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
第二百九十一章——教訓
我實在料不到洛神竟會用這般方式替我拆解腰帶,一瞬有些發了懵。
而下一瞬,我只覺得自個不止腰身,而是渾身上下都似發了燙一般。
她分明只是替我拆個腰帶而已,旁的什麼都沒做,我卻恨不得立時軟倒在她懷裡,讓她接著我才好。
方才我還有些得意,自以為新媳婦的那三把火燒得甚好。沒成想這些火焰被洛神輕而易舉地撥了個風向,轉而在我腰上燒起來,且火勢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
還好我的心緒尚未被這火吞噬,愣是勉強掙扎出了幾分清明,垂頭道:「你說的那鬼故事裡的女鬼,替那姑娘拆解腰帶時,可不是用你這般的拆法罷。不是說要處處貼合那鬼故事么,這下卻又哪裡……哪裡貼合了?」
說話之間,我的手指碰到洛神唇邊,能感覺她咬著我那腰帶,嘴裡輕扯,腦袋亦是輕動,隨著拆花結的動作,一下一下地碰著我的手指。
先前我已將那花結拆得鬆了,她再用嘴來拆,倒不是什麼難事。
……難的是我。
我分明正被火焰燒灼,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洛神聽我問她,暫時鬆了口,道:「那姑娘是瞧不見女鬼的,她只發覺腰帶自個掉了下來,又如何曉得女鬼是用手替她拆的,還是用嘴拆的?」
我:「……」
……好罷,無論多胡說八道,她總能圓過去。
「我此番這般做,不就是為了告知你,那女鬼究竟是如何為那姑娘拆腰帶的么?」洛神嘴裡輕咬時旖旎入骨,但說出的話卻一本正經,又道:「清漪你平素看書之時,慣會盤根究底,力求每一處都讀得透徹。這回我給你說這個鬼故事,自然也要顧慮你這般探究之心,力求詳盡,不會讓你有任何疑惑之處。」
我:「……」
「你可還有疑惑么?」她道。
「……沒有了。」
我還能說什麼。
「那繼續聽我這個鬼故事?」洛神說罷,重新咬住了我的腰帶。
「……嗯。」我輕聲應著她。
手指轉而從她唇邊,輾轉到她的長發上,揉進她柔滑的髮絲里,配合她的松扯,手下輕撫起來。
低頭時,眼前朦朦朧朧的,我瞧不分明,便想用手的觸感來代替我眼前的視覺。
雖看不見,但我能觸碰到她,也是安心的。
我的手摸到她腦後的發,繼而勾了她冰涼柔軟的銀白髮帶,心中一悸,鬼使神差地將那髮帶繞在我手指上,纏了幾圈。
「你起身時,要告訴我。」我一邊玩她髮帶,一邊道。
若她待會猝然起身,我手中纏著她的髮帶,萬一來不及松,只怕將她扯疼了。
「你可幫我拆了它。」洛神道。
我歡喜她系髮帶的模樣,尤其她以往有時夜裡不著寸縷與我親昵,只系著髮帶,別有一番蝕骨滋味。
念及此處,我已幾分心猿意馬:「不拆,待會你都系著它,可好?」
「好。」
我笑起來,纏髮帶的一隻手在她腦袋上揉了糅,另一手撫在她臉頰上,道:「你這女鬼,倒也聽話。」
她這回未曾應聲,臉頰在我手心輕蹭了蹭。
我心中軟成一灘泥濘,察覺到自個腰帶已然鬆鬆垮垮,未曾有先前那般束縛之感,心急難以掩飾,問她道:「拆好了么?」
「拆好了,我得起身了。」她最後一扯,我的腰帶徹底散開,落了地。
我忙鬆開她腦後的髮帶。
洛神站了起來。
方才她拆完腰帶,我在心中暗忖,既然腰帶已拆了,接下來她應是要幫我更衣,莫不是也……用嘴替我更衣?
