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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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晚晚的事情,童白也算是從頭參與了。

如今的這個小姑娘又被仙人收徒,又被宗主厚待,地位和普通徒弟不同,想去楚師兄的接風宴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想必宗主不會介意。

童白稍作思考,便說道,「好吧,接風宴要在中午時開始,到時候我來接你。」

虞晚晚頓時高興了起來。

中午,童白果然信守承諾,帶著虞晚晚前往主殿。

這精英弟子們所住的後山,其實就是主峰後面,和主殿在同座山上。

只不過主峰高聳入雲,爬樓梯恐怕都要爬一天,童白直接帶著虞晚晚飛了上去。

主殿中,不少弟子們都在忙著擺設桌椅和裝飾,給每個桌子上提前放好碗筷酒杯。

此次主殿之中除了各位長老宗主和精英首席弟子之外,和極意宗交好的幾個門派也派了人來參加。

他們來的早,大殿中還在準備階段。

虞晚晚正在四處張望,便聽到一清朗的男聲響起。

「小虞道友,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童白和虞晚晚抬起頭,便看到秦子羽走了過來。

今日的秦子羽穿了身紫色暗紋廣袖長袍,手中的扇子也換成了圓扇。這身衣服本來是比較莊重正式感覺,在他身上卻硬是多了分懶散愜意之情。

童白抱拳,「秦師兄好。」

極意宗和風雲派二者交好,關係密切,所以面對非同門的秦子羽,童白也尊一聲師兄。

虞晚晚高興地說,「青籽魚,你怎麼也在這裡?」

秦子羽回了童白的禮,他轉頭看向虞晚晚。

「其他人都在極意宗山下正門迎接那位楚師兄,我是猜到這主殿有宴席,小虞道友你必來不可,便過來看看。」秦子羽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虞晚晚覺得秦子羽親近,拉著他的袖子要和他玩,秦子羽看向童白。

「既然如此,勞煩師弟讓我們坐在一起,好也有個照應。」

「那是自然。」童白也鬆了口氣,他笑道,「有秦師兄關照,在下也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情了。」

殿中的桌位有二三十個之多,按理來說,除了長老和輩分高的徒弟位置要往中間靠之外,便該優先安排各位友宗們派來的人。

只不過秦子羽一向對正式場合不太感冒,童白也是聽說過他的隨性的,便將比較靠後邊緣的一個位置指給他,秦子羽果然十分滿意,謝過了他。

童白本來也自己有正事在身,他將虞晚晚托給秦子羽,便轉身離去。

虞晚晚還有些奇怪,想叫他的名字,卻被秦子羽拉住了。

「人家可有正事要忙,哪像我是個閑人,還是我來陪你吧。」秦子羽笑道,「我記得你喜歡畫畫,這次特地帶了些紙張筆墨來。」

小姑娘的注意力瞬間被拽了回來,她伸手鋪平紙張,又抬頭看向秦子羽。

「我畫畫的話,你做什麼?」

他輕輕笑道,「你畫,我題字。」

虞晚晚畫畫,秦子羽在旁邊看著。

他的手背抵著臉頰,衣袖落下,露出秦子羽曲線優美的小臂。簡單的一個動作,都顯得他有慵懶隨性之美。

路過布置的女弟子們看到他,都不由得有些面紅。

秦子羽的樣貌是極其出挑的,又是最年輕厲害的劍修,誰看了能不喜歡呢?

有些膽子大的,沏茶端了過來,又低聲說,「秦師兄,喝茶。」

秦子羽抬起頭,他笑道,「多謝師妹。」

女修便暈暈乎乎地走了。

虞晚晚用心地畫了半天,昆蟲魚鳥樹木是最好畫的,她先畫了許多大蝴蝶和蜻蜓,有的大有的小,也沒什麼設計之意,簡單地羅列在畫紙上。

蝴蝶有些小的像蛾子,蜻蜓的翅膀又太粗了,像是兩根筷子帶一枚牙籤。

虞晚晚自己卻非常滿意,她拿起畫紙,得意地向著秦子羽展示。

秦子羽摸了摸下巴。

「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蜒款款飛。不錯,不錯。」他說,「畫的真好,我要裱起來掛牆上。」

虞晚晚放下紙,她疑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秦子羽笑笑,他拿起毛筆,在畫紙上空著的地方落字。

他的字蒼勁有力,筆墨中帶著一些飄逸,字如其人,十分漂亮。

只不過虞晚晚是看不懂的,普通的字她認得都費勁,更何況是這種連筆字。

二人很能玩到一起去,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虞晚晚的第二張畫了好多魚,她正在畫第三張的時候,秦子羽敲了敲桌板。

「來了。」他說。

他的話音落下,又過了一會兒,大殿外面傳來了十分熱鬧的聲音,似乎很多人都在過來。

虞晚晚抬起頭,便看到眾多修仙之人簇擁著江毅然和另外一個青年走入殿中。

這青年看似和秦子羽年歲差不多,他如墨般的長發高束在頭后,佩戴銀冠,一身黑袍,劍眉星目,神情間有些冷淡,看起來便是個話少的人。

眾人在極意宗弟子的引導下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而江毅然坐主桌主位,青年在他旁邊的桌子落座。

