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外界，幻象

槍上雕刻的圖案在他眼皮子底下變換了圖樣，難道是他的怒火觸動了血薔薇的某個機關？

怎麼想怎麼覺得神奇。

「既然這樣，血薔薇，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嘛？我要你——……」

【Yesmymaster！】

說、說話了？！南境不敢相信，一定是他的聽力系統產生了幻覺！不過、或許，是真的呢？「我——×&%￥#@……！血薔薇，你能說中文嗎？」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握在他手間的血薔薇通體閃動著紅光：【好的，我的主人。】

南境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確定不是他在做夢？如果這不是夢，那也太酷了罷！

南境將槍口對準貓怪，然後自鳴得意的大笑出聲：「吼吼吼……血薔薇！有什麼武器能一下子宰了對面那隻怪獸嗎？最好讓它死而不能復生！」

【小意思，交給我吧主人，『壓縮魔獸』】

從血薔薇的薔薇圖騰里長出一條條可無限延長的刺藤蔓，在貓怪近身的一剎那，藤蔓快如閃電緊緊的束縛住貓怪全身，藤刺象有了生命一般狠狠地扎進了貓怪毛下的皮肉，貓怪痛到大叫，嗷嗷聲震蕩在大廳里，回聲嘹亮。

成功捕捉到魔獸，藤蔓開始收緊，貓怪松垮的肥肉被大力的藤蔓勒出一圈圈肉倫子，已不知天地為何物的貓怪叫苦不迭喵喵求饒。

管它在說什麼貓咪鬼話！

【壓縮！】

藤蔓在血薔薇命令之下開啟收收收模式。

令南境沒想到的是：那麼一大隻變種貓怪，居然被『血薔薇』壓縮成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血滴子圈在藤蔓之間。

【回收。】

血薔薇自動脫離南境的右手並浮在南境面前，那長長的藤蔓拉著紅血滴子一起被血薔薇圖騰吸了進去。

南境還意猶未盡，「這就完事兒了？」

【是的，主人。】

血薔薇又回到了南境攤在身前的手心裡，他一臉懵逼，「那個……莫非你是人工智慧？科技已經發達到這種地步了嗎？」

血薔薇也是個高冷范兒，只要不進入戰鬥模式，它拒絕回答南境的一切問題。

血薔薇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裡，紅光黯淡，南境這是被它忽視了嗎？好歹他現在是它的主人！「喂，你在聽我說話嘛？」

血薔薇冒出微弱的光：【主人說的全是廢話，拒答！】

「嘿！你還挺有脾氣哈！」

不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南境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實發生的，尤其是，這把槍它會說話！

幹掉貓怪這個大麻煩，南境的眼眸也隨他放鬆的神經褪去血色。

他從空中跳到地上，收起血薔薇裝進口袋，扭頭看向遺落在三米開外的藍寶石，一抹藍色黯淡無光躺在髒兮兮的地面，就像沉默寡言、高傲冷艷的司南淌血淋淋倒在地上的它的主人一樣。

南境跑過去雙手拾起藍寶石，一手四指彎曲揪著自己長長的袖口在手槍沾到髒東西的地方蹭了又蹭，直到藍寶石泛起它原有的深海寶藍色光澤。

他歪頭看向那頭陷入昏迷的司南，又回頭看看自己兩手之間的藍寶石，失落的他維持著閉嘴無言的狀態。

他的大腦里空蕩蕩的，隱約有股酸楚的感覺堵在他心口無法排解。

像今日貓怪對他們襲擊的事件，將來還會層出不窮。

不過是想簡單的活著，每天上上學、偶爾考考試、跟前輩們那樣參加高考，然後順利進入一所大學，就那麼難嗎？

在末世，那樣平常的日子反而成了遙不可及。

南境將藍寶石捧在身前，一步一步靠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司南。

他撫摸槍上一面一顆小雞蛋大小的耀眼藍色寶石，並屈膝蹲下身將槍放在司南手上。

從他的眼睛里滑落幾滴溫熱的液體掉在了司南大手的皮膚上，「我不是讓你保護我嗎？你怎麼這麼弱？比我先暈倒！你醒來啊，貓怪已經被我解決掉了，你呢？還有心情睡覺？你不應該馬上坐起來誇讚我嗎？喂——」

司南淺白的兩片唇微微動了動，輕聲說著什麼。

南境沒有發現司南嘴上的細微變化，依舊沉著面哭泣：「嗚……你什麼時候能醒啊？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救你，從來都是別人照顧我的，你醒醒……醒醒啊——」

司南：「……xi……」

南境一愣，趕緊伸著脖子湊近司南的嘴邊，「你說什麼？」

「g……」

南境委屈巴巴的面對司南大哭，伸著手扳起司南的頭，司南的濃密黑短髮有點兒扎手，摸到他後腦，濕濕的滑滑的感覺讓南境心裡又是一痛，他看了看自己滿手的紅色血跡：「你別嚇我啊，你的後面……全是血！」

司南有點兒意識，只不過他睜不開眼睛，他很累很累，想要睡過去，可是不行，他不能睡，要是睡過去了他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司南淡淡的呼吸聲中夾帶著這樣幾個字：「恭喜……你。」

沉重的眼皮正竭力鬥爭著睜開一條細細狹縫，狹縫裡面的兩顆黑色的眼珠盈盈的泛著他還活著的光芒。

「謝謝……很疼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疼。」南境抱著司南的頭想要帶給他自己的溫度。「我很清楚我不是人類，也知道我並不能讓你暖和起來，但是我想這麼做，僅此……而已。」

「嗯，我知道。」說著，司南居然回過來拍拍南境的頭，「放開吧，我已經沒事了。」

司南手上的力道確實和他正常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南境稍微的反應了一下，身子一卡一頓放開他了的頭，「那個……」

司南睜著一對紅色眼眸，帶著欣慰的淺笑直直盯南境看。

與南境鮮亮的紅不同，司南的眼球紅的暗沉，紅的更加深邃。

「你、你也是變種嗎？」南境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他完全沒感受到司南身上的氣息有什麼不妥之處。

司南沉下眸子將藍寶石裝進臂包，扣上粘扣。「我不是變種，這是使用藍寶石留下的後遺症。」

「後遺症？」

「使用藍寶石的人，都要不定期的割捨自己的靈魂碎片作為使用力量的媒介，而我每割捨一次靈魂，便要向藍寶石借一些力量傳達到我的七經八絡，力量疏解掉淤積在我體內的病灶，讓我恢復正常，但與此同時，我全身的血液達到前所未有的沸騰狀態，當然我的眼睛也不例外。」

南境吞咽一口難以置信：「那，你現在……完全恢復了嗎？」

「嗯，恢復的差不多了。」

南境鬆了口氣，他故作輕鬆的站起身，順手拍拍自己身上的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去外面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