若是用嘴咬著我的衣襟,慢慢剝開,倒也未嘗……未嘗不可。
我心中為自個這念頭羞恥,卻又越發等得熱切,過了片刻,她卻仍是這般安靜地立在我面前,兩人面對面,誰也未動。
我只得低聲催她:「你……怎地不過來?」
「過來做什麼?」她卻道。
我:「……」
我這才曉得是我想多了,頓時僵了僵。
她聲音里隱有幾分笑:「清漪,你是在等我過來,用嘴替你更衣?」
我被她直接說穿心思,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還好此刻我雙眼被蒙住,瞧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必再偏開目光,但局促之感卻並未減輕多少。
不成,我得振作。
哪能沒說幾句,便自行敗下陣來,若再這般下去,今夜我如何能拿下她這城池?
想到此處,我將心一橫,心底有了計較,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才不是讓你用嘴替我更衣,而是有別的緣由。」
洛神道:「什麼緣由?」
「你過來,我才告訴你。」我抬起手指,朝她勾了勾。
眼前她模糊的身影往我這邊走了幾步,挨我挨得極近。
「我過來了。」洛神道:「清漪,你要做什麼?」
我面頰滾燙得厲害,卻勉力穩住呼吸,故作鎮定地道:「站好,我要教訓你。」
耳邊一片寂靜。
瞧不見她的反應,也未曾聽到她的任何聲音,我有些慌。
方才說得突兀,她莫不是被我嚇住了?
我哪能當真嚇唬她,平素可是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連忙解釋道:「你先前在長生房中給長生說鬼故事,我聽到鬼故事裡那姑娘的腰帶掉下來時,我說這是女鬼在占那姑娘便宜,若是我,必得好好教訓那女鬼不可。」
「是以你才要教訓我這女鬼?」洛神聽到這,才開了口。
語氣很平靜,甚至帶了笑意。
方才我以為她被嚇住,也不過又是我想多了。
她連泰山崩於前都能面不改色,嚇住這個詞一向是與她無緣的。
「正是。不過我要教訓你,也是有由頭的,可不是強行如此。」頓了頓,我接道:「既然那鬼故事裡的姑娘是暗指我,女鬼是指你,若我在那故事裡,便會選擇教訓女鬼。但你說的鬼故事之中,那姑娘卻未曾有任何教訓之舉,這便是你這故事說得不夠到位,偏離了我的性子。你得添上教訓那一段,才算嚴謹。」
「你且說說,要如何添?」洛神道。
「我不說,說來哪裡有做來有意思。」我想到了拿捏她的法子,心中幾分雀躍,幾分熾熱,道:「我做來給你瞧,你便曉得如何添了。」
「那你如何做?」
「你站好。」我低聲道:「你不許動。」
「只是不動便好么?」她不曉得我究竟要做什麼,話語里有了幾分真切的疑惑。
我一陣暗喜,她一向洞察人心慣了,眼下她終於也猜不到我意欲何為,應算我這一次的回敬術更勝一籌。
「對。」我道:「待會我會為你做一件事,但我在做這件事時,你絕不能動,這便是我對你這女鬼的教訓。」
「好,我依你。」她輕聲道。
她聲音里的溫柔讓我恍了下神。
但晃神歸晃神,我絕不對她「嘴軟」。
我的手伸出來,先是碰到她身子上,跟著摸索到她腰間,手搭在她花結繁複的腰帶上,扯了扯,道:「在做這件事之前,我要你自個先行解開腰帶。」
「你不幫我解么?」她笑道。
我被噎了下,沒好氣道:「我現下瞧不見,怎麼幫你拆那般複雜的腰帶,你是要累死我么。」
先讓她笑罷。
待會瞧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她促狹道:「你即便瞧得見,也可能會拆得累。」
我:「……」
我對她這腰帶花結實在恨得牙癢,得先解決了她這腰帶大敵,才能放心教訓她。
「你拆不拆?」我低聲催她。
「好,這便拆。」
隔著眼前的白布條,能隱約瞧見她人影輕動,伴有些許細微的窸窣響動。