「他是誰?」虞晚晚奇怪地說。

「這位是楚危樓,楚師兄。」秦子羽有些無奈地說,「你來吃人家的接風宴,還不記得人家的名字,哎……」

虞晚晚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誰讓他沒有一個好吃的名字呢,她實在是記不住。

主位上,江毅然紅光滿面,顯然是十分高興。

他開口道,「多謝各位朋友來為我徒弟接風洗塵,危樓,你敬大家一杯。」

坐在他身邊桌子的楚危樓便站起身,他拿起酒杯,轉向所有人。

「感謝各位師尊,和師兄師弟們的抬愛。」

而後將酒一飲而盡。

楚危樓看起來是個行事果斷的人,話也不多,冷淡卻不傲慢,江毅然讓他做的事情,他都照做,但也沒有自己主動什麼。

「危樓天資超凡,如今歷練歸來,修為必定會更上一層樓。」真元軒的莫長老笑道,「江宗主能有這樣的弟子,也是令人羨慕。」

「莫長老客氣了。」江毅然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不必過於客氣,來人,上菜。」

隨著一道道菜肴送上,殿中逐漸熱鬧了起來。

虞晚晚才不管那麼多,有好吃的,她的心思便全在食物上了。

她卻不知道,此次宴席上的除了極意宗自己的人,便是關係密切的幾個門派。

這小小的宴席,也代表著極意宗派系的私下會面。

宴會上,眾人推杯換盞,氛圍熱絡。

其中一人說,「江宗主,您有沒有聽聞那蒼州有異況傳來,蒼野平原天地異象不斷,恐是有寶物要出世。」

「是啊,據說玄光門一系蠢蠢欲動,已經派了不少人過去呢。」

江毅然放下酒杯,他淡淡地說,「寶物出現必定伴隨血光之災,他們若是捨得自己門下弟子,隨他派便是。」

「宗主大人,您真的不想做些什麼?」其他門派的長老遲疑地說,「若是他們真的得到了那寶物……」

江毅然沒有說話,卻聽到席間一聲輕笑。

江毅然頭也不抬地說,「子羽,偷笑什麼呢?」

秦子羽站起來,向著各個門派來的掌門長老們行禮。

「晚輩失禮,各位長輩不要見怪。」秦子羽笑道,「只是覺得這事實在好笑,才不由得出了聲。」

旁邊的長老道,「子羽,你一貫腦子轉得快,這是想到了什麼?」

「晚輩只是想到,玄光門的打算眾人皆知,可若是真有震世之物出現,就算是他玄光門先得到手,九州各大勢力又能認同嗎?」秦子羽淡淡地說,「若是各大宗門皆不滿,這寶物,又能留在玄光門手中多久呢。」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你是說……」

「待玄光門得到寶物,也會受人非議,引發修仙界不滿。」秦子羽道,「那時我們再提議開展寶物比試大會,勝者拿走寶物,實力取勝,也算公平公正。」

他這話一出,席上的掌門長老們都笑了起來。

「子羽的點子妙極。」莫長老笑道,「有子羽和危樓助陣,這寶物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江毅然這才抬起頭,他哼笑道,「你啊你,讓我說什麼好。」

「為叔叔分憂嘛。」秦子羽淡定自若地說。

「不錯,那就照著子羽說的布置吧。」江毅然道,「回頭我要好好和你爹誇誇你。」

「多謝江叔叔。」

秦子羽剛要坐下,便察覺到斜對面的正座之上,楚危樓的一雙黑眸如同暗箭般射了過來。

二人對上目光,楚危樓神色淡漠,目光冷得令人打怵。秦子羽卻恍若未覺,他搖了搖扇子,沖著楚危樓一笑,坐了下來。

他一低頭,便看到虞晚晚很用心地舉著碗喝湯,小腦袋都快埋進去了。

秦子羽無奈地笑道,「慢些喝,一會兒灑了。」

整個宴會其樂融融,待到江毅然起身送客,人走的差不多了,江毅然才看到過來蹭吃蹭喝的虞晚晚。

他不由得失笑道,「小丫頭,你竟然也在這裡。」

虞晚晚又瘦又小,真氣也約等於無,跟著秦子羽坐在後面,身影被前面擋得嚴嚴實實的,人家都走了江毅然才看見她。

江毅然又看向秦子羽和楚危樓,他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有事找你們商談。」

他攜著其他幾個長老去殿前送客,殿中便驟地安靜了不少。

虞晚晚坐在旁邊吧唧吧唧地吃著餐后甜點,楚危樓與秦子羽相對而立,二人之間頗有些火/藥味。

秦子羽搖著扇子,他笑道,「五年未見楚師兄,師兄還是如此脾氣不好。」

楚危樓冷冷地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只是單純看不慣你罷了。」

秦子羽淡笑不語,楚危樓淡漠地轉開目光,氛圍一下就冷了下來。

虞晚晚鼓著腮幫子專心吃蛋糕,睜大眼睛在二人之間左看右看,終於咽下這一口,她開口問,「你們關係不好嗎?」

殿里只有他們三人,小姑娘的聲音就顯得十分清脆了。

一時間,秦子羽和楚危樓都看向她。

楚危樓此人長得精緻英俊,偏偏一雙黑眸冷漠幽深,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潭,看人自帶三分冰冷,給他人徒增壓力。

虞晚晚卻沒什麼感覺,楚危樓看她,她便也看楚危樓。

不知為何,楚危樓心中微泛波瀾,好似面前這小姑娘純凈清澈的眼眸如有千斤重,讓他先不由自主地移開目光。

這時,江毅然送客歸來,他道,「你們跟我去側屋吧。」

他剛想帶人走,又看到坐在一旁吃東西的虞晚晚,有些無奈。

如今白玉和童白都不在身邊,讓她一個人等在外面江毅然都怕出事。

「晚晚,你也來吧。」左右虞晚晚也什麼都不懂,江毅然便乾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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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徒弟一共不同的四個身份,能猜出這倆之前的身份都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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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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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了大魔頭們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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