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有肉
郭穎湘遲疑了幾秒鐘,又多給了他們十多張!
「謝謝你了,小郭。想得周到!」小余接過餐券,轉身就走,免得色中鬼還要糾纏。
「為什麼著急走?機場離這兒才二百多公里,隨便開!多聊一會兒也好啊!」丁凱依然戀戀不捨。
「你都賴到早餐券了——以後見面機會多得很!這麼猴急,給姑娘的印象不太好……」院長傳授高級技巧。
「原來余弟兄深諳其中門道啊!這一路可得好好跟你請教!」小丁說話聲中,一腳油門下去,日產皮卡「嗚嗚」轟鳴駛上國道。
他是開過大貨車的老司機,和林勇義一樣:不靠手機導航,只認路牌標識一直向北。午後一點,路程就已過半。
「找個餐館吃飯吧……」如果余院長不發話,他可能會直達目的地。
「好……在這個鎮上看看有什麼好吃的。」丁司機特意不走高速,就是想吃點本地特色美食。
「你吃狗肉么?」余夢金看到前面有家飯館,兩扇玻璃門上貼了兩幅正面端坐的中華田園犬巨大畫像。
「我不挑!不過狗肉真的很好吃!」丁凱這態度會招來愛狗人士的仇恨。
「那就吃狗肉!」二人很有默契。泊好車,進到餐廳,點了兩斤,隨即大快朵頤!
「香、香……可惜要開車,不然配上幾斤米酒才叫完美!「小丁滿嘴流油,尤覺美中不足。
「想喝就喝唄——從這裡到機場只有一百公里!明天早上過去肯定不會遲到!醫生是十一點落地,而且飛機極少有準點的!」小余想讓他盡興一回。
「你意思……我們吃飽喝足,在這鎮上睡一覺,明天再走?」同事聽到了酒肉穿腸過的希望。
「有何不可?我也想喝!」余夢金這段日子受了不少憋屈氣:空有一身上天入地的超能力,卻凡事掣肘,完全施展不開!那是自打離開「銀佳」倉庫后,再也沒有的待遇!過去的六年,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都是別人看他臉色!沒想到在這偏遠小城,四處碰壁,事事不順,大小風波此起彼伏!在NCCC眾人面前,還得端著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架子——十分心累!此刻眼不見心不煩,正好放縱發泄一通。
「好、好、好!服務員,打一斤米酒來!」丁凱高興暢快。
南方的鄉下人家,都是自己泡酒——這類用各種植物、水果泡的米酒:味香醇厚。喝的時候,如同在喝飲料。可是後勁足,極易醉人!不知不覺,小丁便灌了半斤!頓時滿面通紅,說話開始結巴:「真好……真好!好……好久沒……沒這麼爽快了!回來……回……來還吃這家!」
小余也有點微醺,聽他提議,暗自思量:聽說歐美人都把狗當朋友,從不吃狗肉!讓那JAMES-THOMAS吃幾塊,看他有什麼反應……
心中盤算好了惡作劇,情不自禁自鳴得意起來:你娶了我前妻,做我女兒的養父,我請你吃狗肉。就當是一番酬謝……呵呵呵……於是立即應承:「嗯!我也覺得好吃……又香又嬾,火候剛剛好,一點也不塞牙!」
這頓飯吃到了三點——狗肉館對面就有旅店住宿。丁、餘二人酒足肉飽,結了飯錢就去投宿。丁凱進到房間倒頭就呼聲如雷,余夢金昏昏沉沉到了黃昏時分,正要入睡,突然客房電話響了!他微感奇怪,考慮片刻還是接了。
「帥哥,要不要美女陪一下?」這把女聲素不相識。
小余立時明白:「哦!不用了,我們開車跑了一天,都累了!」
「累了更要好好爽一爽,爽了才會睡得香,明天才會更有精力!」對方極盡溫柔、細膩的語氣,努力勸說。
「謝謝、謝謝……不需要!你找別人吧!」不再等那女人回話,當即掛斷:有時簡單粗暴,確實有效!他驀然一驚:這不知名的小鎮竟還有人肉服務,會不會也劫財害命?
有此疑慮,連忙溜進廁所,用牙刷頂了幾下喉嚨,嘔出酒水,吐入馬桶——頭腦即刻清醒,躺回床上,安心養神。幸好一夜平安無事,大清早起來,買了一籠灌湯包,兩碗瘦肉皮蛋稀飯。熱食下肚,精神飽滿,驅車上路,暢通無阻!十點前,就到了機場。
余夢金在一張硬卡紙上,濃墨描了THOMAS的全名。捱到十點五十,趕去出口處迎接。等了很久,終於有人拖著行李箱問候他:「hey!!Goodmorning..AreyouJim」
「Yes!!I』mJim!!James」小余已經看過洋醫生的照片——感覺他本人身材健碩,肌肉勻稱!比相片里的樣子更英俊!心底感嘆:申奕佳的外形和歐美帥哥也很搭!
「Yeah!!Greattoseeyou!!Ah…thisismymother-----Jess…」加拿大型男後面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頭髮花白,臉上、脖子上的皮膚已有鬆弛跡象。身材高大,穿了一件繪有大紅花瓣的薄襯衣。
「nicetoyoutwo!!Thisisourdriver_--Kai—let』shelpyou!!!」他給丁凱也取了英文名,二人協助國外嘉賓快速搬運行李,就道返程。
為了在午餐時間正好趕到昨天的狗肉館,小丁開得不緊不慢。JAMES也有一搭沒一搭和余院長了解當地風土人情——余夢金其實懂的也不比他多,多以「Idon』tknowI』mnotsureIhavenoidea….回應。因此他們的交談彷彿話不投機,而且小余心裡總覺得酸酸的、澀澀的……
「It』slunchtime!!I』mhungry!!Let』senjoythelocalfood!!」總算看到了期盼中的美味餐館,結束了心不在焉的交流——余院長招呼大伙兒下車,要同享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