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淺兒

第二章 蘇淺兒

蘇淺兒此時心中慌亂無比,明明自己將那份名單藏在了自己手絹之中,現在卻找不到了,想起這份名單的重要性以及崔公子的手段,蘇淺兒驚恐萬分。

仔細檢查著手中的手絹,終於發現了它的異處,自己那個手絹已經被掉包了,自己的手絹是用蘇州上好薄絲織面料製作而成,用兩層面料將那份名單藏在夾層里,然後又縫在一起,即便如此也比普通手絹薄上少許,如果不是刻意,誰又能想到這份名單藏在手絹之中。

蘇淺兒看著手上的手絹,這個絕對不是自己的手絹了,雖然外表看起來毫無二致,但是卻肯定不是自己原來的手絹了,厚度后了幾分,而且材料也不是用的高檔貨,恐怕是在船上臨時製作而成。

想到這裡,一個更加恐怖的念頭用了上來,讓她后怕不已。

難道是小蠻?

蘇淺兒心裡疑竇頓生,小蠻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自己所有事情都沒有刻意隱瞞她,只有自己接到這份名單這件事茲事體大,才沒有告訴過她,難道是她暗中瞞著自己偷偷掉包了自己的手絹?

蘇淺兒此時站在船的三層上面,看著已經走向甲板上的張璁,逐漸一個想法浮上來,隨後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嘴角微微一笑,轉身走向了去往二層的樓梯口。

「哇哇哇,快看,蘇姑娘貼身丫鬟小蠻竟然去找那小子了」一個二層的書生叫道。

「興許是那傢伙礙著人家眼了,小蠻姑娘去訓斥他呢」另一個書生說道。

「嗚嗚嗚,小蠻姑娘平時見了我話都不和我說,她要是能訓斥我我也很開心啊」

「對啊對啊,哪怕小蠻姑娘打我一頓也是好的,就怕人家都不睜眼看我啊」

嗚嗚嗚,眾人都是欲哭無淚。

沒過多久,終於有人說了句「能得到蘇淺兒親睞,還怕得不到小蠻姑娘嗎?」

「對,還是文昌兄說得對」

「就是,也許是小蠻姑娘恰好去甲板呢。怎麼可能是專門去找他張璁呢」

「哼,一個小丫鬟找他而已,又不是蘇姑娘找他,大家不要激動」

張璁一個人站在甲板邊上,耳邊的風聲琴聲歡鬧聲都被他屏蔽在外,他在心裡一次一次推演著,船倉底部火油起火后怎麼樣才能全身而退,就這樣全神貫注的推演著,在外人看來他此刻就是站在那裡發獃。

在小蠻看來他就是發獃,心裡還在暗罵果然是書獃子,嘴裡嬌聲喊道「張公子?」

「張公子?」

如此再三的喊張公子,張璁還是無動於衷,小蠻姑娘內心早已不在平靜,強壓心中怒火,再次張開嗓子喊道。

「喂,那個張公子…張公子」小蠻覺得自己喊的已經夠大聲了,前面這傢伙竟然一動不動,分明是想給自己難看。

想到此處,小蠻姑娘用手撫著自己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怒氣沖沖的朝著張璁怒吼道「那個書獃子,你,張璁,給本姑娘轉過來」

這一聲吼叫果然讓張璁轉過了身,一臉驚異的看著小蠻,只見此刻小蠻滿臉通紅,手撫在胸口一下又一下的拍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怒氣從腳底板噌噌往上躥直衝腦門,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張嘴說道「原來是小蠻姑娘啊,我說是誰說話這麼好聽呢」,說完朝著小蠻微微一笑。

小蠻姑娘一聽這話頓時又是氣一緊,心中腹誹張璁這王八蛋肯定是在嘲笑自己剛剛嗓門大,嘴裡一哼說道「張公子,我家姑娘心地善良,可憐你讓我給你送幾兩銀子,省著點花,三日後船靠岸就上岸自行離去吧」說完這句話后小蠻姑娘忽然覺得心底有那麼點難受,但又不知道為什麼。

莫名的難受,讓小蠻心底很是慌亂,又怕眼前張璁看出來,於是轉身欲走,忽又想起小姐吩咐,於是又說道「我家小姐說公子天資聰穎,只要肯努力將來肯定飛黃騰達的」說完轉頭就往回走。

哎呀,一聲傳來,張璁才看到一位女子和小蠻撞在了一起。

雪白的肌膚,襯一襲紅衣,柔曼的腰肢扭出風情萬種,即使是女人也會被她的美震撼到,何況是男人張璁如是想。

如此美的人兒,不應該出現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這是張璁心裡的第一想法。

此時整個畫舫的人都震驚無比,平平無奇的張璁憑什麼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先是小蠻姑娘下去見張璁就算了,如今竟然讓蘇姑娘屈尊去見張璁,憑什麼啊?

對啊,憑什麼啊?

