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敲詐岳父
「哐哐哐!」鄭靈馨話沒說完,被敲門聲打斷。崔文昊推門而入,看到屋裡情況說道:「哎呀,父親,這是怎麼了?」
鄭銘很是尷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反倒是崔文昊上前扶起鄭靈馨說道:「父親,千兒犯點錯也沒有必要讓馨兒跪著吧。」
「呵呵,是,這孩子被我慣壞了。千,千兒這個婢女犯了點錯,她就護著不讓打。」
「父親,要是大錯我就不管了,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時,您給小婿一個薄面饒了她,打壞了她,沒人伺候小姐。」
鄭銘不敢再追究,他也怕崔文昊追根溯源,弄到真相大白得不償失。
「好,聽你的。」鄭銘轉向千兒喝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再敢造次,家法不容!」
「謝老爺,以後不敢了。」千兒咚咚磕頭。
崔文昊把鄭銘送出去后,鄭靈馨抱著千兒流淚。
「盈香,去廚房把豆腐拿來。」
「是,姑爺。」
盈香把豆腐端來,卻看到崔文昊用小刀切成薄片,擺成一盤。
「盈香,把豆腐片貼在千兒的傷口,一會兒就不疼了。」崔文昊說完就走了。
盈香端著盤子問道:「用不用?」
千兒不屑的問道:「這能有用嗎?」
「藤條打的傷有用,棍子打的可就沒用了。」
盈香的話就像棍棒打在兩人心頭,說得就是大婚那天的事。
「我不用。」
「千兒,既然切好了,就試試吧。」鄭靈馨朝她使了個眼色,千兒才明白現在不能讓崔文昊知道她挨打的實情,眼下只有聽他的才不至於多想。
盈香給她敷上豆腐片,不一會兒,剛才身上的火辣就消失了。
身上不疼,千兒的心情變好,她輕聲說道:「盈香,前段時間跟你過不去,對不起啊。」
「寄人籬下,姑爺讓我不要計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盈香,現在就咱倆人,這幾個月怎麼從來沒見你伺候過姑爺?」
盈香奇怪的說道:「我哪天沒伺候他?」
「哎呀。」千兒語氣有些扭捏,低聲說道:「你別裝了,咱倆都知道姑爺和小姐沒有同床,我說的是那種伺候!」
盈香從床邊騰的站起,說道:「千兒,你別胡說。姑爺不是那種人。」
「呵,誰信啊。」千兒面露奸笑問道:「你們平常在哪兒幽會?」
盈香身體微顫,指著千兒說道:「你,你別血口噴人!公子是什麼樣的人,等你將來知道了,只怕會覺得小姐配不上公子!」
「嘿,你回來,你敢說小姐壞話,你找死啊!」
盈香不理她,自顧走出去。
鄭銘回房后,氣憤難平,丫鬟奉上茶,他急揮手讓她們退去。
夫人孫氏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我聽說你在女兒房中教訓千兒。」
「夫人,你有所不知。」
等鄭銘說完,孫氏道:「啊!若是被別人知道女兒做了義絕這事,誰還敢娶?這不是斷咱家香火嗎?」
「誰說不是?我在朝六品,教出義絕之女也就罷了。只怕父親要被人詬病,落人笑柄。」
孫氏一驚:「老爺說的對,此事不能張揚,老爺,你先把姑爺的公驗做了,然後給他在衙門安排個事做。」
「對,先得辦這事,你也打聽一下他們夫妻關係如何。今天閨女跟我可交了底兒,她是一百個不情願。」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我了。有幾次我看到千兒那丫鬟都敢訓斥姑爺。」
「放肆。」鄭銘被氣的咬牙切齒:「今天要不是怕姑爺知道此事,我定不輕饒了她。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閨女!」
「還不是你平常寵的。」
「你。」鄭銘正在氣頭,又被孫氏一頂,氣得拂袖而去。他心裡何其難受,若兒子還在,怎麼能有這樣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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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崔文昊出門,他要見的正是昨天的羅二子。
崔文昊進了茶樓,羅二子早已等候,笑臉相迎,兩人進了雅間。
「崔兄真是神人,我到你家,按你教的一說,鄭縣丞果然就給了五十兩黃金。」他說著掏出一個包裹:「吶,都在這兒了。」
崔文昊看了一眼,黃金俱在,他說道:「不是說好,一人一半嗎?你怎麼全帶來了?」
「崔兄,我可不是為錢幫忙,我是覺得你在鄭家受氣才過去幫忙的。」
崔文昊詫異,羅二子一介布衣,一輩子也賺不到五十兩黃金,看到巨款居然不眼紅,這人不一般啊!
