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吃醋了。所以就想讓你也嘗嘗這個滋味。」徐碧城寧可放下面子實話實說也不願意唐山海誤會她跟陳深。
「吃醋?方華她是有她的使命進的行動處,我跟她真的沒什麼。」這回換成唐山海急忙解釋。
「那宋雨蝶呢?」徐碧城噘氣了嘴。
唐山海睜大了眼睛說:「宋雨蝶她是我的搭檔啊!」徐碧城直直地望著他,生氣地問道:「那我呢?」
「你是我的妻子啊!」唐山海堅定地回答。徐碧城對於這個答案很滿意,嘴角略微上揚。
「那你還要跟她葬在一起嗎?」徐碧城最介意的事就是這個。
唐山海咳了幾聲,拉過徐碧城,「睡覺吧。」徐碧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撼動宋雨蝶在唐山海心中的地位,只能先作罷。
躺在床上,徐碧城躺在唐山海的胳膊上,要摟著他,唐山海往後退,徐碧城就往前湊,唐山海退到床邊了,無奈地說:「你能不能好好睡覺?」徐碧城緊緊摟住唐山海,把他頭轉過來面對自己,認真地說:「山海,我是愛過陳深,可是我現在只愛你。」唐山海愣住直直地看著她。徐碧城見他不相信從他枕頭下抽出□□打開保險,把槍把塞到唐山海手裡,槍口抵在自己胸口,「山海,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就一槍打死我吧。」唐山海第一次拿槍手抖,忙別開槍口,關閉保險,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屋子裡安靜了,唐山海起身附在她身上,湊近了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你跟陳深真沒……?」
徐碧城又要去搶槍,唐山海忙把槍放在遠處的床頭柜上,翻了她一眼,說:「這還差不多,算你有點兒良心!」徐碧城爬到唐山海身上,吻上去,唐山海推開她,說:「碧城,我今天太累了。」徐碧城噘著嘴:「唐山海,你剛才在宋雨蝶家是不是跟她……」「你想什麼呢?」唐山海瞪了她一眼。
徐碧城使勁敲打他,「唐山海,你給我說清楚。」「我說什麼啊?」唐山海把徐碧城的雙手按在她頭上,一口狠狠地吻下去,徐碧城想說話,嗚嗚地也說不清楚,吻了一陣子,二人都呼吸加重彼此凝望著,唐山海眼裡充滿了慾望,斜眼看著碧城:「你說沒有就沒有?我得檢查下。」徐碧城臉刷一下紅了,雙手還被唐山海按在頭頂動彈不得,狠狠地翻了唐山海一眼,「流氓!」「我只對你這樣!」唐山海目不轉睛地盯著徐碧城,美滋滋地用嘴一顆一顆地咬開了碧城胸前的衣扣,惹得碧城紅著臉咯咯直笑。
第二天早上唐山海夫婦雙雙遲到。因蘇三省幾乎把行動處的人得罪個遍,所以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畢忠良把主審蘇三省的機會給了陳深,是想讓陳深出出氣,但告訴他梅機關處決令下達之前不準弄死。陳深發揮了所有的想象折磨蘇三省。三分隊暫時由唐山海帶隊,在唐隊長的指揮下不到半個月三分隊死傷過半,死的幾乎都是蘇三省的心腹。
徐碧城跟秘書處黃小姐逛街去了。黃小姐羨慕地看著徐碧城說:「碧城,我真羨慕你,嫁個老公這麼有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徐碧城微笑著拿出新買的胭脂,「送給你了!」黃小姐睜大了眼睛,「真的嗎?」說完馬上接過去貼在嘴唇上親了半天,「碧城,你太好了。」碧城也十分開心。
二人逛累了,徐碧城請黃小姐喝咖啡,兩人越聊越開心,黃小姐說:「碧城,你不會真像他們說那樣要拋棄唐隊長跟陳隊長在一起吧?」徐碧城嗆咳一聲,放下咖啡,剛想否認,想起了唐山海的交代,於是多愁善感地說:「黃姐,其實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沒有想拋棄山海的意思。」「我懂,我懂!要不是唐隊長他風流,你碧城也不是水性楊花的人。」徐碧城尷尬地點了點頭。
