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傳宗接代
千兒忙磕頭,她意識到自己口誤:「夫人恕罪,是姑爺,不曾想姑爺身懷絕技,絲毫未傷。」
「所以成婚之日,故技重施亂棍打傷姑爺?」
「是夫人。」
「我聽老爺說馨兒恨姑爺,那也不至於下此狠手,還有何內情從實招來。」
千兒猶豫不決:「這,這!」
「說!」
千兒哆嗦著說道:「兩年前,老爺從渭南縣調回洛陽途中,我們遭遇盜匪。所幸遇到一人相救。那日後,小姐便傾心與他。這才不願嫁給姑爺。」
孫氏大吃一驚,說道:「我聽嘉信說起過,可是馨兒和你不是躲在馬車裡嗎?馨兒糊塗到喜歡上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人?」
「嗚嗚嗚,我也不知為何,小姐日思夜想,心中全是他的影子。」
「糊塗!」孫氏氣得手足無措,戒尺打在地上吭吭響。為了一個看不到的人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來。「千兒,成婚之後,他們夫妻關係如何?為何三個月馨兒沒有一點動靜?」
千兒再次猶豫,這事怎麼說?難道告訴夫人兩人沒有同床?那天的血跡是小姐割破手指所滴?
孫氏看她猶豫,戒尺一甩,喝道:「說啊!」
「夫人,可能是姑爺不行吧?我也不太清楚。」
孫氏傻眼了,床笫之事不好問女兒,要是不弄個清楚,傳宗接代這種大事又耽誤不得。
鄭銘三房夫人,各有所出,可是流年不利,孩子們多數夭折。他的兩個兒子也因為渭南之行,水土不服,身染惡疾,回鄉之路,顛沛流離而殞命。
「夫人,如若不信,你可找盈香一問,她是姑爺的貼身侍婢,知道的比我多。」
這事又不能不查,她只好說:「你退下,喚盈香前來。」
「是。」千兒如釋重負,急忙退出。見到盈香時,千兒說道:「夫人叫你過去,我可沒說他們從未同床,我想姑爺也不想讓家人知道。所以你看著辦吧。」
「你放心,為姑爺名聲,我也不會說的。」
盈香不知道夫人要問什麼,孫氏也不知如何開口,躊躇半天才問:「盈香,姑爺那方面沒問題吧?」
盈香不解,問道:「夫人所問何事?」
孫氏憋紅了臉,說道:「這,就是床笫之間。」
「啊?」盈香怎麼也沒想到夫人會問這事,她羞道:「夫人,姑爺可不是那樣的人,我跟姑爺從未做過越禮之事。」
「你說什麼?」孫氏把戒尺往桌上一放,站起問道:「你說姑爺從未碰過你?」
「正是,盈香尚是完璧。」
孫氏又坐到椅子上,看來沒好意思說,崔文昊血氣方剛,盈香模樣也不錯,兩人居然沒有發生點事,這不是不行是什麼?
男人婚前跟婢女發生那事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即便是婚後,有這樣的事,妻子也不能妒忌,否則就犯了休妻七出中的「忌妒」一條。
崔文昊沒有跟盈香有過那事,在孫氏看來他肯定是不行。她又問了幾下關於崔文昊婚前的事,越發覺得奇怪。
崔文昊連流行文化的姬館都沒去過,這是千年難遇的好男人還是他有難言之隱?
孫氏寧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願相信崔文昊能夠免俗,看來姑爺確實是不行!
她屏退盈香陷入沉思。
千兒把剛才的事告之了鄭靈馨,鄭靈馨沒有怪她。畢竟這都是自己同意的,昨天之後,她心裡也很後悔,鄭家可能會因為她的任性而蒙羞。
聽到盈香的話,得知沒有說出兩人關係,兩人才鬆了口氣。
鄭靈馨說:「盈香,這種事沒必要跟姑爺說吧?」
「夫人,我不會告訴公子的。」
這話鄭靈馨相信,盈香沒法兒跟崔文昊開口,她總不能說丈母娘打聽他們夫妻床上的那點事吧?
