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傀儡
藍啟仁和藍曦臣兩人正在討論著這次溫氏此次來藍氏的用意。藍曦臣有些擔憂：「叔父，藍氏舉辦聽學以來，溫氏從未派弟子來過。此次雖說只是來了溫氏旁系的一對姐弟，只怕也是別有用心。」
藍啟仁淡淡地開口：「曦臣啊，來者是客無論他們目的如何，我們只要以禮相待，小心防備便是。」
藍曦臣點頭：「叔父說的是。」只是他心中到底不安。
藍啟仁看了眼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看出他的遲疑，直接開口：「曦臣，你還有顧慮？」
藍曦臣眼角微斂，點頭道：「是，叔父。侄兒在想，溫氏以火行法，不知那些弟子中邪術之事，是否於此有所關聯？
藍啟仁的眉眼也皺了起來，緩緩喝了一口茶道：「溫氏登臨仙督以來，行止越發乖張。其仙府不夜天猶如一城，門下客卿無數。近幾年更是橫行無忌、持強凌弱，如若此事真與仙督有關的話，恐怕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決定得了的了。」說完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阿和藍湛帶著魏無羨聶懷桑兩人去見叔父，進去發現自家兄長也在，便行禮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
聶懷桑老實地站在下首，喏喏的開口：「藍先生，曦臣哥。」
魏無羨則是眼神四處亂喵，滿臉的不以為意，還笑眯眯地招呼道：「藍先生，澤蕪君。」
藍啟仁面色不善地看著兩人，坐在案台後並不言語。
藍曦臣有些意外地看著幾人，開口：「今日拜禮之時已嚴明家規，魏公子與懷桑既然明知故犯，便要承受後果。至於該怎麼罰？忘機，你看？」藍湛主管刑罰，自是應當問他。
阿和在身後扯了扯藍湛的衣服，示意他差不多就好。
藍湛面上無甚表情，淡淡地開口：「家規，三百遍」
「三百遍？不是吧，那得抄到什麼時候？藍忘機，你是不是……唔唔唔」魏無羨第一個跳了起來反對，結果話說到一半就又被禁了言。只能嗚嗚啊啊的看著藍湛，手上比劃個不停，讓他解開自己的禁言術。
藍曦臣有些無奈：「阿和，還不解開魏公子的禁言術」又看向聶懷桑：「懷桑，你對此罰可有話說？」
聶懷桑連連搖頭：「沒有沒有。藍先生，曦臣哥，我這就回去抄寫藍氏家規，以後定不再犯。那……懷桑先行告退？」
藍啟仁不語，只是眼神稍稍緩和，微微點了點頭。
藍曦臣溫和開口：「去吧」
聶懷桑欣喜異常地迅速扭頭就走，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阿和忍不住要給他鼓掌了。
看著沒有一點義氣的聶懷桑，魏無羨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眼睜睜地看著聶懷桑就那麼溜走了，走了，了！
「唔唔聶懷桑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咦，能說話了，阿和你怎麼老禁我言啊……」
阿和瞪了他一眼，朝他呲了呲牙。還沒開口，然後就被藍湛扯到了身後。
阿和：「……？？」哥，你嘛意思？？
藍曦臣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深，轉頭看向魏無羨：「魏公子，你對此罰可是有異？」
藍啟仁也靜靜地盯著他，不語。
看著藍啟仁眼神，魏無羨不由安分下來，想想確實是自己犯禁在先被抓住了，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呃，也不是啊，確實是我犯禁在先，我認錯，對不起啊。只是，只是你們藍氏家規那麼多條，三百遍我得抄到什麼時候才能抄完？能不能少抄點？」
藍曦臣看向魏無羨，淡然道：「魏公子，這雲深不知處不必蓮花塢，規矩是多了些。你初來乍到，不甚習慣也是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因此壞了雲深不知處的規矩。魏公子今日既已拜禮入學，更理應遵守藍氏的規矩。今日明知故犯，便不得不罰，這三百遍家規便作警戒之效吧。」
知道這罰是少不了了，魏無羨也是敢作敢當，不再多言，乖乖點頭認了。
一扭頭看到一側榻上的身影，他有些驚訝問道：「澤蕪君，他死了嗎？為什麼要蒙著白布啊？」
藍曦臣臉上微變：「你說什麼？」