於是船上所有的男同胞開始憤怒,怒氣沖沖的衝到甲板上,指著張璁說道「窮酸,你什麼身份啊,連船費都付不起的窮鬼」

「廢物,鄉試考了七次落榜七次,要是我早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豬都比你聰明,用你和豬比侮辱豬了」

「早就知道這小子是個廢物,沒想到還是抬舉他了」

「廢物,敢不敢和我們比一比,吟詩作對隨你挑」

「對,吟詩作對隨你」眾人大喊。

張璁看著怒氣沖沖的眾人,在一看蘇淺兒,發現她正饒有興趣的望著自己,看見自己看向她,還故意朝著自己眨眨眼,張璁心底直呼受不了啊。

張璁看著周圍的眾人,從他們的表情和話語推斷,肯定是在妒忌自己,於是嘴角彎起一個不易擦覺的微笑,眼神繞著眾人看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蘇淺兒身上說道「不知道蘇姑娘駕到,有何指示?」

果然,眾人一下安靜了下來。

張璁剛剛心裡就合計,自己讓這些人閉嘴肯定沒人搭理自己,說不定還可能激起更大的矛盾,如果自己借蘇姑娘的嘴肯定能讓他們都閉嘴,於是故意大聲朝著蘇淺兒說話。

蘇淺兒也不是省油的燈,知道張璁心裡的想法,於是便說道「張公子前兩日做的詩好生讓人不解,請張公子移步,為小女子講解一番」

說完后,蘇淺兒一轉身,眾人頓時讓出一條道來,於是蘇淺兒像只獲勝的孔雀一樣昂著頭走向了樓梯口,小蠻姑娘自然也昂著頭,把手往後一背跟著蘇淺兒走了。

張璁眼看眾人就要聚上來,立馬一個漂亮的閃身追上了蘇淺兒,嘴裡喊著「我不會作詩啊」。

張璁跟著蘇淺兒來到她的閣樓上,走進那閣樓,環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著幾張宣紙,硯台上擱著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著閨閣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掛著的是紫色薄紗,隨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而飄動。

蘇淺兒進入房間內,轉身看著小蠻和張璁也跟著進來,收起臉上笑意,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小蠻,去樓梯口守著,別讓任何人過來」

待小蠻走出房間后,蘇淺兒神色緊張的對著張璁說道:「請張公子救我性命」

張璁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德何能,怎麼能救得了她的性命。

張璁連忙攤攤手說道「蘇姑娘,這裡比我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我一無財力二無權利,怎麼能幫的了你」

「我真的沒有人可以信任了」蘇淺兒神情凄苦的哭訴著,然後又壓低聲音說道「小蠻我現在也不敢完全相信」

於是蘇淺兒把自己得到一封事關國家大事的密信告訴了張璁,然後又將自己的處境說出來。

原來這蘇淺兒乃是由清河崔氏扶持的,包括這艘豪華無比的大船也是崔氏提供,目的就是借這艘船和她花魁的身份隱藏這封密信,但是現在密信在自己這裡丟了,而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密信被掉了包,此事一旦被崔家得知,恐怕她的小命不保。

崔家本是一個隱秘的大家族,據說已經有幾百年歷史,張璁也有所耳聞。

「蘇姑娘先別著急,先把你怎麼得來的這封密信,以及到您發現密信丟失這中間過程仔仔細細的和我說一遍」張璁說道。

接到密信之後知道事關重大,於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將密信藏在自己隨身所帶的手絹的夾層之中,並且隨身攜帶著,日日暗中檢查,直到今天檢查時突然發現手絹竟然被掉了包,我這裡雖說平日來往人員不少,但是能與我近距離接觸人員也不在少,而小蠻又是我最親近的人,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還能相信誰,誰又能讓我完全的信任,「唉」一聲長嘆過後是相對無言。

「姑娘不必過分擔心,想來此刻手帕應該還在船上,我們只需想辦法將這個人引出來,然後再伺機拿下他」張璁聽完之後,沉吟半響說道。

蘇淺兒聽張璁這麼說立馬高興的問道「張先生有辦法?」

張璁心裡無奈的苦笑一聲,嘴裡說道「暫時還沒有辦法」

「不過…,姑娘是否可以告訴在下,那封密信的內容」

蘇淺兒此時微微一怔,確實沒想到張璁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畢竟在蘇淺兒的印象當中,這張璁對自己是唯命是從,只要自己說一,他絕對不敢說二,此刻他卻提出這樣的要求,難道他也是為了密信?

蘇淺兒只是此時泛起一陣寒氣,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懷裡的那把匕首,收錢啊,臉色微微變了變,雖然並不明顯但張璁依舊捕捉到了。

「蘇姑娘怕是誤會了,在下並不是想要知道密信的內容,只是想通過密信內容來判斷哪些人想染指密信,如果蘇姑娘實在不方便也沒事,我們可以逐一分析可疑人員」

張璁說完這句話之後認真的看著蘇淺兒,望著眼前明亮動人的蘇淺兒,自己都不確定她是憑什麼找到自己,認為自己能幫她找到密信,或許她認為自己完全被她的魅力所傾倒,自己會對她唯命是從。

說實話,蘇淺兒找張璁,只是最後的無奈之舉,因為手帕丟失之後,她第一會懷疑的就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小蠻,此刻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璁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高興,當然了,蘇淺兒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張璁,而是張璁的舔狗屬性太過明顯以至於蘇淺兒直接將他排除了。

無奈的乾笑兩下,掩飾了下自己心中的想法,然後說道「想要找到誰拿的或許並不容易,但是要證明誰沒拿應該比較容易,這樣吧,蘇姑娘一會將小蠻姑娘叫進來,直接跟她說明情況,小蠻畢竟年紀小,如果想要隱瞞什麼,或許我們可以找到蛛絲馬跡」

蘇淺兒也默認了張璁的想法配合的點點頭,「勞煩張公子將小蠻叫進來」

張璁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小蠻姑娘」

「小蠻姑娘」見無人答應又喊了一聲。

蘇淺兒此時站起身來,也來到門口朝外看了去,小蠻早已不見蹤影。

張璁和蘇淺兒此時兩人心中頓時一驚,跑到樓梯口根本沒有蠻的蹤影。

蘇淺兒找來了船上的媽媽,問了個遍,都說沒有看到小蠻。

半個時辰之後,找遍了整個船上,都沒有找到小蠻。

張璁和蘇淺兒終於意識到:小蠻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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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贅婿到第一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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