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津香舌任君嘗】
公元1115年,是個多事之秋。政和五年九月底,冬小麥剛剛栽種下去,華北平原就迎來了連綿的雨季。京畿路、京東東路、京東西路全部;連同河北西路部分地區,京西北路部分地區,都籠罩在厚厚的陰雲下,整整半個月不見天日,黃河多處決口,百姓苦不堪言。
這一年也是內憂外患的一年,蔡京當初所鑄的當十大錢餘毒未消,為了討好趙官家,修建艮岳的事情也開始提上了日程,可以想見在不久的將來,花石一役更將擾民十倍百倍,民力漸將殆盡。
此外女真已立國為『金』——取遼為鑌鐵日久必朽,而金則萬世不腐之意;一代雄主完顏阿骨打率領數千勁旅起事,先戰寧江州,后破遼軍於護不達岡,數十萬遼軍無有抗者,創造了『女真不滿萬,滿萬則天下無敵』的神話。
大宋君臣卻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將面對的將是比遼和西夏更兇悍、也更為貪婪的敵人……
所謂國之將亡,必出妖孽。後世最著名的大奸臣秦檜也是在這一年中了進士,被補授京東路密州教授一職,從此登上了青雲之路。只不過此時的秦會之還是個博學多才、英俊熱血的有為青年,卻還不是後來那個陰謀害死岳爺爺,為萬世唾罵的權奸。
只是無論國勢如何頹廢,也是朝廷里那些相公們關心的事,還輪不到平頭百姓來操心。楊凡雖然是個穿越者,卻對歷史一知半解,更不會擔心什麼,此時的他過得快活似神仙,嬌妻美婢在側,天天好吃好喝,在這個本不屬於他的時代渡起了蜜月來。
唯一讓他感覺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年代不時興旅遊結婚,更沒有旅行社什麼的,每天只能呆在房裡,對著大小兩個美人打趣。
「官人,我都喝了兩碗雞湯了,這隻雞腿能不能不吃呢?」
冷玉娘坐在床邊,兩眼直地望著擺放在小榻上的湯碗,一臉的愁容。
頭孢的效果就是好,第二日她的咳嗽就減輕了,燒也退了。數天下來,身體是一日強似一日,已經可以在房間內小範圍的活動。
楊凡沒有再讓她繼續吃藥,以宋人幾乎等於零的抗藥性,一粒頭孢便足夠了。冷玉娘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進補,她患病多年,元氣受損,必須有一段時間的靜養才行,否則就是病好了,也會落個氣血兩虛,甚至損折壽元。
冷秋平只當玉娘果真不久人世,這面子上的功課做得十足十,每天廚房都會將一隻肥雞、並上秋筍、干菇燉了送來,每天的羹湯、菜色,也都按足了冷秋平的規制。楊凡和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天天吃得滿嘴流油,春兒這小丫頭吃得一張小臉兒都圓了一圈兒,對『官人』簡直是無限崇拜,官人可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只是冷玉娘久病在床,又被疏於照顧多年,胃都小了,一時間哪裡吃的下這許多東西?每當楊凡逼她多吃,她便要撒嬌耍賴,雖然每次都要屈服在楊凡的『淫威』之下,卻還是每次都要討價還價一番。楊凡漸漸有些懷疑,這妮子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不過這也算是椒房之中的樂趣,便是在後世,也非人人皆可享用的。
「怎麼,又要耍賴啊?」
楊凡攬住她的纖腰,嘿嘿笑道:「娘子若不肯吃,官人我可就要『狠狠』地懲罰你了,莫非你就不怕?」
冷玉娘有些茫然地抬頭問道:「官人要怎樣懲罰玉娘啊?」
「你很快就知道了……」
楊凡『咕嘟』一聲咽了口吐沫,忍不住將她一把攬在懷中,同時將床幔輕輕放下……
小丫鬟春兒倒是精細,見狀便悄悄退去,一個人跑到外室,坐在小桌兒旁托著腮起呆來。
軟床之上,冷玉娘像只聽話的小貓咪一樣趴在楊凡的肩頭,臉上一片緊張的表情。雖然在這個年代她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卻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男人,而且幼失慈母的她,甚至沒人教導她該如何服侍『官人』才好……