魏無羨有些不明所以，困惑道：「我說錯了嗎？但是昨天下午在山門口的時候，他明明還沒有死啊？」
藍啟仁的眼神也變了，他站起身走了過來，再次看向屍體。
阿和也很是驚愕，和藍湛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魏無羨：「你說昨天下午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沒死？可是他確實已經氣息全無。」想了想，又看向藍叔父，提議道：「叔父，兄長，不如讓魏公子幫忙查看一番如何？」
藍啟仁，藍曦臣對視一眼，藍曦臣微微頷首道：「那便有勞魏公子了。」
魏無羨上前仔細地查看，發現屍首的臉上帶著裂紋，瞳仁翻白，頗有些詭異。他小心的朝屍體輸入一道靈力，發現屍體微微顫動，竟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阿和嚇了一跳，猛地躲到藍湛的身後。
藍湛側身小心的護住阿和，緊緊盯著榻上的屍首。
魏無羨皺眉思索，半響才開口說道：「這人雖然看起來像是死了，摸著也和死人差不多。但是其實對靈力還有些感應的，倒不算是真正的死人，倒像是被人聶取了神識，受人控制一般……」語氣里也不是太過確定。
藍曦臣凝眸道：「魏公子的意思是，他被人做成了傀儡，供人驅使是嗎？」
魏無羨遲疑：「我也不是很確定，但看起來確實如此。」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幾人說道：「今日下午我在後山的時候，看到了溫氏的溫情在好像在找尋著什麼，鬼鬼祟祟的。藍先生，澤蕪君，你們還是要多注意點才是，這溫氏此次前來怕是有所圖謀。」
藍啟仁點頭，看著魏無羨的臉色已經緩和下來。
幾人默默無言，又觀察了一陣。
藍曦臣開口致謝：「多謝魏公子提醒，渙定當多加註意。只是此事還要請魏公子保密，勿要將今日之事告知其他人。」
「澤蕪君你放心吧，我嘴可嚴實了。」魏無羨滿口答應。
藍曦臣又出聲：「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魏公子不如早點回去歇息一番。」
魏無羨行禮告退。
把人送到門口，「魏無羨，這次謝謝你。」阿和真心實意地道謝。
魏無羨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啦，那麼客氣幹嘛。」忽然眼神一動，嘴角掛起一抹壞笑，手就往阿和的肩上搭去，卻不料搭了個空，身子一歪差點摔倒。
看著把阿和拉到身後護住，害自己差點摔倒的藍忘機，魏無羨要被氣笑了，沒好氣看著藍忘機道：「藍忘機你幹嘛，我還能吃了念清不成。」
藍湛沒有搭理他，只是把人往自己身後又拉了一點。
魏無羨：「……」
阿和有些尷尬地點了點藍湛的後背，從他身後站出來，有些臉紅的拱了拱手致歉：「不好意思啊。魏兄別介意啊。」這樣喊應該沒錯吧，他還沒這樣喊過人呢。
魏無羨笑了，戲謔道：「藍弟太客氣啦，不介意不介意，哈哈哈。」
阿和：「……」
藍湛的眼神又開始結冰了，手一扯，拉著人轉身就走。
阿和只能無奈地扭著身子沖著魏無羨揮了揮手：「魏無羨，我們回去啦。」
魏無羨在原地笑的更歡了，簡直直不起腰來。
待魏無羨回到精舍不久，一名藍氏弟子過來通傳：「魏公子，二公子說家規一共三百零三篇，望你儘快抄完上交。」
魏無羨：「……」
江澄：「……家規三百零三篇？？？」
片刻后，室內響起江晚吟的怒吼「魏無羨，你又幹了什麼？！」
江厭離坐在桌前笑盈盈地看著兩人……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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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懷桑：「我認錯，看在我態度端正的份上，千萬不要告訴我哥啊o(╥﹏╥)o」
魏無羨：「為嘛抄三百遍，念清，說好的幫我說說情呢？」
阿和：「呃，忘了……」
阿和：「魏兄？」這樣喊沒錯吧應該
魏無羨：「藍弟，哈哈，這稱呼不錯！我喜歡」
藍湛：「閉嘴！」好想打人怎麼辦
藍渙：「哎，感覺弟弟活潑了好多啊，竟然學會交朋友了不錯，不錯」
藍啟仁：「嗯，這魏嬰還算不錯，心思甚是機敏，可教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