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灼托腮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吸靈氣的怪獸，吸那麼多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所以我一瞬間能吸納的靈氣還蠻多的。」

按照這個思路，她應該挺能打才是。

鳳鳴拿著陣法盤想了想，「但如果小姨你真是個無底洞的話，你吸納的靈氣應該沒富餘的可以用來使出法術。」

無底洞是肖楚楚的姐姐用來形容阿灼的。聽過的人覺得挺貼切的，一傳十、十傳百的就傳開了。

阿灼想了下，「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我不會真的就是個無底洞吧？那隻要滿足了即時的需求，應該留能有富餘的靈氣。」

鳳鳴看看旁邊擺著的一匣子寶石，「你是想試試自己的上限嗎？」

阿灼點頭，「肯定不拿這個試，這是我要帶出去的儲備糧。鳴兒，你知道帝宮靈氣最濃厚的地方在里么？」

不管天君這個人怎麼樣，他送的見面禮是幫上大忙了，以後出遠門用得上。

鳴兒目光閃爍了一下。

阿灼抓著他的胳膊，學他的樣子兩眼眨巴眨巴的，「鳴兒，小殿下——」

鳳鳴摸摸鼻子，為難地道：「小姨，你想去的地方是鳳族禁地。未得父君許可，我不敢帶你去。嗯，那裡也是我被封印的地方。」

阿灼雙手合十，繼續賣萌，「那次一等、次一等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父君的朝陽宮，尤其是他起居的昭陽殿靈氣最濃厚。」

呃，那更不方便。

「還有別處么？」

鳳鳴搖頭，「父君把帝宮大部分的靈氣都用陣法移入禁地了。其他地方都是一個最基本的濃度。小姨，你很著急想修鍊啊？」

阿灼點頭，「我想等空間裂縫再度出現的時候，一起去救小耀。而且，一直背著廢物之名也挺難受的。」

她已經試過了，這個最基本的濃度不夠，試不出她的上限。

哪怕她頭頂已經出現一個漏勺狀的靈氣漩渦也不夠。

書庫這裡平常就她和崔管事，那天趁著崔管事不在她就試了一下。哪曉得引起了這樣的異象，還把巡視的士兵都引來了。

要不是看小耀的面子，她都要被抓起來了。

鳳鳴撓撓小雙下巴，「小姨，你都能引起靈氣漩渦，那如果你的身體能儲存靈氣，你應該修鍊速度挺快的啊。要不，我們回頭找藥師看看，看你的身體到底是有什麼問題。不過得得等天君離開之後。」

這也是一個思路！

「鳴兒，謝謝你！不過你跑到我這裡來，不會引起天族來人的注意么？」

「不要緊，其實書庫一開始就是為我準備的。這邊就是醴泉宮的一角。整個醴泉宮都被父君的神識覆蓋著的。」

阿灼有點囧，那豈不是她當值的時候也被帝君順便關照著？

以後都不敢隨意找個角落就懶人癱了啊。

鳳鳴看她有點不自在忙道：「除非我有危險，不然父君也不糊時時看著我。要不我成天多彆扭啊。」

哦，那還好！

鳳鳴下午還要上課，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阿灼這個研究思路不通，只得暫時放棄。

鳳鳴徑自去了朝陽宮，一溜煙的跑進他父君所在的靜室。

趺坐在地毯上的鳳濯睜開眼，「有事？」

鳳鳴道：「父君，孩兒看到你給小姨煉製的陣法盤了，比給我的那個還要費心。」

「因為她比你還廢。」

鳳鳴又想了想，「凌統領功勞很大、很大？」

「嗯。」

「那父君為什麼不設法進去空間裂縫救他？」

「我要隨時為你調理，修為不能有丁點浪費，且不能離開你一定範圍。他們一群大男人，在空間裂縫裡待些年頭又何妨？」

鳳鳴臉上現出難過,「都是孩兒耽誤父君了。」

鳳濯微笑道：「你是我兒子，是上天給我的珍賜。我不為你還為誰？」

當時他差點就崩潰了，幸好她還留下了鳴兒。

鳳鳴撓撓頭，「父君，那我可以讓藥王看看小姨么？」

「凌耀早請他去過了。」

鳳鳴挑眉，「小姨不知道？」

「她當時還在襁褓中，上哪兒知道去？你告訴她，修鍊的事順其自然就好。至於凌耀，他沒事。時候到了自然就出來了。好了，你回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出醴泉宮的範圍。」

