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龍虎洞天
「誒老何!你說你這都月玄頂點了,修行還是這麼刻苦。咋?難不成你還想當宗師?」
「哈!說得你方才是坐在那兒打瞌睡似的....」
「得了吧!少點兒商業互黑咱還能活....那上面住著個大師父知道不?二十多歲的大玄見過沒?活的!」
「靠!剛才讓你不黑.....」
...............
當清晨的第一縷驕陽落入這迷霧寶頂一般的龍虎山曠谷,與陽光同步醒來的自然便是那人多嘴雜。
同樣剛剛結束清晨修行的劉蟒聽到這些話只能搖頭無語,諸如此類的話,來到龍虎山的這兩天他已經聽得有些膩歪了。
這身修為是怎麼來的他自己還能不知道?
貌似,真的跟什麼苦修無關。一次次的意外,倒像是被那個叫命運的大嬸不停地調戲....
今天早上的修行說實話有些潦草,跟坐著睡了個回籠覺沒什麼兩樣。而跟他有著同樣感受的,除了陳昌河之外,就連走真氣流的喬陽都一臉懵逼朦朧。
阿憨,這個突兀出現並死活要拜劉蟒為師的鐵塔漢子!
因為他,讓這個晨修連帶著劉蟒這般存在都成了圍觀的痴漢。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陳昌河瞠目結舌瞪著滾圓的雙眼喃喃道。
院中,阿憨仍舊那麼靜靜的坐著。而在旁人眼中,他那哪裡算得上靜坐!
就在他那魁梧的身軀之內,此刻正不知道冒出多少無形觸手正在餓死鬼投胎一般,收割著這院中最後飄蕩的靈氣。
他,看不出玄師練氣那種平心靜氣的狀態。更不像喬陽一樣正青筋畢露,半絲靈氣沒搞到手之下瘋狂的尬拳!
連盤腿都省了,就這麼伸著兩條腿看似坐得很舒服。耷拉著的腦袋微微垂著,若不是沒有呼嚕聲,三人真的會認為他才是睡回籠覺那個。
而就是這麼個狀態,卻直接將這院子的靈氣一掃而空!
當然,如果說劉蟒火力全開,阿憨是搶不過他的。只不過他的這個詭異狀態完全吸引了劉蟒的注意,沒心思跟他爭罷了。
「這世間萬事,當真是正反有數....」劉蟒看著阿憨伸了個懶腰打著半個哈欠睜開眼,心中不得不感嘆上帝關上門之後,的確會給你留一扇窗戶。
所謂否極泰來詮釋的怕就是阿憨這種人!
方才劉蟒仔細感知他修鍊時的狀態,當然,那是不是他真正專心修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可如果這都不是他的完全狀態,那,就貌似太恐怖了!
練氣者修行,正、月,甚至是所謂的宗師日玄,其實都是行走在拓脈的路上。
正所謂有多大碗裝多少水,與玄氣相伴的路,玄師的身體就是容器。如果真想要融會貫通,那就必須一步一個腳印拓寬經脈,讓玄氣奔流其間更快,更猛!
而玄師的拓脈走到高級階段,那便是普通人最常聽聞的所謂打通任督二脈!其實這麼說並不完全對,氣脈貫通之後,渾身之脈皆通,這其中,可不止任督。
開脈不易,一步一個腳印不知要經歷多少風雨磨鍊!
就像劉蟒,亦或是喬陽,都是在意外中經脈得以貫通。再反觀陳昌河,雖然修為重新回歸日玄,但因脈未全開,那行氣之速卻遠不及使用同等力量的劉蟒。
再看這阿憨,莫說陳昌河看著牙酸,就連劉蟒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傢伙,根本就是一根筋!沒加入智氣之前,那兩股渾然一體的氣就曾讓劉蟒側目。
如今再看,那三氣仍舊重疊,這傢伙的氣脈竟天生就是通的!
