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怪人怪事
我走在街上，聞這這條街四周各種店鋪里飄出來雜七雜八的香氣，感覺有些熏鼻，於是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轉了個身，往左邊沒有太多小吃攤的地方走去。
但是，當我走了幾秒后就發現不對勁了。在走到大概第二棟矮樓旁邊的時候，我一眨眼，隨後周圍的景色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再轉身，沒有之前的路口，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
雖然還是樓房，可是相較而言很矮的樓房和一些平房卻佔了四周的大多數。我毫不費力地爬上一座還算高些的房子，準備開始眺望。
猛然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周圍沒有其它不同的樓房，一眼望去儘是無窮無盡蔓延到天邊的、無限循環的平房！那樓頂甚至沒有屋檐，全是平整光滑的水泥漆成的，甚至每個細節每個裂紋都和我腳下的這一個一模一樣。
跳了幾步之後，我發現甚至連街道都消失了。房子和房子之間靠的很近，只有大概一根電線杆那麼寬的縫隙可以放下些東西，但人就是完全不能進去了。大概如此，不過之前那一條還是能找得到的。我又回到了原地，試著原路返回。
走了很久，仍然沒有變化。所有的一切都在無限循環，但是我右手邊的一側似乎沒有，反而那邊是一道鐵柵欄和石材造成的圍牆，另一邊則是熟悉的居民樓。
我跳過圍欄，再回頭看時，發現後面的景象已經消失殆盡了。但是當我又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我又回到了那個循環的世界。我逐漸明白過來——原來這裡就是所謂交界點，是吳慫說的許多進入這個平行維度的方式之一！
出於興趣，我大概地找了個法子確認出口，然後又進到了那個地方裡面。這會我發現街道旁的房子其實略有差異。儘管它們都是兩層樓的矮房子，但是每一個門上的牌匾都不一樣。
隨便拐進了一個門裡，我的餘光發現身後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只是黑暗之中仍然有星點閃爍，好似無光的夜空一般。
屋裡傳來一陣熟悉又不熟悉的香氣，卻不像香水或者水果，而是人類精神受到刺激的那種感覺。或者說，這就是生物的本能被觸發的感覺，就像獅子遇見羚羊、鯊魚聞到血味。
房間不是空的，反而有一種既視感。這的布局就像什麼學校的食堂一樣，但是仍然有所不同。與外部看來極大差異的空間遠遠望去好像無限重疊，但其實沒有，只是它太大了。多走了幾分鐘，發現這裡居然還有樓梯。向下也是看不到底，向上也看不到頂，好像有無數樓層一般，實在可怕！
在我思考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的時候，一個渾身似乎很光滑、泛著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面。那人……不對，那東西看著很像個壯碩的人類，但是卻比我見過的任何壯漢，哪怕是搞健美的人都要壯上不少。
除去這些外，它雖然形似人類，細看卻看不出一點人類的樣子。那玩意渾身奇形怪狀的肌肉以及各種紫色的甲殼都在反光，而且極度膨脹；四塊胸肌和六塊腹肌，甚至連脖子上都有兩塊矩形肌肉；看不出哪是五官的臉，就連嘴都沒有，只有一個巨大無比的下巴。
我從它身上感受到一股詭異而無可名狀的氣息。是強大，是作為生物本能的恐懼——就像兔子遇見蛇一般。
但它對我沒有敵意。它用似乎是眼睛的器官朝我這邊扭了扭，隨後又轉過頭去，甩著四條大手臂走向了食堂窗口。就這樣看來，這傢伙至少有四米高。
食堂窗口一開始空空蕩蕩，現在卻一閃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雖然個頭跟我相差無幾，但這麼一比較還是十分矮小。那人頭戴一頂白色加長版廚師帽，一隻手拿著一支有些發綠、看不出其材料的勺子，另一隻手禮拿著一個飯碗。
「您好，還需要加餐嗎？」人影的臉隱藏在陰影中，我看不清楚。但我聽他的聲音，也不知他是男是女，總之詭異的很。
怪物揮揮手，說：「不用了。在哪裡結賬？」
「噢，我這裡就可以。」廚師打扮的人一甩手，勺子和碗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於POSS機的東西。怪物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刷了一下，就離開了。
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蹲了下來，看著他慢慢走向漆黑的出口……
「砰！」
一隻看不見實體的燃燒手臂從門口伸了進來，整個手掌掐住了怪人的腹部，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在捏什麼塑料之類的東西一樣。
隨著手臂出現，一個渾身冒火的人影走了進來。那東西臉上覆蓋著的是兩片好像面具的東西，不知道有什麼用。除此之外，它全身都是火焰構成的，似乎全然沒有實體。
「喂，你是……」著火的人一進門，就歪著頭直視著怪物的頭頂，怪物也予以回視。我似乎看到了兩束光在對擊，或者只是我的幻覺。
怪物似乎脾氣不怎麼好，一張嘴，那個巨大的下巴就掀了開來，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同樣具有這樣口器構造的好像是一類昆蟲在水中生活的幼蟲。
只不過還沒等它發火，冒火人就一腳踹了上來。怪人直線飛上天花板，撞得天花板開裂，令我驚愕不已。
「Nevergonnagiveyouup——」
兜里的手機居然在這時候響了。能從另一個維度給我打電話的，不想也知道是誰。
「喂？」
「你擱那幹啥呢？你跑那個維度去幹啥了？」吳慫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摳了摳耳朵，說：「閑著沒事。你來看看？我到了一個怪地方。」
話還沒說完，一隻手就拍上了我的肩膀。回頭一看，沒有人。再把頭轉過來，吳慫的大臉就貼在了我的眼前，嚇得我往後退了幾步。
他身後的那場大戰還在繼續。紫色怪物雖然落了下來，卻沒有再動了。而天花板也在慢慢修復，據我看來，那種牆壁的構材必然不會是凡物，很有可能是什麼異常堅固的異次元物質，想把它破壞掉應該也不簡單。
看不見臉的廚師身影慢慢淡去，卻在看到我前面那道身影時一愣，隨後實體迅速凝實，來到了吳慫身邊。
吳慫一回頭，眼中沒有一絲情感，臉上也儘是淡漠。無論是誰對上這雙眼都不會恐懼，因為吳慫在看別人的時候從沒帶過情感，更不會讓人感到他憤怒或者怎樣，所以也就不會恐懼。
「請問您是如何到達這裡，而不通過門的？」廚師用機械般的聲音說道。
「呃……就直接這樣啊。」吳慫做了個打響指的動作。
廚師似乎在發笑：「您不要開玩笑。請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你認為我在開玩笑，那麼我選擇不回答。」吳慫淡然道。
隨著話音落下，我右邊的牆壁開裂，一道凌冽的寒光從中射出，直逼吳慫而來！
在我眼裡，寒光在試圖腰斬吳慫時，在接觸到他身體的一剎那就消失了，好像從未存在過。但在廚師的眼裡，吳慫已經從中間斷成兩截，血和內臟在空中飛舞，最後掉在了地上。
「我能讓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現實。」吳慫打了個哈欠，「他現在一定覺得我已經死了，或者別的怎麼樣。總之，我會讓他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