她真的是很緊張,挺翹的鼻尖和額頭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竟然非常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官人……你……你究竟想做什麼?」
「當然是要懲罰你了!」
楊凡知道她元氣還未恢復,就算有那個心思,也只能暫時壓下來。只是俯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見她並未抗拒,忍不住玩心大起,繼而一口噙住她的芬芳櫻唇。
冷玉娘的身子猛地一顫,反手將他緊緊抱住,全身越變得火熱起來,只是任憑楊凡如何進攻,卻是咬定了一口銀牙,不肯放他進入。
楊凡肚裡暗笑,忽然伸出雙手在她腰間兩個玉渦上輕輕一按,冷玉娘頓覺全身一陣酥麻,下意識地便要張口呼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楊凡等的正是這一刻,猛地將舌頭挺進了那一個軟香馥郁、滿是玉津香液的小小**之中,只覺又是溫暖、又是甜香舒心……
冷玉娘又羞又急,忍不住伸出丁香小舌來,要將他那條『肉蟲』頂回去,楊凡卻是敵進我退,猛地抽回舌頭,同時用力一吸,卻將她的小香舌硬生生吸納入口,心滿意足地品嘗起來……
「唔唔……」冷玉娘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的嬌喘吁吁,才算將香舌收回,一面嬌喘細細地趴在楊凡胸口,一面不依道:「官人好壞,就不怕人家有了身孕麽?」(注1)
「什麼?」
楊凡一愣,咂摸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扯開床幔叫道:「春兒,哈哈,快拿水來我喝,快拿水來我喝,可笑死官人我了。」
冷玉娘面上更紅,薄怒道:「你…..你還笑!」
「誰懷了身孕啊,是娘子麽?」春兒正在外面坐的悶氣,忽然聽到楊凡的呼叫,便連蹦帶跳地倒了一杯水來遞給他,一雙眼睛卻瞪得大大地,直盯著冷玉娘看。
楊凡將一杯水灌了下去,才勉強將笑意壓住,伸手拍了拍冷玉娘的胸口道:「娘子放心,似你我方才那般,卻是不會懷上娃娃的。」
「你騙我。」冷玉娘極其認真地看著他,果斷搖頭道:「那你說要怎樣……怎樣才會懷上那個……娃娃呢?」
「這個麽……」楊凡故作沉吟道:「等娘子將養好了身子,我便親身指點你如何?」
「你……」冷玉娘再是天真嬌憨,也知道這句不是好話,羞地一頭鑽進了被子里,心裡還在不斷埋怨著:「官人好厚皮,當著春兒也不怕羞。」
春兒卻似乎臉皮更厚,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把腦袋藏在被子中的冷玉娘,又轉頭看看似笑非笑的楊凡:心中大惑不解:「官人和娘子剛才做什麼了,是在研究怎樣才能懷上娃娃麽?」
***
「老爺來了,是帶著清河的吳神醫一起來的……」
春兒帶來的消息,讓楊凡微微皺了下眉頭,該來的還是要來,這甜蜜溫馨的『蜜月』看來是要結束了。
這半個月來,楊大導演過得優哉游哉。婚後七天,照例是丈人家給上門女婿派工的時候,可冷秋平居然沒急著折騰他,而是派了位大夫來看。
這大夫不是清河吳神醫,而是冷家生藥鋪的坐堂大夫,他來的時候,剛巧趕上冷娘子剛剛被『官人』用嘴侵犯過,正羞得粉面通紅,額頭冒汗。這位大夫的醫術本來就有限,又聽了許多關於冷玉娘不久人世的傳言,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便武斷的認為冷玉娘這定然是『迴光返照』,行將油盡燈枯的表現。否則何以她會臉紅如蟹,額頭汗落如雨?大夫是斷然不會想到冷玉娘已經痊癒的,在他看來,肺癆病人是根本不可能治癒的。
聽了這位蒙古大夫的回話,冷秋平便放心地帶著老兒子冷青雲去廟裡祈壽了,也就沒急著放楊凡的差事,免得被人說成不近人情,有損他冷大善人的名聲。
可冷秋平在廟裡的這幾天,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冷玉娘身故的消息,心中終於生了疑竇,這才約上清河吳神醫一併歸來,進了家門便直奔楊凡這邊來了。
「楊凡拜見外舅。二哥(注2)也來了?哎呀,二哥近日的氣色可好的很,看來這次去『斂心寺』祈壽,果然有了靈驗……」
迎著走進門來的冷秋平和冷青雲,楊凡唱了個肥諾,又向那位吳神醫讓座:「神醫來了,內子的病可就有了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快請坐,快請坐。」