只不過未有神智之前,這脈不活!如今一朝醒轉,竟是恐怖如斯!
莫非,老天爺就這麼死皮賴臉的給自己送了個天才徒弟???
雖然歲數的確大了點兒....可有這天生優勢在,假以時日鐵定能成個大高手!最起碼是個日玄之上!
劉蟒圍著阿憨不住的轉圈打量著,那眼睛里的光華緩緩綻放中,彷彿要將阿憨從裡到外看個透徹!
好為人師乃是人之天性,故此,他的目光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
別瞧那電視劇里,一個個高人眼高於頂這個拜師的趕下山,那個學藝的閉門不見。
說白了,還不是覺得資質不好,怕教了個寂寞砸了自己招牌!
可這大漢,應該好教………
「呵呵,阿憨。你這修行,是你爸教你的?」劉蟒搓著手嘿嘿笑道。
「修行?」阿憨一愣,旋即回過神來撓了撓頭,道:「父親是教過我,只不過我笨,學不會。」
「那你剛才這是幹啥!這吃相比我還難看!不會,信你個鬼!」喬陽硬著脖子氣憤道。
「剛剛?剛剛我在睡覺呀!」阿憨不明所以道:「有一次我父親教我練氣,天還沒亮,我就這麼打瞌睡。醒來之後,父親就讓我天天這時候起來坐著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靠!真是睡覺???」劉蟒聞言也懵了。
「就你這吸納靈氣的速度,不懂轉換提純之法....你怎麼沒被撐死?」陳昌河目瞪口呆。
練氣跟吃飯差不多,光吃不拉成何體統???
「你打一拳我看看。」劉蟒震驚之後眼睛一轉沉聲道。
「好的師父!打哪兒?」阿憨與劉蟒親近,見他說話自然是無所不從。
「隨便!打一拳,用全力!」劉蟒話雖這麼說,但身子還是很誠實的後退兩步。畢竟這傢伙的怪力,當初他可是在那校園之中深有體會!
「嘿~~~~~哈!!!」阿憨聽完二話不說,甩了甩手之後照著一個方向便是狠狠砸出一拳!
「呼~~~~」
「嗷!!!」
勁風爆現,只聽一道氣爆之聲陡然破空!緊接著,便是一聲凄厲的慘叫!
「哐啷!」在劉蟒與陳昌河目瞪口呆之下,只見剛剛折身跑到房檐邊上水缸舀水喝的喬陽....整個人都不見了。
而那籬笆院牆之上,只剩下了那麼一個人形窟窿!
「隔空....」陳昌河難以置信的喃喃著。半晌,他與劉蟒對視一眼,同時喊出了兩個字。
「斷山!」
玄師縱然在熟練操控玄氣之後,月玄境界之中能夠隔空取物,甚至隔空傷人也不在話下!
但明眼一看就知道這阿憨走的壓根就是與他體型吻合的路線。哦不,應該是他天生就是這麼個力禪苗子!
力禪四境:龍虎、霸力、斷山、霸王!
能夠如他這般隔空爆出如此氣勢的,只能是達到了力禪斷山之境的真氣師!比之喬陽還要高上一個境界,在江湖地位上,絲毫不遜大玄師!
「你用了多少力道?」劉蟒忙問道,這會兒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靠!這麼個猛人突然出現,還要拜自己為師。最重要的是,貌似他只聽自己的話.....
有他在,自己以後走路那不得比螃蟹還橫?碰到事直接讓徒弟頂上去,為師在身後開大!嘖嘖嘖,不得了不得了!
