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無可預料的開始
回去和衣而睡的王漭,半夜時分,卻聽到大哥李陵的驚喜呼喊。
「二弟,三弟被送回來了。」李陵按耐不住欣喜,因是半夜,故沒有放開嗓門大聲呼叫。
王漭遂趕緊與李陵來到赫連川的房中,看著床上氣息微弱、但氣色已改好轉的三弟,遂沉了心,放下心來。
二人對送來赫連的含夏拜謝,王漭道:「本王歉閩越首國醫的恩情遂然不敢相忘,這是我的令牌,交託與你,將來首國醫若有事吩咐,王漭兄弟三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含夏頷首收下。
第二日清晨,王漭一行人馬不停蹄在回程的路途中。
「二弟,三弟還未恢復,為何不多留幾日?」李陵不解道,正摩拳擦掌。
「奴才看大爺是想看烏孫和閩越的那場醫毒大賽吧!」旁邊的侍衛不知趣的插嘴道。
「那是自然,那種比賽二十年才一次,又怎能不看。二弟,你說是吧!」李陵急不可耐道。
王漭想到昨晚聽到的另一半話,才是下定決心馬上離開的緣由,指揮各人快馬加鞭、火速趕路。李陵雖是結拜大哥,也只是占著年齡大,王漭卻是三人之中永遠的主心骨。既然主子如此說,大家就快馬加鞭趕路。
趕路半日,到了十里開外的千遙亭。王漭特意繞路而行,決議到閩越國都城林府一拜,凈釋自己內心疑慮。
原來二十年前烏孫國澩苒穀穀主英布,號稱天下毒王,令天下人聞之喪膽,自稱世間再無對手。結果有人告知,閩越國首國醫能夠解他下的任何毒。那一場相逢卻成就了英布這一生唯一的刻骨銘心。當年的首國醫齊絲甜,也就是林紫為生母。在悲憤絕望中,被人逼著跳入烈火之中,選擇最慘狀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看到那一幕的英布選擇瘋癲,讓自己繼續有動力活下去。
從馬上跳下,看到亭子內坐著一位年輕女子,背影纖細,看似風華絕代的臉龐轉了過來,王漭第一次有了種對女子的期待。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雖然白紗遮臉,但滿臉的膿包大大小小讓後面的侍衛小廝唏噓不已。
但王漭依然禮貌抱拳,看了看亭上匾額道:「在下兄弟三人,路經千遙亭,想在此休息片刻,打擾姑娘清休,如有不便,多請見諒。」
有所恢復的赫連川緩步走了過來,看到亭內的姑娘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卻見這位姑娘微微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到亭內休息。黃衣姑娘似乎受過重傷,想要喝旁邊半米處水壺中的水,結果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抬不起。
赫連川將水遞過,好似自言自語道,「閩越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寶地,竟能生養出那樣一個女子。」
黃衣女子微微一怔,笑了笑,道聲謝謝便不再言語。
景如畫,人有情,印了那首詩。臨水出綠柳隨風,江河湖海與雨逢,自古游魚棲於水,一絲緣線牽其中。
李陵本就武將出身,性子急躁,看不到精彩的比試,對著寧靜美景,依舊改不了性情。不像二弟、三弟那麼悠悠而出,急著問王漭道:「為甚麼要繞路而行?」
「閩越繞山環水,來之時兩條河流已經是沒馬膝而來,近三天綿綿細雨不斷,加上上遊河水暴漲,原路反折恐怕要無功而返。而且河邊泥濘,對於從未走過山道泥路過的我們來說更是一種艱難。」王漭自負認真說道。
「而且往小路往返可以避開烏孫國澩苒谷之人,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是嗎?!商君王初來閩越,卻如此熟知地形,看來商君王的賢德智慧名滿天下卻不是徒有虛名。」黃衣女子忽然說道王漭的心思,眼裡卻是流露出一絲逗笑。
李陵向前一步,迎著這個臉上潰膿,有著十分誘惑眼眸的女子,急問道:「你是何人?怎對我們如此熟知。」
「姑娘猜到自是十分自然。」王漭沒有任何疑問道。
三人皆有疑惑在臉上。
「我們一行人皆是異國裝束,又恰好在還依水光殿回都城的必經小路之上。許多人都得知此事,姑娘自然認為我們是剛求醫避煩而過吧!」王漭自通道,繼續自語,「閩越國出奇女子,姑娘想必也不簡單。」
「何以見得?」那黃衣女子起了興趣。
「就憑姑娘身負重傷,卻依然能夠如此鎮定的與我們這樣的陌生人旁聽說話就不是一個平常之女。」王漭正色道。
那黃衣女子的疑惑瞬間下去,知道王漭沒說實話,但也不拆穿,看看邊上一直平靜看著自己的赫連川。
赫連川道:「不知姑娘是否要去閩越都城,願與我們一行嗎?」
「我身負重傷,若能有你們相伴照顧,自不甚感激。」黃衣女子發自內心的謝謝帶著幽幽聲線讓人舒服不已。李陵暗想,憑這位姑娘的身形、聲音,那必是一個絕世美女,可那容貌,唉!果然事無完滿。
赫連川與那黃衣女子一起坐於馬車中,王漭、李陵等人徹馬揚鞭,這一路便不再停留,不出兩個時辰,便到了閩越都城。剛進都城,那黃衣女子借故分行。王漭等人雖有疑惑,但初次相見,故不得阻擾,只好揮手分別。
王漭看著那女子背影,沉思不已。本欲去林府的王漭一行人接到大經王府的飛鴿傳書,決定立即改道趕回大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