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秩者！

在行人道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路過無數的工廠與宿舍后，一座佐羅無法想象，描繪的超級科技大城逐漸在他的視野中展開。

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無法道明材質的外觀，立體感呈現的同時，高聳入雲。

平地而起的天橋，銜接著一座座大樓與街道，將城市的整體銜接成一片，不讓半空顯得那麼空曠。

廣場的顯示屏中，一個類似初音未來的網路歌姬正打著節拍，包裹著黑絲襪的雙足左右跳躍，同時櫻桃小嘴長大，發出悠揚婉轉的歌聲。

拉著橫幅的方型飛空艇從半空中平穩地橫移著，同時四面八方還時不時飛過幾艘科技感十足的小型浮空船，撕裂空氣，眨眼的時間消失在視野中。

通過視覺的加成，佐羅依稀看清了橫幅上面的字體，「槍王爭霸賽，誰是槍王！」...

光滑清潔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從他身邊穿過。

有純白工服提著公文包的年輕男女，有無數高檔奢華的店鋪，有街頭表演的小丑，有懸浮車司機在懸浮車專用軌道上等候，有持著電棍棒守秩者在接頭巡邏.......

秩序井然，一切都像是他理想中的完美生活。

但是這座和諧的城市能和打上血腥，暴力的標籤，絕不是空穴來風。但是，哪怕親眼見證這座城市，對佐羅來說，朦朧面紗下的無夜城，仍舊是個未解之謎。

不過，在此之前，或許應該先吃些東西，他的肚內已經空空如也。

吃些什麼呢？

這個世界，食物真的很貴。

帶污染食品、寵物食品，這是前身所能獲得的能填飽肚子的東西，甚至有一餐沒一餐的，為這具身體養成了良好的抗飢餓能力。

那種食物的滋味，佐羅沒有親身體驗過，但讀取前身記憶中的感官，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難吃！

這也是必然的。

不過佐羅準備犒勞自己，解決了必死的危機，穿越后的第一餐，總不可能吃寵物食品吧。

那恐怕得進起點比慘大會前十名！

佐羅這樣想著，周圍的人流已經逐漸密集，一段相對擁擠，人流量較大的街區出現在他的眼帘中。

兩旁的店面以高檔娛樂場所為主。

天橋下的街燈旁，有幾個張羅著街攤商鋪的小販，提供著各式各樣的美食。

「放面嘞，放面嘞！！可加豚骨，羊肉卷，肥牛卷，海蜇絲，烏丸，黑蛋，鹵爪子，灌一勺牛肉湯嘞！」

「麻茲，麻茲！麻茲飯糰，熱麻茲棒，烤麻茲都有！」

「土豆泥，薯條，炸雞，冰啤酒。」

「烤串，烤串！！」.......

