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惹事大鷹
長生草，沒有痰。
全身都是天地精粹。
任何一個部位，都有神奇功效。
哪怕是一根鬚毛，都可以讓人延壽百年。
一口藥液下去，蒼鷹發覺自己整個都不一樣了。
無比磅礴的生命精氣，讓它萎靡的氣息，瞬間大振。
本來血流如注的傷口，頃刻間復原。
嘴裡像是含了一口仙氣，剎那間恢復到巔峰狀態，連生命結構，似乎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即將脫離鷹的範疇，向神話中的金翅大鵬蛻變。
「唳！」
尖利刺耳的嘶鳴，像是要將天穹都穿破。
這變故，讓孤狼面色大變。
長生草沒有選擇它！
但兇猛的惡狼，絕不會就這樣放棄。
「吼！」
驚天狼嘯，直衝霄漢。
孤狼不再撕咬蒼鷹的頸脖，反而張著血盆大口，直向小草苗咬去。
秦長歌只覺眼前一暗，視線被鋒利的尖牙，血紅色的舌頭，完全覆蓋。
緊接著，整個天地，都變得一片漆黑。
秦長歌亡魂結冒。
他落在狼嘴裡了！
兇險萬分！
忽然。
「嘶拉！」
血肉被暴力撕裂的聲音響起。
一隻鋒利如尖刀般的巨大鷹爪，直接撕開狼嘴，破除黑暗，在秦長歌的視線里逐漸放大，爪上的紋路清晰可見。
「嗷！」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響徹山林。
孤狼在哀嚎。
它的嘴巴堪比犀牛之口，但仍然經不住蒼鷹的爪子。
上下顎當場被穿透，整張嘴都差點被扯下來，血肉模糊。
慘叫時，它嘴裡的氣流，像是空氣炸彈，直接將小草苗噴了出去。
雲破天開！
月光再次回歸。
但巨大的離心力，讓秦長歌疼得差點暈過去。
整株草苗都要散架了。
電光石火之間，他經歷了生死之時的大恐怖。
趁著孤狼受到重創的間隙，蒼鷹展翅，遮天蔽月，一雙金色的羽翼，至少有十米長。
一股狂風裹挾著小草苗，直上雲霄。
「唳！」
穿金裂石的嘶鳴，破開雲層，在天穹中回蕩。
只要飛起來，蒼鷹便是山林中的主宰，可以傲世天地。
地面上，孤狼傷痕纍纍，身影快速遠去。
整座懸崖，也終於到了極限，落石滾滾，四分五裂。
呼呼的狂風撕扯著空氣，秦長歌只能用自己的葉子手，用力抓住蒼鷹堅硬的羽毛，免得被風颳走。
這一次，他真的飛了。
圓盤似的月亮，彷彿就在頭頂，觸手可及。
駕馭蒼鷹，與明月同框。
變換的風雲，蒼茫的大地，一覽無餘。
……
不知過了多久，蒼鷹飛行的速度，終於緩和下來。
兩隻強有力的翅膀，均勻的扇動著，緩緩降落到一株巨樹上。
枝幹粗壯如碉樓，藤蔓比水桶還粗，如虯龍盤繞，蒼勁有力，每一片葉子都有一米長，青翠碧綠。
整株樹就像一座綠山，巍峨到無法攀登，散發著磅礴的生命氣息。
秦長歌有些心驚。
他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樹，都快矗到雲層里了。
「洞察！」
【種族：蛻變銀杏樹】
【剩餘壽命：49011年】
【境界：開竅（103/720）】
【能力：迷霧領域】
「一株會修鍊的植物生命？」
秦長歌喃喃自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同類。
但不一樣的是，這株樹實在有點恐怖。
光是高度，便有五六百米。
三十層的大廈，在這通天巨樹面前都是小矮子。
這株銀杏樹若是舞動起來，真能毀天滅地，掃平一座矮山，像玩一樣。
而且，銀杏樹還只是開竅初期。
若是到了通脈境界，經過三次蛻變，不得把天都捅破？
「唳唳！」
蒼鷹收攏翅膀，緩緩卧在自己的鷹巢里，然後回頭看著背上的小草苗。
它的動作很柔和，小心翼翼，似乎怕驚嚇到神草。
蒼鷹清楚，這株長生草苗會飄，還有自我意識，自己殘了半條命，才將草苗搶回來，萬不可再出意外。
思索片刻，為了留住長生草，它只能忍痛將自己最好的食物拿出來。
鷹巢里。
厚密的枯枝下。
深埋一顆臉盆大的獸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蒼鷹想也不想，用爪子把獸蛋掏出來，一口啄出個洞。
頓時，濃郁的芳香蒸騰而起。
蛋里的液體金黃一片，像玉髓一般，噴薄著淡淡的霞光。
蒼鷹望著這顆蛋，眼裡閃過渴望。
吃了這顆蛻變生物所下的蛋，說不准它可以進入通脈中期。
可是，相比一株長生草，它想了想，只好忍痛割愛。
輕輕將小草苗叼起，放置在蛋里。
見整株草苗都變得生機勃勃，蒼鷹才滿意的回頭，去梳理凌亂的羽毛。
紮根在獸蛋里。
秦長歌哭笑不得……
以一隻鷹的認知，這顆蛋就是它最寶貴的東西。
奢求它幫你找靈土，那是強人所難。
還好，「你給的不是我想要的」這種情況，沒有出現。
秦長歌可以攝取能量，在蛋里，一樣能夠生長。
……
一夜驚魂，月亮終於隱去。
清晨。
和煦的陽光，照耀在小草苗身上，形成一圈金色的光環。
一隻羽毛似金鐵的蒼鷹，像大公雞一樣，窩在草苗旁邊，拚命呼吸馨香。
假以時日，它會脫離「鷹族」，蛻變成上古傳說中的恐怖生物，以龍為食！
而且，有一株長生草在身邊，它的修為境界絕對會突飛猛進。
可是，雙方只相處了一夜，秦長歌便想跑！
鷹巢的結構很龐大，由巨木枯樹堆成盤壯，嵌在通天銀杏樹的頂端。
昨天夜裡，秦長歌沒細看。
但今天早晨，它一睜開視覺，心肝便顫起來了。
「那是？」
秦長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陽光下，巢里很多地方，都閃爍著金屬光澤。
明亮的白鋼地板，油漆塗過的椅子腿，被鷹爪撕裂的飛機殘骸……
有的已經生鏽，變成廢鐵。
有的……光潔如新。
一看便是才添的磚瓦。
作為天空霸主，自然不允許任何生物，在自己的領空飛行。
可是，大哥，人類豈是好惹的？
別看銀杏樹雄偉的像一座山，惹急了，頃刻間給你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