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魯王宮副本3
吳邪問:「那你知不知道,前面的東西你能不能打得過?能不能出的去?」
顧然尷尬地撓撓頭:「沒有你們,我肯定是出的去,要是護著你們幾個,我就不知道了。」
見吳邪一副既尷尬又緊張的樣子,安慰的笑了笑說:「放心吧,有危險就用我上船的時候給你的東西。」顧然想了想,又從包里掏出一把短刀,遞給吳邪,「這個給你,比較輕,應該適合你用。」
吳三省問:「你給大侄子什麼了?」
顧然努努嘴,示意吳邪給三叔看。
吳邪從兜里掏出那個裝著毒針的小盒子,遞給自家三叔。
吳三省拿著盒子晃了晃,對著洞壁按了一下底部的按鈕,三根毒針直接插入洞壁,一看就知道,這針鋒利得很。
大奎罵了句髒話,咽了咽口水。
吳三省挑了挑眉,把盒子還給吳邪,對顧然說:「你這是個好東西啊,沒見你用過啊?」
顧然翻了個白眼,上次跟吳三省合作下地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更何況以他的身手,哪用得到這個,「給你大侄子做的,我哪用這玩意兒。」
「這東西,是你自己做的?」潘子看著顧然,驚訝的問。
顧然點頭:「上次從吳三省那兒順了兩把鏟子,給融了重新做的。」
吳三省眉頭一跳,滿臉防備:「你還順走什麼東西了?」
顧然連連搖頭:「沒了,要是有什麼好金屬、好木頭,倒是可以給我留著,你那鋪子里其他的東西我看不上。」
吳三省眉頭又是一跳。
吳邪心道,這還真是個怪人,自家三叔鋪子里好貨多如牛毛,竟然都看不上。
顧然不再搭腔了,看著前面漆黑一片的洞口,不知在想什麼。
吳邪在觀察四周洞壁,還在問自家三叔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一擺手,示意後面不要說話,洞穴深處泛起一團磷光,「積屍地到了。」
船停了下來,吳三省、潘子等人都在準備槍械,這洞穴只能往前走,積屍地想過也得過,不想過也得硬闖過去。
吳三省遞給張起靈一桿獵Ⅰ木倉,「一共能打兩木倉,打完了就得換子彈,這些都是散彈,所以距離一遠就沒什麼威力了,瞄準了再開木倉。」
吳三省、潘子、張起靈拿著獵Ⅰ木倉,大奎一手拿著軍刀,一手用摺疊鏟乘船,吳邪拿著顧然給他的短刀和毒針盒子,顧然則拿回了剛才戳屍鱉的匕首,用另一隻手拿摺疊鏟幫忙乘船,慢慢向積屍地劃了過去。
張起靈突然罵了一句洋文,潘子罵了句娘,積屍地就在眼前了。
水道開闊起來,兩岸全都是腐屍,最裡面還有一排骷髏,屍體上時不時就有幾隻屍鱉爬進爬出,洞壁上還有兩個水晶棺材,但其中一個是空的。
吳三省倒吸一口涼氣:「這具屍體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個粽子?」大奎問,「三爺,這地方不應該有粽子啊?」
「你們都注意點,如果看到有動的東西,什麼都別問先放一槍。」吳三省一邊說,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
河的方向一轉,繞過屍骨,大奎哇的叫了一聲,嚇得倒在船里,前面是一個白色羽衣的女人,背對著,黑色長發一直到腰。吳邪咽了口吐沫說:「屍體在這兒呢。」
「停——停——」吳三省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驢蹄子拿過來!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隻1923年的,新的怕她不收。」
「黑驢蹄子沒用。」顧然蹲在船頭,手裡緊緊攥著匕首,一副隨時要撲出去的樣子。
張起靈一手按在顧然背上,「讓我來。」他從包里取出一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劃,血滴在水裡,所有的屍鱉都發了瘋的繞開我們的船,他的血手朝白衣女子的方向一指,女子竟然跪了下來,張起靈說:「快走,千萬不要回頭看!」
顧然放下匕首,低低的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紗布和傷葯,一邊扯過張起靈的手給他包紮,一邊無奈說:「你什麼都忘了,倒沒忘你這血怎麼用。」
張起靈失血過多,一張臉煞白,看著顧然的眼神有點迷茫。
顧然說:「有機會再和你說吧。」
現在也不是合適說話的場合,張起靈便點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片刻后突然回身,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砍了吳邪的後腦一下,把人砍暈過去。