無數的街攤，像是匯聚成了美食一條街，提供著一些地球上有或是沒有的熱食。

這些大部分都是合成食物，並不蘊含豐富的營養，但味道仿照得基本相同。

走近看去，食物的面向都不錯，且色澤比地球上的街攤食物更純粹，濃濃的肉香蔥香順著空氣的傳播，撲面而來。

佐羅咽了一口口水，四下打量，飢腸轆轆的肚腹令他最後選擇了一家提供飯食的加菜類街攤。

「客人！香噴噴的白米飯搭配新鮮食材！」廚師帽商販滿臉堆笑地迎著走近的佐羅。

攤前的四條座椅上，有三條已經被佔據，分別坐著兩名黑人老哥和一名打扮有些暴露的女郎。

而佐羅早已將視線投放至兩根支撐柱間張貼的價目表，開始迅速地過濾起類目與價格。

好傢夥，這麼貴！

炒青菜要6法馬！米飯更離譜，要9法馬一碗，量倒是可以。

佐羅蛋疼地看著食物的價格，忍痛地點下了今天的餐點，

「炒青菜，干鍋雞......算了，要不起，紅薯粉絲，璐翅...這是什麼，也給我來一份。」

紅薯粉絲與璐翅應該是合成食品，價格很低廉，而干鍋雞的價格要15法馬，手頭拮据的佐羅實在下不去手。

好缺錢，佐羅不禁感慨。

如果每頓飯都花這麼多錢，他一個月就得吃掉近10里弗爾，而他身上一共才只有20多里弗爾，還是從老鬼身上扒的。

點完餐，他在街攤桌前剩餘的一條椅子上坐下，「老闆，就這裡吃。」

「好的客人，一共是1法爾外加7法馬！」

「恩。」

佐羅點點頭，肉疼地從口袋中掏出2法爾，把2法爾遞過去。找回了3法馬。

就看到戴著白頂廚師帽的商販麻利地用餐盤打上了3碗菜，接著用大碗盛了滿滿的一碗米飯，最後在中心處引上了一小勺熱騰騰的牛肉湯汁。

當然，湯汁是免費的。

或許是因為極度缺少食物，這個世界的美食文化似乎特別喜歡澆湯，佐羅得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發現后，先往嘴裡扒了兩口湯汁澆過的米飯。

璐翅並不是佐羅想象中的雞翅類食物，而是一種合成魚類食品，晒乾燒熟之後很有嚼勁，配合上醬料，佐羅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勉強合格。

..............

人行街道旁，佐羅正在閱讀路旁電子顯示屏上的內容。

在不久前，他偶然間注意到了這塊區域的幾塊電子顯示屏。一位穿著工裝制服的藍發女性正在其中一塊觸摸屏上選擇內容。

因為寒酸的穿著，打定主意詢問制服女性的佐羅被成功無視。

他只好安靜地站在一旁，通過年輕女性的操作熟悉這塊觸摸屏的功能，一面露出恍然的模樣。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土包子進城，看啥都新鮮的感覺，佐羅甚至敏銳地觀察到藍發女性的臉上閃過一臉嫌棄的表情。

這樣的發現讓佐羅一陣無語。

等待藍發女性離開，前面無人，佐羅在腦海中回顧步驟後走到了觸摸屏前。

「萬幸，有過識字啟蒙。」

佐羅忍不住感慨，穿越后若是讀不懂文字，還TM和誰說理去。

液晶屏幕覆蓋在純白色牆壁上，彷彿薄得像張紙，也無法辨別是嵌入式的還是掛牆式的。

在面積達半個平方的投影上，整齊排列十餘個功能型的圖案，希伯來文字對應在下方。

「招聘人才，公寓出租，辦公室出租，工廠出租，打的士，懸浮列車車票購買，浮空艇機票購買，醫院挂號，基因改造，罪犯賞金網......」

越往後看，越看不懂。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操作，他伸出右拇指，按在最右側的指紋印上。

然後........

「無法確認身份，無法確認身份。」

「警報，警報。滴滴滴，滴滴滴。」

？？？

佐羅楞在原地。

僅僅二十秒鐘之後，一個原本站在街道旁的，持著電擊棍的守秩者趕了過來。

「你涉嫌違規，現在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這名黑人守秩者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居高臨下地望過來，接著用一對不鏽鋼手銬拴住佐羅。

僅僅五分鐘之後，佐羅就被送上了一輛五人座的磁懸浮警車。

很快，警車啟動，攜帶著忐忑不安的佐羅，沿著鋪置放著磁石裝置的警車線飛快地開始飆車。

車速很快，無數的高樓大廈從旁掠過，兩旁的景色正飛速地置換，佐羅預計在300km/h的車速左右，但相當平穩。

也不知道會發什麼什麼事情。

雖然應該只是身份問題，但佐羅內心焦躁，他的內衣袋中還攜帶著槍支，不清楚會不會牽扯到其他問題。

這個世界的守秩者總帶給他一種不安全的印象。這是前身的記憶所遺留下的，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

過程沒有持續太久，當懸浮警車的車速開始緩慢直至停滯，坐在後座的另外一名警服男子儀式性地走下車，同時將他的車門打開，命令佐羅下車。

接著，警服男子率先朝著顯示著「堡威區警所」的液晶面的警所走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佐羅老老實實地下車，跟隨著警服男子走入了這間不算寬敞的守秩者廳內。

