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見導師

趙小天早晨便買了些本地的特產，匆忙坐車來到省城。

他知道導師很少在學校，都已經過了退休的年齡，到學校無非也就帶帶這些研究生，工作並沒有多少。平時在家寫一些醫學研究之類的東西。

當他來到導師家時，看到導師正在家裡和師母在聊著天，兩人歲數都很大了。

導師看見趙小天自己來了不由緊皺雙眉說，你來幹什麼？

趙小天陪著笑臉說，我這是出來辦事，順便來看看您老。

師母看見趙小天拎了很多東西還是很熱情的說，坐下吧別理這老傢伙。師母這人很大方的，也是從事醫療工作一輩子了。

導師看看這學生既愛又恨，趙小天的事情在醫學界傳播得很快，搞得自己也很丟臉。因為他每屆帶的博士生並不多。

讀博時趙小天在他印象中只是話語不多，比較愛學習的一個孩子。雖說考博也費盡了周折，但還是考上他的博士生也順利的畢業了。哪知道這小子搞出這種事情。

趙小天坐在那裡也很不好意思，他對導師說，我給您老丟臉了，這事我想你都知道了，這事傳播太廣了。

導師狠狠瞪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這也是我的責任，只知道教你們醫術上的東西，審時度勢並沒有教會你們。

趙小天趕緊說，這跟導師沒關係還是我這人太傻了。本身從農村出來一路就是學習，對社會上這些東西並不了解，被人當槍使了。

導師看看他說，你這麼說證明你還不傻，知道被人當槍用了。不過你誣陷患者家屬把你手扭傷了，這有點太過分了。你當時怎麼想的，怎麼說話也不經過大腦哪？

趙小天知道瞞不過老師，這老頭子雖說脾氣不好，但為人還是很正派的。便說，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領導告訴我把那張床給佔住。我一著急口無遮攔，也沒顧及到現場還有記者在錄像。我若被對方拉下那張診床，那就是我失職嗎？

導師瞪了他一眼說，沒看到那些記者拿著錄像設備在那裡，你還說謊，他們都給你錄得一清二楚的，那種情況那能說那傻話？

這時師母沏完茶也來到沙發坐下說，你這孩子老實本分就是腦瓜不知道轉彎。這種事情在醫院裡見怪不怪，看你老師脾氣很耿直也跟領導不對付嗎？只是這件事情鬧得太大了不好收場而已。

趙小天點了點頭說，若沒有媒體參與的話也就沒事了，但這件事持續發酵，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導師喝著茶水在那沉思著，他問了一下事情的緣由和過程。

趙小天把院領導找他談話和交代給他的任務都一五一十的嚮導師說了。

聽完導師一拍茶几說，這都是什麼人呢？這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嗎？他們的經濟利益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責任。竟然把你牽扯其中給他們當替罪羊，這也太過分了。

師母在旁邊說，這事根本不算什麼，你常年在學校工作對醫院了解得並不多。我在醫院這些年，見到的醫患予盾比這還要嚴重，各院情況都差不多，無非是爭取利益。

這些患者和家屬對醫生既信任也不信任，都持懷疑態度這也沒辦法，誰讓有的醫生開大處方，小病大治讓對方花了大量的金錢，最後人財兩空啊？

醫院的經營跟醫生沒什麼大關係，但現在領導把創收放在第一位，這些醫生只能開大處方。一些小病甚至都不用看，可以通過自身的免疫系統就可恢復，或者開一些小葯就可以了。但為了創收只能把病情說得嚴重，以收取高額的醫療費。

我們院張教授就是開小藥方，找他看病的患者，他能用最便宜的絕不用貴的藥品，所以跟院領導發生幾次爭吵，這老爺子生氣一扭屁股不幹了，像他這種人在醫院很難生存的。

導師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以前大家都是尊敬醫護人員的，稱他們是白衣天使，醫生本來就是救死扶傷的，現在竟然搞成這樣！自已也無奈的直搖頭。

想成為正式醫生是很難的，他們得不斷的學習提高學歷，畢業后還得經過三年實習才可以，能夠成為醫生已經很不容易了！所學的醫術沒有發揮竟然摻雜在金錢利益裡面，想想都后怕。

趙小天也無奈的對導師說，現在領導就是老闆，雖說我是在編人員，但老闆的話也得聽啊！否則他們會有很多辦法讓你離開的。

這三人分析著趙小天的處境和將面臨的形勢，都感覺這事情太難辦了，搞不好會得罪本院的領導或者若上級主管部門。

趙小天說，我是左右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周一調查組便會到院里來調查，我們這兩人是首當其衝的。

導師不斷的撓著稀少的頭髮，他也很犯愁，這事真是不好處理呀。

師母無奈的說，學了一輩子醫，不用醫術去救人凈搞這些東西，這不耽誤事情嗎？怪不得我院那些有名的醫生出國就不回來了。

導師說，大部分醫生都是好的，只有個別的一條魚壞了一鍋湯。咱們要相信上級部門能夠處理好。

師母說，你是充滿了理想主義情懷啊！你在殿堂之上很少接觸底層醫護人員，醫院裡的事情是錯綜複雜的。

趙小天點了點說，這院里人際關係太複雜了。上學時也沒想到這麼多只是一心學習，進入社會才知道這些東西在書本上根本沒有。

導師說，若按我的意思就是實話實說，調查組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一沒偷二沒搶有什麼可怕的？公立醫院待不下去可以上私立醫院嗎非得守著那個編製嗎？有真才實學的人什麼也不怕。

趙小天說，我也正在猶豫該不該實話實說。

導師說，還是實話實說，因為你一句謊話的背後得有十句謊話跟著。以你這種人根本想不出這麼多謊話，會漏洞百出的也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心理負擔。

天道有輪迴老天饒過誰！他們說謊那是他們的事情。你保持自己的純凈才能讓心裡沒有負擔，這些心懷不軌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趙小天看導師這麼說，心裡也坦然了許多。確實如導師所說，若這謊話一直說下去，只能不停的在編造謊話這也不是他擅長的。

導師說，事件發生后我也不停的看這些視頻和報道，當時警察要把你們強行帶離，你們醫院的醫護人員竟然把那診室圍得水泄不通，阻止警察帶人。你們院的領導也都過去了，可見各科室已經被領導通知了，目的就是阻止警察帶人，這是一場有目地的統一行動。

否則不會當媒體記者都來採訪，你們院領導會集體消失。一旦出現緊要情況，院里領導又都出現在現場。

這就證明背後有院里領導支持的，你若不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調查組會認為你抗拒調查。他們也不是傻子，我都能看出來他們難道看不出來嗎？

若是上級領導對你的人品產生懷疑，你以後在行醫的道路上會有很多障礙的。

不如實話實說，若是這所醫院做不下去，可以到別的醫院甚至私立醫院去做。不要給自己心裡增加這麼多負擔，因為你稍微的猶豫甚說錯話，就會被對方抓住辮子的。

這就像咱們做手術似的不能有絲毫的猶豫，要快速做出決斷。

師母說，咱們既有學歷又有技術不要怕這些，到哪都能吃上這碗飯。不要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也別給自己增加額外的思想負擔。

看到導師和師母都這麼說，心裡也安穩了下來只有聽天由命了，這也讓自己心裡開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