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Reborn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一個熟悉的人影風一樣撲到他床前，Reborn看著嘴唇抿得發白、臉色難看得像鬼的沢田綱吉，「怎麼了，阿綱？」他看向房間里另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夏馬爾，你怎麼在這兒？」

「你說呢？」夏馬爾對Reborn示意沢田綱吉，語氣不好，眼神卻透出幾分擔憂，「你一大早叫都叫不醒，彭格列用電話連環call我來的。」

Reborn看向沢田綱吉，語氣調侃，「不錯嘛，阿綱，最起碼沒自己衝到醫療部。」

沢田綱吉驚魂未定，看著Reborn擔心地快要哭出來，「Reborn你別嚇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Reborn眉頭微皺，又很快鬆開，他看了夏馬爾一眼。

接收到Reborn催促離開的訊號的夏馬爾嘴角一抽，行吧，他就是個工具人。他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弔兒郎當地往屋外走，「你們聊，我先走了。真是的，我還跟美女有約呢！」

「等等，夏馬爾！」沢田綱吉攔住夏馬爾，懷疑的目光在兩人中流連。再向夏馬爾提問的時候，他的聲音中多了一份威嚴，「Reborn的身體真的沒事？」

夏馬爾抬起手抓了把頭髮，對這種情況也很費解，斟酌半晌，他說：「我只能說他叫不醒不是生理原因，他現在比你還健康。」

沢田綱吉和Reborn對視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攔住夏馬爾的手，隨口囑咐道：「獄寺他們要是問你，你就說是我之前太忙了沒休息好，有些頭疼。」

夏馬爾聳了聳肩，「知道了，首領。」說完，他擔憂地看了一眼Reborn，推門離開了。

關門聲響起，屋裡只剩下兩個人。

沢田綱吉轉身走到咖啡機旁邊，按照Reborn平時的習慣為他煮咖啡，Reborn趁這個時間去洗漱間洗漱換衣服。等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Reborn身上原本的粉色的波點睡衣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那套黑色的小西裝，黑色的禮帽戴在頭上，看起來跟平時一般無二。

「吃飯吧。」沢田綱吉讓人送了兩份早餐過來，現在就擺在茶几上。Reborn坐在沙發上，細嚼慢咽地吃著早餐。相比起來，沢田綱吉明顯食不下咽，只是勉強快速又不失禮把所有食物都塞進嘴裡。

Reborn可不會遷就他的進食速度，沢田綱吉焦心地等待著Reborn吃完早餐，連忙問：「Reborn，你究竟怎麼了？」

Reborn放下咖啡杯，「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夢？」沢田綱吉問，「跟昨晚那個……」

Reborn眸色深沉，「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意識空間的交流吧。」

「意識空間的……交流？」沢田綱吉眉頭緊皺，「就像是骸那樣？有人闖進你的夢了？！」

「啊。」Reborn的神色中帶著嫌惡和戒備，「一個『老朋友』了。」

昨晚，一個臉上帶著一頂鐵帽子，臉上帶著黑白格子面具的人闖入了所有彩虹之子的夢境，一點都不見外地說：「好久不見啊，各位，你們正在做同一個夢。」

阿爾克巴雷諾們的神色警惕又氣憤，卻沒給來人帶來半點影響。他依舊從容平靜地說：「不用這麼驚訝。你們在找我，不是嗎？」

史卡魯沒多想，脫口而出，「那不是當然的嗎！」

其他人卻注意到了他意有所指的眼神，可樂尼洛疑惑地問：「風？」

風在眾人的目光下回答：「Reborn拜託我去查日本並盛一個叫川平的人。」

Reborn說：「之前這個人幫助阿綱他們躲開了真六吊花的追擊，但我就是沒辦法對他產生好感，何況，那麼輕易就能騙過真六吊花，乾脆查查看。」

是Reborn的作風沒錯了。

等等！這麼說！眾人看向鐵帽子。

鐵帽子，伽卡菲斯平靜地說：「別激動，我這次來，是來解除你們身上的詛咒的！」

震驚、警惕、激動、疑惑的神情在彩虹之子們臉上一一顯現。

「解除……」

「我們的……」

「詛咒？！」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好心？」

「彩虹之子的詛咒究竟是什麼？」

伽卡菲斯看向唯一冷靜地提問的Reborn，解釋道：「彭格列指環、瑪雷指環、彩虹之子們的奶嘴，共同構成了七的三次方，作為支撐這個世界的基石。奶嘴的力量需要以彩虹之子們的火焰作為人力柱，雖然有點殘忍，但為了這個世界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他面對眾人憤怒的神色，面不改色地說，「不過我在平行世界得到了一個好方法，以後……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再需要彩虹之子了。」

