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吉爾伽美什無比確認，自己拿在手裡的恩奇都簽名是真跡。

紙並不陳舊。

而且他們那個時代都是用石板，也不可能是什麼遺留下來的的簽名。

這可能意味著那個叫千島海音的魔術師，召喚出的Servant是恩奇都。

以及......她不止知道他是這場聖杯戰爭的Servant，還知道他的真名。

至於是怎麼知道的——

那種事無所謂，跟他沒關係。

吉爾伽美什把那張紙丟進寶庫里，哼笑了聲。

但至少這場聖杯戰爭，比他想象中要稍微有意思些。

......

......

「......然後你就找吉爾伽美什，換了一把自動追蹤的斧頭？」

貞德Alter眼角跳了跳。

「你有毛病吧！」

「不，Alter，你看，我換來這個，拿去丟使魔，不就能說是Archer丟的了嗎？」千島海音一臉正直，「然後只要想辦法保證他在附近，是他丟的就石錘了！」

「......」

不，你這個想法本身就很有毛病。

槽點太多不知道從哪裡吐起，而且那張簽名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帶過來的啊？！

「......那個一身金色的王就不會因為你利用他發火嗎？他遲早會知道的吧。」

「嗯？」千島海音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道啊。」

「？！」

貞德Alter愣了下，數秒后才反應過來千島海音在說什麼。

「那位王的性格很糟糕，這點我是知道的，但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啊？」少女說，「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繼續接觸他的。」

倒不如說，這種明目張胆的利用會讓吉爾伽美什覺得很有意思。

她提供樂趣，他提供能讓樂趣更上一層樓的力量——

這對吉爾伽美什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發怒的事。

要是因為害怕他發怒而畏手畏腳，反而會讓他嗤之以鼻吧？

「......你的性格才是最糟糕的。」

貞德Alter小聲嘀咕。

但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Master並不是有勇無謀的笨蛋。

接下來的事多少算是有了安排，解決使魔這件事肯定是靠前的，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就算不是在晚上砸死的那東西，監視的人也沒辦法有怨言。而入夜之後，就能展開對Caster的調查了。

吉爾·德·雷——

藍鬍子。

貞德Alter其實並沒有生前與他相處的記憶。

或者說她根本沒有生前。

別的Alter大多是被什麼污染、或者是因為什麼特定條件產生的、英雄原本的側面，但她並不是。

由許願誕生的她只是一個贗品。

如果說貞德本人是堅如磐石的要塞，那她就是只懂得進攻的戰艦。

除了力量與這份憎恨，她一無所有。

但至少，有些白痴也會承認贗品的價值。

「比起談話，我更希望Alter和Caster打一場呢。」千島海音說，「雖然我想藉助他的力量——畢竟我在這邊沒辦法召喚更多的Servant——但是僅僅是談話肯定是不夠的。」

「哈？吉爾的話看見我肯定就會幫忙了吧？」

「嗯，我知道，但是和在迦勒底不一樣，他並不是......每天都能看見你的那個Caster。」她說，「他的願望一定比我們認識的那位要強烈。」

「......」

「他想看見肆無忌憚的、為自己而活的你。」千島海音說，「所以——」

所以，因他這幅惡墮的模樣而感到不快的貞德，一定比坦然接受要讓他愉快得多。

「......」

這個想法對貞德Alter來說非常毛病。

她不太想考慮這麼多，而且對吉爾·德·雷，她也完全不用考慮這麼多，反正她做什麼他都肯定會叫好。

她一個Alter為什麼要這麼考慮別人的心情？

但是考慮到是Master的建議......那就這樣吧。

真是個畫風怪異的老好人。

「而且順便能打一頓Caster豈不美哉。」Master補充。

「......」

貞德ALter沉默數秒決定收回前言。

她只是個畫風奇怪的神經病。

下午吉爾伽美什就出現在了附近。

這不是什麼驚人的默契，而是千島海音在折起來的恩奇都簽名里......夾了小紙條。

約王出來散步。

因為千島海音知道吉爾伽美什比較喜歡的放鬆方式就是......散步。

雖然在迦勒底的時候只能在走廊和各個管制房間走來走去就是了。

趁著吉爾伽美什沒走遠，千島海音瞄準了還在附近晃悠的使魔。

「Alter！丟它！」

「............你自己丟好吧！！！」

貞德Alter忍無可忍地對她咆哮，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斧頭丟了出去。

正中使魔的腦袋，把上面綁著的攝像機也一分為二。在毀壞了使魔后，斧頭也變成金色的粒子消散了。

「Yes！命中了！」

「......自動瞄準需要這麼興奮嗎。」

搞不明白。

好歹算是解決了一樁事。

但是千島海音不能放吉爾伽美什鴿子又去和他出門的事讓貞德Alter很不開心。

入夜的時候，肯尼斯本來想和千島海音一起行動去找Caster，但被她拒絕了。

「萬一遇見偷走聖遺物的小偷之類的，肯尼斯你肯定會直接火力全開的。」千島海音頓了頓，「至少肯定是會火力全開罵人的。」

「......那種人不該罵嗎？」

「該，肯定該，但是你罵了他估計就交不起你的課後作業了。」

「............」

肯尼斯哽了一下。

那個查出來是誰詛咒了他的課後作業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怎麼就被千島海音拿出來哽人了呢。

「而且雖然把清理使魔的鍋丟給Archer了，但說不準還會不會被監視。」她接著說，「我們都去的話，萬一被做了些什麼就糟糕了。」

「......哼。」

顯然比起課後作業，這個理由更讓肯尼斯信服。

從酒店到河邊不過不到半小時的車程，千島海音打車，很快就到了。

根據肯尼斯的魔術排查出來的，有兩個排水口很可疑，不過一邊的魔力濃度更高，更有可能被修建了魔術工房。

「能得到Caster幫助的話，應該能加快結束聖杯戰爭吧。」千島海音感嘆道，「真是太好了。」

「......哼。」一旁的貞德Alter冷笑，「你該不會是忘了自己是來解決特異點的吧......這麼沉迷聖杯戰爭的模式。」

聽見自家Servant的嘲諷，千島海音眨巴眨巴眼睛，困惑地開口：

「沒有啊，我記得啊。」

「......？」

「但是聖杯碎片和聖杯我全都要不是常識嗎？」

「............」

你贏了。

※※※※※※※※※※※※※※※※※※※※

奇妙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