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聽學
這酒到底是被阿和藏了起來,至於喝?看看旁邊某人的臉色,阿和到底沒敢開口。嘿嘿,不過白得兩壺酒,還是魏無羨的,阿和表示心裡美滋滋。
第二日一早,等阿和起床洗漱完畢,藍湛早已派人把藍氏家規給魏無羨送了過去,限他一日內抄完並且謹記不可再犯。
大早上還沒睡醒就收到一本家規是什麼感覺?魏無羨一臉懵地接過厚厚的藍氏家規,好半響,哦,想起來了,自己昨天晚上被罰抄寫三遍藍氏家規……這什麼鬼!酒沒喝到也就罷了,還要抄書,這藍家跟自己八字不合吧!
江澄已經洗漱好,聽到隔壁的動靜出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魏無羨又犯事了。狠狠地瞪了不省心的某人一眼,江澄上前和來送書的弟子聊了幾句,將人送了出去,這才轉身進了魏無羨的屋子。
看著又躺回床上的魏無羨,江澄的火氣是嗖嗖往上竄,一把將人拉了起來,咬牙道:「你又幹了什麼?怎麼藍氏的人一大早就給你送家規讓你抄!」
無辜地掙開眼看看自家師弟,魏無羨打了個哈欠:「沒幹什麼啊!就是昨天晚上出去轉了一圈,就被抓住了。」說完就揮開江澄抓住自己的手,慢慢坐起身來。
江澄愕然:「昨天晚……晚上?!雲深不知處有宵禁的,你昨晚出去幹什麼?」
魏無羨笑嘻嘻地道:「咱們來時不是路過那家』天子笑『的酒家,當時酒不是賣光了嗎。我昨晚翻來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裡帶了兩壇回來。這個在雲夢可沒得喝。」
江澄:「那酒呢?」
一提到這兒,魏無羨的臉垮了下來,擺擺手道:「這不剛翻過牆,還沒進來,就被發現了,酒也被收了。」
江澄有些懷疑:「你那麼聽話?會把酒交過去?」
「哎」魏無羨長嘆一聲,很是心塞:「你是不知道那情況,我都以為沒事了,誰知道藍小公子忽然就伸手把酒給拿走了,我能怎麼辦?難不成上去搶?他好歹下午還幫了咱們的啊」
「等等」江澄有些蒙了,瞪著魏無羨,咬牙切齒地開口「藍小公子?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怎麼又扯上藍小公子?你昨天到底是被誰給抓住了?」
魏無羨憤憤開口「還能有誰,還不是那藍二公子,我都要進來了,他突然出現,還讓我出去,……」將事情講了一遍,魏無羨很是心疼自己的兩壺酒:「我都以為藍小公子是幫我的,誰知道他最後忽然就把酒給拿走了,我剛想拿回來,那藍二就把劍橫在我面前,哼,要不是看在那小公子的面上,我非當著藍二的面把酒給喝光,氣死他!」
江澄氣地頭疼,嗤笑了一聲,噼里啪啦一頓訓斥:「呵,那你怎麼不當著他倆的面喝光,這樣剛好讓藍氏的人把你給送回雲夢,省的我還得給你收拾他爛攤子。你就不能老實一點,才來就犯禁,你可真是給咱們家長臉啊。」
魏無羨不以為意,反正他都習慣了,伸手摟住江澄的肩,笑嘻嘻道:「我這不是沒喝嗎。再說了,你都幫我收拾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啊。好師弟,別生氣啊,我下次肯定小心不讓他們發現。」
江澄氣笑了「還有下次?」只是到底知道自家師兄的德性,忍不住嘆了口氣,斥道:「還不趕緊起來抄書去,藍小公子就不該幫你,就應該好好罰你一頓才好,這樣才能給你長長記性!」
「好吧好吧,我馬上起來抄。」
用過早飯,一群半大的少年結伴前往藍氏聽學的地方。這些公子們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世家之間常有來往,不說親密,至少也是個臉熟。
人人皆知魏無羨雖然不說江姓,卻是雲夢江氏家主江楓眠的故人之子、首席弟子,且被視為己出,再加上少年人往往不如長輩在意出身和血統,魏無羨又很是健談,一群少年很快打得火熱,沒幾句就哥哥弟弟地亂叫成一片。
抱怨著雲深不知處種種匪夷所思的陳規,有人好奇地問:「你們江家的蓮花塢比這裡好玩兒多了吧?」
魏無羨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麼玩兒。不過規矩肯定沒這裡多,也不用起這麼大早。」
藍家卯時作,亥時息不得延誤。便有人問:「你們什麼時候起?每天都幹些什麼?」
江澄哼道:「他?巳時作,丑時息。起來了不練劍打坐,划船游水摘蓮蓬打山雞。」
魏無羨接道:「山雞打得再多,我還是第一。」
聽得眾少年羨慕不已,清河聶氏的二公子聶懷桑高聲道:「我明年要去雲夢求學!誰都別攔我!」
一盆冷水潑來:「沒人會攔你。你大哥只是會打斷你的腿而已。」
聶懷桑頓時焉了,狠狠地瞪了說話的少年一眼。
魏無羨笑了笑:「其實姑蘇也挺好玩兒的。」
