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清晨，徐碧城醒來的時候唐山海已經出去做早飯了，她看看自己的旗袍已經被撕碎，不能再穿，就抓起旁邊唐山海的白色襯衫胡亂套在身上，光著腳下地想去找件衣服。剛走到衣櫃附近唐山海端著早餐推門進來，見到小小的徐碧城被包裹在自己的襯衫里，還光著腳站在地上，心裡又一陣悸動，放下早餐，走過去從後面摟住她，把她抱到床上，這一次比昨夜溫柔。

唐山海摟著徐碧城，對她說：「碧城，我每天都在跟日本人和漢奸周旋，已經精疲力竭，我不想跟GCD有牽扯，也更沒有精力應付那麼多女人，這輩子能得到你，就已經是上天垂憐了。」說完吻了吻徐碧城的額頭。徐碧城開心地笑了。

唐山海給徐碧城請了假，讓她在家休息，徐碧城坐在梳妝台前看見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怎麼遮也遮不住，只能不去上班了，又想到昨夜唐山海的粗暴和柔情，臉一下子紅了。

唐山海出現在行動處，嘴角還紅腫，錢秘書見了一直在yin笑，唐山海當作若無其事，只是自己獨處的時候想到昨夜自己的粗暴有些懊悔，不知道徐碧城會不會記仇。於是拿起電話，又一想徐碧城應該躺在床上休息，接電話還得下床來，於是放下電話，親自回家送午飯。

唐山海到家的時候，徐碧城正在陽台上看書，躺在靠椅上看得專心致志。唐山海放下飯菜，把徐碧城拉進卧室，按在床上，有點不悅：「都說了讓你躺床上休息，你怎麼還亂動，著涼了怎麼辦？」徐碧城一眼看見唐山海紅腫的嘴唇，臉騰一下紅了，忙說：「我剛起來，去透透氣。」唐山海轉身拿過飯菜給徐碧城端到床邊，徐碧城接過來，問：「你不吃嗎？」唐山海笑笑說：「我吃過了。」唐山海想到昨夜的自己沒有控制住，於是紅著臉道歉：「碧城，昨天，那個，我……對不起。」說完別過頭不敢看碧城。徐碧城吃了一口也紅著臉，沒說話。

「哦，對了，今天晚上處里加班，整理檔案室檔案，上面派個督察員下來，都得陪著。你自己買點吃的，別等我了，估計完了處座又得請吃飯。」說到這唐山海露出無奈的表情，看了眼徐碧城說：「還得喝！」說完撅起嘴。

徐碧城心疼地說：「那就別開車走了，免得開車危險，你坐黃包車吧。」唐山海聽了點點頭。徐碧城想了想又說：「整理檔案，能接觸到什麼機密嗎？」唐山海搖了搖頭：「能放到明面上整理的不是過期的，就是圈套。」徐碧城聽了輕輕點了點頭。唐山海下樓的時候徐碧城對他說「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天已經黑了，行動處和稽查隊燈火通明，除了請假的徐碧城大家都在加班。唐山海正在埋頭整理文件，電話響了，「是，處座，我馬上過去。」唐山海起身小跑到會議室，會議室里畢忠良和宋雨蝶分別坐在正座，總務科牛科長、李小姐、秘書處錢秘書、孫秘書、黃小姐、督察員圍坐在桌旁，蘇三省站在門口，二寶站在畢忠良身後，唐山海進去大家都已經齊刷刷地看著他，唐山海感覺到異常，心裡咯噔一下，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微笑著說：「處座，我那裡材料還有一點就整理完了馬上能交過來了，您找我什麼事這麼著急？」

畢忠良抿了下嘴，站起來，對他說：「山海，你家裡……」唐山海聽到提家裡放下一半心，以為要提自己家的醜事，這時發現陳深不在，唐山海微笑一下說：「我家那些事，都過去了，不提了。」說完擺擺手。「被炸了！」畢忠良輕輕地說。

唐山海一個趔趄，被蘇三省扶住，唐山海一把推開蘇三省，轉身跑出去，他腦子裡此時只有一件事：碧城在家裡！

畢忠良忙帶人跟著：「放下手裡的事，都去幫忙！」唐山海在樓下找了半天才想起來車中午已經停在家裡了，緊隨其後下來的畢忠良喊道：「山海，上我車。」唐山海一下子鑽到畢忠良車裡，畢忠良也鑽進來，車飛奔而去。宋雨蝶帶著稽查隊蘇三省帶著三分隊，張行帶著二分隊跟在後面。

從大老遠就能看見唐山海家那棟樓房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唐山海身體不停地抖動，畢忠良握住了唐山海的手，不停催促司機快點開。到門口的時候，唐山海的車已經燒得就剩個空架子，房子已經沒有屋頂，一片廢墟，李小男家也受牽連，陳深此刻正抱著瑟瑟發抖的李小男，李小男滿臉黑乎乎，身上衣服也破了幾個洞。唐山海不顧眾人阻擋跑到廢墟上，脫下外套撲火，尋找徐碧城。滿臉淌下的不知是汗還是淚，火勢太大，張行和幾個人強行把唐山海從火堆中抬出來，剛一鬆手，唐山海又衝進去，畢忠良見到此情此景不禁聯想到自己和劉蘭芝的感情也為之動容，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