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2）
八十七、離別（2）
待兩人衣衫褪去后，便是真正的肌膚之親。當兩個人的皮膚親密無間的貼合在一起時，蘇梓顏能體會到兩個人體溫的明顯差異，馮馳的身上的那種有些偏熱的溫暖和乾燥讓她感到舒服和安心。儘管如此，她還是因為實在緊張和羞澀，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有點抖，她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地不要那麼緊張，但事以願違，她此刻的腦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相比之下，馮馳倒是在做了決定之後便不再拘謹含糊，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柔又霸道得熱情。他溫柔地親吻著自己的女孩兒，想盡自己的努力給她一個美好而難忘的第一次。
吻著吻著，馮馳突然停了下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貼在蘇梓顏的耳邊帶著一些喘息說：「給我看看！」
蘇梓顏一驚，有些結巴地問：「看……看……什麼？」這畢竟是兩個人的第一次，關了燈她還覺得放鬆一些，可馮馳說要看看，看什麼？
「那個紋身，給我看看！」馮馳說完不等蘇梓顏回答，就將人溫柔的轉過去被對著自己，攔腰摟著蘇梓顏把她固定在自己身前，撥開她幾乎可以覆蓋住整個後背的長發，然後借著遠處床邊地上的那盞很小的夜燈發出的非常微弱的光線，終於清楚地看到了蘇梓顏背上的那個紋身。
兩隻憨態可掬的小馬一前一後，前面的那隻身前還有兩縷微風正是「馮」字的兩點水，後面那隻身後一朵祥雲紋樣雖然看著是雲但也很清晰的能看清是個變形的「也」字。這是他的名字啊！她把他的名字幻化成圖案，然後紋在自己的背上，而這是在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時候做的事。也就是說，他們即使因為六年前的分別不再見面，她卻也要執意把他的名字紋在身上伴隨著她的無邊的未來。此刻的馮馳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忍不住伸手觸摸了那片皮膚。紋身過的皮膚摸起來還是和平時的皮膚會有些不同，他只覺得那片皮膚的熾熱從他的指腹一直燙到心裡，燙得他服服帖帖。
......
雖然光線很暗，但蘇梓顏還是看到了馮馳的眼底有些晶瑩剔透地東西，她知道馮馳是在心疼自己，他肯定腦補了她紋身的時候疼痛的樣子。本來想安慰他並不是很疼，此刻卻因為馮馳拆穿了自己想壞心的報復，於是把頭拱到馮馳的胸口，並不回答馮馳的問題卻反問道：「知不知道為什麼是背上的那個位置？」
馮馳一愣：「什麼？」
「是正對應心臟的位置。」蘇梓顏壞心地說出答案，反正他已經知道了紋身的意義，也不在乎他再多知道一個紋身位置的意義。
「蘇梓顏，你是故意的！」
......