眾人一臉見鬼的看著他,一副他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聶懷桑一臉誠懇的看向他:「魏兄!你我一見如故,聽我衷心奉勸你一句,雲深不知處不必蓮花塢,你此來姑蘇,記住有一個人不要去招惹。」
魏無羨好奇:「誰?藍啟仁?」
聶懷桑搖了搖頭:「不是那老頭。你須得小心的是他那個得意門生,叫做藍湛。」
魏無羨:「藍氏雙璧的那個藍湛?藍忘機?」
藍氏雙璧在小輩中出盡風頭,而藍湛過了十四歲就被各家長輩當做楷模供起來和自己子弟比來比去,俗稱別人家的孩子。
聶懷桑點頭道:「還有哪個藍湛,就是那個。跟他叔父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刻板又嚴厲。」
江澄在旁邊狠狠地瞪了魏無羨一眼。
魏無羨一下子就笑了:「是不是一個長得聽俊俏的小子。」
又颳了他一眼,江澄嗤笑道:「姑蘇藍氏,有哪個長得丑的?他們家可是連門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個相貌平庸的出來給我看。」
魏無羨對著江澄眨了眨眼,又轉向聶懷桑:「特別俊俏對不對?一身白,帶條抹額,板著臉,活像披麻戴孝。」
「……」聶懷桑肯定道:「就是他!」頓了頓,道:「魏兄你見過他?你不是昨日才來嗎?」
「昨天晚上」
「我們來時剛好遇到了藍氏的兩位公子。」
魏無羨、江澄兩人同時開口。
聶懷桑有點懵,又馬上反應過來:「你們昨天見過了?那魏兄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在哪遇見的?」
魏無羨笑嘻嘻地指了指「那裡。」
他指的是一處高高的牆檐。
江澄瞪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眾人無言以對,有人有些不確定的道:「藍家有宵禁的,魏兄你不會是犯禁了吧?」
魏無羨點點頭,笑嘻嘻地回答:「這不剛翻過牆檐,一隻腳剛跨過來,就被他給抓住了。」
一少年道:「魏兄你真是好彩頭。怕是那時他剛好在巡夜,你就被他抓個正著了。」
另一名少年接著問道:「魏兄你昨晚幹嘛去了?夜歸者不過卯時末不允入內,他放你進來?」
魏無羨無奈道:「別提了,這不是昨晚上睡不著,下山買了兩壇酒回來,結果就被他抓個正著,還看到了我手中的酒。」
聶懷桑好奇地看著他,問道:「那魏兄是怎麼告訴他的?」
魏無羨攤了下手:「我問他怎麼在這,還說把酒分給他一壇,當做沒看見我行不行?」
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氣:「雲深不知處禁酒的,而且藍家的人都不喝酒,魏兄!好膽量!」
聶懷桑默默接了一句:「……罪加一等啊。」
魏無羨嘆氣:「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就問:『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們家哪些不禁好了』然後他就生氣的讓我去看山前的規訓石。說實話,三千多條,還是用篆文寫的,誰會去看。你看了嗎?你看了嗎?反正我沒看。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沒錯!」眾人大有同感,紛紛稱似是,彷彿相見恨晚:「簡直是匪夷所思,誰家家規有三千多條還不帶重複的。什麼『不可境內殺生,不可私自鬥毆,不可□□,不可夜遊,不可喧嘩,不可疾行』。這種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不可無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飯過三碗』……」
魏無羨忙道:「什麼,私自鬥毆也禁?」
「……禁的。你別告訴我們你跟他打架了。」眾人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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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啊另一篇卡文卡的想吐血這篇我竟然都想到溫氏滅亡了……這差距有點心塞果然這就是有劇本和沒劇本的區別啊有沒有正在看但是在潛水的寶寶咱們來討論一下:魏無羨的時間線如何(^_-)(*^▽^*)論夷陵老祖比較霸氣?還是莫玄羽版的魏公子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