顧然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輕哼一聲:「小傢伙本事不大,小聰明不少。」
吳三省不免有點尷尬,乾咳一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顧然想了想說:「應該是那個白衣女粽子的魂魄,想借著人的陽氣出來,讓她趴背上出洞就好了,沒什麼危險的。至於為什麼不能回頭看,我也不知道,問啞巴張吧。」
顧然話還沒說完,張起靈就已經昏倒了。
顧然把張起靈扶起來,讓他以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靠著船頭,才繼續說:「得,唯一一個懂行的倒下了。那就讓我猜猜吧,不見得准,隨便一聽就完了。那些屍鱉,還有六角銅鈴,有影響人精神的作用,這女粽子在這,八成跟這些東西也有關,所以如果真的回頭看這個女粽子,有可能會被影響,產生幻覺,在幻覺里會做什麼事、有什麼代價就都有可能了。」
潘子指了指船上唯一一個背對船頭、正對吳三省等人的顧然,「那你回頭看怎麼沒事?」
顧然一副大爺樣,「我又不會產生幻覺,精神強度不在一個等級的好吧?其實要不是啞巴張放血,我也能對付這個粽子,只是麻煩點,不如他這一手效率高。嘖,啞巴張的血還真好用,你說我要不要趁他昏迷了,收集一點以備不時之需啊。」
吳三省嗤笑一聲,「你還用得著他的血?」
「是用不著。」顧然摸了摸下巴。
沒多一會兒就出了山洞,吳邪大叫一聲,摸著後腦勺醒了過來,因為耍小聰明看水中倒影的事被吳三省一通數落。
吳邪指了指張起靈問:「他到底是什麼人啊?千年粽子都能給他下跪。」
吳三省搖搖頭:「這我真的不知道,我讓我在長沙的朋友介紹個有經驗的幫手過來,他們就介紹了他,我只知道他姓張,一路上我也試探了不少次,這人不是睡覺就是發獃,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歷,不過介紹他的那個人,在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紹的人,應該可以放心。」
吳邪又問顧然:「你不是認識他嗎,介紹介紹唄,千年粽子下跪,夠玄乎的!」
顧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吳三省,無論是啞巴張在道上的地位,還是張起靈於九門的關係,吳三省都不可能不認識他。不過顧然猜到吳三省這是為了忽悠他大侄子,便沒戳穿,「南瞎北啞,聽說過嗎?道上叫他啞巴張,身手奇高,就是腦子不太好。」仗著張起靈在昏迷,顧然故意說他壞話。
潘子的眼神都變了,之前看臉認不出來,現在一聽這名號,才知道船頭昏迷這小哥是何方神聖。吳三省也配合地驚訝了一下。
吳邪畢竟不是在道上混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顧然看他還有點懵,便打了個比方:「這麼說吧,知道金庸小說的華山論劍不?啞巴張在道上的名號,大概就跟東邪西毒差不多,單論武力值的話,這傢伙應該能是中神通。」
吳邪這才明白啞巴張是怎麼一位大神,又問道:「那你的名號是什麼?感覺你的地位也挺高的,能排進華山論劍不?」
顧然完全沒想到吳邪是這麼個腦迴路,笑了一下,沉吟片刻說:「要是單說武力值的話,我跟啞巴張應該不差多少,要是論道上名氣的話,我就是個無名小卒。」
「為什麼啊?」
顧然笑著敲了一下吳邪的腦袋,「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我不是誰家的夥計,這幾年下地大多單幹,還認識我的沒剩幾個了,你三叔算一個。」
吳邪「哦」了一聲,合著就是一個不見人的獨行俠。
傍晚的時候,終於靠了渡口,吳三省帶著倆夥計拿裝備下船,顧然自覺扶著還在昏迷狀態的張起靈,看著他與往昔幾乎沒變的長相,又嘆了口氣,才把人扶上了牛車。
進村子找了一家招待所,六個人三間屋子,倆夥計一間,吳家叔侄一間,顧然和張起靈住一間。顧然先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晚飯的時候跟吳三省打了個招呼,找服務員要了個托盤,端了三盤子菜、兩碗米飯、一瓶啤酒和兩雙筷子進屋了。張起靈剛醒,還處於虛弱狀態,就沒出屋。
顧然把菜放在小桌子上,自顧自開了那瓶啤酒,「先吃飯,你想問什麼一會兒再問,省得你剛醒,腦供血不到位。」
張起靈沉默地吃完了飯,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然後等對面顧然細嚼慢咽完,才問道:「你對我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