蘇梓顏在一切看似到一段落之後才明白，有些話即便只是用於激將法也是絕不能說出口的，比如挑釁某警察身體有問題……她整個人縮在被子里，連一根頭髮也不想露出來。
馮馳看她這樣子覺得好笑，輕手輕腳地拉了拉被子，想讓蘇梓顏把頭露出來，結果剛拉下來一點又被蘇梓顏馬上從裡面拽了回去，而且比之前蓋得更嚴實。他學蘇梓顏的樣子連腦袋也一起鑽進被子里，從身後抱住蘇梓顏，貼在她耳邊笑道：「大小姐，剛才命令我上床時候的氣勢呢？」
馮馳說話的熱氣打在蘇梓顏的耳邊，弄得蘇梓顏又害羞又痒痒，無奈之下把頭鑽出被子，結果馮馳的頭也緊跟著鑽出來，路線特別流暢地親了親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明天一早我就得走。」
蘇梓顏點點頭，嗯了一聲。
「對了，你等我一下！」馮馳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翻身下了床，然後用一種蘇梓顏覺得嘆為觀止的速度穿戴整齊，連領口的第一顆扣子也扣好了，畢竟是在部隊待過的。等他穿戴整齊之後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燈光突然一亮讓蘇梓顏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又反應過來自己什麼都沒穿，趕緊抓過身上的被子把自己遮起來，剛要開口抱怨馮馳幹嘛要突然開燈，卻看見穿著整齊地馮馳已經走到床邊，突然單膝跪地然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在她面前打開，裡面是一枚鑽戒。馮馳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蘇梓顏認識他以來最鄭重地口吻洪亮清晰地說：「蘇梓顏，嫁給我吧！」
蘇梓顏一時懵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還能隨身變出一個鑽戒來？然後瞬間理清了思路，鑽戒自然是之前就買好了的，他本來就在準備著跟她求婚。聯想到他之前帶她回家過年，又特意去找過蘇溫茂，看來他早就開始為求婚做準備了。也許他還準備了很多其他的東西，是今天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臨時改變了計劃吧？
所以，他才一直表現地近乎於刻板地守禮，其實是想給她最大的尊重。他曾經說過，他們遲早要結婚，要把她的名字寫在他的戶口本上。原來他雖然對自己的身世什麼都不過問，卻想著給自己一個最深刻的「名正言順」。這樣的人，應該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吧？如果有幸遇到了，不趕緊抓住的人就是傻瓜吧？眼淚不自覺的湧出眼底，然後乾脆順著臉頰流下來，止也止不住。
馮馳見蘇梓顏這個樣子，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怎麼樣大小姐？這真的是卡地亞二點五克拉VVS級的白鑽，這可不是我一個小警察能負擔地起的，所以我找你婆婆拉了贊助。不過戒指里我們寫你的英文名字，寫了我們倆中文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的拼音，刻了字了，退不了的。」
蘇梓顏聽到這裡忍不住破涕為笑，馮馳也許真的會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記性會不會太好了？在她上次騙他的時候隨口瞎掰出了一個鑽戒，他倒是全記住了。看著盒子中央的鑽戒，是她喜歡的經典的六角星形的經典款式，鑽戒上突出的鑽石在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亮，光輝耀眼，這的確不是一個普通警察能承擔的戒指，早知道她才不會隨口說這個謊。
馮馳還跪在床下微笑地看著她，目光里全是期待，蘇梓顏卻有些沒好氣地對馮馳說了句：「你等一下。」然後把剛才仍在床邊的睡衣撿起來，然後整個人鑽進被子穿衣服。躲在被子里穿衣服實在是不太容易，可她也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誰讓馮馳突然弄了這麼一出？總不能就讓她這麼□□地接受求婚吧？可是她也實在做不到就在馮馳那麼自然的穿衣服，但人已經都跪下了，又不能讓人家起來說「你去外面先等會兒，一會兒再重新跪」，無奈只能整個人都躲在被子里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心裡埋怨著馮馳，誰會在這個時候求婚？
看著眼前的一團動來動去的被子，真像是誰家的被子成精了，馮馳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小姐真的太可愛了。蘇梓顏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又理了理頭髮，走下床，走到馮馳跟前，然後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把纖細的手指伸到馮馳面前，對他肯定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背景音樂在馮馳的心中響起，禮花也在他心中綻放，她點頭了。雖然在他的潛意識裡從來不覺得蘇梓顏會真的想要拒絕他的求婚，可真正看到她點頭的時候，這種心情還是非常的難以形容。畢竟大小姐一直腦迴路清奇，突然因為什麼不答應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他拉過蘇梓顏的手，把戒指從盒子里拿出來，慢慢地套在蘇梓顏手上，起身拉起她的手在她的無名指上親了一口，笑著對蘇梓顏說：「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