大廳很安靜，共坐著四位警官，其中兩位應該是文職類型的警官，另外兩個，則是比較空閑地坐在那裡。

警服男子快步走了過去，朝著其中一位正品嘗著熱騰騰咖啡的警服女子警了一個禮，

「就是這小子，安娜姐。」

「好，就擱這吧。」

女警官點點頭，將端在手中的咖啡盤子放在工作桌上，張開鮮紅欲滴的嘴唇。

金髮灰眸，身材豐腴，前凸后翹，敞開的衣衫下似乎隱隱暴露著塊狀的肌肉，站起后的身高預預估在一米八往上，宛若一個金剛芭比。

性感！

這是佐羅的第一眼想法，但他很快老實下來。

因為在瞥過後者身前的時候，有種無法道明的死亡預感再度充斥了他的大腦，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焰。

「背包放在這裡就行，跟我來吧。」

安娜臉色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轉過身，扭動著無法被細緻警服掩蓋的圓滾滾臀部，踱步到封閉的牆面前。

這是？

佐羅注意到了金屬牆壁中央的一道道很細微的分割線，以及右側一塊人臉大的液晶屏。

安娜走到了液晶屏前，把臉對準屏幕中央的人臉輪廓。

「人臉核對完成。」

「滴滴滴√。」

很快，機械式有些冰冷的聲音從屏幕內部響起，一道道藍色電光般的線條開始在金屬牆壁的紋路上閃爍、連接。

接著，「嗤」地一聲，牆壁的中心突然撕開一條縫隙，無延遲地朝著兩旁延伸，很快出現兩米寬的內部空間。

透過兩側透明的玻璃，看清內飾后，佐羅推斷這裡應該是審訊兼拷問室。

「咕咚」，他咽了一口口水。

僅僅涉及身份問題，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

他趕緊把頭部垂下，乖乖地跟在安娜身後，作出一副完全配合調查的模樣。

安娜走到其中一件審訊室前，重複起之前的動作。

很快，玻璃窗邊的機械門同樣給予回應，露出一條一人高，兩人寬的方型通道。

「放輕鬆，小子，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安娜回頭，朝著面部拘束不自然的佐羅說到，「你的身份晶元在無夜城無法通用，只需要重新錄製一份信息，你就可以出去了。」

「我一定配合，警官。」

佐羅點點頭趕緊跟了進去，在安娜的指示下坐在了一條自動升起的凳子上。

「唔，你應該是新來的吧，臉蛋倒是不錯。」

安娜有些閑散地伸了一個懶腰，淡灰色的眼眸在佐羅臉上停留了一陣，「每年來無夜城的人很多，像你一樣沒有無夜城身份的人也同樣多，因此這些程序在警廳內也可以辦理。」

原來如此，佐羅恍然地點點頭，將有些緊繃的精神放鬆，舒展了一下雙腿。

「好了，接下來如實回答就行。」安娜有些不耐煩在審訊桌上的觸控面板上選取一陣，桌面上彈出一片綠色光幕。

「姓名。」

「佐羅·迪奧普。」

「性別。」

「男.......」

這麼明顯的面部特徵，還能是女的嗎？佐羅忍不住吐槽。

「別分心，下一個問題，出生日期。」

「希伯來新曆311年，2月23日。」

「好了，備案記錄完畢。把臉湊過來，大拇指按在這裡，更改下晶元上的身份。」

佐羅依照著指示，把頭湊到了亮起的光幕上，大拇指與審訊桌上的指紋圖案緊貼，很快，系統發出「滴滴」響聲，一個綠色的勾號在光幕上方顯現。

「身份登記完畢，沒有發現其它問題，你可以走了。」

安娜將系統關閉，很快起身。

這麼簡單？

佐羅正慶幸著，安娜突然湊到佐羅的耳朵邊，一股熱氣噴涌。

「對了。」

她用手戳了戳內袋處的機械式手槍，「提醒你一句，不要試圖在無夜城搞事，那會讓你死得連渣都不剩。」

幾乎在她說完的一剎那，佐羅瞬間額頭冒出了絲絲冷汗，內心湧起驚濤駭浪。

隱藏的內室中出來后，安娜優雅從容返回了座位，自顧自端起了咖啡盤子，沒有再理睬和她保持一定距離的佐羅。

發生這一出，佐羅當然也不希望在警局久留，攜帶起提包，趕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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