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暫時住下來
白箐很快就知道白富想讓她用錢收買楊翠娥，所以才給她錢。
「爹，女兒明白。」
白富點頭，掀開帘子看到沒有人，才出去。
「娘，我們去洗碗吧。」
「爹說怕二娘。」
商媚把頭搖成撥浪鼓：「娘，我們把碗洗乾淨，外婆就不會說我們懶了。」
「好。」
白箐看到外面沒有人，把碗筷都收好，放在大盤子上出門去。
她看到廚房有洗碗的干茭瓜和一些洗滌鹼，小心地把碗洗乾淨，再擦乾放在旁邊。
楊翠娥罵罵咧咧地進來，看到她們在廚房：「怎麼，那些冷飯沒有餵飽你們，來廚房扒拉剩飯吃！」
「二娘，我和媚兒來洗碗，已經放好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楊翠娥白了下眼睛，仔細地看著放在桌上的碗，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娘，外婆覺得高興，我們也出去吧。」
白箐見楊翠娥沒有罵人，這才領著商媚出門去。
白瀾在外面吃果子，吃得滿嘴都是。
「你這個餓死鬼投胎的，整天就知道吃，還不把嘴邊的擦了。」
白瀾一臉傲氣，他隨便擦擦就把帕子丟在地上。
「你這個敗家子！」
楊翠萍在旁邊吼，最後還是撿起帕子給白瀾擦乾淨嘴，又拿去旁邊水缸旁洗。
白富從村長家回來后，就把一家人都叫進屋。
楊翠娥磨磨蹭蹭地進門，拉著兩個兒女站在門邊，害得白箐坐在炕邊不自在。
「還不快進來坐，在門口準備當門神別帶著孩子。」
「糟老頭子，你硬氣了是吧。」
「我就是硬氣了，村長已經同意讓箐箐暫時留在白家村，你有火找村長說去。」
楊翠娥冷哼：「我哪裡敢有氣，你們爺兒們做事情哪裡會知會我們。」
「沒氣就進來坐。」
白箐見楊翠娥走過來，抱著商媚坐到邊上。
楊翠娥不情不願地坐著，白富開始扯他聽到的幾個有學問的話。
「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大家別鬥氣了，馬上就入冬，箐箐回來也好，家裡人多熱鬧還能抵寒。」
「說得好像以前沒她家裡多冷似的。」
白富第一次這麼硬氣，為了乖乖地外孫女和受盡屈辱的女兒，他不問都知道白箐在商府過的什麼日子。
「咱們家裡現在還沒有到揭不開鍋的時候，但是箐箐回來，多少也要意思下。」
果然，楊翠娥聽到有錢拿，眼睛里多了光：「給多少？」
「箐箐帶著媚兒來投奔家裡，能給就算不錯了，你還想要多的？」
「哼，家裡多了兩副碗筷，每日三餐，一餐按照五文錢算，過完冬天至少要給我們兩千文左右吧。」
「呸，在家吃飯也要五文錢，你咋不去搶。」
「你這個糟老頭子，我二八年華嫁給你，現在生了兩孩子就不管錢了，我一餐要五文錢多嗎，她們什麼活都幹不了，洗個碗都半好不壞的。」
白箐聽著心裡不是滋味，她怕商媚多心，於是數著袋子里的錢。
她原本以為白富給她幾百文，想不到裡面有十兩銀子，正是她被賣去商府的數。
白箐拿出二兩銀子放在桌上：「二娘，這是二兩，多的我也沒有，只是希望二娘以後能把媚兒當成自家人，別總是橫眉冷對，指桑罵槐的。」
她怎麼樣無所謂，商媚還小，得給她一個平等的空間。在商府是因為迫不得已，現在被趕了出來，她要做回娘的樣子。
「喲，原來大姑娘回來還是有點錢的，那好，以後你們就住下，不過先說好，要是明年還要住，記得給錢。」
白富氣急：「她們哪裡吃得了二兩銀子，拿一兩回去。」
「你個糟老頭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這錢還少了呢，我這是大發慈悲，你懂個啥。」
白箐在旁邊勸：「爹，您就別動氣了，二娘同意我們留下來，已經很好了。」
「這才是懂禮數的人，老頭子，還不去收拾屋子給她們住，免得傳出去外人說我們苛待。」
楊翠娥拿了錢后臉面就變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錢藏好，她娘家今年過年有指望了。
白富氣呼呼地把外面的小屋子掃好，白箐在旁邊幫忙，還好屋子不亂，上面也不漏雨，冬天加點柴火就能暖和起來。
「女兒，你真是不會算數，住家裡哪裡花得著那麼多銀子。」
「爹，您彆氣，我是想給媚兒一個平等的環境，她這麼小跟我吃了不少苦。以前是沒得選，現在可以選，就要選好的。」
「唉，都是爹害苦了你，明日你們去集市上買些用的，再扯些布買棉花做冬衣，家裡吃的不愁。」
「謝謝爹。」
白富把東西放好就走了，白箐開始鋪床，她算了下要買的東西，最少還得花一兩才夠。
「娘，以後我們就住這裡了嗎？」
「媚兒，這裡雖然破，但是比商府好。」
「嗯，要是二外婆能好點就好了，我討厭她罵娘的樣子。」
「剛才你不是一口一個外婆，怎麼現在改口了。」
商媚皺著小眉頭：「娘，要是叫她二外婆，外公就要不高興。」
白箐摸著商媚的頭，自家女兒小小年紀就要學著顧家，她這個做娘的有大責任。
商媚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娘，床咯得我背痛。」
白箐把商媚抱在懷裡：「靠著娘睡，明日我們上集市去買些東西回來。」
「集市，那會碰到大夫人他們嗎？」
「不會，這裡已經是鎮上了，他們不會來。」
就算來了也是隔壁鎮，這裡窮，商府是本地的大戶，祖上有人做官，所以家底殷實。
「那就好。」
商媚閉著眼睛開始睡，她突然又睜開眼：「娘，媚兒不想姓商了，那裡太討厭。」
白箐嘆氣：「那給媚兒改成白姓，叫白媚？」
「白媚不好聽。」
「那媚兒想改什麼名字。」
商媚打了個哈欠：「好睏，等女兒想好了再給娘說。」
白箐見她睡著了，把商媚放在床上，她拿出些乾淨的布擦腿上燙傷的地方，因為沒有及時敷藥，現在已經流膿水了。
「明日還得花點錢買葯。」
白箐用布纏好后就躺著睡了，她身上難受，怎麼也睡不著，天亮的時候才勉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