蘇梓顏知道他在跟她開玩笑調節氣氛，她既然答應了又怎麼會反悔，如果反悔她哪裡再去找一個比馮馳更愛自己的人呢？不光馮馳愛她，她也愛著馮馳，沒有人能讓她這樣由衷得喜歡。她抬頭看著馮馳，然後歪頭笑著問：「我讓你起來了嗎？」
馮馳掐了掐蘇梓顏的臉，「大小姐，我跪得還不夠久嗎？」蘇梓顏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皮了，但又皮得很可愛。剛才她在那裡穿衣服穿了老半天，他就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跪著等，光跪著並不會有多辛苦，他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有時候要一動不動地埋伏好幾個小時。可求婚這跪著的這幾分鐘，卻是要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因為畢竟「答應」和「拒絕」都各佔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不是你上次說讓我別放過這個機會，別那麼輕易地答應你嗎？」蘇梓顏反問。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求婚這就算跪完了，以後我犯了錯誤，你再罰我啊！罰我跪搓衣板，跪鍵盤，跪榴槤，總之你說跪什麼就跪什麼好不好？」馮馳把蘇梓顏摟進懷裡邊摸著她的後背邊說，幻想著蘇梓顏在未來的某天因為生活中的某件小事和他發脾氣讓他跪搓衣板地畫面，突然覺得很幸福。
蘇梓顏也笑了，她也覺得很幸福，儘管這個求婚顯得那麼兵荒馬亂。她不認為未來她會去要馮馳跪搓衣板跪鍵盤，當然更不能跪榴槤，即使他犯了什麼錯誤，她應該也都會原諒他吧？能擁有這個人已經讓她很幸福了，而她未來的幸福也一定會和這個人相關。
凌晨的時候，蘇梓顏終於睡著了，畢竟這一晚上也是足夠精彩，足夠意外，以她的體力也實在該覺得疲累了。馮馳躺在蘇梓顏身邊，看著她安靜的睡臉捨不得睡，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感覺叫做「捨不得睡」。
初次親密后的心情還沒有完全的平復，真希望時間就靜止在這一刻。到現在他還依然覺得蘇梓顏主動解他衣服的瞬間難以置信，原來他的大小姐才不是冷冰冰的，她熱情起來能燙死人。雖然她今天的主動攪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和安排，可他現在的感覺真的很開心，很滿足，覺得人生中有一次這樣的驚喜已經足夠，未來的驚喜就都由他來製造吧？
時間不會真的停止，即使把家裡鐘錶里的電池全拆了，也不能阻止太陽的升起。馮馳看看時間，知道他得走了。他剛剛一動，蘇梓顏馬上就醒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轉頭把頭埋進馮馳的胸口，她還是不爭氣的哭了。
馮馳感到胸口突然變得濕熱還有蘇梓顏微微顫抖的後背，覺得蘇梓顏要把他的心都哭碎了。蘇梓顏倒是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她這個時候當然不想給馮馳添堵，只是實在沒忍住。當她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在哭了，還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微笑。馮馳看著蘇梓顏這樣心裡更難受了，卻也給不了她任何實際的安慰，因為他真的要走了。他把蘇梓顏抱在懷裡反覆親了又親，還是不放心地問：「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蘇梓顏搖搖頭，伸手摸了摸馮馳戴在身上的玉墜，「你要一直戴著它，一定會平安的。」
「好。」馮馳應著，「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按時吃飯，要注意安全，不要生病，有事情不要總想著自己解決，我不在你也要找蘇楊，我只要有時間就會跟你聯繫，你要好好地等我回來。」臨別的時候，好像怎麼囑咐都不放心，生怕她不好好照顧自己，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很會照顧自己的人。
蘇梓顏把手伸到馮馳眼前，「戒指我戴著了，我等你回來娶我！」
馮馳拉過蘇梓顏的手親了一下，「好，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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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捂臉......我儘力了......這兩章卡了我一個多星期，我真的儘力了......
這一章的審核被審核了五六次，我嘗試著不刪掉太多的東西，但是不給過...所以我都刪了......本來是我認為寫得最唯美的一章，真的尺度不大，也挺含蓄的，還是不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