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重生6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卻聽一聲鞭響,鞭影隨後而至,纏住刺客手臂,劍尖錯開,「噗」的一聲扎入擺著佳肴的案桌上,杭素反手收鞭,刺客連同案桌被掀飛出去。
一擊落空,其他舞姬也抽出軟劍,朝在場的官員殺去,然而,直奔聞景耀的刺客卻是最多,杭素又一鞭揮出,將渾渾噩噩的聞景耀卷了過來。
刺客見目標轉移,下意識一擁而至。
此時宇文瀚周圍已經圍攏了許多官員侍衛,他們有的大叫「護駕」,又的往侍衛身後躲,見杭素把刺客引來紛紛大驚失色。
推推搡搡間,宇文瀚看著如有神助的杭素,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明明吩咐人在酒中下毒,這個女人怎麼會毫無影響!
眼看聞景耀被入侍衛圈中,宇文瀚再顧不了太多,他搞呼一聲「梓潼」,朝杭素伸手,好像欲攬她入懷,護她周全,然而在廣袖長袍之中,一把寒光凜凜的匕首正朝杭素后腰扎來!
此時聞景耀剛剛被杭素接住,她後背對著宇文瀚,毫無防備,就在匕首探出袖口,下一瞬間要捅進杭素身體時,宇文瀚只覺心臟抽疼,天旋地轉間,一口血湧上來,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他張口就噴出一陣血霧……
「皇上……」大臣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杭素這才驚慌的回過頭,疾跑幾步一把抱住栽倒的宇文瀚,順手搶過他手中的匕首,悲痛道:「皇上……你不要嚇臣妾啊~」
熟悉的心絞痛讓宇文瀚瞬間反應過來,他所中的毒並沒有解,電光火石,他甚至懷疑那個仲孫雲也是杭素安排的。
「你……」
「皇上!快傳御醫!」杭素一把按在宇文瀚胸口,疼的他根本說不出來來,周圍的官員喊護駕的,喊御醫的,亂成一團。
就在這時,杭素看向宇文瀚,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毒沒有解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你!噗……」宇文瀚瞪大眼睛,張口又噴出一口血,終於昏了過去。
杭素見狀,再沒有讓刺客囂張的心情,把宇文瀚往侍衛手上一丟,起身就跳入刺客團中,鞭影來去,只聽「啪、啪、啪」連響,不一會兒,十幾個裝扮出舞姬的刺客全本軟倒在地,有的昏迷,有點受傷,都爬不起來了。
此舉把在場的官員侍衛都唬住了。
宇文凜看著杭素,眼中閃過忌憚,杭素剛剛好看向他,冷聲道:「封后宴席上居然有刺客出現,本宮依稀記內宮禁軍統領是瑞王早前領兵的副將,皇上中毒,官員受驚,莫非這一切都是瑞王所為?」
「皇后慎言!」宇文凜沒想到她一頂帽子就扣過了,忙辯解道:「本王六年未涉兵權,娘娘僅憑禁軍統領與本王共事就攀扯,未免太過武斷,現在皇上昏迷,重中之重難道不是先醫治皇上嗎?」
其他官員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紛紛出言,不一會兒御醫被傳召而來,給宇文瀚把脈后,道是中了毒,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醒,杭素直接讓宇文凜去審問刺客,還若有深意地道:「既然瑞王無愧於人,審問之事交給瑞王最為合適,你與皇上是親兄弟,皇上又至今無子,瑞王,希望你不要讓皇上失望。」
瑞王:……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宇文瀚,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皇上不放心他,故意在封后宴上和皇後夫妻聯手設計,自刀做低他的身份?
可是為什麼啊!沒必要啊!宇文瀚又是中毒又是吐血,要不要搞這麼大陣仗!
