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當年舊物

「疾！」

赤練蛇大叫一聲，那氣泡穿過潭水，撲向了葉蘇。

躲在縫口處的葉蘇知道不好，連忙順著縫隙逃走。

那氣泡竟然有靈性一樣，如影逐形般地追了過來，很快把他包裹了進去。

「啊~」

葉蘇慘叫一聲，只覺自己的腦袋象被針扎一樣，疼得他幾乎暈厥。

就在他漸漸失去意識的時候，第一節觸角里的永恆之火雛形，突然閃爆了一下。

剎那間，葉蘇的身體，被那閃爆的火星映得全身通紅，包裹著他的氣泡一分為二，將他放了出來。

盤在石柱上，瞪著兩隻血紅眼睛，盯著氣泡的赤練蛇，見那隻小螞蟻竟然破了它向來無往而不利的精神攻擊。

不過，那小螞蟻肯定也不好受，看它六爪軟癱在水中，定是已經昏迷，何不趁現在將它吞入腹中，奪了它的神格！

赤練蛇竄下石柱，張開大口咬向葉蘇。

氣泡一破，葉蘇立時清醒了過來，扎入他腦袋的那萬根「金針」，被第一節的觸角內的白骨塔全部吸了過去。

那些金針似的細小能量體，齊齊飛入了永恆之火雛形后，那本已暗淡得微不可見的小火星，吸收了那些「金針」后，竟然明亮了一分。

葉蘇睜開眼睛，赤練蛇的大口已經咬住了他。

他同樣張開顎嘴，狠狠地咬向了赤練蛇的下齶。

「神技：膨化！」

赤練蛇咬住葉蘇，正要將他吞下去，突覺下齶一疼，她連忙將葉蘇吐了出來，

可惜，已經遲了。

它的下齶瞬間腫得有人類拳頭大小，即便它的喉嚨由可伸縮的軟骨組成，還是被撐裂開一道血口。

葉蘇撲上去，嘴巴顎片上下翻飛，一邊啃食它的血肉，一邊使用「神技：提取」，吸收它的精華。

赤練蛇的半邊腦袋瞬間膨脹，直脹得它頭暈眼花。可它日夜與那石柱為伴，從石柱里汲取了無數能量，精神力磨鍊得無比強大。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便清醒過來，身體盤起，一圈圈地纏向葉蘇。

可葉蘇的身體極為消瘦，那赤練蛇盤成了一圈又一圈，骨頭關節勒得叭叭作響，也僅僅是只能把葉蘇圍起來而已，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

赤練蛇被葉蘇啃得身體抽搐，隨著毒液的注入，漸漸麻木起來。

拼了！

它凝聚精神力，頭頂突然冒出一個紅色小肉團。

那肉團一出現，但散發出萬道紅光，映得潭底血紅模糊一片。

「啊呀，不好！那針又扎來了！」

葉蘇大叫一聲，想要掙脫身子，可一隻後腿被蛇身交疊在一起后擠住了，哪裡還抽得出來。

就在這時，那萬道紅光突然收縮為一個血紅的小光團，劈頭蓋臉罩向了葉蘇。

葉蘇只覺識海一陣刺痛，差點兒昏迷過去。好在第一節觸角中白骨塔急劇抖動，那團紅光被它吸收。

光團變得越來越小后，赤練蛇發覺不妙，身子一扭，蛇頭探了過來，將剩餘的紅光重新納入那個小肉團中。

就是現在！

葉蘇強忍著針扎似的頭痛，張開顎片，一口咬向了那個小紅肉團。

噗！

紅肉團被撕開一道口子，一節白骨露了出來。

那種即熟悉又親切的感覺，重新湧上葉蘇的心頭。

而他融合了白骨塔的第一節觸角，早已不受控制地伸了過去，從那節白骨中穿過。

等觸角收回來，那節白骨已套在了觸角上，瞬間融入了進去。

那赤練蛇見自己勞心費力得來的唯一一片神格碎片，竟然被那小螞蟻奪走，它哪還敢堅持，身子一抖，鬆開葉蘇后就要逃跑。

葉蘇哪會輕易放過它，顎片嚙合，死死地咬住了那個紅肉團。

「神技：膨脹！」

赤練蛇的頭頂也腫起了一個大肉球，一上一下兩個大肉球，將它的頭完全包了起來。

本就失了神格碎片，精神力下降到跟普通蛇類差不多的它，哪還能完全控制自己身體，尾巴無意識地弓起、伸展，推動身體在原地轉起了圈。

葉蘇一片啃食著它的血肉，一邊繼續注入毒液，不一會兒，那赤練蛇就僵直在水中，完全昏迷了過去。

葉蘇使用「神技：提取」，將赤練蛇的精華化為汁液，一點一滴地吸收到肚子中。

【記錄】葉蘇融合蟻神第二節觸角，獲得蟻神神格碎片，晉階為LV2級半神。

【記錄】葉蘇提取赤練蛇精神力量，晉階為LV2級精神力半神。

葉蘇神識沉入左邊觸角，果然，曾經的白骨塔長了一節，而永恆之火雛形正在吞噬那些紅色光點，小火星也變得明亮了一些。

「牧者月林幽拜見蟻神！」

月林幽突然的聲音驚醒了葉蘇，他這才發現，潭水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旋轉，而月林幽正笑吟吟地跪伏在自己面前。

「免禮！」葉蘇喜道，「你怎麼也下來了？」

「稟蟻神，林幽進入日潭后，感應到這潭底應該有我的舊物，受它指引，我就潛了下來。」

「舊物？」

葉蘇看向已被提取得只剩下皮的赤練蛇，月林幽該不會說的是它吧？

月林幽看他疑惑，伸手一指那根石柱，「我說的是它！」

葉蘇恍然，早在赤練蛇通過石柱重新生出紅信子，併發出精神力氣泡的時候，他就發覺這石柱有古怪，沒想到竟然是月林幽的舊物。

月林幽兩腳踩水，緩緩游到那石柱邊，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握向那石柱。

原本三尺余粗的石柱，一被她的手觸到，竟然瞬間變得只有蒜鎚子大小，被她握在了手裡。

而赤練蛇曾用舌頭舔舐的那個凹坑，正好是放置大拇指地方。

月林幽找回舊物，一張笑臉山花爛漫。

「稟報蟻神，這便是我當年舊物——搗葯杵，而我，就是月神當年的司葯將軍玉兔。不過，經月神恩准，我現在是蟻神您座下的一名牧者。」

「難怪，難怪……」葉蘇說了一連串的難怪，最終沒有把通過「天賦技：真眼」看到月林幽是一隻兔子的事情說出來。

「蟻神，請問您可曾見到影兒？」

自從看到赤練蛇屍體的那一剎那，月林幽就錯以為，那蛇是月影所化。她神識幾次掃過那屍體，總覺得那蛇的氣息與月影有幾分相通。

不過，她已經做了蟻神的牧者，自然是不敢置疑葉蘇的。

「沒有！她也下來了？」

「對，比我下來得還早一些。也許是潭水壓力極大，她的修為有限，潛不到這裡吧。」

月林幽自我安慰著將葯杵收入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