「是。」

阿灼得到鳳鳴的轉告，嘆口氣，「算了，原本就不會這麼容易。」

鳳鳴道：「小姨，過幾天天君就要回去了。」

阿灼看著他，這孩子知道天君是他親舅舅么？

鳳鳴看出她的疑問便道：「我一直都知道啊，其實我還挺想見見他的。我從來沒見過我娘，聽說他和我娘共用一張臉。」

「呃，難道沒有畫像留下？就算沒有，帝君也可以給你看幻象的吧。」

鳳鳴搖頭，「天族這三百年一直在淡化我娘的影響，想把她一筆抹去。」他指指最顯眼的那個書架，「那本冊子，天族早就沒有了。而鳳族這邊，一直沒人知道我娘是誰，知道的幾個人也都三緘其口。我也不敢問父君，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很悲傷。」

阿灼有點奇怪，帝君很悲傷么？她看著還好啊，甚至還有閑心屈指敲她腦門。

大概時間終究是抹平了傷痕吧。

可惜她沒有修為，不然她就能給鳴兒幻化出天君的樣子了。

忽然她想到什麼，眼睛頓時一亮，「哎，鳴兒，我在書上看到過通感之術，就是讓你通過我的眼睛去看。你會不會？」

鳳鳴不會，但阿灼爬□□上去找到相關竹簡拿給他看，他很快就學會了。

阿灼道：「我回去宿處，你試試能不能看到。」那裡鳴兒去過，能知道到底看到是不是一致的。

「好！」

阿灼走到外頭，找到崔管事告假道：「管事，我出去替少帝跑趟腿。」

崔管事已經見過少帝來找了幾次阿灼，也知道他這會兒就在裡頭。於是點點頭，「去吧。」

這倆人怎麼這麼投緣啊？以前少帝從來不會親自過來的。頂多就是開列個書單，讓伺候的人過來取和還。

而且以前，這裡也沒有專門安排一個宮女負責打掃。

這就是個臨時為關係戶增加的一個職位，而且幹活的人幹得還總是馬馬虎虎的。

阿灼便朝宿處走，回到自己的床位坐了坐，順便吃了些零食，兜了一圈又回到書庫。

「怎麼樣、怎麼樣，看見了么？」

鳳鳴點頭不已，「我都看到了。你去見了崔管事，路上和三個人打了招呼，你還吃了晒乾的紅薯條。不過你怎麼都沒給我捎帶些來？」

這個法術不難，耗費的靈力也不多，最關鍵就是被通感的人要心甘情願和施術人分享感受。

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有靈力波動，不會被人察覺到。

阿灼伸手指戳他腦門一下，權當報仇了。

「你還吃，你上次吃撐嚇壞我了知不知道？」

鳳鳴摸摸額頭，很有幾分不好意思的道：「我看小姨你吃得香，我便也越吃越覺得香。所以，紅薯條呢？」

「小祖宗，書庫里不能吃東西，會招耗子的。你想我丟了這個差使么？」

「可是看你吃東西，我就饞了嘛。你吃紅薯條的樣子，看起來好好吃哦。」鳳鳴一臉的委屈。

阿灼想了想，「那我明天帶來放在外邊，你帶回去吃？」

「我現在饞，明天吃有什麼用啊？你都不放吃的在虛鼎里的么？」

阿灼看看胖乎乎的小娃，據王雨諾和吳涵講她吃東西的樣子看了是挺饞人的。

「我怕一不小心就拿出來開吃了。我活幹得不好，再吃東西不怕被管事罵啊？行，你等著，我就說我腿還沒跑完。你正好再看看效果穩不穩定。」

這麼跟崔管事一說，阿灼又跑回去了。

崔管事看著她的背影道：「真是一點都不穩重。」得，大概就是這種孩子氣讓少帝看她格外順眼吧。

阿灼回去正好遇上肖楚楚回來了。不當值的小宮女都圍著她在說話。

阿灼本來不想多理會的。一聽她是回來找幾個長相過得去的人湊數，去給歡送晚宴開場舞的蘭心公主弄個有排面的出場，便放慢了腳步。

如無意外，肖楚楚肯定會叫住她。有了點小權不顯擺給她看，等於錦衣夜行嘛。

這樣也就省得再去找一趟司允想辦法了。而且也不用明天，今晚就能讓鳴兒看到。

果然，沒走幾步肖楚楚就叫住阿灼，「凌灼，你想不想去啊？想去的話我給你留個位置。」

小宮女們都很想去的，畢竟這樣的大場合她們還不知道熬多少年才能遇上。

阿灼想了想，「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旁邊有人道：「阿灼你不是去大殿見過天君了么？把機會留給別人嘛。」

阿灼道：「是肖楚楚主動叫住我的啊，而我確實還想近距離的去看看天君。」

肖楚楚才不管別人想什麼呢，直接道：「那你晚飯後記得到前殿參加排練。」

阿灼點頭：「好。」

拿了紅薯干回去，阿灼站在書庫外遞給鳴兒，「你聽到了？」

鳳鳴點頭，「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