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劫匪擋道
「文然,文進,保護父親!」崔文昊大喝一聲,拔劍拍馬沖了過去。
一家頓時慌做一團,手中雖然有刀劍,卻誰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只看到崔文昊衝進強盜中,揮劍打成一片。
馬戰對崔文昊不利,他從馬上跳下,仗著從吳筠那兒學來的劍術,輕鬆挑了幾人。
強盜雖然人多技松,卻是不要命的,幾人圍住那個血人,看樣子是要他的命。
那人左躲右閃,血流了不少,看樣子是堅持不住了,崔文昊殺進敵陣,擋下兩刀。他心裡沒有殺人的心,手下多有留情,被強盜一刀砍在後背。
所幸血人的功夫不錯,反手一刀砍死了一個強盜。
背上火熱的疼,崔文昊幾轉幾劍,唰唰刺倒三人。血人可不留情,崔文昊傷了強盜,他上去就是補刀。
兩人配合瞬間又死了三人。剩下的幾人身上都有傷,招架幾下站到圈外喝道:「來著何人?」
「你爺爺!再不滾我劍下無情!」
強盜本想留他個名字方便日後尋仇,看他的樣子是不肯開口,這才招呼嘍啰們溜走。
「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快跟我過去包紮傷口,一會兒就晚了。」
看到崔文昊帶傷而回,家人全都涌了過來,慌忙幫兩人包紮傷口。
崔德輝問:「壯士,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
「看你們打扮是官家老爺吧?不要往前邊走了,黃花崗出了個強盜頭子蔣師達,手下有幾百嘍啰,在此攔路搶劫,我是拚命逃出來的。」
眾人聽完皆驚,還想問什麼,這人一倒,昏了過去。
崔文昊看他暈過去,急道:「馬四,孫利,快把他衣服脫了包紮傷口。」
「是,公子。」幾個人一起幫忙幫他上了金瘡葯,包紮好傷口。
劉氏和青青看到崔文昊的背上五寸長的口子,心疼的直哭。崔文昊來不及多說,包好傷口,趕緊帶著人繞路。
幾個姐妹紛紛議論:「幸虧帶文昊來了,否則咱的家當都得被搶了。」
「這點家當算什麼,二姐,要是把你搶了去,你就成了壓寨夫人。」
「你個小妮子說什麼呢。要搶也是搶青兒,他哥給了她多少金銀珠寶。」
「有我哥在,怕什麼。」
幾個丫鬟聽她們議論紛紛整得心驚肉跳。
————————————————
第二天,那個血人才醒,他看到身在客棧,身上的傷也止住了,說道:「謝謝你們救我。」
「呀,你醒了?我這就叫公子過來。」
血人叫周誠,梁州人士,欲到相州尋親,結果路遇強盜,被砍成重傷。
聽聞崔文昊家世,他忙起身施禮:「原來是清河崔家,在下敬仰萬分,今日得識,三生有幸。」
崔德輝十分受用,說道:「既然你是到相州去,我們就結伴同行吧,路上多個照應。」
「能與崔老爺同行,實是我之幸。」
聽他說了些強盜的事後,一家人才散去。留下崔文昊跟他說話。
「崔兄,我看你武藝十分了得,不知師承何處?」
當年跟著張果老時,他只是個挂名弟子,師父不許他提起自己。離開道觀之時,吳筠又特別交代,不能說自己是吳筠的弟子。
崔文昊說道:「我的師父李小龍,你們這兒的人都不認識。」
「李小龍?呵呵,確實沒聽過,不過看崔兄的功夫,他應該是名揚天下,應該不比劍聖裴旻差吧?」
「哈哈哈,劍術我師父可不行。」崔文昊忙岔開話題說道:「你的功夫也不錯,比我厲害多了。」
周誠道:「兄弟,我看你不是不行,是不忍心,刀都到了眼前,你還不下死手,等著送命啊?」
「怎麼說也一條人命,我怎麼能輕易奪取。」
「兄弟,你這人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碰見別人要殺你,還能留善心的人。不知兄弟能看得起我嗎?我想交你這個朋友。」
「哈哈哈,當然了,其實要是沒你,我們恐怕也得沒命。我看你豪氣衝天,願意結交。」
