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謀劃策

「給母親，父親請安！」柳茗嫣拂身作揖道。

「你來做什麼？」柳司空正當氣頭上，語氣不善。

「回父親，女兒聽說了大哥哥的事，雖非血親，也想略盡綿力。何況女兒現在亦是大房之人，若是能解府中之憂，自是心中開懷。」

柳司空看著這個過繼的女兒，見她說話綿軟，句句情真，想是實心實意也就沒再言語。何況文啟最是聽這個茗姐兒的話，也許她能問出些什麼來。

「是啊，茗兒你與大哥兒最是交好，快幫母親問問！」鄒氏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她的手，來到柳文啟的面前。

「大哥哥，茗嫣知道你對她有情，可眼下出了這一檔子事，明顯是張家想把髒水潑到我們柳氏一族。張欣兒若真的顧念與你的情誼，就不會把珠胎暗結的事，安到你的身上。」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

「你這個逆子，還在為那個賤人說話。」柳司空突然站起來，指著下跪的獨子，大聲呵斥道！

「哥哥，您英明一時，怎麼就看不透這其中的關竅？先不論她是否有苦衷，在明知道你已與趙家小姐定親后，於外界捅出此事，其目的昭然若揭。只怕不想你結親是小，讓柳氏一門名譽掃地是真。」

「何況這事不單是沖著你來的，你與太子殿下形影不離，深受陛下的信任，現在出了這事，明顯是有心人為之。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樣撇清這層關係，保住柳氏名聲。」

柳文啟聽了她的話，陷入到沉思中，難道真的有人在借著欣兒壞自家名聲，莫非與時下朝局有關。

柳司空吃驚地看著說話條理分明的茗姐兒，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能在瞬間就看透這背後的深意，就連他也是反覆推敲才想通事情的關鍵。

「茗兒，那我該如何做？」柳文啟知道這個妹妹異常聰慧，主意最多，此事一出，不單單是他的事了，事關柳氏，他怎能不顧及。

「現在張家有你的信物在手，事情是有些棘手。好在你二人並無私信往來。就算張欣兒的丫鬟能證明你二人有私，也只是片面之詞。現在惟有主動出擊，狀告張氏污衊，化被動為主動，不能再讓流言繼續散播下去了。」

「打官司？這怎生是好，那不是更鬧得人盡皆知，那文哥兒的仕途豈非受到影響？」鄒氏皺眉道。

「母親這自然是最下策，可流言堪比利箭，哥哥是人中龍鳳，若是放任事情不管，那才真的有礙他的仕途。」

「先不說與趙大人家的婚事告吹，更是有把柄握在對方的手上，娶了她，等於認下莫須有的事，不娶她，又會被市井流言的唾沫淹沒。柳氏是清門，就算官家們相信了哥哥是清白的，按眼下事態發展，只怕百年清譽就要毀於一旦了。」

「就依茗姐兒說的辦，可這官司要怎麼打？」柳司空聽了她一席話，已然不把她當作一個普通閨閣女子，下意識地問道。

「哥哥，你與她見過幾次面！都在哪兒見的？」柳茗嫣直言問道

「……三次，在……在西山禪院。」柳文啟思慮半天，開口道。

「嗯……想必對方一定會找來寺內之人，證明你與她有私！出家人不打逛語，可信度高！」

「那……那可如何是好？茗兒……你快給你哥哥想想辦法啊？」

「母親莫急，事情定有轉機的。」柳茗嫣陷入沉思中，半天開口道：「哥哥與她見面都是獨身一人，還是有旁人在場。」

柳明啟想了一下，回道：「兩次是單獨相見，一次是正好與太子殿下同往。」他雖思慕張欣兒，可也知道男女有別，未免對方清譽受損，只是睹物思人而已。

「這倒好辦些，此事事關名聲，只怕要勞煩太子殿下為哥哥作證了。至於那信物可以說成是不慎掉落，被對方拾了去，一枚玉佩而已，即使丟失也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哥哥一表人才，又出身名門，惦記你的官家小姐不在少數。府門裡這些個腌臢之事，可是常有的。何況太子身份擺在那裡，就算對方想利用誰栽贓，也要有那個膽子才行。」

「可……可是……」柳明啟有些說不出口，怕會惹得父親再次動怒。讓他堂堂一男子，做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實非君子所為。

「哥哥，我適才也說過了，若是張家小姐對你有一點情誼，也斷不會做出此事，事情是她與旁人做下的，代價卻要你與柳氏來承擔，這樣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你再為她守義了。」

「茗姐兒說的對，難道你要因為一個下賤女子，搭上整個柳家門楣，皇后與公主即日反京，你是不是想害得她們都淪為京都笑柄，被皇家棄之。」

柳司空見這個獨子事到如今，還不開竅，竟比不上個女子顧全大局，遂嚴厲勸誡道。

柳文啟聽到此處，認命地點點頭，知道此事已無轉圜的餘地了。

「茗姐兒晚飯就在這兒用吧，你吩咐下人，做些好的吃食來。」柳司空難得露出和藹的神色。

「是，老爺！」經此一役，鄒氏也看明白，這個過繼的女兒頭腦聰慧。甚有主意，培養好了，定會為她們大房添色不少。

第二日一早，太夫人把幾房人都叫到了跟前。二房劉氏、和三房李氏一同看向跪在下首的夫婦二人，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好了，你們起來吧！這事雖是你們大房惹下的，可涉及全族，出了事，誰也逃不掉。就依你說的辦，無論對方出於何等目的，都不能坐以待弊。明日起，柳氏族人一概不許外出，直到官司結束，勿要再生枝節！」

「母親，二哥兒和三哥兒他們還要去書院讀書，不能因著文哥兒一人犯錯，就擔誤了他們的學業啊？」

劉氏頭腦一熱，脫口而出。心想你們大房不一直眼高於頂嗎？仗著太子的勢，搶了自家兒子多少風頭，好事全都給了大房的人，自家倒成了擺設，就是個陪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