」蘇格輕聲威脅。
「我認識的有六個，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狼人，我是當真不知道。」
蘇格給了伍思科紙筆，讓他把另外六名狼人的信息寫在紙上。
伍思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照辦。
蘇格拿起紙張，用符能手錶掃描，發送給馬昂。
馬昂盤問了幾乎所有吸血鬼，基因信息都與案發現場不符。正坐在空房間里閉目養神，聽到手錶響，急忙查看信息。
「怎麼又成了狼人？」他是不願意動腦的漢子，搞不懂上邊這些人又在搞什麼名堂。
命令下來了，心裡再不樂意，也得照著執行。
馬昂可能永遠參悟不了大道，也不知為何要不遺餘力建立五座堡壘城市，將所有人類聚集起來。他就是打卡上班，從不去想額外的事。
蘇格時常讓馬昂跟他學拍馬屁，可這個一根筋的漢子有自己的堅持。
符能戰警們快速行動，不消一個時辰，就把名單上的幾名狼人都帶到了星空警局。
「伍思科，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大隆是個肌肉遒勁的狼人，左眼有道又長又深的傷疤，看起來凶神惡煞。
「我不知道。他們說有事要調查，就跟著來了。」伍思科坐在角落裡，回答大隆時很不自然。
蘇格能感受到伍思科內心潛藏的恐懼，知道大隆不是個善茬。
狼人們的細胞被病毒改變，普遍高大強壯，而且比常人更暴躁。伍思科那種膽小的類型，反而算是異類。
蘇格鬥過蒼月惡狼，毫無壓力，和幾名狼人共處一室只是小場面。
大隆是到場狼人中修為最高者，主動探查蘇格，發現根本看不透眼前的年輕人。
「今天叫你們來是要調查一件事。需要採集血樣，希望你們配合工作。」
大隆眼神閃爍。他來之前服下了可以暫時改變血液型號的丹藥，不知能否瞞過科技設備的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