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宗家和分家

「你是暗部的特別上忍？」

牙乖巧地跟在韓蕭身後，赤丸蔫了吧唧地縮在他的懷裡。

「不是，我是中忍。」

「我不信，中忍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打敗我！」

志乃雙手插兜，大半張臉都埋在衣領里，「他是暗部的中忍，而且精通體術，那個招數…雛田你應該知道吧。」

雛田抬起頭看了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好像是點穴。」

之前的交手，雛田其實看到了韓蕭的白眼，所以才在驚訝中連反抗都沒有。

夕日紅按住牙的腦袋，「還敢咋咋呼呼的要C級任務嗎？回去好好修鍊吧。」

牙嘴硬地哼了一聲，說著『再等我三年就怎樣怎樣』的話，和志乃轉身離開。

「紅老師，那我也……」雛田低下頭，準備告別。

紅溫柔說道：「我們一起走，我找你父親有點事。」

看著雛田擔驚受怕的模樣，紅嘆了口氣，暗示道：「你想參加今年的中忍考試嗎？」

雛田捏著手指眼神飄忽不定，「都…都可以。」

紅無奈聳肩，這個性格實在是……做忍者夠嗆。

女人一馬當先走在前方，韓蕭跟在後面，雛田想了想，悄悄挪動腳步跟在最後。

三人走在街道上。

時不時便有人向身穿暗部制服的韓蕭行注目禮，偶爾也有目光落在夕日紅的姣好容顏上，但沒人在意總是低頭避開路人的日向雛田。

「聽說你的任務出了意外，遇到了大蛇丸。」紅忽然小聲說道。

韓蕭點頭，作為上忍，紅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你們小隊竟然都活了下來！」紅感嘆道，「就算是我最強的幻術，也沒把握勝過那個男人。」

韓蕭微微側目表示驚訝。

夕日紅可是木葉村當之無愧的幻術高手，不敢說第一，但除了當代火影和宇智波鼬，印象里沒幾個人強過她，如今卻說大蛇丸的幻術不亞於她。

前世，夕日紅被網友戲稱為上忍之恥，其實大錯特錯。

當年同屬一隊的時候，夕日紅各種幻術秒人的操作早就征服了日向蕭，尋常中忍在她手裡走不過一個回合，就連上忍也很少佔到她的便宜。

哪怕是最弱的體術，紅在上忍里都能及格，還擁有罕見的感知能力。

可以說，木葉隱村二十歲到三十歲的年齡段里，紅的綜合實力穩居前十，展望前五。

紅突然回頭：「對了，剛才差點忘了，你對雛田出手會不會給你惹上麻煩？」

麻煩？韓蕭一愣。

太子爺要找他麻煩？鳴人又打不過他……如果不爆尾獸的話。

「感覺你的變化好大。」紅打量著韓蕭，仿若透明的寶石色雙眼像是要看穿他。

韓蕭強裝鎮定，「畢竟兩年沒見了。」

女人展顏一笑，好似陽光衝散陰雲，「逗你呢，看把你嚇得。」

韓蕭鬆了口氣，他確實被嚇到了，對方如果有心使用幻術拷問，他絕對扛不住。

………………………………

隨著人流的稀少，三人來到日向駐地。

紅應該有預約，守門的日向忍者沒有阻攔，反倒是攔下了韓蕭，告訴他長老有事找他。

說是長老『找他』，但要『他找』長老才行，韓蕭索性跟著一起進了內院，也就是宗家和各大長老的住所。

日向一族佔地面積為木葉之最，僅次於當年的宇智波一族，以『井』字分部，宗家位於正中，韓蕭還是第一次進來，饒有興緻地打量著。

假山、小橋、花園、池塘，應有盡有，處處彰顯品味。

「寧次！」

一處拐角遇到了熟人，韓蕭主動打著招呼，寧次先是笑著回應，在看到雛田的一瞬間拉長了臉，簡直面若寒霜。

雛田怯生生地叫道：「寧次哥哥。」

寧次冷笑：「大小姐，中忍考試再見！」

說完便徑直離去，雛田連忙避開頭也不敢抬。

二人的恩怨自不必說，牽扯到上一輩和宗家分家的制度問題，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只是看著雛田謹小慎微的可憐樣子，韓蕭倒有心找時間勸寧次兩句。

