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匪患猖獗
葉楚自然陪在身側。
兩人輕易登上了城門,在城門處,很快就發現了著火的碼頭。
實在是火光太盛,想忽略都難。
兩個人憂心忡忡地盯著碼頭處,聞爭一臉憂色,「沒想到,太平盛世之下,匪患竟然如此猖獗。」
葉楚看向遠處,臉上也滿是擔憂之色,「這匪患,哪個朝代都不可避免。只是沒想到,這水匪狂妄囂張,在如此布置之下,竟還敢襲擊碼頭。」
「水匪擅長水上作戰,本就比我們的士兵勝了一籌。用他們的長處攻擊我們的短處,這才讓他們如此有恃無恐。」
葉楚垂了垂眸子,「我們的兵士,就沒有擅水的嗎?」
「擅水的兵士都在沿海駐紮,鮮少在內陸駐紮,只每年朝聖之時回京。」聞爭蹙了蹙眉,不過,這次秋巡還真暴露出不少的問題。
他回京之後,確實需要好好考慮一番。
這些水路通達的城鎮,也需要派一些水性較好的兵士駐守。
甚至,他覺得應該把會水這一項,加入到兵士的技能中去。
專攻水路的兵士也需要會陸地的技能,以後大聞的兵士,覺不允許存在短板,各項技能全發。
但也不是說要求全能,只是在專長一項技能之時,去到別的領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完全處於下風。
正想著呢,忽然聽到葉楚喊了一聲小心,接著人便一個趔趄朝旁邊閃去。
好在身體本能地反應了一下,不至於摔倒。
緊接著,幾乎同時,身後鏘地一聲,一支利箭狠狠地釘入他們身後的木樑之上。
葉楚朝著利箭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什麼也沒有。
就好像,剛才的那支箭,不過是幻覺罷了。
可是,那箭分明直直地釘在身後。
若是再有些許偏差,便是刺進了聞爭的身體里。
聞爭回過神來,把葉楚拉著蹲了下來,「你不要命了,此舉太過危險了!萬一剛才第二箭射來,定然躲不開了!」
葉楚愣了愣,睜大了眼睛盯著聞爭,「是啊,為什麼,沒有射出第二箭呢。」
聞爭微微擰眉,瞥了身後的箭一眼,這一眼,什麼都看不出來。
隨後,城門的樓梯上便響起了腳步聲,聞爭的貼身護衛匆匆趕來,看到聞爭身後的牆上釘了一支箭嚇得冷汗涔涔,連忙跪在地上,「屬下救駕來遲,皇上恕罪!」
聞爭擺了擺手,並沒有多說什麼,「把箭帶回去。」
一行三人下了城門,守城的兵士竟一個都不在。
聞爭眯了眯眸子,並未多言。
可葉楚明白,這根本就不尋常。
即便是去支援碼頭,也不至於連城門都棄了。
聞爭一臉平靜地回了府衙,府衙前圍了一群百姓,正拎著水桶在救火。
他們回來的時候,火勢已經撲滅了。只剩下圍觀的百姓,三言兩語地議論著。
葉楚的眉頭跟著攏起,很顯然,府衙也是空無一人。
聞爭便坐在大堂之上,臉上看不出喜怒,搭在桌案上的手輕叩著,一下一下,讓人心底發慌。
葉楚自然也陪著坐在一側,並沒有言語。
碼頭激戰了一夜,天將將冒出點亮光的時候,蘇寧靖終於帶著隊伍回來了,狼狽不堪。
或多或少都掛了彩,受了些傷。
看到聞爭和葉楚,蘇寧靖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參見皇上皇後娘娘,下官幸不辱命,打跑了水匪。」
「蘇愛卿辛苦,不過,朕恐怕不能放你離開。昨夜,戰況如何?」聞爭像是尋常處理政事一般,神態自若,就連語氣也絲毫聽不出昨夜遇刺的憤怒。
蘇寧靖長嘆了一口氣,「雖然打跑了水匪,不過我方也是損失慘重。不少附近的百姓受了傷,不少衙役士兵也都掛了彩。」
「除此之外呢?沒有了?」聞爭一下一下敲著桌面,眸子裡帶了些許審視之意。
蘇寧靖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夜聽聞百姓傳信,府衙失了火,下官已經派兵回來救火了。如若不是水匪奸詐燒了縣衙,下官也不至於分一批人馬出來,也就不必和他們苦戰到天明了。」
「這水匪著實有趣,不燒衙門反倒是把後院燒了。」
蘇寧靖拍了拍腦門,一臉驚嚇的模樣,「後院放著的算是案件的卷宗還有府衙的各個賬目明細……完了,全完了……」
聞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眉稍微挑,「蘇大人,你這剛回來,怎麼便知道完了?或許,府衙的火救得及時,並沒有什麼損失也說不定。」
蘇寧靖張了張嘴,似乎意識到了這是個圈套。
可他並不會上鉤,「這府衙失火,無異於伸著臉讓水匪打了一耳光,這在百姓眼中,怕是立不了威了。」
一旁的葉楚看著,也覺得事情太過湊巧了些,不由地問道:「這些案件記載和賬目,應該都是有備份才是吧?」
「確實如此,每年的賬目都會一式兩份,自己留下一份,上交上級一份。只是,今年這份賬目還未來得及上交。」
葉楚又說到,「那案件和賬目,經手的人應該都有印象才是。不知,掌管案件的師爺和記錄賬本的先生都在何處?」
蘇寧靖看了眼身上,「皇上和娘娘也看到了,下官如今有多麼地狼狽。昨晚的一仗,下官才剛剛回府衙,府衙發生的事,下官還沒有查清。不若,等下官查探了府衙的損失,再進行彙報吧。」
聞爭並不著急,本以為蔚縣風平浪靜,沒想到,平靜的湖面之下隱藏的風浪可不小。
他本不日便會啟程了,如今看來,這縣衙可謂漏洞百出。
所以,聞爭聽蘇寧靖這麼說,他並沒有回絕,反而是很快就答應了。
「蘇大人委實辛苦,不如先回去休息片刻,換身乾淨的衣裳。今日,朕還要繼續視察呢。」
聞爭說完便率先走出了府衙,回了客棧。
到了客棧,聞爭破天荒地問了葉楚,「皇后覺得,這個蘇寧靖為人如何?」
「初看時,臣妾覺得他老實本分,如今看來,此人倒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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