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阿賈迦瓦

「……找到了！」在廢墟的角落裡，瑪修發現了一位受傷的從者。

「傷得好重……！」貞德皺著眉。

這位從者費力地站了起來，努力用他的大劍維持著自己的平衡，沙啞地說道：「真是……沒完沒了。」

儘管維持自己的穩定都已經很艱難了，他還是把劍舉了起來。

「等等！我們是你的同伴！至少我們並不打算加害你！」貞德喊道。

對方有些疑惑，但仍然沒有放下戒備。

「總之先趕快走吧！龍種要來了！另外還有幾位從者。我們在戰鬥力上處於壓倒性劣勢。」瑪修補充道。她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咆哮。

「龍……嗎。……原來如此。」聽到咆哮聲，男性從者露出了似乎理解了什麼的表情。「所以我才被召喚，並且遭到襲擊嗎。」

「我們來幫你，一起從這裡逃出去吧！」瑪修說道。

他點了點頭：「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與此同時。

射出一箭后，月夜再次冷靜地瞄準了天上的黑影。他知道羅曼醫生說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來的是什麼生物。有別於上次在拉沙里泰的見面，這次來的巨龍似乎解放了真正的力量。

月夜曾經在時鐘塔見過龍種。或者說，龍種的屍體。位於本部地下的阿爾比昂迷宮，實際上的主體就是白龍伏提庚的殘骸，那裡無限接近於星之內海，彰顯著已逝之龍的偉大。而天空上的那條龍，也帶給了月夜如同白龍伏提庚一樣的壓迫感。

但是，阿賈迦瓦的能力是完全值得信任的。這種能被月夜立即召喚出來的武器，都是他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固定」才能完成的。而在眾多武器當中，阿賈迦瓦是最費時的武器，相對的，它的戰鬥力也是最強大的。哪怕是沒有完全解放，身為神之武器的阿賈迦瓦也有足夠的破壞力。

「咚！」隨著月夜鬆開弓弦，又一支箭矢擊中了巨龍，發出了沉悶的爆炸聲。巨龍發出憤怒又痛苦的咆哮，部分鱗片在空中脫落，但他仍然朝著月夜俯衝而來。月夜皺了皺眉，如果不能阻擋巨龍。等他進入能噴出龍息的範圍，那可就麻煩了。月夜一直獨來獨往，從來沒有「固定」過防禦性的寶具，如果真的讓巨龍發動攻擊，身邊的瑪麗和莫扎特一定會受到極大的傷害。

「難道要寶具解放嗎？」月夜思考著。阿賈迦瓦真名解放所需要的魔力十分龐大，但作為冠位魔術師甚至魔法使的月夜，魔力的量卻並不優秀。以往可以用體術和創造粒子來彌補，但面對龍種，月夜發現這個不被自己重視短板確實是個問題。如果他解放了阿賈迦瓦，雖然他有把握擊落巨龍，但接下來的從者戰他就有可能力不從心了。

「嘛，算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月夜笑了一下，開始吟誦道：「此乃濕婆之憤怒，亦是濕婆之偉力。破壞神的業火在此降臨……」

隨著月夜的吟誦，弓身的紅色魔紋像是在呼吸一樣明暗交替，一支漆黑如淵的箭矢漸漸成形。比起平時鋒芒畢露的白色魔矢，這支黑色的箭充滿了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巨龍在躲閃！」莫扎特喊道，「瑪麗，掩護我一下！」說罷，他開始準備寶具解放。

「謝謝，但不用了。」月夜微笑著說道，「濕婆是不會射偏的，我也不會。」他鬆開了弓弦。「一箭滅阿修羅三城的懲戒之弓——」

「阿賈伽瓦(AjagaWa)！」

細長的箭矢飛向了天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支普通的鐵箭一樣。沒有浩大的氣勢，也沒有華麗的外表，它就是直直地朝巨龍射去。月夜臉色有些白，他靠在廢墟的斷壁上，散去了阿賈迦瓦，用手杖維持著平衡。雖然他很虛弱，但他的眼睛卻依然那麼有神。他看著天空，看著箭矢，看著巨龍，彷彿他們在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對視。

巨龍也看到了這個人類，作為幻想種的尊嚴讓它想要憤怒的咆哮，但更加本能的東西驅使它拚命躲閃。恐懼已經包圍了它，雖然它不知道那支箭具體是什麼威力，但它很清楚，如果被它射中身體，那自己必死無疑。

「法夫納，快上升……！」貞德·Alter喊道。

法夫納全力揮動著翅膀，但巨大的龍目里還是充斥著絕望。

「叮！」

一聲金屬碰撞聲清楚地響在所有人耳邊。天空中出現了一個耀眼的光斑，彷彿是第二個太陽。光斑在法夫納右後腿處綻開，瞬間破壞了法夫納幾乎半個身體。隨後光斑轉變成了一個黑洞，血液和肌肉從法夫納身體的斷面那裡被撕扯而出，甚至空間都出現了黑色裂紋。法夫納慘叫一聲，用力揮著殘破的翅膀，勉強掙脫了黑洞。他努力轉了個身，像被擊落的戰機一樣朝遠方墜下。

「敵方那個生命體的生命信號連同敵對從者的信號一起消失了！」羅曼醫生驚訝道，「天哪，月夜，你做了什麼！？」

月夜沒有回應他，他看著緩緩消失的黑洞，表情有些無奈。「果然還是自己出力太小了嗎？」他想道，「和真正的阿賈迦瓦還是有差距的。不過，法夫納居然沒有被消滅，是因為聖杯的原因嗎……」

「前輩！」瑪修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辛苦前輩了！我們找到瑪爾達所說的屠龍者了！接下來的事情……誒！？巨龍呢！？」

小學妹看著天空愣住了。天空連個黑點都沒有，哪還有什麼巨龍的影子？

月夜有些好笑地看著瑪修獃獃的樣子，道：「嘛，晚上再給你慢慢解釋。敵人的追殺還在繼續，雖然主力部隊被擊退了，但還有些敵人沒有登場呢。」

「沒錯！小心，有兩名敵對從者正從另一個方向接近你們！」羅曼醫生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出現，「已經來不及躲避了！各位，保護好月夜教授和屠龍者，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