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哥
放下衣袖,豐延蒼扭頭看著她,唇角綻開輕柔的笑意,使得那雙鳳眸瞬間多了三分魅惑,「一切拜託王妃了。」
「嗯,你應該記得我的大恩大德,不然這個時候你早就嗝屁了。對了,豐延蒼,聽說咱們倆成親那天是暈著被送進洞房的?你暈倒了,我也是暈倒的。你知道我是在哪兒暈倒的么?」岳楚人想起這事兒來,趴在軟榻的矮几上,一邊逗弄著酒盅里的腹蟲一邊扭頭睜大眼睛瞅著他問道。
豐延蒼的眸子閃了閃,輕輕頜首,「對,王妃在花轎中就暈了。」話落,瞅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岳楚人眼睛轉轉,「那花轎呢?」若是在花轎中暈了的,那麼她有可能是在那花轎中穿越而來的。或許可以試試在那花轎中再暈一次,沒準兒就能回去了呢!
「婚禮中一切用度皆是尚使府準備,現在當然是封存在宮裡。」瞧著她那大眼睛快速轉動的樣子,肯定是在打算什麼事兒。
「在皇宮裡?」皇宮啊,岳楚人有些好奇,也不知這裡的皇宮是什麼模樣。
「對。」愈發肯定她在打主意,豐延蒼唇角上揚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那你什麼時候能進宮?或者能不能帶著我去?」挑著眉尾岳楚人沖他擠眉弄眼,換來的是豐延蒼及其亮眼的一笑。
「自然可以。我們本應該在成親的第二天便進宮的,但父皇知曉本王身體不適,所以特赦免了這一禮。不然待得哪一日父皇清閑,我們再一同進宮?」他的聲音溫和的好像潺潺的流水,又好似圓潤的沒有一絲鋒角的溫玉,岳楚人很喜歡聽他說話的聲音。
「好啊,你記著這事兒就行,別忘了帶我去看看那花轎。」站起身拿著東西離開,步伐輕快。
岳楚人離開了半晌,靠坐在軟榻上的豐延蒼淡聲開口,「詹齊。」
不過幾秒鐘,一個人影自門外走進來,「王爺。」
「去一趟尚使府,仔細檢查一下本王大婚那日王妃所乘坐的花轎有什麼問題。一定要里裡外外仔細的檢查清楚。」豐延蒼眉目溫潤,但那雙眸子流淌出來的涼薄卻讓人看得心驚。
「是。」詹齊拱手,下一刻人影瞬間消失,恍如從來沒出現過。
「花轎?」單手叩擊著矮几,豐延蒼慢慢閉上眼睛,似乎沒弄清楚岳楚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王妃,戚護衛把您要的毒蛇弄來了,您去看看吧。」叮噹的聲音在門外傳來,提取夜霜草毒液的岳楚人摘下手套,然後起身走出她的『實驗室』。
叮噹站在門外,身邊地上擺放著幾個編織嚴密的竹籠,那裡面是戚峰昨兒送來的蜈蚣。血紅的顏色,將近成年男人中指的長度粗細,看的叮噹后脊發涼。不過岳楚人命令她看著那四條蜈蚣打架,她也只能蹲在那兒觀察。
「有死的沒?」掃了一眼竹籠,岳楚人在看到這些毒物時眼睛都在發光。
叮噹搖搖頭,「都挺厲害的,有一條的腿兒都被咬下好幾隻了。」她還從不知蜈蚣的性子這麼烈,不要命似的互相撕咬。
「嗯,戚峰找來的都是極品的。」比她以前找到的還要好。以前她為了找一樣毒物就鑽進深山老林里半個月不出來,但畢竟氣候變化過大,始終比不上這裡,不管是什麼都是原生態。
走出暢輕閣,就瞧見遠處長廊里圍了一群人,戚峰一身白色的勁裝格外顯眼,岳楚人快步的走過去。
「王妃。」見到岳楚人出現,一眾人趕緊讓開,俯身拱手問安。
「嗯。戚峰,找到幾條紅環?」密封的半人高竹籠里,發出嘶嘶的聲音,在這炎熱的天氣里徒生幾分涼意。
戚峰長了一張周正的臉,因為那雙沉穩的眼睛而看起來有些老成,「回王妃,尋遍了皇都,也一共找到五條。不過城郊的採藥農在聽說屬下要收購這些劇毒之物時,都表示極大的興趣,下次屬下再去,或許收穫會更多。」
「嗯,不錯不錯。」彎身徒手解開竹籠的蓋子,一條全身紅環的細蛇便探出了頭。在看到外面圍了一圈的人時,瞬間展開傘形的頸子,張開嘴,鋒利的毒牙閃閃發光,做好了攻擊姿態。
一旁的護衛面色發冷,這蛇一看便有劇毒,岳楚人還彎腰瞅著那蛇,不禁都有些緊張。不管怎樣,她現在的身份擺在那兒。若是有個差池,豐延蒼也不會輕饒了他們。
「哼,小畜生,跟老娘齜牙咧嘴。」岳楚人冷叱了一聲,左手快速的自它頭上掠過,小蛇動作很是迅速,身子一竄就要去咬岳楚人的左手。然而岳楚人更快,在它竄起來時,右手一探,準確的捏住它的七寸,小蛇瞬間偃旗息鼓,連張開的頸部都收了回去。
把竹籠的蓋子蓋上,岳楚人拎著渾身無力的紅環蛇上下甩了甩,旁邊的人立即退開,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好似受驚的兔子一樣,使得岳楚人更樂了。
「王妃,又再做什麼呢?」一道溫和的聲音自長廊盡頭傳來。岳楚人扭頭,便瞧見一襲月白長衫的豐延蒼與一個一襲藍衫的男人走了過來。
「屬下見過五王。」一旁的護衛躬身拱手,看起來十分恭敬。
那一身藍衫的男人正是豐延紹,豐延蒼與岳楚人大婚那日,他代豐延蒼前去尚書府迎的親。
豐延紹的長相與豐延蒼有三分相似,看起來很斯文,但周身卻環繞著一股海納百川的氣勢,無形間就讓人在他面前收斂起鋒芒。
拎著蛇,岳楚人多看了他兩眼,隨後看向豐延蒼。唇角彎彎一笑,「戚峰找來了紅環,我在訓這個小畜生呢!」特意拎高手裡的紅環蛇,在豐延蒼面前晃了晃。
「這就是紅環?想必有劇毒。」看著那一環一環紅的刺眼的顏色,豐延蒼在距離岳楚人一米之外停下。
站在豐延蒼身邊的豐延紹多打量了岳楚人兩眼,眸底劃過一抹探究。豐延蒼剛剛就在說這個岳楚人和他們以前所知的不一樣。沒見到時他還有懷疑,而現在親眼看見了,確實不一樣!
如果不是他見過岳楚人,還真懷疑岳志洲是不是給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