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式戰艦拉來了新裝備
他一狠心一咬牙說道:「好!那我就把這個軍事總管讓給你坐,可別讓我失望啊。」
「將軍就等著好消息吧!不過,買槍炮的事還得將軍親自出馬。」大村鄭重說道。
「那不勞你費心。」高杉說道。
高杉晉作想了想,馬上給太子睦仁寫了一封密信,派心腹之人連夜送往京都。信的內容當然是請太子幫助購買槍炮,並簡要彙報從功山寺起義到統一長洲的過程,也對今後的形勢做了一定分析。
睦仁讀完信,心裡如同三伏天喝了杯冰鎮啤酒那般爽,心想:「哈哈!一切盡在本殿下掌控之中,想買槍炮,支持!還由岩倉具視出面搞定好了,他跟洋人已經很熟了。」此時英國人已將總部遷到了京都,聯繫非常方便。
幾天後,高杉晉作收到了睦仁殿下叫他安排人手前去提貨的回信。他趕緊找桂小五郎商量。桂小五郎說道:「我看由坂本龍馬出面好了,此人心如鐵石、忠誠可靠。他成立的龜山社中,名義上是個貿易組織,也不容易引起幕府的注意。」高杉表示同意,在民間人才的網羅搜集上,他確實不如桂小五郎,他常年在一線衝鋒陷陣,而桂小五郎在民間的聯繫更寬泛,視野更廣大,這也是他讓桂小五郎主持政務的主要原因。
龜山社中表面是個貿易組織,其實是倒幕志士的總聯絡站和情報所。他的創辦者坂本龍馬雖然是身份及其低微的商人,但他是家族產業「才谷屋」連鎖酒店的少東家,家財萬貫,是倒幕志士中少有的大富豪。這些年龍馬通過龜山社中,把大量的金錢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尊王倒幕中。
青年時期的龍馬曾密謀行刺幕府海軍重臣勝海舟。他對好友中岡慎太郎說道:「如果在室內搏鬥的話,我覺得太刀不太靈活,我們改用小太刀怎麼樣?」中岡慎太郎未置可否。
過了幾天,龍馬又拿出一把手槍來,說道:「這個更有殺傷力。」
又過兩天,龍馬卻拿出了勝海舟所譯的開國論書籍——《萬國公法》,對中岡慎太郎說道:「手槍只能殺死幾個人,此書可振興整個日本。」
勝海舟是日本開國論的先驅,他曾與186o年抵達美國舊金山,參觀了美國社會的現狀,尤其是現代化工業廠礦、機械、軍事、製造等方面,給了他無以倫比的震撼,深感日本再不變革,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回國后,他積極著述,推崇開國,得到了當時很多開明人士的支持。
他曾語重心長的對龍馬說道:「世界列強林立,隨時都有吞噬我們的可能。我們卻如同一盤散沙,為各自一點蠅頭小利爭來斗去,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只有開國才能拯救我們,才會看到日本的未來。」
深受影響的龍馬開始散盡家財,完全投身於倒幕活動。為給予倒幕志士們穩定的、源源不斷地支持,他特地成立兩個組織,自己負責海援隊,中岡慎太郎負責6援隊。又不停的奔走呼號於各藩之間,呼籲大家放棄成見,攜手共進,最終一手促成了長洲、薩摩、肥前三強藩的聯盟。
春天的海風失去了冬天的尖厲,變得溫和又濕潤,帶著絲絲鹹味柔柔地拂過你的臉頰。遠處,一簇簇浪花上,海鳥不停的盤旋,好似蜜蜂采蜜般的舞蹈著。大海磅礴的呼吸聲摻雜著海鳥短促的叫聲,共同構成了此時長洲藩港口的音符。
忽聽「嘟——」的一聲巨響,海鳥嚇飛了,簇簇浪花被成排的大浪推走,一艘身軀龐大的軍艦緩緩駛了進來。
桂小五郎問道:「將軍,你通過誰這麼快就買到了這批軍火?」
高杉晉作背著手,兩眼貪婪地盯著他緊急購進的「丙寅丸」號新戰艦,難抑心中興奮,半天才說道:「睦仁殿下。」
「睦仁殿下!」桂小五郎一聲驚呼,「他才多大就能辦這麼大事?」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高杉轉過頭拍拍他的肩,將自己對太子的印象說了一下。