宇文凜百思不得其解,其他官員在杭素兩句話說完也開始懷疑瑞王了,皇室宗親目前只有瑞王還夠看,朝堂上也只有聞家兵權最盛,前不久聞家才被誣陷通敵下獄,好容易洗清嫌疑,現在好像也只有瑞王的嫌疑最大。
在官員們的注目禮下,瑞王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等瑞王一走,宇文瀚就「悠悠」轉醒,杭素跟著大臣們一起去見宇文瀚,杭素未語先哽咽,撲到塌前假裝道:「皇上您終於醒了,您嚇死臣妾了!」
宇文瀚還沒有說話,終於恢復過來的聞景耀在一旁道:「也多虧皇後娘娘一套鞭法無人能敵,才能制服刺客,護住聖駕。」
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什麼,一位官員道:「這……宮中不能帶刀劍兵器,皇後娘娘的鞭子……」
杭素這才道:「不瞞諸位,本宮出生時天降異象,有金日投懷,金日化為一條軟鞭,能隱能現,幼時也有道人說本宮有輔佐帝王的命格,只是父親不信這個,未叫外人知道,不過,皇上,你是知道的,對嗎?」
她說著話,手中憑空出現一條白玉一樣的長鞭,眾官員嘖嘖稱奇,杭素最後一句問到宇文瀚面前,他想大聲斥責這個「妖術」,可五臟六腑都疼,他根本說不出話,杭素顧不上其他,白玉鞭又一次消失,她上前扶住皇上,喊道:「御醫何在?」
御醫立馬過來,杭素目的達到,不耐煩在文武官員面前和宇文瀚假裝親熱,問御醫道:「那些刺客先是下毒,后又行刺,皇上之前還吐血昏迷,那毒可有損傷根本?」
御醫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皇上身上的毒已經清了,些許欲毒再用幾日解毒湯遍無大礙,只是傷了聲門,這段時間不能說話。」
官員們見狀,紛紛道:「既然如此,臣等先行告退。」
等官員和御醫全部退下,宇文瀚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他明白什麼聲門受損都是欒夢曦所為,頓時大怒道:「賤婦該死……」
「啪!」話音未路,就聽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宇文瀚扭過頭看著杭素,若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和嗡嗡作響的腦袋清楚的告訴他被打了,他還不敢相信!
「你,你敢打朕!?」宇文瀚一瞬間紅了雙眼。
杭素拉過一隻錦杌坐下,看著他道:「打都打了,還問有意思嗎?再說了,你是第一次被我打嗎?幹什麼一副不堪受辱的樣子?」
宇文瀚看著杭素,胸口起伏,呼吸一下比一下重,他卻沒有再罵,而是道:「朕已經封你為後,也放過聞家,你該給朕解藥了。」
「你難道覺得這種毒有解藥?還有,你不是找神醫給你解毒了嗎?幹什麼還找我要解藥,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下毒時我也沒說過有解藥!」杭素每說一句,宇文瀚胸中怒火就多一分。
一直到杭素說完,他才道:「你想幹什麼?欒夢曦,你想幹什麼?」
杭素還沒說話,他又道:「聞家手握乾朝大半兵權,又功高蓋主,朕封你為後已經代表朕的讓步,難道你還想讓聞家竊國,當一個名不副實的皇后嗎?那你可真是聞家的『好女兒』!」
「當然不是!我要的……」
宇文瀚看著她,還以為她會說出要一個孩子之類的話,就算如此,宇文瀚也會答應,只要她要,不管是讓別的嬪妃生了皇子抱給她,還是讓她自己生,他都答應!
卻聽杭素道:「與你共天下啊!」
「什麼!?」
杭素一字一句道:「我與你,共天下!」
「你,瘋魔了吧!」宇文瀚只覺得荒謬。
「為什麼不可以?你能當上皇上,不過是你有皇室血脈,我能當上皇后,因為我背後有聞氏支持,一個代表正統,一個代表兵權,要認真一點,你現在除了正統什麼都不如我,我與你共天下,是照顧你,別一副吃虧的樣子!」杭素斜睨著宇文瀚。
宇文瀚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大喊道:「不可能,你一介女流,妄想掌朝政,談國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可能!不可能!」
杭素靜靜看他喊完,道:「看,你也沒有反駁我說的正統、兵權之說,所以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會以女流之輩來反駁我,只是你沒有借口的無奈之舉,不過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會叫鎮國公傳出我出生時天降異象,金日投懷的傳言,等舉國上下皆知,到時候我就不是凡人,自然也不是凡女,再與你共天下,就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宇文瀚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她,氣的簡直要一口血噴到杭素臉上,他怒道:「你以為掌管朝政是繡花撲蝶,隨便說說,大乾幾百年基業,朕絕對不會容你胡來!」
「像你這種靠妻子外祖家都能當上皇帝,軟飯硬吃的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杭素道:「再說了,我也不是徵求你的首肯,就是通知你,你要高高興興答應了,我們皆大歡喜,你不願意,大不了你再吃點苦,等我神女之名舉國皆知,再弄死你好了!」
「再弄死你好了」這句話在杭素口中說出來,宛如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也讓宇文瀚陡然一驚,他下意識看向杭素,仔仔細細地,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眼前女子一點都沒有曾經熟悉的模樣。
他們不是成婚十二載嗎?不是同床共枕十二個春秋嗎?怎麼……現在的欒夢曦,變了這麼多。
果然,權利也讓她面目全非!
要是杭素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估計會再賞他一個大耳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