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幻人生的大起大落
「小屁誠，你沒事吧！？」
砸死了惡人少年以後，刻詩詩立馬扔掉石頭蹲下來查看弟弟的傷勢。
「哪裡傷著了嗎？」
「啊，腰部以下...什麼都感覺不到，沒有知覺了。」
「什麼！？」
刻詩詩手忙腳亂的開始檢查試驗，她脫掉刻誠的鞋子揉撓他的腳，他沒有感覺，她又把手伸進刻誠的褲子里狠掐他的大腿，弟弟依舊毫無所覺，只是茫然地看著她。
刻詩詩直接愣住了。
「姐姐，我這是...截癱了嗎？」
刻誠一臉絕望，癱瘓，這尼瑪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剛才他為什麼沒有被一腳踩死！？
剛才那個狗東西為什麼沒有踩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
見刻誠的情緒有些失控，刻詩詩連忙抱住他的腦袋安慰，「怎麼可能！？不會！不會的！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截癱，馬上就好了，肯定馬上就好了，休息一會兒就好！」
「姐，我會...死在這兒嗎？」
刻誠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一樣，不，是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如世界末日一般的絕望朝他籠罩過來，令他萬念俱灰，這讓他以後還怎麼活？
他忽然好想一死了之。
腰部以下癱瘓，無法走路，甚至無法站立，無法蹲下，大小便失禁，他完了，他這輩子全完了。
全完了...
縱使刻詩詩抱著他再如何安慰，縱使姐姐的胸懷再如何像以前一樣讓他感到安心，刻誠也依舊一臉絕望。
他痴獃著臉，牙關緊咬，想要閉上眼睛，想要讓黑暗籠罩他，想要不去相信，想要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然而，不知為何他的眼睛就是閉不起來，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他的眼皮不受控制了啊，他只覺得胸口被天大的委屈填滿，為什麼他會遇到這種事？
他忍不住在姐姐懷裡哭了。
他不想哭的，他真的不想哭，但是，但是....
「能好起來的，能好起來的...」
刻誠痛哭流涕，刻詩詩的眼淚也跟著一起嘩啦啦的淌，她強行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馮淵此時從他們身後緩緩走過來，跟刻誠一樣，他一身都是泥巴，也沒有去驚擾這對傷心難過的姐弟，只是走過去檢查獰惡男的傷勢，發現他已經死透，才長長吁出一口氣。
接著，他回收了屍體的手機和背包。
這時，羅珺也怯生生地走了過來，跪在諸葛濤的屍體旁邊一個勁擦眼淚。
馮淵走到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可憐少女身邊，眯著眼睛跟她對視了一眼，見她害怕地別過眼神，他什麼也沒說就走開了，開始查看剛才獰惡男打開的銀白色箱子。
裡面有一個角型的空凹槽，原本應該在裡面的角此時被刻誠隨意丟在手邊，馮淵暫時沒有去管，他把目光放在箱子里剩下的東西上。
除了角以外，這裡面還有一根骨質的粗釘，有點像是頸椎的棘突，不過比那更小。
另外，箱子里還有三管針劑，淺綠淺黃淺紅，分別對應基因重塑劑、穩定劑和修復劑，只不過印刷的字體上寫著Ⅱ型。
他把背包里自己的那管Ⅰ型基因重塑劑拿出來跟綠色的那管針劑做對比，發現顏色要淺一點。
他眯起眼睛，然後把這些東西統統收進了自己的背包，還把箱子輕輕合上，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女都停止哭泣走過來的時候，刻誠也開始接受現實了，至少他不能讓姐姐跟著他一起傷心。
但他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著那個臉腫妹走到在諸葛濤的屍體旁眼淚婆娑的羅珺身邊。
「你好...」她弱弱地道，「能把他的衣服給我穿一下嗎，我、我好冷...」
羅珺愣了一會兒，接著擦了下眼淚道，「你有病吧，我男朋友都死了，你還要穿他的衣服？」
「可是我...我真的太冷了。」女孩抱著肩膀凍得直打哆嗦，羅珺又擦了幾下眼淚，「在你醒過來的附近應該有衣服的吧，在一個箱子里，自己去拿啊。」
「啊？我...我沒注意...我不知道啊。」
「你現在知道了，自己去拿吧，裡面還有吃的和喝的，你有手機地圖的吧，往回走就行了。」
「可是...那邊好遠，有將近一公里，我這樣子根本走不過去，太冷了...」
「穿我的吧，我包里有一套備用的。」
刻誠在羅珺說出過分的話之前插話進去，反正他已經不想活了，拿這衣服來也沒用。
他掙扎著解下背包遞過去，臉腫少女頓時感恩戴德，接過背包取出裡面的衣服，跑到一棵樹后就把他的橙黃色登山裝穿在了身上。
「你好些了嗎？」馮淵這時候朝刻誠搭話，「我指的是精神。」
「嗯，好多了。」