紅和雛田拜見族長，韓蕭去找長老，雙方就此分開。

大堂外。

守衛通傳，得到許可，韓蕭在玄關脫鞋，鞋尖對齊朝門，鞋子擺放靠邊，不能放在中央。

進入長老院大堂，管理分家諸事的長老正品著熱茶。

「日向蕭，摘下面具。」

韓蕭依言照做。

「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韓蕭搖頭。

主座上的長老重重放下茶杯，熱茶一滴未灑。

「明天你就要正式加入暗部了，有什麼話想說？」

韓蕭一臉懵逼，隨後恍然大悟，這是要表忠心的節奏？

他回憶著一年前的場景——

就是在這裡，族長和分家長老聯名推薦他加入暗部，當時的日向蕭可謂是感激涕零。

在日向一族，這算是一種殊榮，證明你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和宗家的重視。

韓蕭試探著說了些『感謝家族培養』『全靠長老用心』『身在暗部心在日向』之類的話。

身穿和服白髮蒼蒼的老頭果然大為滿意，斥責道：「胡鬧，我們都是木葉忍者，你只要記住自己姓日向就夠了，一定要勤勤懇懇做事，為三代大人效力。」

韓蕭點頭如搗蒜。

如此又啰嗦了幾句，眼看著終於要結束了，門外突然有人進來。

是掌管刑罰的長老，日向一族族長，還有夕日紅和雛田。

走在最前方的族長日向日足面無表情，緊隨其後的長老一臉嚴肅，然後是焦急地想說什麼的夕日紅，以及一臉茫然搞不清狀況的雛田。

「日向蕭，跪下！」刑罰長老喝道。

韓蕭懵了，猶豫了一秒便趕緊跪下。

他識時務者為俊傑，日向族長論實力精英上忍，兩位長老別看白髮蒼蒼，至少也有上忍實力，跪一下不丟人，而且血脈上來講，都是他的長輩。

「日向蕭，」長老喝問：「你是不是對宗家大小姐動手了？」

夕日紅急忙說道：「是我讓他做的，不關他的事。」

在場眾人沒人理她。

動手？是指剛才的點穴嗎？

韓蕭想了想，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他不過是點了雛田的穴，寧次在中忍考試差點把雛田打死都沒什麼。

「日向蕭，回答！」長老再次喝問。

「是。」韓蕭皺眉想著他哪裡出了問題。

刑罰長老大聲說道：「分家成員在非正式場合無故對宗家成員動手，依族規刑罰三十秒。」

三十秒刑罰？什麼東西？

一直沉默的日向日足突然說道：「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三十秒太嚴重了。」

長老點頭稱是，「既然族長這麼說，便減為二十秒。」

日向日足繼續搖頭：「只是點穴而已，不至於。」

「那…十秒？」

「依我看，就三秒吧，畢竟是我們日向一族的優秀人才，略施懲戒便可。」

刑罰長老大驚，「族長…這恐怕不合理也不合規。」

「就這麼辦，執行吧。」

長老無奈點頭，雙手結印。

韓蕭此時還在琢磨著眼前這一齣戲是怎麼個意思，陡然間，劇烈的痛楚充斥著大腦，像是天靈蓋被人釘了一根釘子，還有人拿著鐵鎚一下又一下往裡砸。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清醒過來，整個人跪趴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浸透，韓蕭大口喘著粗氣，懵逼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族長微笑著朝他點頭，像是在勉勵他；刑罰長老親切地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慈祥；分家長老搖頭嘆息。

「沒想到族長竟然如此看重你，正常刑罰，宗家全員和分家主要成員都要到齊，三十秒更是一秒也不能少，你一定要記住今天，記住族長的大恩，下去吧。」

韓蕭難以置信，難以理解，無法想象，無法理喻，始料不及，措手不及，不可思議，不能理解……

這難道就是…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這難道就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難道就是…剛柔並濟恩威並施？這難道就是…日向版PUA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我CNM全家！

完全懵逼的狀態下，韓蕭被夕日紅和雛田攙扶回去。

其實他早就沒事了，肉體上的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精神上和三觀上的打擊他真的不能接受。

華夏人民都站起來多少年了，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這是什麼狗屎啊！！！

「好點了嗎？」紅問道。

韓蕭竭力冷靜下來，語氣平穩，「我沒事了。」

夕日紅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說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真的要懲罰你。」

韓蕭笑了。

這不是懲罰是什麼，獎賞嗎？可能對別的分家族人而言，這還真是獎賞，畢竟能得到族長看重，區區三秒算什麼！

紅看著低頭冷笑的蕭，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

以前的日向蕭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表情，為了宗家，他甚至會毫不猶豫付出生命，畢竟蕭的父母都是這樣做的。

難道是受寧次的影響？

紅猜測著。

「這件事怪我，我不該讓你出手的，你也別怪雛田，她也不知道會有這種後果。」

「我不怪，誰也不怪。」

韓蕭看著雛田淚眼朦朧的樣子。

一個十二歲小姑娘，本就活得小心翼翼，天天生怕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別人不滿，現在心理上又留下了不知道多大的陰影。

「要怪……就怪這個該死的世界吧！」

韓蕭突然想到了寧次。

之前還想著勸寧次善良一點，但寧次的父親也曾在他面前被刑罰過，後來更是替宗家人去死！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韓蕭喃喃念叨著，「你若經我苦，未必有我善。」

今天的這一切，實在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