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新名字了
「娘,您快醒醒,天亮了。」
白箐急忙睜開眼睛,商媚一雙大眼睛在她面前滴溜溜地轉。
外面楊翠娥已經開始大著嗓門說日晒三竿還不起,真是貴家小姐做派。
「娘,我們洗洗就出門吧。」
白箐點頭,她昨晚傷口痛,才會睡過頭。一出去先和楊翠娥打招呼,也不管她理不理,給商媚打好水擦臉。
剛才走得太快,她扯到傷口,腿開始瘸。
「真是嬌氣,睡了一晚草床就崴了腳。」
楊翠萍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帶著白芷出門去看田。要是今日二賴子還敢偷懶,她就一鞋底過去。
「娘,您腿怎麼了?」
「沒,沒事,娘昨晚睡麻了。」
商媚給白箐揉腿,她手小,力氣也小,揉著像是撓痒痒似的。
「媚兒,我們出去吧。」
商媚點頭,跟在白箐旁邊走出去。她今日穿得厚一點,昨晚白芷偷偷過來丟了一件小衣服就跑,害得她們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商媚長得瘦,她穿著白芷的衣服還大了一點。
白箐費力地走著,腿確實難受,她們走過一個院子,裡面傳來讀書聲。
「昨夜風開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輪高···」
商媚特別喜歡裡面的未央,她就記住昨夜和未央兩個詞。
「娘,女兒想好了,以後就叫白未央。」
「未央,比商媚好聽,就叫這個。」
白箐沒有念過多少書,但是未央比商媚好聽,她就同意了。
自從有了新的名字,白未央走路都帶風,但是白箐走得慢,她只好走了又返回來。
楊翠娥坐在田坎上,看到母女倆走過,白箐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她覺得白未央穿的衣服眼熟,拍了下白芷的手。
「你這個沒出息的,是不是把衣服拿去丟在水裡?」
「娘,我沒有丟衣服去水裡,外甥女瘦,穿的衣服也薄,我把穿不了的舊衣服丟給她。」
「敗家子,那衣服是娘給你縫的,能給她穿?」
楊翠娥想打她,轉念一想是自己的孩子,捨不得下手。
「娘。」白芷揉著眼睛哭:「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
「別哭啦。」楊翠萍心裡煩,聽到聲音就更煩。
另外一邊,白未央已經拉著白箐的手走了一段距離,她有了新名字,心裡特別開心。
白箐見她笑得歡,因為傷口已經很痛了,漸漸地開始覺得習慣,慢慢加快步伐。
好不容易走到鎮上,白箐拉著白未央,她人小,千萬別走丟了。
白未央第一次和白箐出門逛街,什麼都覺得新奇。
白箐走了一路,在同一家布店扯了布和棉花,還買了冬靴。老闆娘見她們孤兒寡母的可憐,白箐還瘸著腿,就只收了一半的錢。
白未央在旁邊鞠躬:「謝謝老闆娘。」
她奶聲奶氣的樣子把老闆娘逗笑了,還給她們送了兩個頭花。
白箐剛想提著發現她提不動,老闆娘叫來店裡的夥計,讓白箐出十文錢,給她送回去。
母女倆在旁邊買了盆和一些日常用到的東西,正好讓夥計幫忙帶。
白箐這次出門只帶了一兩銀子,現在還剩下一百多文,她謝過老闆娘就帶著白未央在一家鋪子吃飯。
然後找了一家醫館,大夫看過後手腕上的鞭傷,直嘆氣:「早點來就能少受點罪。」
「大夫,您給我開點便宜葯就好。」
「你們孤兒寡母的,我就收點葯錢,換了其他人可是分文不減的。」
白未央在旁邊誇大夫人好,大夫給她一顆糖才去抓藥,囑咐好了用法,如果不好再來開藥。
白箐抱著葯出門,她算了下,還剩五十文。
「媚兒要吃點什麼?」
「娘,咱們留著錢,以後有多的了,咱們再吃好吃的。」
「好。」
白箐拉緊白未央的手,到人多的地方忍著痛抱起來,大家見她一個大姑娘抱著個小孩,腿還是瘸的,就稍微離得遠點,怕碰到了孩子摔下來。
白箐出了鎮口,才把白未央放下。
「娘,您沒事吧?」
「沒事。」白箐擦著汗:「就是走得累了,咱們在旁邊休息下再回去。」
「誒。」白未央抱著葯,放在地上,小手拉著白箐的手,她雖然小,但是能扶一點。
白箐忍著痛坐著,她再不休息,怕是沒有命走回去了。
白未央年紀小,見到什麼都好奇,她看到背後有水,亮閃閃的就跑過去看。
「媚兒,快回來,娘身子不好,等會兒掉到水裡,衣服濕了受風寒怎麼辦。」
白未央抱著一顆翠綠的石頭過來:「娘,我在那裡看到的。」她把石頭放在白箐面前,指著後面的小溪水。
白箐在商府見過玉石,這塊成色極好,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急忙用布包起來和葯混在一起:「媚兒,我們快回去。」
白箐想等腿上和背上的傷好了,再帶白未央去首飾鋪估價。她現在身上沒有勁,走也走不遠。
白未央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一路上拉緊白箐的手不放,她擔心娘又趴在地上不起來,那她怎麼辦。
「媚兒別擔心,娘一定好好照顧你。」白箐想著如果石頭真的值錢,她要給白未央上學堂,給她一個好的環境。
「娘沒事就好,我們快走,回去媚兒給你抹葯。」
大夫開了喝的和抹的藥膏,這下她又有事情做了。
好不容易到了白家,剛進門白箐差點絆倒,還好她扶著籬笆硬撐進去。
楊翠娥剛好路過,她看到白箐差點摔倒,心裡暗罵真是嬌氣,走個路都能摔。
白箐回去看到東西都到了,一定是白富幫忙收的,她撐著身子去門口。剛想說話就聽到楊翠娥和白富吵架的聲音,這才坐回去。
「娘,我給您抹葯。」白未央抱著藥罐站在旁邊。
「等會兒。」白箐把翠石用布包好,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再搬了個草凳擋著。
她把門關好,腿上實在是火辣辣的痛,她先接過藥罐抹了下,還好藥膏清涼,不然她要痛暈過去。
白未央小心地給她在背上抹葯,等抹好后白箐覺得稍微好點。她穿好衣服開始把東西都放好,葯等晚上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