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當天下午千島海音成功get了吉爾伽美什的電話號碼。
以及......
[伊什塔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什塔爾:我存圖了這個吉爾伽美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衛宮[Archer]:[吉爾伽美什:你看本王貌美嗎].jpg]
發在群里的、她與吉爾伽美什的合影,得到了部分Servant的積極響應。
甚至被迅速地P了表情包。
千島海音覺得迦勒底的吉爾伽美什和衛宮[Archer]追逐戰要開始了。
而還沒入夜的時候,肯尼斯就發來了魔術訊息,說查到了工房可能在的位置。
Yes!
效率太高了!
這樣一來的話,等天黑人少之後就可以開始調查了。
不知道能不能碰上來調查的其他組,但至少有些事是可以確定的——
吉爾伽美什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
王不喜歡算計,但心照不宣的情況下,他樂於看戲。
千島海音多少清楚,自己在街上注意到他時肯定和其他路過的人看向他的表情是不一樣的,不然他不會叫住她。
但是誇讚的話也的確是實話,對吉爾伽美什來說,這種誇讚是理所當然的,而話中的情緒不作偽,他自然也不會追究她身份的問題。
當然,會在這樣的時間注意他——或者說,注意到像是Servant的個體——那大概率就是Master了。
他們都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說出來。
王擅長擅長洞察人心。
這點千島海音從很早以前就知道。
所以理所當然的,吉爾伽美什也能察覺到,自己是在知道他能洞察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依舊坦然靠近他的。
他從來不需要討好,或者說大多數Servant都不需要討好,因此千島海音的「武器」大部分時候都是真誠。
也許是想起來沒和千島海音說自己的名諱,吉爾伽美什晚些時候發了一條簡短的簡訊:
[吉爾伽美什。]
千島海音盯著簡訊半晌,最後在通訊錄備註打上了金先生。
然後似乎因為衛宮[Archer]的表情包被傳播,迦勒底的群都用了起來。
用的最開心的還是恩奇都。
甚至把配字[你看本王貌美嗎]改成[沒錯,正是本王],換成了賬戶頭像。
千島海音往上翻了會聊天記錄,本來還因為前面的人聊天有些咋呼的兩位吉爾伽美什,在看見恩奇都頂著表情包頭像說了話之後就不吱聲了。
關掉迦勒底的通訊器,千島海音走進酒店,又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耳邊有類似電磁的聲響,雖然不太明顯,但確實存在。
出於謹慎,她從兜里掏出了衛宮[Assassin]給她做的小道具。
是附近有和使魔綁定的機械就會滴滴響的小玩意,模樣像個隨身聽。
當時千島海音還吐槽會把機械和使魔綁定在一起用的魔術師除了他自己還能有誰,沒想到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滴滴——滴滴——」
隨身聽確實響了起來。
千島海音呼出口氣,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都怪肯尼斯包下整棟酒店的舉動太大張旗鼓了......把人引過來了吧。
但是還會用使魔偵查的話,就說明不是特別肯定。要是她把使魔毀掉就等於坐實了自己在這邊,但要是放著不管又遲早會被發現。
千島海音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找肯尼斯。
電梯乘坐到十樓的時候隨身聽就沒反應了,使魔應該還在底層轉悠。
酒店被承包就說明可能設立了魔術工房,進入就等同於發現,他應該也不想自討沒趣。
而因為對方也還處於懷疑階段——
「借別人的手,來毀掉使魔?」
肯尼斯皺眉。
「......搞這麼麻煩,直接毀了使魔,把對方引出來戰鬥不就好了?你不是說不覺得Lancer會輸嗎?」
嗯......要是對方是個傳統魔術師的話,這個確實是沒問題的。
但是說到會這樣用使魔的,也只有衛宮切嗣了吧。
她不覺得......身處暗處,有這樣優勢的他會出現。
這並不是貶義,而是衛宮切嗣確實是這樣謹慎的人。就算沒有切實地與其相處過,就算衛宮[Assassin]與衛宮切嗣也有諸多不如,但總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算了,既然你這麼想——」肯尼斯頓了頓,「引誰過來?」
「Archer。」
「......那個金色的Archer嗎。」
千島海音怔了怔,歪歪腦袋看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Assassin襲擊遠坂宅的事已經傳開了,有在關注聖杯戰爭的人應該都看見了畫面。」肯尼斯皺眉,「你回來之前早一點的事。」
「咦,今天的事嗎?」
那麼,Assassin果然還是百貌哈桑嗎。
「晚點我把使魔看見的畫面給你看,但你要怎麼印Archer來消滅這裡的使魔?」
千島海音眨巴眨巴眼睛,拿出手機在肯尼斯面前晃了晃:
「我自有辦法。」
......