「誒?碧城,唐隊長是不是那方面滿足不了你啊?」徐碧城一口咖啡噴出來,滿臉通紅。
「跟我害羞什麼,都是過來人。」黃小姐自以為為徐碧城出軌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姐告訴你,多買點牡蠣,壯陽的!好用的嘞~我們家你姐夫我就常給他吃,男人需要補!……」黃小姐給徐碧城上了一堂男性養生課,並且馬上行動帶著碧城去菜市場挑牡蠣。
當徐碧城拎著滿滿的兩大口袋牡蠣出現在行動處的時候,大家都紛紛伸出頭到處看,「哪裡來的這麼大腥味啊?」
扁頭跟張行說:「你們唐隊不行了吧?要不徐小姐怎麼買那麼多牡蠣給他壯陽?」說完衛生間里其他人都笑嘻嘻笑起來。張行翻了扁頭一眼,「人家夫妻的事你們管什麼?」
「你看看,我們怎麼不用補啊?」說完又哈哈大笑。
「唐隊也不容易,外面還有個宋大隊長,舞女也不知多少個,消耗量太大!」說完眾人都哈哈大笑。「你們是沒看見徐小姐買了多少牡蠣,足足有5斤,這吃下去能受得了嗎?」
張行生氣地瞪了眼眾人跟扁頭說:「唐隊再風流也比你們頭強,搶人家老婆,什麼人品啊?」扁頭也覺得陳深這事做得不太地道,也沒辦法反駁。眾人從衛生間出來,看見了在衛生間門外吸煙的唐山海和陳深。眾人都愣住了,尷尬地低頭溜走。
陳深靠著牆吐了口煙,左右看看周圍沒有別人,對唐山海說:「他們亂傳,唐隊長別相信謠言。碧城不是隨便的女人。」唐山海猛地吸了口煙,皺著眉頭說:「碧城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清楚。」陳深點了點頭。唐山海又吸了口煙,看著陳深,說:「陳隊長現在孤身一人,要不要來我家一起過?」陳深睜大了眼睛,玩味地笑了笑:「唐隊長做菜的手藝還真不錯,我考慮考慮。」
「反正都要上岸,哪個碼頭不一樣?」唐山海微笑著看陳深。陳深挑了挑眉頭,走進衛生間。
唐山海從衛生間出來直接來到徐碧城的辦公室,關上門。徐碧城抬頭看見他,笑著說:「山海,你看我買什麼了?」說著把地上的兩個大袋子拎起來展示,還在往外淌水。唐山海注視著兩大袋子的牡蠣,擠了半天沒擠出微笑,「是牡蠣!」徐碧城開心地說。
唐山海點了點頭,「碧城,你……」徐碧城笑著等待唐山海往下問,「你怎麼想起來買這個?」徐碧城神秘地說:「黃小姐告訴我的,說男人得補。」唐山海臉紅了,尷尬地咳了幾聲,「碧城,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全處的人說我不行嗎?」唐山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徐碧城臉刷一下紅了,「說什麼呢?誰說你不行了!」突然間像想起了什麼,忙問道:「他們都知道牡蠣壯陽嗎?」唐山海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左手叉著腰,右手捂著額頭,轉身走了出去。徐碧城看著手裡的兩袋牡蠣,張大了嘴。
晚上下班的時候,唐山海已經走了,徐碧城把兩袋牡蠣又套了好幾個紙袋,外面還罩個布袋子,左手拎著,右手捂著自己的臉,匆匆下樓,坐上陳深的車,催促陳深趕緊開車。陳深憋著笑,開著車。徐碧城滿臉通紅。
徐碧城到家的時候唐山海已經在家裡了,地上放了6個草編籠子,每個裡面都裝了一隻兔子。徐碧城忙放下牡蠣,跑過去蹲在地上,看看這隻看看那隻,喜歡得不得了。「山海,你早早下班就是為了給我買兔子嗎?不過也太多了點兒。」唐山海眨了眨眼睛,「你要是喜歡留一隻。」徐碧城疑惑地抬起頭說:「那其他5隻你要送給誰?」
「做實驗!」唐山海擠出一抹微笑,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放在碧城面前晃了晃。
