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站住」

姜梨把步子收回來。

「沈大人,還有事?」

「大穆的律法。打人者,知而不認,不僅會下牢,還會牽連家人」,沈晏之故意把手放到了後腦勺。很疼,頭嗡嗡地響。

姜梨先是驚訝,然後大笑過來扶沉晏之的胳膊。

「叔,我姜梨誠心邀請你去我家吃殺豬菜」

「竟然你那麼想邀請,安硯你覺得呢?」

「公子,我看可以……」,可以吃燉得軟爛的豬蹄了。

「叔,你請……」

「放開。男女授受不親」

「得咧」

姜梨苦笑。威脅她?要不是為了救人,她才不會……

「姜姑娘好像不太願意我們去你加油作客?」

「怎麼會?」

「那你為何又哭又笑?」

「沒有……我笑起來就這樣。沈大人的到來,讓暮西村蓬蓽生輝呢……」

嘴皮利索的姑娘。

「阿姐,我回來了」

隔著籬笆,姜梨就開始對著還亮著橘黃色燈光的房子大喊。三間房子,外面位籬笆。籬笆牆覆滿了厚厚的積雪。院子當中,還有一顆老樹。

「阿姐」

屋裡傳來動靜,接著衝出一個穿著淡雅的姑娘。衣服雖舊,卻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是一位美麗溫婉的姑娘。

「阿梨,你回來了?」

姐妹倆抱在一起,激動得跳起來。許久,姜虞才看到沉晏之。

「這位是……」

「阿姐,他們是……」

「我姓沈,可喚沈大哥」,叫叔那話,他不想聽了。他也沒那麼老。不過就在魚縣追了五百的乾等,欺負有些……

「阿姐,沈大哥也算幫過我。而今他的小童受了傷,想在我們這裡養幾天」

「快請進」

「多謝」

雪越飄越大。沈晏之和安硯被請到了廚房。那裡生了火,兩人圍坐在火腿旁。火的上面還掛了一個爐子。爐子冒出來的香味讓安硯不斷咽口水。

「公子,好香」,廚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沈晏之披在後面的頭髮被雪打濕了,這讓他有些不自在。

「安硯,你太不知禮儀了」

「公子,我還在長身體……」

「你不長身體,也沒見你少吃」

「公子,你就不餓?我們一整天沒吃過東西」,這個廚房不大不小,整理得很乾凈。

「不餓」

「公子,裡面一定是肉粥?也不知道她們放了什麼料……」,安硯差點把舌頭咬了。

「明日,雪停了,我們就走」,火映得沈晏之的臉通紅。只映出側臉,極度迷人。特別是他的下巴,既溫和又陽剛。若是剛才與姜梨分別,雪不大,安硯不受傷,他是一刻也不想留下來。他很危險,還可能給姜梨家帶來危險。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牽扯到別人。

「公子,姜姑娘誠心邀請我們留下來吃殺豬飯了。要不……」

「安硯,我是不是餓著你了?」

「沒有」,熬夜硯低下頭,「公子,我……沒見過殺豬是怎麼樣?況且是女人動手……公子,你說姜姑娘是不是尋我們玩笑?」,若是真的,那場面,一定很刺激。但是姑娘家,柔柔弱弱,有幾個姑娘敢動手,連看都不敢看。

「那是別人家的事」,姜梨這姑娘不太一樣。可柔可剛。他見識了她揮菜刀打人的樣子,那模樣是真的兇狠,一揮一個準。她若是敢殺人,絕對不是拍拍那麼簡單了。她說她要殺豬,這句話沒有可不信的。

「公子……」,安硯想吃殺豬菜。也想吃……比如眼前鍋里的粥,都快把他肚子里的饞蟲勾出來了。

腿疼,肚子餓……頭也變暈了。

隔壁

姜梨會在姜阿翁床上。

「阿翁,我……」

姜阿翁故意晾了他許久。這回他是真的從閻王手裡搶回來的,否則……阿虞多次去信,否則這個小丫頭是絕對不回來。

「阿翁,你再不發話,我的腿就麻死了,然後血液不流通,我的腿就會壞死」

「你……」,姜阿翁終於轉過頭。「你再不回來,下次你就在棺材邊上哭了」

「阿翁,我賺夠給你買葯的錢,我就回來了」

「賺夠了?」

「我賺了十五兩」,憑她的聰明才智。嘴甜,小費就有了。其中還幫酒樓掌柜解決了幾件事,報酬又漲了些。她不買衣服,不亂用,自然而然就省了那麼多。準備出發回來時,又賺了一筆。

「阿翁,只要你身體好,我就不出,跟阿姐再接做綉活」,姜梨發誓。

「哼……我身體好的時候,你不也打扮成個野小子,偷偷去擁縣,擺了個寫信的攤子」,姜阿翁的意思是,就算他身體倍兒棒的時候,姜梨就沒停過腳。

「阿翁,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坐不住。阿姐性子穩,又靜,她負責顧家,我負責養家」

「你啊……」,姜虞用手點了姜梨的額頭。「阿翁被你氣死了」,不過還算運氣好,最兇險的一次已經度過。她給姜梨寫的信里,誇大其詞。若不如此,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回來?

「我以後不走了」

「你要走,阿翁也不同意了」,姜家就剩他們祖孫三人相依為命了。不對,還有幾個奇葩的親戚。自阿梨走後,他們上門打秋風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阿梨在的話,還好些,她可不管對方是誰,惹毛了她,直接掄棍子把人趕走。

「阿翁,你就不要生氣了」

姜梨把錢掏出來,姜阿翁斜了她一眼。「以後莫再出去了」,姜阿翁看到他手上皸裂的手,心疼了。兩個孫女,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他含辛茹苦把人兩個娃娃養大。即使別人在暗地裡諷刺姜家絕後。他年輕時發過怒,後來也就釋懷了。姑娘家又怎麼樣?他把兩個孫女養大成人,知書達理。就姜梨那叔家的小子,跟姜梨一樣大。姜梨這些年為家中掙到的錢至少有三十兩。那個傢伙整天在家躺吃躺睡,伸手問家裡要錢,平日里無所事事。他病重的時候,個個上門,一天幾個來回。就等他咽氣了,下葬之後,就把他的兩個孫女趕出去,霸佔房產,讓他的孫女流落街頭。他一想到這個,咬著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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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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