很快她便將腰帶拆了下來,並將我的手翻過來,手心朝上,再將那腰帶攥著團了團,放在我手中,乖覺道:「拆好了。」
我唇邊挽起些許笑,攥著她的腰帶,面向她道:「那我要為你更衣了。」
只要她拆了腰帶,更衣才輕而易舉。
洛神道:「你說的教訓,便只是為我更衣?」
我越發竊笑起來,道:「是我在為你更衣之時,你還不許動,這才是教訓。你若動了,便再計一次新的教訓,你越動,教訓越無止境,你自個盤算盤算。」
「這有何難?」她淡淡道:「你將我衣衫一件件褪下便是,我不必動。」
「我也覺得……」我湊到她脖頸處,輕喃道:「不難。」
說話之間,我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肌膚處,我抬了手指,在她那片雪肌上碰了下,感覺那裡由涼轉了幾分溫熱。
但她整個人半點表示也沒有,靜似冰雕。
「我開始了。」我在她耳畔道。
「嗯。」她淡淡應了聲。
她越是這般,我便越想瞧瞧她之後的反應。
我的手指從她脖頸處開始,緩緩往下移,越過她精緻的鎖骨,往她心口游去。等我摸到她心口附近,那衣料底下正是渾圓柔軟所在,我的掌心覆在那上頭,貼合了那雪山峰巒的起伏,輕輕一按。
這一按,我能感覺到她的心跳有了變化,躍動快了起來。
我暗喜。
再一按。
躍動更快。
我似發覺了她的秘密,一下,一下,緩緩試探。
大抵是我這般裹著她那柔軟,按了好幾次,加上我的掌心貼著她的肌膚,她那心跳的鼓點無處躲藏,她才終於開了口,道:「不是說更衣么?」
聲音仍舊是不動聲色的冷靜,但心跳的速度卻完全與她話語里的淡然,毫不相符。
「我是在更衣。」我笑道。
「你這是在更衣么?」她道:「更衣至少也要先尋到衣襟罷,衣襟不在那裡。」
「實在對不住。」我發覺她冰封似的情緒終於有所鬆動,也回了她一句甚無辜的話:「我的雙眼被女鬼你蒙住了,又哪裡能瞧見你衣襟所在,只能依靠我的手慢慢摸索,這一不小心,便容易尋錯了地方。那衣襟不是那裡,難道是這裡?」
說罷,我另一手覆上了她另一側的柔軟,也按了下。
這一側心口處的手也未曾挪開,她的心跳又是一顫。
「衣襟在中間。」她提醒道。
我放在她右側的手往下,移到了中間,在她肚臍處點了點,輕問她:「這裡?」
「這不是……中間。」她的聲音開始有了幾分緊繃。
「肚臍不是在中間么?」我道。
「在方才中間。」洛神道。
「方才中間?」我心中通透,嘴上茫然,甚至快要笑死:「你說得這般簡略,我哪裡曉得是哪個中間?」
「方才你那兩隻手放的……中間。」
我擱在她心口的手收了回來,右手隔著衣料,繞著她肚臍位置打轉:「我方才將手放在何處了?你也曉得,我忘性大。」
「你……」半晌,她只是道。
之後未曾接話了。
「誰讓你先前蒙住我的眼,眼下替你更衣,才這般不方便的。」我難得能將她憋成這般,含笑道:「這樣罷,你抓著我的手,牽引著我,讓我曉得你的衣襟所在,你覺得如何?」
她還未答,我立刻又道:「哎呀,瞧我這記性,我卻是又忘了,我在教訓你,你是不能動的。」
洛神:「……」
「是這裡么?」我將臉湊到她肩部,嘴裡咬住她的外衫衣料,嘴裡含糊問道。
我能感覺到洛神身子一僵。
她既用嘴替我拆腰帶。
我也能用嘴替她更衣。
她還,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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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你們說誰太會了?洛神太會。
不不不,師師更會【。
成親以後談戀愛,就是你來我往的過招,回敬,放嬌【以下省略無數種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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