......
晚上約吉爾伽美什太不自然了。
雖然他肯定不會太介意,但這個走向怎麼看怎麼像約|炮......不不不會覺得是約炮的只有弗格斯!千島海音你清醒一點!
這個點約人會引起遠坂時臣注意的,雖然王非常隨意,但明明對現代還不那麼了解,深夜突然出門怎麼想都不太對吧。
倒是因為魔術師隱秘的規則,白天Servant不會交戰,所以他到處亂跑比較正常。
因此千島海音約了吉爾伽美什早上在公園見面。
冬天早上的公園沒什麼人,也不會被人打攪。
吉爾伽美什到的時候,少女坐在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腳蹬著地面。
他略微挑眉,沒有立刻叫她。
鞦韆在公園的空地,周圍都是植被——話是這麼說,在這個季節已經變得有些光禿禿了——吉爾伽美什又是從另一邊進入的空地,這個角度少女無法看見他。
是個有趣的人。
儘管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場聖杯戰爭的Master了,但這不妨礙吉爾伽美什這麼想。
光是感跟他拍照這件事就膽大妄為。
他不討厭坦率的人,坦率並非愚昧。
少女既不優美也不華麗,甚至並非金色的物品,卻依舊多少引起了他的興趣。
「海音。」吉爾伽美什開口,「坐在鞦韆上等本王,是否太過悠閑了?」
「唔喔喔喔!」
少女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聽見聲音后嚇了一跳,然後短促地呼了聲,有些尷尬地看向他的方向。
「吉爾伽美什......」她叫出之前他簡訊發給她的名字,「不要突然叫我啊......!」
「本王要什麼時候叫是本王的權利,隨時做好回應的準備,白痴。」
吉爾伽美什哼了聲,兩手揣在兜里走到鞦韆旁邊。
「......還不如叫我雜|種呢。」
「嚯?原來如此,你是M嗎。」
「我才不是......但是你一叫名字就——」
千島海音頓住。
就算是已經非常熟悉的、迦勒底的Archer和Caster的吉爾伽美什,對她的稱呼也經常都是雜|種。
Caster那位王叫名字的次數比Archer的那位要稍微多一些。
對吉爾伽美什來說這個稱呼不全是蔑稱,只是叫著順口而已。
就算這人有自來熟的習慣,經常見過兩面的人也直呼名字,但這種情況下只讓千島海音覺得特別彆扭。
「你直呼本王的名諱,本王叫你的名字,有什麼不妥嗎?」吉爾伽美什理直氣壯地說,「怎麼,約本王出來反而是這種態度......」
「......什麼叫這種態度,而且你不也確實出來了嗎?」千島海音嘀咕,「那我叫你金先生好了。」
「准了。」吉爾伽美什道,「本王覺得這個稱呼還不錯。」
千島海音怕自己當場笑出來。
這個對話要是傳到迦勒底其他人的耳朵里,昨天的表情包怕不是當場變成[本王覺得還不錯.jpg]。
兩人之間似乎有種詭異的默契,不屬於魔術師與Servant,也不像朋友或敵人。
沒有互通身份,也沒有關於任何聖杯戰爭的語言,但就是這麼相處下來了。
吉爾伽美什眯起眼,千里眼似乎在這個間隙隱約看見了什麼。
他哼了聲,抬手拉住千島海音坐著的鞦韆的繩子。
「說吧。」他說,「找本王什麼事?」
千島海音也不含糊,從羽絨服里掏出了......一張紙。
「金先生!」她說,「我想做個交易!」
「喔——?」吉爾伽美什意味深長地拉了個長調,「和本王做交易......膽子不小啊。」
「你不知道我要用什麼做交易,就這麼說嗎。」千島海音義正言辭。
「哼。」
魔術師能有什麼鬼把戲。
就是這張紙了吧,就一張破紙能有什麼價值。
他就不信他的寶庫里還能沒——
「我想用恩奇都的簽名!換王寶庫里隨便一件可以自動瞄準的武器!」
——還能沒有。
「............」
他■■(*烏魯克粗口)的。
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