桂小五郎頗為詫異,暗暗想道:「想不到窩窩囊囊的明仁天皇居然生了個能耐兒子,這還真是皇家的造化。」
坂本龍馬通過棧橋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參拜后說道:「這是英國產的最新戰艦,木質船體,蒸汽風帆混合動力,航八節,排水量五百噸,配備八門火炮,花費白銀三萬餘兩。」
看看高杉晉作滿意的點點頭,龍馬轉過身招招手,幾個水手抬過來兩個長箱子。「這是米尼埃步槍,購得45oo支。這是格拜爾步槍,購得3ooo支,還有五門火炮,再加上子彈、炮彈、炸彈、軍服等,本次採購共花費九萬兩千兩。」
高杉晉作說聲好,指著箱子說道:「打開!」水手拿來撬棍,開始撬箱子。眾人興奮地圍在四周,七手八腳的幫著倒忙,箱子終於開了。
「這是什麼?」大家都驚呼起來,猶如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滿腔熱情一下降到了冰點,只見箱內用軟麥草捆紮著一根根長短不齊的鐵棍、鐵管,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零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步槍?
「我們是不是被騙了?」有人小聲嘟囔道。高杉晉作狐疑地看了龍馬兩眼,神情漸漸變成了惱怒,一時間空氣都彷佛凝固住了。
「我來看看!」一個淡定的聲音響起,人群後邊的大村益次郎分開眾人,走到箱子前。他彎下腰,把那些油亮的鐵物件一一從麥草中褪出來,並迅地把它們組合在一起,手法之熟練、準確,絲毫不亞於他給病人開刀。一轉眼,一支步槍魔術般呈現在眾人面前,眾人還未來得及鼓掌,大村已拉開槍栓,「卡啦!」一聲把子彈推上了膛,抬手就是一槍,「通!」一隻海鳥應聲而落。欣喜地眾人拚命地喊好,連山縣有朋都心悅誠服的鼓起掌來。
硬體已經到位,剩下的就看鯰魚的本事了……
同治元年(1862年)七月二十九日,總理各國事物衙門、攝政王奕?協同李鴻章、曾國藩一同上疏,奏請設立京師同文館,意在培養外語人才,翻譯外國書籍,習學外國科學技術。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滿朝大臣的激烈爭論。以大學士倭仁為的守舊派搬出了腐朽掉渣的程朱理學,說「堂堂天朝,豈可拜異類為師」,「未同而言,斯文將喪」,「用忠信為甲胄,禮義為干櫓」足可於洋人匹敵。這一通足可酸掉后槽牙的套話,連坐在垂簾後面的慈禧太后都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其實,泱泱天朝四千餘年文明歷史的優越感讓清政府本也不想設立什麼同文館,即便是被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強行轟開了國門,對於他們的文化仍持一種蔑視態度。但最近生的兩件事,讓奕?等洋務派人士深受刺激,才決心上疏奏請。
兩年前的九月,英法聯軍直逼京師,咸豐逃往熱河,把「議和」這塊燙手的山藥扔給了他弟弟奕?。奕?命英國參贊巴夏里寫信聯繫聯軍統帥。於是巴夏裏手書中文書信一封,落款處竟有幾行英文,因不知是何意,此信遲遲未敢出,以致延誤了議和的最佳時機。后聽說有一天津人識得洋文,急忙宣召入京一看,不過是巴夏里的簽名及日期,落了個貽笑大方。奕?感嘆道:「區區夷字數行,滿朝竟無人識。」
第二次鴉片戰爭結束后,簽訂「北京條約」,重新認定「天津條約」各條款,均規定兩國交涉使用文字為英文或法文,暫時附送中文,如起爭端,仍以外文為準。這些都讓洋務派重臣們深以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