「好!」
兩人報了生日,周誠比崔文昊大三歲,就在這屋中結為了兄弟。
梁州就是安陽,離這兒兩天的路程,到了安陽,兩人分開。
在洺州崔文昊休息了三天急著趕回去。爹娘本想多留,以為他惦記家裡的媳婦兒,就讓他上路了。青青一路追著他囑咐不停:「哥,家裡的飛機你別給我弄壞了;哥,你要沒事記得來找我;哥,路上盡量不要跟強盜打鬥。」
「好了,我都聽你的。」他從包裹拿出兩錠金子說道:「這個給你。」
「幹嘛,我不用。你給我的那些首飾,姐姐們都眼紅了。」
「姑娘就得有錢,我不在家你想買啥就買啥。」
「哥。」
看著眼前這個不是妹妹的妹妹,崔文昊輕輕說道:「聽話,回去吧,等過了年,我把你接回去。」
「我等你。」
「走了!」崔文昊不忍別離,又毅然上馬飛奔而去。
來到古城邯鄲,崔文昊心情複雜,唯一記憶的叢台公園,沒有模樣,只有千年留存的點將台依然如故。
崔文昊百感交集,尋路來到自己的村子,景象跟自己想象的一樣,荒涼一片,雜草叢生,毫無人煙的影子。
唯一幸運的是,那條小時候玩耍的小河還在,沒有污染,清澈到底,崔文昊童心又起,學著小時候在河邊抓起魚來。
五峰山成了名勝,皇帝得知張果羽化飛升,特意來這兒進行了敕封,蓋了道觀。如今是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崔文昊像一個普通遊人一樣隨波逐流,心情卻是異常沉重,這兒有他的點點滴滴。
這時候他多想聽到一聲:「混小子,做飯去。」
如今,他只能在山裡烤了野雞拿來供奉。
他希望張果老能給他托個夢,結果完全沒有動靜。醒來之後方才死心,師父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
長安是沒法兒去了,崔文昊以不能婚內出軌這一條來安慰自己。
到了下午,崔文昊拐進酒樓那條街就看到一大片人圍在酒樓前看熱鬧。
他把韁繩一松就跑了過去,裡邊打成了一片,桌椅亂做一團,他店裡的夥計正被二十多人打得四處躲閃。
崔文昊衝進去幾下打翻好幾個,羅義一看崔文昊來了,勁兒也上來了,大喊著打死他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著自己辛苦經營的酒樓被砸,崔文昊是咽不下這口氣,掄著板凳打翻幾個人,不到一分鐘,場面控制下來。
崔文昊看了周圍,應勝那麼小的孩子被他們打倒在地,他大吼一聲:「誰是頭兒?」
眾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崔文昊雙眼冒火把應勝扶起來問道:「誰打的你?」
應勝顫巍巍的指了一人,崔文昊上去一腳,這人倒在地上,大叫道:「小子,你別狂,老子官家有人,等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
「我一會兒倒霉是吧?好,我先讓你知道疼。」崔文昊掄起板凳往他身上砸,兩下不到,地上的人大叫饒命。
這時候衝進來一個年輕人,沖崔文昊拍著手叫好。崔文昊看了他一眼,這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羅義趕上前把板凳搶了過來,示意他別動手。崔文昊有些明白了,這些人可能是有點勢力,否則羅義這個地頭蛇也不會吃這樣的虧。
崔文昊想問明情況,酒樓衝進來一班衙役。拔刀控住局面,簡單詢問幾下,全都押了回去。
崔文昊想辯解,捕頭根本不聽,反倒是那個年輕人,攔著捕頭不讓走,最後捕頭拔刀示威,他才作罷。
崔文昊沖他笑了一下,跟著捕頭走了,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回那個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