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露鋒芒
第五章：初露鋒芒
——聽說你有些本事，你來露兩手，要是讓本少爺滿意了，以後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時值秋日，正是農作物長成之際，而這一年來風調雨順，又是一個豐收年。農夫們將一筐一筐的糧食搬回家裡，臉上儘是豐收的喜悅，昭示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一家人都不用再挨餓，甚至還能把多餘的糧食換些銀錢，置辦些家用，讓日子過的更好一點。而官老爺則看著連倉庫都盛裝不下的征糧，臉上笑開了花，此事若是通報上去，一定會得到封賞，甚至加官進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田平剛剛送走了楊志，就返回廚房裡忙碌，這一次楊志又送來許多好食材，孫兒小輝每天練武很辛苦，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得好好的補一補。
而此時屋外又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並伴有一聲叫喊：「嘿！田老爺子，正忙著吶？」
田平忽然聽到屋外有人說話，不過這聲音陰陽怪調的，一時也聽不出說話之人是誰，所以只好先停下手中的事情出門查看。只是這不見還好，一見卻嚇了一跳，屋外說話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個頭不高，脊背不直，體形瘦弱，臉型上窄下尖，皮膚枯黃，短眉，小眼，八字鬍，薄嘴唇，右臉上有顆豆大的黑痣，此時正嘿嘿笑著，一副尖酸刻薄，不懷好意的模樣。而其身後，卻是跟著四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好大的架勢。
「呃……你是誰？咱們認識？」田平心中有些慌亂，對方這架勢，來者不善啊。
「嘿嘿嘿……認不認識不打緊，我來呢，是有一件好事兒要與你說的。」刻薄男子雖然嘿嘿笑時的模樣不怎麼入眼，但說出的話卻是挺勾人心思。
「好事？什麼好事？」田平疑惑的問道。
「好事就是好事，老爺子，咱們進屋裡談，走走……」刻薄男子不由分說的摻住田平就往屋裡走。
田平雖然不願意，但畢竟是年老體弱，沒有對方力氣大，所以也不得不隨著進了屋裡。而身後的大漢，更是一言不發的有兩個跟著進了屋裡，兩個守在屋外，非常的默契，顯然是常幹這種事。
進到屋裡后刻薄男子才將田平鬆開，一手放在嘴前輕咳一聲：「咳……我就直說了吧，這好事兒呢，就是我家老爺看上你那兩畝田地了，讓我來跟你談談，嘿嘿……」
「我的地？不行！」田平聽了微微一怔，就一口回絕。
「哎呀……別急著不行嘛，你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你已經老啦，身子骨也不行啦，占著兩畝田，你能有幾個力氣折騰，不如讓給年輕力壯的人，才能有收成嘛，你看……」刻薄男子緩緩的說道，最後又向身後的兩個壯漢一瞟，其意不言而喻。
田平聽著對方的言語，頓時心生惱怒，但再一看門口站著的壯漢，又不敢發作了，只是盯著刻薄男子，說不出話來。
刻薄男子見田平吃癟的模樣，心裡十分得意，又是嘿嘿一笑：「老爺子，可改變主意了？」
「我……我兒田榮回來后……」田平一時緊張，胡亂找了個理由，但剛一開口，就被打斷了。
「嘿！老東西，你那鬼兒子走了十多年，八成是死的骨頭都沒了，你這是想糊弄我不是？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刻薄男子當即大怒，說出的話也十分難聽，最後更是咄咄逼人。
「你……你你……」田平抬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對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被氣的不輕。
「我？」刻薄男子也一指自己，忽然又臉色一變，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文書，「嘿嘿，我呢……已經幫你把賣田契約寫好了，你只要在這上面按個指印，就可以了。」
「這……這……」田平還沒緩過氣來，就又有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接踵而來。
「哦對了，這是付給你的錢，嘿嘿！」刻薄男子又取出一枚銅錢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田平看到這一枚銅錢后又是心中叫苦：「不……不行……」
「不行？」瘦弱男子一揮手就「啪」的一聲打在了田平臉上，「告訴你，不行也得行，別給臉不要臉！」
田平只覺得兩眼發黑，臉頰火辣辣的，真是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卻還要受這種屈辱。
「哼！幫他把指印按上！」刻薄男子冷哼一聲，就沖身後的壯漢吩咐道。
兩個壯漢當即就上前將田平擒住，不由分說的抓起他的手，在契約上按了指印，動作非常熟練。而田平雖然拚命掙扎，卻根本抵不過兩個壯漢，按了指印以後，就被一把推倒在地。
刻薄男子接過契約，嘿嘿的笑了幾聲后，轉身就走，卻在走出門口一半時，又回過頭來說道：「老東西，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最好趕緊把田裡的糧食收完，不然到了明天，我就替你收了！」
……
尋陽城南郊，一座略顯陡峭的矮山上，林天輝和幾個鄰家的小夥伴比賽攀爬，行動矯健的林天輝已經接近山頂，將其他人遠遠的甩在後面。
「林老大，你等等我們啊喂！」甩在最後的一個胖子叫喊道。
