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憶篇】暗流

「我這老兵竟然干不過一小兵條子？」

車長氣急敗壞道。

「啊不，首長，他絕對是蒙的！八百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當了二十多年炮手，也只有一次命中七百米外的目標——還是在觀察哨的引導下……」炮手掀開坦克艙門，探出了半個身子。

「再來！」

……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首長……按照規定，我們已經被淘汰了……現在可是軍級別的戰術演習啊……」

駕駛員小心翼翼地說道。

「……」

那首長登時氣得青筋暴起，把手中的雙筒望遠鏡狠狠往地上一摜。

望遠鏡在地上被摔得變形，厚重的透鏡碎了一地，玻璃碎渣四處飛濺。

裂痕驟起……

「我一定要給這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

……

當天晚上，集團軍群會議上。

偌大的軍旅營帳中氣氛肅穆，明亮的行軍吊燈懸在營帳的橫樑上，微微搖曳著。

一張長長的會議桌被擺在正中央。此刻，十幾名軍長級別的人物和眾多幕僚、參謀正圍坐在桌前，而桌上則擺滿了不計其數的文件報告和眾人的水杯。

「咳咳，不想打斷大家的討論，但我需要宣布一件事情。」

聲音來自一位帶著元帥軍標，一身軍官服飾且胸前佩著眾多勳章的男人。他威嚴地在長桌盡頭正襟危坐，慢條斯理道。

元帥的年紀目測已四五十歲，按照軍中的看法，他就「已經快退役了」。

「鑒於蘇維埃同志——或者是說兔子同志最近英勇的表現和最近那些毫無爭議的赫赫戰功，我與創世軍最高統帥部商議后，決定將其從第26重型裝甲師師長破格提拔為創世第九集團軍軍長。」

話音未落，營帳中登時響起了陣陣非議，幾乎誰都沒有聽說過，一個人直接從師長被提拔為了一個集團軍的軍長！

而且，還是Notch麾下的精銳，聲名遠揚的創世第九集團軍的軍長！

……

「好了，不要再議！」元帥的臉上流露出不悅，敲了敲桌子，使眾人的非議戛然而止。

「你們的議論是在表達什麼？難道你們之中還有其它人能夠勝任這一職位嗎？」

元帥大聲喝問道。

「蘇維埃同志在一個月前率領第26重型裝甲師和一個加強炮兵團在平頂山地區以零損失殲滅了亡靈此次進犯的主力部隊，換做你們任何一個人，能夠做到嗎？」

元帥大聲呵斥著，越來越氣，「更何況，蘇維埃同志在此次軍級戰術演習暨新型坦克的實驗中取得了優秀的戰績，也間接證明了新型坦克的威力——就單憑這一條講，你們誰能比得上他？」

……

一片沉寂。

角落裡，一位看似高官的軍人掐滅了嘴邊的香煙，開口道，「元帥……在以前我軍從未有過從師長直升集團軍長的晉陞記錄，元帥這次提拔……莫不是有悖常理？」

在他面前的職務立牌上，「創世第五集團軍軍長」一行大字赫然可見。從面容上我們看出，他就是今天早些時候被「擊毀」的那輛坦克車組的車長。

元帥冷笑一聲，「老林，別以為你當上了創世第五集團軍軍長，說話就比我更有分量了。」

「……」

那人陡然間蹙眉，在桌子上搭著的右手攥緊了拳頭。

「元帥，我只是表達我自己的見解。」

遠處的長桌那邊，元帥頓了頓，收斂了一些自己的盛怒。

「老林，我不是在批評你什麼，蘇維埃同志的任職狀是創世軍最高統帥部和我聯合下達的，而並非只有我一人的見解。蘇維埃同志身為重型裝甲師的師長，但是在上個月卻肯率隊輕裝簡行深入西地大漠追殲亡靈破壞小隊。再從今日戰術演習的結果上來看，他的實戰才能更是在你之上。」

說到這，元帥的語氣幾乎變成了明顯的冷嘲熱諷，「我們需要的是能身先士卒和將士們一同作戰的戰術大師，而不是一個整天只會龜縮在營部中的陰謀家……哈哈……」

元帥這一笑，帶動了幾乎會議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被稱為「老林」的創世第五集團軍軍長雙眼氣的外凸鼓起，額頭上暴起青筋，死死地咬著牙關，似乎要把自己的牙齒咬碎一般。

他強壓住心底爆炸一般的怒火，起身一腳踹翻了自己的椅子，悻悻而去。

老元帥冷笑一聲。

「不過我真的好奇，為什麼創世軍最高統帥部會選這麼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來做創世第五集團軍的軍長……」他暗想到。

「不過，我們還是祝賀蘇維埃同志。」

元帥說著，站起身來，抬手示意他旁邊的蘇維埃起立。

「啊……我很榮幸能夠就任創世第九集團軍軍長一職，希望長輩們能夠給我以教導。」

早些時候的那位年輕的車組車長起立，不好意思地撓頭道。

眾人都無一例外地露出了笑容，給予他以肯定的喝彩。

……

夜，軍隊旅帳。

「嘿，我回來了。」

蘇維埃掀起帳篷的門帘，卻發現昔日亂糟糟的屋內已經被收拾得井井有條。一位戴著單片眼鏡分高挑的少年身著一身棕色風衣，正打理著自己的背包。

「老蘇，我得走了。」少年一笑，回應道，「今天怎麼樣？升沒升職啊？」

「啊……當然……最近的戰功還是不少的，再加上今天的軍級戰術演習我獲得了冠軍，老元帥和最高統帥部聯合提拔我做了創世第九集團軍的軍長——真是不勝榮幸。」

蘇維埃說完，立刻回到了本來的話題。

「班長，你要走了？」

「啊，當然。我都在這裡待了半個月了，再加上對亡靈進犯的反擊已經勝利了，我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說罷，少年拉好了他背包我拉鏈，拖過了手邊的旅行箱。

「有時間我會常來創世第九集團軍軍部做客的……」

他和蘇維埃擺了擺手，與他擦肩而過，撩來門帘，走了出去。

……

「記得你說過的有時間常來！軍部歡迎你……」蘇維埃轉身從門帘中探出身子，對著遠處少年的背影擺手，大聲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