崔文昊一貫不喜歡這樣的市井無賴,可是現在卻對羅二子頓生好感,不貪財的人他是第一次見到。
崔文昊拿出五錠黃金推到他面前說道:「羅兄此舉讓我敬佩,你還是收下這錢,以後不要在欺壓良善,他們都是百姓,不容易!」
「嘿嘿。」羅二子被揭短十分羞愧,說道:「崔兄教訓的是,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只是這錢我是不能要。我就是想結交崔兄這個人!」
崔文昊十分感動,以前跟著師父張果受人尊重那是沾了師父的光,跟了吳筠后,開始受排擠,現在有了那種感覺,不禁感慨「仗義每多屠狗輩」。
「羅兄,既然如此,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哈哈,崔兄但講無妨!」
「我想開個酒館,你我搭夥,利潤均分,你看如何?」
「什麼?」
崔文昊成婚之後在家多有不便,說話行事規矩甚多,跟坐牢沒兩樣。他在外邊閑散慣了受不了這個苦悶。
自己帶回來的黃金大部分都給了父親給自己製備嫁妝。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動用那些陪嫁,昨天得知那事,立刻想到這招,從岳父手裡拿點錢來。
崔文昊把詳情說了一遍,羅二子興奮異常。開酒館就等於有產業,這比黃金更有面子。
「崔兄,此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刻去找鋪面。」
「好。你把錢帶上。」
羅二子拿了兩錠黃金說道:「找鋪面置辦傢具這十兩就夠了。」
崔文昊看他不貪財說道:「你全帶上,你我見面多有不便,萬一急用錢,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崔兄看得起我?信得過我?」
「當然了,你我雖然只是兩面之緣,可是我看你義氣千秋,雖然好欺壓良善,也無傷大雅,以後改了就行。」
羅二子聽完,往地上一跪,說道:「得遇崔兄,我真是三生有幸。我一介賤民,居然能得崔兄賞識,日後我定然不負崔兄。」
「你快起來,我跟你說,以後在我面前不能下跪,煩不煩?」
羅二子先是一愣,隨後笑道:「哈哈哈,好,我聽崔兄的。」
羅二子人不壞,崔文昊跟著張果老別的本事沒學會,給人看相還是略知一二的。他在市井之中做的那些壞事,只不過是想爭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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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待崔文昊出去后,著人把千兒叫到房中。身旁侍女關門退出,千兒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夫人為什麼找她。
孫氏手持戒尺,坐在椅子上問道:「千兒,你在鄭家十年了,為何要陷鄭家不義?」
「撲通。」千兒跪下說道:「夫人言重了,奴婢萬萬不敢。」
「你還狡辯,小姐年少,你心裡也沒有數?小姐有錯,你不知勸阻,反而相助,鄭家一倒,你是何下場?」
「咚咚咚。」千兒磕頭,痛哭不已。當時她倆只不過是想拖延婚期,哪想到那麼嚴重的後果。昨天一晚上,她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她身屬賤籍,到哪裡也只會被認作謀害家主。打死勿論!那時候是何其悲慘?她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被賣給別人,也許是姬坊,也許是別家。
「夫人饒命!」
「你雖是丫鬟,我鄭家卻不曾虧待與你,今日我問你答,若有虛言,我鄭家門破,你必將生不如死!」
「夫人,我一定如實相告。」
孫氏問:「當街毆打姑爺,所謂何事?」
「小姐本意是想拖延婚期,我們這才找了六個人,不曾想崔文昊。」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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