刻詩詩皺著眉頭打量馮淵，他沒在意，只是接著問，「對剛剛這個傢伙，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當然是他說的話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花錢過來的，而我毫無頭緒。」
「我也毫無頭緒。」刻誠淡淡道，他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現狀什麼的怎樣都好，但他看見姐姐年輕到近乎稚嫩的側臉，又提起了精神。
「或許這是一個什麼惡劣的綜藝節目？富人們暗中舉辦的殺人遊戲？花錢就能進來玩？看看這無人機吧，我剛才好像聽到這傢伙提到過要讓我們乖乖聽話。」
「嗯，我也聽到了。」馮淵眯起眼睛，「他似乎是懷著某種目的想要將我們收做手下。」
「結果現在卻被我姐給砸死了。」
「這純屬是個意外，憑他那驚人的力量和身體的靈活程度，要殺光我們易如反掌，要像訓狗一樣控制我們也不是很難。」
「沒錯，他殺了諸葛濤。」刻誠雙眼無神地看向羅珺那邊的死屍，「他應該也殺了我的。」
「說的什麼混賬話？」刻誠的腦袋被姐姐打了一下狠的，「別說這種話！我絕對不許你死！我絕不會讓你死的，你這混賬弟弟！給姐姐我乖乖聽話就好！」
刻誠捂著腦袋，不知道該如何讓他姐接受現實，他必須讓姐姐接受現實。
他已經完了，在這樣的荒山野嶺成為殘廢的下場只有一個，他的姐姐可背不動他，就算能背動那也極為勉強，走不遠的，他不想把姐姐給拖死在這，這會讓他愧疚死的，他已經受夠了。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為什麼他剛才沒能直接死掉！！！
刻誠那個恨啊，直到視野中的某樣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等一下。」
看著那邊死去的諸葛濤的背包，刻誠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姐，你去把諸葛濤的背包拿過來一下，我記得他有一管叫做基因修復劑的針劑。」
山風驟然開始呼嘯，馮淵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基因修復劑？還有這種東西！？...我這就去！」
刻詩詩放下弟弟跑過去想要取下諸葛濤的背包，結果卻遭到了羅珺的阻攔。
「你幹什麼，這是我男朋友的東西，你不能隨便拿！」
刻詩詩瞪著兇狠絕倫的眼睛，表情猙獰到彷彿地獄中走出的惡鬼，「走開！你剛才明明什麼事都沒做，只是站在那看戲，要不是我你現在已經死了，有什麼資格攔著我？還是說你腦袋上也想挨一石頭，為了救我弟我可不介意多殺一個人。」
「呃！？」
羅珺嚇得不敢說話了，刻詩詩不客氣地將她一把推開，接著直接取出諸葛濤背包里的淡紅色針劑，上面確實印著基因修復劑的字體。
她跑回刻誠身邊，當眾脫下他的褲子直接就一針打在他白花花的屁股上，讓刻誠非常尷尬。
「姐，你不至於這樣吧，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要個屁的面子，給我趕緊好起來！」刻詩詩扔了空針管，一邊給弟弟穿好褲子，一邊惡狠狠地道。
「我就是屁股要面子啊！...不過就算你這麼說，這玩意估計也...呃！？」
感覺到腰部的灼熱和下身傳來的知覺，特別是屁股上的疼痛，刻誠的苦笑頓時僵在了臉上。
卧槽！？
這麼快的嗎！！？
刻誠驚呆的樣子讓他姐喜出望外，「有效！？」
「有效，很有效！太有效了！！」
刻誠的驚呆快速轉變為狂喜，他沒想到啊，他太想不到了，明明前一刻已然深陷絕望的深淵，結果下一分鐘就峰迴路轉。
這人生的大起大落尼瑪來得就離譜，太魔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雙腿的感覺逐漸回歸身體，剛才手上不小心弄到的擦傷也已經飛速癒合，他嘗試著動了一下腳，腳就動了，他嘗試著站起來，結果還真就讓他給站起來了，腰部裡面的椎骨在剛才那陣灼熱過後是酥酥麻麻的癢，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我恢復過來了，我不癱了，我恢復過來了！哈哈哈哈哈！！！」
刻詩詩在一旁也跟著歡天喜地，馮淵幾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驚訝堪比見證世界上最偉大奇迹的誕生。
「我的天，這都行！？」
「這可是癱瘓的傷勢啊，一針下去就好了？」
兩個女孩捂著嘴巴不可置信，馮淵這時忽地眼珠一轉，裝作很自然的樣子走到刻誠身邊，一邊鼓掌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地上那隻黑角的地方挪動。
「真是恭喜啊刻誠，你能恢復過來真是太好了。」
然而刻誠忙著跟老姐擁抱慶賀，根本沒注意到他，這讓馮淵的嘴角更上揚了三分。
不過他剛蹲下身撿起他心心念念的那隻黑角，刻詩詩就注意到了，俏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你幹什麼？把那東西放下！」
刻誠這時候也注意到了馮淵的小動作，眉頭下意識皺起來，「你拿那個角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