徐碧城接過來,用手晃了晃,問道:「這是什麼?」
「PP148」唐山海得意地說。
「哦~!」徐碧城點了點頭。隨後又問:「PP148是什麼?」唐山海無奈地翻了她一眼。
徐碧城打開瓶塞剛要聞,唐山海一個箭步躥過去搶過來,緊張地說:「你不要命了?!」徐碧城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這東西一丁點就能致死。」說完翻了徐碧城一眼。
徐碧城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你要毒死誰?蘇三省嗎?」徐碧城突然很興奮。
「他現在還不能死。」唐山海冷笑一聲。「那你要毒死誰?不會是陳深吧?」徐碧城有點緊張。
唐山海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說:「毒死他用得著這麼貴的毒藥嗎?」
「這個很貴嗎?」徐碧城湊過來仔細看著小瓶。
「嗯,這一小瓶,兩條小黃魚。還是大春好不容易從黑市上買到的。」
「這麼貴?」徐碧城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想了想好像有什麼事情比錢更重要,忙說:「那你到底要毒死誰?」
「這是專門為蘇三省準備的!」唐山海冷笑了一聲。
「對付他你那麼浪費幹什麼,直接買點耗子葯下到飯里得了,黃小姐負責準備飯,我去下藥。」說著徐碧城嗔怪地瞪了一眼唐山海,心想真是敗家。
「蘇三省要是現在死了,陳深就脫不了嫌疑了,這個可以侵蝕人的五臟六腑,致使各個器官衰竭。讓他生不如死!」唐山海冷笑著。
「那你買這些兔子幹什麼?」碧城看著兔子露出了笑容。
唐山海舔了舔嘴唇說:「這個量我有點掌握不準,用兔子做個試驗。別真把他弄死了,不好辦了。」徐碧城撅起了嘴,「那也太殘忍了吧。」
「兔子這麼點兒,蘇三省那麼大個兒,能准嗎?」徐碧城有點不敢相信。
「只要知道兔子的用量就可以推算出蘇三省的用量了。」說著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公式,遞給碧城,碧城接過來看了看,嘟囔了一句:「下毒還有公式?」唐山海搖了搖頭,把小瓶收到自己的兜里。
唐山海做了牡蠣湯、辣炒牡蠣、牡蠣煎蛋、涼拌牡蠣,剩下的牡蠣用鹽腌制上。徐碧城看著滿桌子的牡蠣,紅著臉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個不停。唐山海也別過臉去笑了出來。二人吃著吃著還是不自主地樂出來。
「碧城,你到底是不是對我不滿意?」唐山海認真地問徐碧城。
「誒呀,沒有!就是黃小姐說給你補身體的。你別亂想。」徐碧城耳朵根都紅了。
「那……」唐山海還要問什麼,徐碧城忙夾了一個牡蠣塞到他嘴裡,「吃,快吃!」唐山海含著牡蠣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
吃了飯唐山海拿出了幾個碗,第一個碗里他放了一滴PP148,盛滿了水稀釋給第一隻兔子灌下去。那隻兔子渾身抽搐了幾下,死了。徐碧城蹲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這就死了??」唐山海也沒想到這麼厲害,「放多了!」
他又拿出一個碗滴了一滴,盛滿了水稀釋,平均分成兩個碗,再加水稀釋,把其中一碗給第二隻兔子灌下去。兔子在地上走了幾步,碧城露出笑臉,「這個行!」她剛說完兔子立刻躺地上死了。徐碧城的笑容僵住了。唐山海撇了撇嘴,「還是多!」他又把剩下那碗里平均分兩個碗再稀釋一倍,剛想給第三隻兔子灌下去,碧城一把拉住他,「山海,你再兌點水吧,別浪費兔子!」唐山海搖搖頭說:「不行,要是太少怕沒有作用,白浪費兩條黃魚。」一聽到兩條黃魚,徐碧城馬上鬆了手。第三隻兔子在地上到處聞,在地上往前一蹦一蹦。唐徐二人趴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兔子,徐碧城也不敢輕易下結論了。過了大約二十分鐘,二人已經腰酸背痛,仍然趴在地上跟在兔子後面認真地觀察。唐山海正要宣布實驗成功,兔子趴在地上不動了。徐碧城一下子趴在地上,撇著嘴,哭唧唧地看著唐山海:「怎麼又死了!」唐山海從地上爬起來,喘了幾口氣,說:「再來!」終於最後一隻兔子的時候,觀察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有異常。
