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暗藏玄機
「哦？皇后不如說說，此人怎麼深不可測了？」
葉楚擰了擰眉，緩緩說到，「此人給臣妾的感覺，覺得他根本無法猜透。更何況，昨日之事處處透著詭異。水匪猖獗，府衙失火，皇上遇刺，看似毫無關聯，可偏偏，每件事都有聯繫。也算是，有因有果吧。」
「那皇后以為，他是好是壞呢？」
葉楚抿了抿唇，「當初這人是臣妾提拔上來的，臣妾覺得是好人。可是現在，臣妾便有些不確定了……若不是心中有鬼，怎可能偏偏在皇上要看賬目時，府衙失火，偏偏還是後院放賬目之處，這未免太過巧合了。」
聞爭總算沉著眸子點了點頭，「是啊，太過巧合了。」
「那皇上預備怎麼辦？」葉楚的情緒有些低落，畢竟是自己提拔的人，多少覺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既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便順其自然罷了。朕倒要看看，他還有何準備？」聞爭眯了眯眸子，如今一個小小的縣官竟都如此大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便沉默了，休息了片刻蘇寧靖便派了人過來請他們。
聞爭和葉楚對視了一眼，便下了樓。
此時，蘇寧靖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袍服，因為是微服私訪，所以體察民情，蘇寧靖也是不能穿官服的。
見到蘇寧靖，聞爭首先開口道：「昨日忙了一夜，蘇大人怎麼不好好歇歇，不必如此趕時間。」
蘇寧靖恭敬地垂著頭，「下官不敢讓皇上久等，想到皇上在等著下官，下官又如何能安睡呢？不如現在便出發吧。」
聞爭點了點頭，蘇寧靖便讓開了路，「皇上請。」
聞爭隨心地走了走，昨夜碼頭雖然戰事激烈，可今日街道上，仍舊一派祥和的景象，絲毫沒有受昨日的影響。
可這顯然有問題，百姓竟絲毫不見慌張之色。
似乎是看出了聞爭的想法，蘇寧靖在一旁嘆了口氣，「皇……唉，別看這些百姓今日如此，似乎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樣子，這也許，是他們都習慣了吧。習慣到，即便發生了如此激烈的戰鬥，今日卻還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聞爭微微蹙眉，「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是啊，蔚縣四通八達，擁有著四城八縣最大的碼頭，貨物都由此處中轉。一來二去，就被水上的劫匪盯上了，甚至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而我方的兵力近年來多有不敵之勢……唉……」
又是一聲嘆息，聽上去無奈至極，聞爭的眉頭皺得越發地深了，「怎麼沒有勤加訓練？」
「……不是下官不訓練，只是，再怎麼訓練，人數上不敵，下官也是無可奈何。所以，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聞爭挑了挑眉稍，緩緩站定，「說來聽聽。」
「下官希望皇上能允許下官，在城中組建一支軍隊，如此一來，既能震懾水匪，又能保護城中的百姓。下官以為，這對各城的貿易往來也是一大益處。」
聞爭內心冷哼了一聲，擁兵自重四個字忽然浮現在腦海，只不過嘴上卻未顯露出半分，「你可知，你的想法有多危險？」
「下官知道……下官如此提議，定會讓皇上心中疑慮，可下官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斗膽提出如此請求。」蘇寧靖一臉的不卑不亢，就差把一心為民寫在臉上。
聞爭點了點頭，依舊看不出喜怒，「此事關係重大，朕需要仔細考慮一番。」
「是……」蘇寧靖跟在一側，看上去似乎並沒有被拒絕的失落，反倒是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一般。
他也確實料到了這一點，若是皇上真的允了他這個請求，他才覺得奇怪。
在城中組建軍隊，那可是大事。
若是其他縣城也都紛紛效仿，大聞很快便會分崩離析。
而他提出這個請求，無非是試探一番罷了。
「碼頭的事不必擔心，朕已經著人傳信李將軍，不出半日，他便能帶著部隊趕到。屆時，你便和他交接一下碼頭的事宜，讓李將軍全權負責碼頭的安全吧。」
蘇寧靖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些，不過回答的並沒有半分猶豫，「是，讓皇上費心了。」
葉楚站在一旁一直未曾說話，跟著走進了市集，孩子被吵醒了，這才有機會插上話，「夫君，這集市如此熱鬧，我便帶著孩子一同去逛逛。」
聞爭怎麼不知道葉楚的用意，雖然他覺得危險，可眼下，這確實是個最便捷的辦法。
他蹙眉點了點頭，「小心著些，逛可以，別忘了時辰。」
「知道了夫君，不過就是吃些當地的特色食物，用不上很長時間的。孩子嘴饞，解解饞罷了。」
「去吧。」
一旁的蘇寧靖連忙開口道：「夫人，不若派兩個人跟著拿些東西也好。」
「不必了，我和孩子兩個人，需要買的東西也不多，隨意逛逛便就回去了。」
「好的，夫人。」
葉楚抱著孩子四處逛著，蘇寧靖則是帶著聞爭繼續往前走，街市上依舊一派繁榮熱鬧的景象。
逛了一會兒，聞爭只覺得無趣，便開口道：「蘇大人治理有方，朕便不看了，回客棧歇了。蘇大人也早些回縣衙歇著吧，晚些時候，還需要做一些交接的工作。」
蘇寧靖哪有什麼反駁的資格，只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走了一會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得，提到，「皇上，這邊離碼頭很近了，不如去碼頭看看？」
聞爭挑了挑眉稍，「也好，那就走吧。」
聞爭由蘇寧靖帶著去了碼頭，碼頭上一片狼藉，依稀能看出些昨日激戰的模樣。
許多木頭被燒焦了，雜亂地堆在路邊，讓船隻靠岸的案板也被燒塌了，上面的木頭七零八落地掛著。
蘇寧靖擰了擰眉，走上前去，「怎麼還是這副模樣，不是讓你們加快收拾嗎！」
對面為首的打掃的衙役撓了撓頭，一時有些窘迫，「大人，我們已經很快了，這和之前的樣子比起來，已經是好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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