「大概？」

「你沒有把握嗎？」

「很長一段時間是多久？」

沢田綱吉滿臉震驚地聽著Reborn的講述，「等等，所以你昨晚在夢裡和其他的彩虹之子們一起見到了害你們中了詛咒的人，然後他說要為你們解除詛咒？！」

Reborn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這幅蠢樣了，居然還有點懷念。「就是這樣。」

沢田綱吉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開，又閉上，像一條正在水裡吐泡泡的蠢魚。他一方面為了Reborn能夠擺除詛咒而感到高興，另一方面成為彭格列十世后的所有經驗又在提醒他『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通常都是因為後面有更大的陰謀。

更何況……

「你為什麼告訴我？」沢田綱吉微微垂下頭，又抬起眼看著Reborn，整個人從這個動作中透出一股複雜而哀傷的氣質，俗稱，裝可憐。「按照你以往的行事風格，你應該會說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等回來的時候再輕描淡寫的告訴我們，你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Reborn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桌面上，嘴角微抿，「因為……」

「你為什麼要見阿綱？！」Reborn在其他人離開后，警惕地看著只把他一個人留下的伽卡菲斯。事實證明他的戒備沒有錯，伽卡菲斯在其他人離開后明確表達了和沢田綱吉見面的意願。

伽卡菲斯心平氣和地說：「我是七三基石的管理者，雖然奶嘴已經不再被需要了。但是，我得將彭格列指環再次託付給他才行。」

Reborn冷冷地問：「只是因為彭格列指環？你可以交給我，我會把它完好無損地轉交給阿綱。」

伽卡菲斯和Reborn對峙了一會兒，鬆口道：「還有瑪雷指環，我會為它們找到新的主人。」

「新的主人？」沢田綱吉肩背挺直，眉頭微皺，屬於教父的穩定成熟的氣場一瞬間鋪開，「白蘭也是被他選中的？！」

「也許。」Reborn淡定地說，「只有擁有某種特質的人才有可能被選中。彭格列指環注重血脈，瑪雷指環……」

沢田綱吉心念電轉，「白蘭的……能力？窺視平行世界？！」

Reborn說：「很可能。你也知道的，那個描述七的三次方基石的歌謠。」

「海，廣闊無邊，沒有盡頭；貝，代代相傳，繼承容貌；虹，忽隱忽現，飄渺無常。」沢田綱吉念道，「瑪雷指環一直由基里奧內羅保管，基里奧內羅的首領也都像白蘭一樣能看到平行世界。」說到這裡，沢田綱吉似乎放鬆了些，苦笑道，「希望新的瑪雷指環的主人更像尤尼。」

Reborn垂下眼眸，貌似專心地品嘗著杯中的咖啡，腦中回想著伽卡菲斯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用擔心。」伽卡菲斯一語戳破Reborn的隱秘的心思，「綱吉·彭格列成為大空彩虹之子的未來，已經不存在了。」他對Reborn點點頭，離開了夢境，「期待我們的見面！」

Reborn把空杯子放到桌面上，跳下沙發，邊往外走邊說：「通知獄寺，這幾天所有的彩虹之子都會到彭格列總部來。」

「Reborn……」沢田綱吉看著Reborn的背影下意識叫住他，想問，你去哪兒？但是面對著轉過頭看他的Reborn，沢田綱吉把問句在嘴裡打了個轉，換成了委婉的「你中午想吃什麼？」

Reborn挑了挑眉，勾起嘴角，「隨便吧，我去找威爾帝，很快就回來，你也趕快去辦公室開始工作。」

得到回復的沢田綱吉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好，好，我立刻就去。」

得知沢田綱吉已經像往常一樣來到辦公室的獄寺隼人用沉穩不失迅速的步伐走到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屋。他在沢田綱吉面前站定，身上背負著所有守護者們的關心，滿懷擔憂地問：「十代目，您的身體沒事了嗎？」

「沒事的，只是突然放鬆下來有點不舒服。」沢田綱吉先安撫了獄寺隼人，有點愧疚地問，「沒嚇到大家吧？」

「沒、沒有。」獄寺隼人搖了搖頭，「雖然有點疑惑您為什麼沒來吃早餐，不過還是多休息更重要！如果有什麼我能分擔的事務，請您務必交給我！」

「我這裡的確有一件事要交給獄寺。」沢田綱吉說，「彩虹之子們這幾天會到總部集合。」他看著獄寺隼人的肅然的神色，寬慰道，「放心，不是什麼壞事。」希望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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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定離手，瑪雷指環的新主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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