「就按照這個濃度了。」唐山海用手撐著腰從地上爬起來,開始計算給蘇三省的用量。過了一會兒唐山海把筆一放,轉過頭對徐碧城說:「成了,就這個量了!」這時候才發現徐碧城還趴在地上,於是好奇地問:「碧城,你怎麼還不起來?」徐碧城沒抬頭,小聲說了句:「你拉我一把,我起不來了!」唐山海忙從凳子上蹦起來過去把徐碧城抱起來。
隨後唐山海轉身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個鞭子,是行動處審訊室里拿來的。按照用量把鞭子用下了葯的水煮一遍,特意把鞭子把放在鍋的外面,煮好了又放在火上烤乾。徐碧城已經困得不行了,被唐山海叫起來。
「碧城,你換衣服,把這個鞭子給陳深送過去。」說著唐山海把鞭子用布包好放在碧城的一個包里。唐山海則把五隻兔子的屍體和籠子開車到野外銷毀,把那口鍋特意砸了幾個洞,碗都砸碎才扔掉怕害了人。
徐碧城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睛拎著包走了。不一會兒回來了,說:「陳深說以後有吃不了的飯菜讓我給他送過去。」唐山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唐山海還沒有睡醒就被徐碧城搖晃醒了,「山海,你快起來。」
「怎麼了?」唐山海猛地起來掏出□□。
「那個兔子怎麼也死了啊!」唐山海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兔子屍體,一時之間愣在那裡。
唐山海到審訊室的時候,陳深正用那個鞭子抽打蘇三省,蘇三省狠狠地盯著陳深,嘴裡卻還求饒。唐山海拎起水桶,時不時地往蘇三省身上潑水,還不忘告誡他:「蘇隊長,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你別管!捉姦這種事情不在你的職責範疇!」別人以為他是為了把蘇三省潑醒,其實他是為了稀釋藥物。
唐山海夫婦因為前一晚趴在地上看兔子,腰酸腿疼,二人全天都不自覺地用手撐著腰。
行動處里的人心照不宣,錢秘書拍著唐山海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山海兄弟,牡蠣吃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吧!」唐山海一愣方明白過來,無奈地笑了笑。
唐山海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徐碧城在那等他,見到他進來忙迎上去關了門。「山海,蘇三省沒死吧,他要死了陳深怎麼交代啊。」唐山海鬆了松領帶結,說:「現在只能憑運氣了!」唐山海和陳深的運氣不錯,一直到蘇三省被轉移到梅機關的監獄他都沒有死。這讓唐山海和徐碧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徐碧城問唐山海接下來怎麼辦,唐山海眯著眼睛冷笑著說:「祝他長命百歲!」直到蘇三省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身體會壞到那種程度,多種臟器均受損,多年來遭了不知道多少罪,生不如死,他只當是自己作惡太多得到的報應而已!