冷秋平點了點頭坐下,接過春兒遞來的茶水,雙眼卻只是向床幔內睨去;冷青雲卻從懷裡掏出個金絲紅布織成的囊兒,塞進楊凡手中:「姐夫,這是我為大姐請的長命符,你替大姐收下吧……」
楊凡點了點頭,心裡有些感動。若說冷家上下還有一個人關心冷玉娘,那也就是這個老兄弟了。冷秋平一心認為冷玉娘命克寶貝兒子,偏偏他們姐弟兩個的感情極好,這些年來若不是冷青雲經常偷偷命令廚下給姐姐熬些補養身子的湯水喝,時不時的接濟於她,只怕她的日子還要過得更苦一些。
只可惜冷青雲是先天不足導致的體弱,並不像冷玉娘是受了病菌侵襲,楊凡對他也是愛莫能助。
「青雲……」
冷秋平微微皺了下眉:「讓吳先生替你大姐看病。你身子骨弱,經不住病氣侵襲,讓春兒先扶你回房吧……」
看到春兒,冷青雲的眼睛彷彿亮了下,便點了點頭,由她攙扶著離開了房間。
「那就麻煩神醫了。」
楊凡情知今天是避不過去了,便主動挽起了床幔,任由吳神醫為玉娘診病。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年代的中醫究竟是不是後世所說的『偽科學』,僅憑望聞問切,能不能看出玉娘的病體已經痊癒。
就算是被他看了出來,楊凡也不擔心。經過這半個月的調養兼**,冷玉娘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方面,都已經恢復了健康。
吳神醫微微眯上雙眼,將手剛剛搭上了冷玉娘的腕脈,便猛然睜開雙目,驚道:「咦?這怎麽可能!」
一向沉穩深沉,大有名醫風範的吳神醫猛然站了起來,又迅地查看了冷玉娘的眼瞼、舌苔,又問道:「姑娘近來吃了什麼葯,可有別的大夫來看過了?」
「當然沒有了。」楊凡微微一嘆,果然是名不虛傳,還是被他給看出來了:「娘子近來所吃的,無非是吳先生您開過的葯,還有一些補品,卻是外舅心疼娘子,特別吩咐廚下為她做的……」
「補品?笑話……」吳大夫連連搖頭:「我的葯也最多只能維持大姑娘的病情而已,卻沒有這般神效啊?」
「怎麼,莫非是小女的病情有了變化?」
聽到吳大夫的話,冷秋平終於坐不住了,走上來看了看臉色白中透紅,晶瑩如玉的女兒,目光卻漸漸地冷了下來。
「呵呵,恭喜冷員外了,要是我沒有看錯,大姑娘這是病癒了……」吳神醫拈鬚微笑道:「最難得是在她病癒后,溫補得法。依我看經此一場大病,姑娘體內邪毒盡去,將來是斷無再患惡病之理啊。」
「怎麼,小女的病癒了……」
冷秋平的心猛地一沉,霍然回瞪視著楊凡,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摸樣,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好啊好啊,賢婿你做得好啊!」
「外舅誇獎了。」
楊凡笑得更是開心,一臉欣喜地道:「這是知庸份內之事嘛,如今可是好了,娘子病癒,您老也可放心了……」
「我……」冷秋平臉色漸轉鐵青,身子也顫抖起來。吳神醫看出不對,忙道:「冷員外,您這是?」
「吳神醫放心……老泰山這是高興壞了,一時憋住了氣而已,沒什麼關係的。」
楊凡臉上笑逐顏開,心裡更是舒坦的跟在大熱天剛喝了碗酸梅湯一樣,心道:「老狗,接下來你就該一頭栽到在地,弄個歪嘴斜眼,半身不遂了吧?你放心,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女婿,若是你真的後半生爬不起床來,別的不敢說,每天幾個窩窩頭老子還是會照顧給你的……」
注1:曾經在新聞上看到,一對研究生夫妻結婚數年沒有子女,后問醫生,經過醫生詢問,才知道兩人在這數年間雖然同床,卻只是非常『純潔』的睡覺而已,也就是說,人家就是真正的睡覺,沒做過其它任何事情……
在當今社會,都會出現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妙事,那麼在『生理衛生』教育等於零的宋代,自小就沒有母親的冷大小姐鬧出這樣的笑話來,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
注2:北宋的兄弟姐妹之間,無分大小,統以『哥』『姐』相稱,前面加上排位,例如排行老五的,老大也是稱其為『五哥』。《水滸傳》中的武大郎稱呼武松為『二哥』,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