「可是。」盈香說完朝千兒說道:「你今天好像連謝字都沒跟姑爺說過。鄭家的規矩看來不如我們崔家。」
鄭靈馨心裡不快,崔文昊幫她治傷,效果真好。千兒都說以前挨了打,都要腫上好幾天,這次睡了一覺,全都好了。被盈香一提,她說道:「鄭家的規矩不用你來提醒,千兒上午忙,沒來得及跟姑爺道謝。」
「是,小姐,等姑爺回來我就去謝恩。」
「但願是真心的。」盈香說完,幹活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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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昊揣著二十兩黃金往回走,羅二子剛才說什麼都不要,最後留下三十兩當資金。
有了錢,他也想沿街看看鋪面。街上從不缺熱鬧,有一家房前圍了不少人。
崔文昊沒有免俗,擠了進去。房前有白布罩梁。
一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抱著一個十一二的孩子痛哭,一旁站立的人看模樣像是公人和地保。
崔文昊一打聽才知道,這家男人死後,公婆一時想不開,雙雙病倒,把家產耗盡也沒救過來,現在沒有錢發送兩個老人,只好把自己的孩子賣掉。
沒天理啊。沒錢就別大辦,也不至於賣孩子吧。
公人說道:「好了,簽字畫押,這事就算定下了。這算是好事了,你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孩子跟著你也只能挨餓,倒不如自己嫁人,孩子入了別家,至少能有口飽飯吃。」
「娘,你別哭了,孩兒不怕,等孩兒長大再孝順娘。」
「勝兒,娘對不起你。嗚嗚嗚。」
「娘。」孩子哇的哭了。
地保也開始催她簽字畫押,這種事見的過了,現在有些不耐煩。
「等等。」崔文昊看不下去,上前說道:「孩子賣了多少錢?」
旁邊一人不樂意,怒沖沖問道:「十貫!你誰啊,要來插一杠子?」
「才十貫就把孩子賣了?」崔文昊一算,才二兩黃金。孩子真不值錢!自己身上也有錢,那乾脆拿點救濟一下算了。「那這樣吧,我要了。」
那人看到有人搶生意,喝道:「你想買就買?登記過沒有?」
「登記什麼?」崔文昊問。
「你當人牙子不登記?」他轉身向地保說道:「地保老爺,這人有問題,沒有手續還想當人牙子。」
「瞎說什麼呢?我不是想買,我是不讓她賣了。」崔文昊摸出一錠黃金說道:「大姐,這個給你,孩子留下,這總可以吧?」
「這算什麼事?」地保說完,甩袖想走。崔文昊忙拉住他,往他手裡塞了一袋錢說道:「辛苦了,買點酒喝,多多包涵,我是不忍心看他們母子分離。」
地保晃了晃錢袋子說道:「好吧。這事就這麼算了。」
地保招呼公人和人牙子跟他一起走,人牙子走時,惡狠狠的瞪了崔文昊一眼。
周圍的人不時誇讚崔文昊人善。崔文昊抬腿想走,被女人扯住,她拉著兒子磕頭謝恩。
「老爺,我兒子叫應勝,謝謝老爺。」
「老爺,謝謝你。我的命以後就是你的了,你什麼時候要,就拿去。」
孩子能說這樣的話,崔文昊內心觸動,他拉起孩子說道:「好了,快起來,以後靠你孝順母親了。」
這樣的情況,崔文昊不想多留,他轉身往外走,孩子拉著他問:「老爺,你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叫什麼,我現在報答不了,等我長大了一定報答老爺。」
「哈哈哈,不用了。」
崔文昊快步走了出去,小孩本想追,被她娘給拉住了。
崔文昊轉過幾條街,看到剛才的人牙子帶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人迎面走來。
「嘿,就是他搶咱的買賣!」
十幾個人掄著棍子就打了過來,崔文昊看到有三四個瞬間變慫,崔文昊來不及多想,就跟他們打到了一起。
街道寬,崔文昊對一幫地痞打鬥根本吃不了虧,三下五除二就有八九個人被打翻在地。
崔文昊指著人牙子和那三個沒動手的人問道:「你們怎麼不上?」
「哐當」一個人把棍子扔在地上,笑著說道:「嘿嘿,不知道是你,得罪了。」
崔文昊打量了他一下,問道:「認識我?」
「嘿嘿,上次有眼不識泰山,被壯士打過一頓。」
崔文昊還在想啥時候打過他,就看到羅二子從一邊跑來,一腳把他們幾個踹翻,掄著拳頭打那個人牙子。
「你找死是吧,崔兄你都敢打,你們活得不耐煩了?」
人牙子抱頭鼠竄:「不敢了,我不知道你倆的關係。」
「行了。」
羅二子上去笑道:「呵呵,又讓崔兄見笑了。」
崔文昊看到又是他的人為非作歹,不悅的說道:「以後我再街上再看到你的人欺負良善,別怪我不客氣。」
崔文昊沒聽他說話,轉身就走。羅二子的心冷到了極點,又不敢解釋什麼,等沒了人影,他把幾個人一頓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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