周佛海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親自給影佐打了電話保了蘇三省,並在政府直屬行動隊安排個差事,仍然是分隊隊長,職位不高。周佛海是不打算重用蘇三省的,畢竟蘇三省做的那些事任何人都得忌憚。但他留著蘇三省是為了某一天對付李默群也許會用得上。唐山海命颶風隊在蘇三省去南京的路上圍追堵截,結果炸死了蘇三省的兩個替身,並沒有找到真的蘇三省,原來他派人假扮自己一個坐火車一個坐汽車去往南京,吸引軍統特工的注意力,自己則化妝成農民的樣子孤身一人搭了貨車去往南京。
宋雨蝶恨得咬牙切齒,徐碧城也是滿臉失望,問道:「山海,就這麼放過他了?」
「只能先這樣了,交給南京站的人了。」唐山海也有些失望,「不過也許活著比死了更能折磨他!」
因田英子的事,南京政府處置了好幾個玩忽職守之人,又派下來一個日語老師到76號,為了避免同類事情再次發生,索性派了個純正的日本人——山本正和,一個28歲的男青年。在他的身上沒有其他日本人優越的感覺,有的只是陽光、彬彬有禮的親切感。
陳深仍然是坐在最後一排,翹著二郎腿,要不是畢忠良硬逼著他來,說第一次上課不能不露臉,他是不打算來的,這個時間他應該在米高梅摟著舞女跳舞才對。徐碧城坐在陳深旁邊,規規矩矩的坐好,雖然學得不怎麼樣,架勢挺足。徐碧城旁邊坐的是唐山海,面無表情。
「這個是我們的新日語老師——山本正和老師,大家歡迎!」畢忠良盡量表現出熱情,其實他也是不願意來的。
陳深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家都看著他,「鄭和?是下西洋那個嗎?」說得大家都咯咯笑了出來。
畢忠良瞪了陳深一眼,「山本老師是純正的日本人,大家一定好好學習!前階段落下的都補上!」
唐山海的腦袋裡飛速地轉著,山本,是日本的第七大姓氏,會不會跟日本憲兵司令部的特高課課長山本耀司有關係呢?
山本正和一個個地看著行動處的人,當他看到徐碧城的時候眼睛一亮,馬上走過去,一把推開旁邊的唐山海,向徐碧城伸出手,用蹩腳的漢語說:「小姐你好,我是山本正和,很高興認識你!」唐山海身體被推得向一旁傾斜,口半張著,愣在那裡。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陳深歪著頭看著,然後吹了一聲口哨。徐碧城愣了一下忙站起身來,伸出手握住山本正和的手,說:「山本老師好,我叫徐碧城。」然後忙縮回手,拉起旁邊的唐山海介紹說:「這是我丈夫,唐山海。」唐山海尷尬地伸出手,說:「山本老師好,鄙人……」山本正和根本沒有看唐山海一眼,也沒有伸手,沒等他說完就已經轉身向講台走去。唐山海的手伸在空中,無比尷尬,地捂著自己的嘴,翻了翻眼睛,坐下。山本正和從自己的皮包中取出一個綉著櫻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雙手遞給徐碧城,說:「徐小姐,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姑娘,請收下我的禮物。」說完頭低下等待。徐碧城忙看著旁邊的唐山海,唐山海氣得臉刷白,略微點了點頭,碧城才雙手接下,紅著臉說:「謝謝山本老師。」這一節課山本正和基本都盯著徐碧城在講課。
下課後大家都沸騰了,在竊竊私語。山本正和又纏著徐碧城說了幾句話,唐山海無奈地跟在後面,走到宋雨蝶旁邊的時候推了推她,宋雨蝶才從桌子上爬起來擦了擦口水,跟著唐山海走出教室。
過幾天宋雨蝶打探的結果出來了,果然如唐山海所料山本正和是山本耀司的親弟弟。
「綁了他?還是殺了他?」宋雨蝶急切地問唐山海。
「不急,先留著。」唐山海冷哼了一聲,「還真是以為上海成了日本領土了啊,哪都敢來!」
「讓他有來無回!」宋雨蝶也冷哼一聲。
晚上到家徐碧城急忙拉過唐山海跟他說:「他明天又約我去喝咖啡,怎麼辦呢?」徐碧城有點苦惱,山本正和隔三差五就來行動處,每次來都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