「肉老二，你該減肥了，你看三牛和小尾巴，都比你快！」林天輝回首樂呵呵的喊道，其口中的稱呼，自然也是小夥伴們的綽號。
隨後，林天輝一個縱身就爬上了山頂，坐穩后又朝著下方叫喊，給小夥伴們加油。就在此時，山下又走來了十多個少年，正中間的一個穿著錦衣玉服，所有人都以其為首的樣子。
「呦！哪來的一群皮猴？」為首的少年向林天輝等人嘲諷了一句，其身邊的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三牛和小尾巴也爬上了山頂，而肉老二卻連一半都沒有爬到，乾脆一鬆手，身子就滑了下去。
「他是城北周家府上的公子哥兒，名叫周鵬，前些天就是他欺負我和三牛哥的，肉二哥正想找他們呢。」小尾巴悄聲在林天輝身邊說道，一旁的三牛也點了點頭。
果然，肉老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后，就不緊不慢的說道：「哎呦，誰在叫喚？」
「哼！」周鵬哼了一聲卻並未與肉老二再說什麼，而是看向小山頂的林天輝，「你就是林天輝？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林天輝也不客氣，居高臨下的說道。
「那好，我就直說了，本少爺正在招收小弟，聽人說你有些本事，你下來露兩手，要是讓本少爺滿意了，就把你收了，以後跟著本少爺，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周鵬倒也爽快，當即就說明了來意。
林天輝還沒來得及開口，下方的肉老二就先嚷嚷起來。「啥？我沒有聽錯吧？叫我大哥做你的小弟，那我不成了小小弟了……呸呸呸！周鵬，你算什麼東西，快給我滾，看見你就不待見。」
「你閉嘴！沒你說話的份兒，讓林天輝自己……」周鵬對肉老二呵斥了一聲，但後面的話卻被林天輝打斷了。
「我兄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林天輝這樣說道。
「好！好！好！」周鵬笑著連說了三個「好」字，卻是氣極而笑，而後有一咬牙，向身邊早已怒容滿面的兄弟們招呼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給我先把這個胖子揍了！」
周鵬一聲令下，周圍的十多個少年就全都衝過去將肉老二圍住，拳打腳踢。肉老二極力抵擋，但好漢架不住人多，一開始就挨了好幾下。
「住手！」林天輝、三牛和小尾巴見自己兄弟被人毆打，同時喊了一聲，就趕忙往下爬，其中屬林天輝速度最快，三兩下爬到半山處后，就一個縱身跳到了地上，隨即就加入了戰團。
林天輝衝到近前時，已經有幾個人發現了他，紛紛朝他撲來。林天輝速度不減，飛起一腳，將一個舉拳相迎的人踢飛，撞倒身後的兩人，並在落地的時候一拳擊出，打到一人，起身時一抬手，抓住襲來之人的手臂，向後一甩而出，摔在地上，轉回身時順勢一記邊腿，又踢趴下一人，僅僅一次衝鋒，林天輝就打倒了六個人，讓不遠處打算看好戲的周鵬臉上不禁抽搐了一下。而這時，林天輝已經到了肉老二身前，還在毆打肉老二的幾個人卻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天輝一腳踹出，一連撞倒了好幾個同夥，肉老二終於緩出了手，咧嘴一笑，一巴掌就把最後一個正舉著拳頭打來的對手拍翻了，不過此時的肉老二，肥胖的腦袋又大了一圈，一隻眼睛掛上了黑眼圈，嘴上掛著一些血絲，卻沖林天輝笑咧咧的，三牛和小尾巴也終於從矮山上下來，跟兄弟兩人湊到了一起。又一番撕斗后，以林天輝一方獲勝而告終，不過幾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些傷，當然最重的還要屬肉老二了。
周鵬帶來的十幾個少年，有一些還算不錯，紛紛爬起，退回了周鵬身邊，但都心生退意，對林天輝充滿了畏懼；有一些卻是在地上打著滾，痛苦的呻吟著。
林天輝幾人並不打算就此罷休，而是向周鵬逼近，一個個都目光不善。
「林天輝！你敢不敢跟我單獨比一場，輸的就當小弟。」情急之下，周鵬出言挑戰，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情都要有個結果。
「好，來吧！」林天輝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周鵬見林天輝答應的爽快，當下也不多話，手腳一動，就擺出了一個起手式，觀其架勢，亦是一個身具武藝之人。林天輝對此不太在意，依然邁著步子，向周鵬逼近。
「接招！」周鵬大喝一聲，一個箭步衝出，隨即手臂一動，一記沖拳。
「來得好！」林天輝也大喝一聲，同樣是一記沖拳。
兩拳相對，林天輝不覺什麼，趙鵬卻覺得拳指疼痛萬分，顯然在力量上有所不足。周鵬接著踢出一腳，林天輝身子一閃避過，周鵬又一記沖拳，林天輝一把抓住周鵬手臂順勢一拽，抬腿沖其腹部踢出，周鵬劈拳相對……
二人拳來腳去，不一會兒就過了好幾招。不過周鵬的武藝雖然招式可嘉，但力量不足，只能算是個花架子，林天輝並未花費多少力氣，就將其打到在地。
「你服不服？」林天輝向倒在地上的周鵬問道。
「呃……」周鵬雖然心中不甘，但也是個願賭服輸的性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唉……我輸了，以後你是大哥。」
「這就對了，以後跟著本少爺好好表現，要是本少爺滿意了，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哦對了，叫我林老大！」林天輝學著周鵬起初時的語氣，並親自將周鵬扶起。
「林……林老大！」周鵬稱呼一聲，又一擺手，招呼身後的兄弟們都過來。
正在此時，突然一個肉球撲來，一個巴掌將周鵬拍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叫我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