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雨晴為何執著給阿穆爾納妾
余笙,或許不會死在生產那日,但一定會……紅顏薄命。
「屬下明白了。」
……
西南之地。
阿穆爾操練結束,就從軍營趕回王府。
手中握著一隻棗木簪子,聽說有辟邪驅災的作用。
「這幾個畫像留下吧,都是好人家的女兒,這幾個還是柔然的貴族。」雨晴正在挑選畫像,對其中的幾個女子很滿意。
都是適嫁的年紀。
「晴兒。」阿穆爾滿心歡喜的偷偷跑回家,本想給雨晴一個驚喜。
雨晴緊張的起身,下意識將畫像全都藏在了身後。
阿穆爾笑著看了看雨晴身後。「藏了什麼?」
「沒……沒什麼。」雨晴一緊張就會結巴,一撒謊就會臉紅。
「拿過來。」阿穆爾沉聲開口。
他其實……已經有所耳聞,只是不願意相信。
不願意相信他的小孕妻,正在緊鑼密鼓的給他挑選女人。
「阿穆爾……」雨晴委屈的低頭,將畫像遞了過來。「你看看,這些都不錯的,都是好人家的姑娘。」
阿穆爾從未對雨晴發過火,他真的百般縱容和寵溺她,可這次,他真的生氣了。
撕了手中的畫像,阿穆爾一拳打在石桌上,手背受了傷。
雨晴驚慌的上前,急哭了。「阿穆爾,你……」
「別碰我。」阿穆爾後退了一步。「我以為……你心裡有我,這麼久,你始終把這裡當避難所,你把我當什麼……」
雨晴紅了眼眶,著急的想要解釋。
可她要怎麼說?
她要怎麼告訴阿穆爾,她的壽命有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如若說預言的死亡還有改變的可能,可她的死亡……是無法避免的。
巫族女人不願繁衍,就是怕本就稀薄的命數越發短暫。
她們就像是煙花,美則美矣,消失的太快,彷彿只在天際留下一道絢爛的痕迹。
之後……歸於平靜,無人問津。
雨晴過去從不懼怕死亡,可現在,她怕了。
她真的害怕。
她愛阿穆爾,她真的好愛阿穆爾。
她不甘心,可她有無可奈何。
她多麼羨慕那些垂垂老矣,共白首的愛人,可她做不到。
她是要死的。
她不能陪阿穆爾一輩子。
她開始懼怕死亡,也懼怕她死後留給阿穆爾的孤獨。
她知道……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先走的那個是解脫,留下的那個,才更痛苦。
「阿穆爾……」雨晴紅著眼眶上前,她真的好害怕。
自從愛上阿穆爾,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她真的每天都活在恐懼中。
她好希望阿穆爾能抱抱她。
只有在阿穆爾懷裡,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心。
阿穆爾不知道她每天都會偷偷的跪拜上蒼,希望上蒼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多活一會兒……
每一天,她都認為是上蒼給她的恩賜。
她把每一天……都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天來對待。
「別碰我!」阿穆爾雙手握緊的發顫,轉身離開。
他很受傷,他不能理解雨晴為什麼一定要執著給他找女人。
他不需要……
「王爺……王爺去哪了?」雨晴哭著去追,可阿穆爾已經走了。
「王妃……王爺……回軍營了。」
雨晴哭著摔坐在地上,眼淚砸在手背上。
她要怎麼做才可以……
她要怎麼做,才能讓阿穆爾幸福。
怎麼做……才能讓阿穆爾在她走以後,不至於太孤獨。
孤獨終老,對於雨晴來說在,這是個詛咒。
「王爺還說……如果王妃執意要給他納妾添妃,那就隨意。」
雨晴的腦袋有些懵。
不想讓阿穆爾孤獨,所以提前找新的女人留在他身邊陪著他。
可真的要讓那些女人進門了……心居然那麼疼。
「王妃!」見雨晴臉色慘白,婢女嚇壞了。
雨晴太瘦就著心口。
原來,心疼的感覺,是窒息的。
「娘娘……求您了,王爺愛您,不要納妃了。您要真想王爺開枝散葉,您就多給王爺生幾個。」
雨晴苦澀的笑了笑,她也想。
如若她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的活著,她希望自己能給阿穆爾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可她不能。
壽命,是巫族人的詛咒。
她永遠,都無法改變。
……
軍營。
阿穆爾剛回家沒多久,又回來了。
副將和將軍一臉不解。「王爺怎麼……」
「滾!」阿穆爾黑著臉,誰的面子都不給。
將軍嚇得後背一緊,拉著手下趕緊走。
王爺這是吃錯什麼葯了?
什麼人能惹王爺這麼大火氣?
走進營帳,阿穆爾呼吸還有些不順暢。
她……就那麼想把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低頭看著手中已經斷裂的棗木簪子,阿穆爾的心有些發涼。
斷了的東西,還能恢復如初嗎?
他和雨晴之間如若出現了第三個女人……一切都變了味道。
「王爺,有密函!」
有人用暗器將密函射進軍營的桅杆上。
阿穆爾冷眸接過,打開看了一眼。
呼吸有些發緊,阿穆爾猛地起身。
巫族……壽命短暫他是知道的。
可巫族女人生育他族血脈壽命會再度減半!這件事……雨晴從沒有提起過。
紅了眼眶,阿穆爾的手指在發抖。
他終於明白,雨晴為什麼千方百計的想要給他找女人。
她早就知道自己會紅顏薄命,所以……不想讓他一個人孤獨嗎?
這個小傻子……
手指握緊到泛白,阿穆爾的嗓子灼熱的厲害。
「柔然王,我有辦法延長巫族人的壽命,不知您感不感興趣。只要你我合作,我能保證雨晴的壽命與常人無異。」
這密函,是巫族送來的。
他們用雨晴的命,誘惑阿穆爾合作。
將紙條扔進火盆,阿穆爾跑出營帳,翻身上馬,快速離開。
將軍與副將面面相覷,他們王爺這是……怎麼了?
風風火火的回家,風風火火又怒氣沖沖的回來,這會兒又風風火火的跑了。
搞不懂。
……
奉天,皇宮。
蕭君澤像是饜足的野獸,終於昏沉的睡了過去。
兩人睡到第二日清晨,也算是得償所願的睡了個好覺。
一覺醒來,朝陽全身酸痛。
反觀早就已經醒來的蕭君澤,神采奕奕,眼睛都亮亮的。
「衣冠禽獸!」朝陽罵了一句。
「你是我的……」蕭君澤挑眉,吻了朝陽的額頭,把人拉進懷裡。
「休息的好嗎?我的陛下。」朝陽柔聲問了一句。
「以後……請繼續用這種方式哄朕入睡。」蕭君澤揚了揚嘴角。
「……」朝陽無奈,繼續下去,她怕自己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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