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戰服

劉明鳴坐在黎以面前，歪頭注意到有幾個女學員的眼神一直在黎以身上，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他努努嘴：「嫂子你看後面那幾個，不知道在嫉妒你什麼呢。」

「她們太閑了。」黎以說的可不是玩笑話。

劉明鳴卻調侃：「嫂子，我看你是吃醋了吧？她們應該喜歡賀哥。」

「我只是覺得軍校的資源這麼好，不是用來養一堆閑人的。」她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吃完飯也不離開就緊緊盯著她看的學員。

劉明鳴：「……」

賀霆剛收拾好餐盤走過來就聽到黎以的話，他頓住腳，站在那兒注視著黎以的側臉。

從這兩次接觸看，她的做派和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截然不同，賀霆默默地想。

「賀霆。」

黎洪今天破天荒來了趟餐廳，結果就碰到個大場面，他順著賀霆的眼神過去，看到了端坐的黎以。

賀霆轉過身，點頭：「黎講授。」

「我女兒怎麼在這兒？」黎洪有些奇怪，「你帶過來的？」

他喊了黎以一聲。

黎以一看是黎洪，立馬站了起來，結果因為裙擺太長她又差點絆倒，幸虧一旁的劉明鳴扶了她一把。

「哎呦慢著些。」黎洪緊張提醒。

「爸爸，怎麼在這裡碰到你了？我是來找賀霆的。」黎以道。

黎洪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又轉，一臉『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什麼'的表情，心下瞭然的哦了聲：「沒事，年輕人多交流交流，總比在家裡窩著強，吃過飯了吧？」

「吃過了，爸爸，我等你，」黎以思量著，「我還想找您幫忙呢。」

「什麼忙，爸爸一定幫你辦成。」

黎以張嘴就說想回總部，可又怕黎洪起疑心，她咳了聲，捏著嗓子撒嬌：「軍校也沒什麼好玩的，您能帶我去聯盟總部逛逛嗎？我好想去。」

說完一張臉都紅了個透。

她承認再也沒有比這更羞恥的事情了。

在一旁聽著的賀霆：「……」

黎洪倒是很受用，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這個爸爸得考慮考慮，畢竟總部不是誰都能去的，尤其在這個特殊時期，一一啊，你再想個其他的。」

黎以有些失望，怎麼回個總部也這麼麻煩了。

「沒關係爸爸，您先吃飯吧，我等您一起回去。」

「那好，」黎洪想了想，看向賀霆，「賀霆啊，你先帶一一去休息室吧，餐廳環境不是很好。」

休息室離餐廳不遠，賀霆答應了下來。

黎以慢吞吞的跟著賀霆去了休息室，開了瓶飲料出神的喝著，再一抬眼便見賀霆已經換了新戰服，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黎以心情莫名開闊了些。

「看什麼？」賀霆插著兜站在她旁邊，問。

黎以直言：「你換衣服了吧？」

「嗯。」

黎以舌尖舔了舔唇，擰緊瓶口放在一邊：「有多餘的戰服嗎？我也想穿。」

賀霆蹙眉，這都什麼愛好。

「戰服有什麼好穿的。」

黎以眼神亮晶晶的，她已經提著裙子站了起來：「沒關係，我只是試試。」

然而試試的結果是黎以穿著戰服去見了黎洪。

賀霆還沒怎麼反應過來。

路上的時候，黎以邁著大步走在他前面，戰服是束腰設計，腰帶簡潔便利，他看著黎以攏起長發，細腰便完全展現在了他眼前，走動間胭紅色的發尾像精靈一樣跳躍著。

單單一個背影……說是攝人心魄也不為過。

賀霆順從的跟在她身後，一邊觀察一邊思索，黎以的行動力和感應力堪稱卓越，從之前來看，近身戰鬥的破壞力也完全不亞於他，甚至……

「一個完全不像黎以的『黎以』……」他自語了一句。

·

黎洪在餐廳的光幕門前等著……嚇了一跳。

「爸爸！」黎以喊話的聲音都帶上了興奮。

黎洪震驚的看著黎以的裝束和後面慢悠悠走來的賀霆，聲音顫抖：「你、你們……我不過讓你們去休息一下，怎麼連衣服都換了？！」

賀霆語氣淡淡：「講授別多想。」

黎以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甚至覺得只有換上了戰服這具身體才是真正屬於她的：「爸爸，軍校的戰服太舒服了，我今晚能穿著它回家嗎？」

「……」黎洪一言難盡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可以，爸爸不會拒絕你的任何……合理請求的。」

「既然有黎講授，那我就先回去了。」賀霆適時開口。

黎洪打量了他兩眼：「你和一一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吧？」

黎以：「？」

「講授，」賀霆依舊是那副冷淡表情，「只有十個星點，我幹不了什麼。」

黎洪咳了聲：「你這小子，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黎以仔細想了想，十個星點？她不就是換了身衣服嗎？

黎洪拍了拍賀霆的肩膀：「回去吧。」

賀霆把裝裙裝的袋子遞給黎以：「再見。」

「再見。」黎以笑了笑。

半路上，黎以委婉的向黎洪提了一句：「爸爸，我能見見程大校嗎？」

黎洪訝然：「程大校？你找他做什麼？」

黎以就知道他要問這個，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因為黎上將的緣故，我也很仰慕程大校，上次聽爺爺說大校很傷心，我想去看看他。」

這話簡直天衣無縫。

黎洪點點頭，卻說：「程大校還沒結婚，你也沒嫁呢，還是別去了。」

萬萬沒想到這方面會成為阻礙的黎以艱難道：「那我去見賀霆，您也沒什麼意見。」

「不一樣，你和賀霆是我親口允許的。」

黎以想了想，執拗：「我不管，我要去見程大校，我明天一定要見到他。」

「……」這下輪到黎洪沒辦法了，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好好好，由你。」

黎以驚奇，怎麼如此輕易就答應了？

懂了，看來耍小脾氣在爸爸這裡格外好用。

·

第二天。

黎以早早收拾好，站在門口等黎洪，她昨天才從黎風遠嘴裡套出一些話來。

為了慶祝短暫的勝利，總部給黎上將能授予校銜的部下都配備了高級公寓，居住舒適安全，不收取任何費用，但是住處分配的很分散，至於程川到底是入住了新公寓還是回到了之前的地方，黎以就不得而知了。

她很想聯繫到程川，可通訊終端只接受一對一的聯絡，而且程川的通訊終端平常根本不會啟用，那傢伙就像生活在星河前幾個紀元一樣。

黎以抿了抿嘴，真懷念啊，以前的日子。

「一一，你自己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的。」黎洪從她身後走來，出聲。

「爸爸，」黎以溫聲，「程大校居住的地方很安全，我不會出事的。」

黎洪發愁：「我今天還要去軍校，不能和你一塊去了。」

黎以只想一個人去，她往前走著，擺手強調說沒事。

黎洪又喊了她一聲：「對了，我想起來賀霆那小子今天好像不上課的，讓他陪你一塊去。」

「嗯？」

婷婷的阻礙從來就不在一一爸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