看著阿憨這宛若鐵塔的身板兒,劉蟒已經在心底里開始盤算著,以後先找哪個不死武將開刀了。
「大概,七八成吧。」
阿憨撓了撓頭,隨即道:「師父,如果我用這個動作的話,那力氣還會大上不少。」說著,便腳蹬地腰一擰再次準備出手。
而這會兒,喬陽正堪堪扶著自己的老腰齜牙咧嘴的站起身子。一見阿憨這動作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不不,夠了夠了,哈哈哈!好徒弟好徒弟,可以的,可以的!」劉蟒哈哈大笑,一口一個徒弟喊得親近,全然不管阿憨那滿臉鬍子比自己老得多的面相。
「哈哈哈!恭喜兒子得一佳徒,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哈哈哈!」劉蟒那脾氣根本就是陳昌河的複製品,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陳昌河自然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嘿嘿嘿。」阿憨笑得憨厚,不住撓頭的憨相在二人看來那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他是天賜力士,這塊璞玉若是好好打磨再精雕細琢一番.....可這力禪的霸道套路貌似自己不在行啊!
想到這,他將目光投向了茫然本然的喬陽。
「嘿嘿嘿~~~~」三人六目三聲嘿笑,看得喬陽渾身發毛。
院中的父慈子孝洶湧而來,喬陽此刻只覺得這籬笆牆洞透出來的,是全世界的惡意....
「咚~~~~咚~~~~咚~~~~~」
鐘聲悠揚,各個院落門口迎來了青色玄袍的引路人。
玄門大會正式開啟!
.........................
「轟隆隆~~~~~」
「哈哈哈!塌了,牆塌了!」
珠峰城中,隨著第一棟鋼華小區的老舊建築轟然倒塌。短暫的寂靜后,爆出的是建設單位與施工方眾人欣喜若狂的大笑。
相安無事!這裡那纏繞在所有人心裡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
何先民與一眾高管遠遠而立,此時此刻的歡呼聲中,他也重重的出了口氣。
錢他多的是,不至於輸不起。只不過這珠峰城對於集團的戰略意義不小,若是這顆子落不下去,那之後的棋可就難下了。
就在這擔子卸下的輕鬆中,一道倩影悄然出現在了何先民身後。
「猜猜我是誰?」雙手纖細猛的蓋住了何先民的眼睛,那讓他無時無刻不在牽挂的聲音突兀傳進耳中。
「哈哈哈!乖女兒,你總算捨得回來了!」
何先民哈哈大笑著轉過身來,身後亭亭玉立的不是何子清又是何人。當然,幾步開外的白起也沖何先民報以微笑。
「什麼叫捨得回來?說的我好像遊手好閒似的,本大小姐可是在外面頭懸樑錐刺股流著血汗學本事呢。」何子清沒好氣的瞪了老爹一眼,旋即俏皮的給了何先民一個大大的擁抱。
女子在外總是比男人戀家,這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回家看望老爸的原因。
「唉!可惜劉蟒走了,要不然今晚倒要好好跟他父親喝上兩杯。咱兩家也第一次聚上一聚。」何先民有些可惜道。
什麼門當戶對的觀念他倒不是很看重,退回去幾十年,白手起家的他還不是大老粗一個。故此,他的可惜倒是很真誠,單純的只是覺得錯過可惜。
「劉蟒來過?」一聽這話何子清不淡定了。
自打離開劉蟒之後,她腦子裡除了想老爸之外就是想他....嚴格說來,應該是想劉蟒多一些。不,應該多出一倍....
咳咳!當然,這也是女子戀家的另一種體現....
「嗯,不過好像著急辦什麼事,飯都沒有留下吃急匆匆的就離開了。」何先民點了點頭。
「他去哪了?」說著,何子清摸出手機。
「好像是...龍虎山?」何先民想了想,隨即點頭道:「嗯,就是龍虎山。說是去參加個什麼大會。」
「遭!要出事!」一旁的白起聽到龍虎山三個字臉色猛地就是一變,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白叔等我!」何子清可再不是當初的傻白甜,劉蟒身上的龍氣本來她就關注,而關於它的傳聞自然是聽了不少。
見白起離開的她同樣也是面露驚憂快步跟上。僅僅留下了何先民呆立當場,眼見著二人再次消失在視野之中。
難道想女兒魔怔了,剛剛的一幕,他是在做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