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困境
待眾人按照慣例擊退伴隨從者而來的雙足飛龍后,前來的兩名從者才出現在眾人眼前。
莫扎特的表情突然像吃了蒼蠅一樣。他看著兩名從者中穿著整齊大衣的那位白色短髮從者,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可惡的……!」
瑪麗倒是用一如既往天真可愛的語氣說道:「哎呀呀,真是太巧了。我可從沒忘記過你的長相哦?倦怠的專家。」
白色短髮的從者微笑了一下,很紳士地頷首示意:「那真是太令人高興了。因為我也從未忘記過您。令人懷念的貴人。擁有如雪般潔白頸項的王后。同時,我們的再會讓我感受到了宿命。我和您之間果然被特殊的緣分緊連在一起呢。」
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您說是吧?作為一名劊子手,擁有兩次殺死同一個人命運的,在這顆星球上,恐怕只有你我兩人吧。」
「……看來你這傢伙並不滿足於生前,現在都還興緻勃勃地想『處決』瑪麗亞啊。」莫扎特重新冷靜了下來,但是話里卻還是很明顯的帶著刺,「夏爾·亨利·桑松。看來你是真瘋了吧?」
桑松看向莫扎特,很不悅地說道:「……被你這個沒品到極點的男人評頭論足我倆之間的關係,實在是令人不愉快。阿馬德烏斯。你斷言說生物,說人類是骯髒的。但我和你不同。我認為人類是神聖的,是尊貴的。正因為這樣,劊子手才會對生命表示敬意。你我是水火不容的。」
說到最後,桑松直接怒罵道:「你這個根本不會愛人的人渣。無法理解她尊貴之處的你,根本沒有資格追隨她!」
貞德有些看不下去了,剛想站出來為莫扎特說幾句話,不料在桑松身後的那個一直安安靜靜的黑甲騎士突然大吼了一聲。他看著貞德,從頭盔的眼部縫隙中放出了危險的紅光,而後隨手抓了根鐵棒,像一輛卡車一樣沖了過來。
瑪修挺身而出,擋住了這一擊,但身體晃了幾下。「好重的一擊……月夜前輩,立香前輩,請退下!」她表情凝重地舉著盾,「這名Berserker……比以往的任何從者都要耿直,都要可怕……!」
一擊未果,黑甲騎士稍微後退了一下,又朝貞德這邊打了過來:「Arrrrr……!」
「Berserker也等不及了啊,也好。」桑松舉起來他那把造型奇異的大劍,「吾行刑之刃乃純凈之物。本並不值得用在你們這些抗拒死亡的傢伙身上……但細細想來,現在這個國家早已處處皆為刑場。讓我一擊斬落你們的首級吧!」
「貞德小姐,後退!」瑪修又主動挺身擋住了Berserker的一擊,但也被反震力震得連連後退。Berserker只是稍微頓了一下,就又沖了過來。他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一遍又一遍地揮舞著手中又長又重的鐵棒,砰砰砰地打在瑪修的盾上。瑪修手已經被震麻了,但她依舊維持著防禦的架勢。而在Berserker的攻勢下,貞德連進攻的機會都沒有。兩儀式也不是那種擅長正面作戰的從者,至少面對這種如同野獸一般的敵人,兩儀式還是要避其鋒芒的。
另一邊的狀態也不是很好。瑪麗和莫扎特都不擅長近戰,加上桑松擁有的Assassin職介敏捷加成,桑松以一敵二竟然佔了上風。
「月夜先生!現在怎麼辦?」立香很著急。
月夜倒是沒有什麼要動手的打算,他還是半靠在殘壁上,用「森羅萬象」維持著平衡。他說道:「立香,你可是瑪修的御主啊。」
立香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月夜的意思。她看向了兩邊的戰場,稍加思索后,非常果斷地伸出了右手:「瑪修,以令咒之名,解放你的寶具吧!」
令咒化成的魔力融入進了瑪修的身體,讓她為之一振。她用力頂開了Berserker,展開了寶具。寶具的防禦範圍連瑪麗二人都包裹了進去,所有人壓力大減。
「……嘁。那個從者是怎麼回事……?結實也要有個限度……?」桑松的攻擊落在白色的防禦罩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不知為何,雙足飛龍的數量突然變多了,似乎是對方派來了援軍。莫扎特煩躁地揮舞著指揮棒:「該死的,就不能讓我們專心對付那個瘋狂的砍頭愛好者嗎!」
「不行,我們支持不了多久……!」立香有些著急,「兩儀式小姐,這裡交給我們,你帶著月夜先生和齊格飛先撤退,如果是你的話,你一定能保護好月夜先生的!」
兩儀式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在感性方面,她並不想拋下立香一行人。
「快走!我還有令咒,可以堅持一下。如果月夜先生和齊格飛有什麼意外,我們就永遠都不可能打敗法夫納以及龍之魔女了!」立香大聲喊道,「瑪修,麻煩你了!讓兩儀式小姐脫身!」
「明白了!」瑪修在承擔著壓力的同時,又硬生生向前走了幾步。
在一旁作戰的貞德有些明白月夜為什麼這麼看重立香了,這個女孩身上確實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雖然是個不成熟的御主,但這份決斷力和領導力早已超越了不少魔術師。
兩儀式點了點頭,像是平常一樣優雅溫柔地笑了一下,輕巧地跳出了戰圈。她快步來到月夜面前,道:「我們走吧,master。」
「式,你覺得我會拋下瑪修和立香嗎?」月夜的笑容有些無奈,「算啦算啦,解放寶具吧。真是的,沒想到一天不到就打出了兩張底牌,龍之魔女比我想象的要難纏啊。」
「遵命,master。」兩儀式的瞳孔變成了晶藍色,虹色的光環開始在她的眼中閃爍,她手中的九字兼定似乎也鋒利了幾分。
她輕盈地沖向黑甲騎士,手中的九字兼定以一個非常奇怪的角度刺了過去。但令人驚訝的是,刀尖所到之處,鎧甲如同脆弱的玻璃一樣片片崩碎。兩儀式很輕鬆地就刺穿了黑甲騎士的身體,給了他致命一擊,隨後她又與來時一樣輕盈地閃回了月夜身邊,躲開了黑甲騎士憤怒的反擊。
「蘭斯洛特!」桑松喊了一聲。
「撤退吧,桑松。」一個似曾相識的女聲說道,「法軍已經到了。雖然都是被嚇破膽了的懦夫,但他們的大炮還是很討厭的。別管蘭斯洛特了,想要說服他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就讓他最後發會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