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俠飛龍第二十一章:酒道會盟
神俠飛龍第二十一章:酒道會盟—煜龍問天著
鵝毛大雪還在鋪天蓋地般的下著,這一場雪雖然已經下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可一看那黑雲密布的天空,似乎還沒有停的意思。厚厚的積雪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展目望去,到處都是天地一色的白色世界。
在「飛鳳酒樓」內的一張紫檀木桌上,坐著三位身穿皮雪氅,頭帶虎皮翻檐帽的年輕威猛漢子,眼下雖然是大雪飄零的酷寒時節,可在他們那虎虎生威的臉頰上卻密布著一層淡淡的紅光。
在他們各自的腳邊各放著一個早已喝光了的酒罈,在他們各自的面前各有一個盛滿了酒的海碗,桌面上的盤碟之內,除了一盤溢尖的牛肉乾還一箸未動之外,其餘的均已被掃得精光,由此可見這三位年輕人確實喝了不少的酒,可仍然還是難以驅除那透骨的寒意。
其中一位上唇和下巴頦都隱隱泛著青光的漢子揮袖揩去鼻尖上快要掉下的清鼻涕,接著又吸了吸挺而至的鼻子,嘟囔道:「他娘的,早知道是這樣的鬼天氣,還不如待在長白山,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受這份鳥罪,真他娘的划不來。」
另一位右嘴角有一顆豆大的黑痣的漢子接過話頭道:「三弟,你又什麼牢騷啊?現在的長白山想必也是風雪瀰漫,天寒地凍,我們在那裡生活了那麼多年,難道你對這一點都還不知道?」
先前那位漢子道:「大哥,小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以為我活得連眼下是什麼季節都分不清楚了嗎?」
剩下那位上唇留有一撮濃密短髭的漢子道:「大哥、三弟,你們莫要再爭論了,在這種雪飛如布,滴水成冰的日子裡,我們多喝酒,少說話。」
黑痣黑痣微笑道:「只喝酒,不說話,三弟能受得了嗎?不過像今天這樣的天氣,本來就是喝酒的好天氣。」
那位上唇和下巴頦泛著青光的漢子頗為不悅道:「只要你們能不說話,我又有什麼受不了的?」短髭漢子展顏笑道:「如果我們都不說話,那不都成啞巴了嗎?」
三人同時出一聲朗笑,然後同時端起酒杯,在一聲清脆的碰杯聲響過之後,同時一飲而盡。
雪,還在下,風,還在出一聲聲怒吼。
黑痣漢子側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微嘆道:「看這情形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風停雪住,既然天意留人,那我們就繼續喝酒。」說著便側向裡間大叫道:「小二,小二。」
語聲未了,就從裡間走出一位風姿綽約,年近三旬,身段裊娜,上穿一件對襟大紅棉衫,下穿一條寬大的紅色織錦緞褲,烏黑的長如瀑布般的披在雙肩,眼似深潭,面如滿月的年輕婦人。
這是一位柔得似水,美得如花的端莊婦人!
美婦一邊腳下生風的快步前來,一邊答道:「小二剛到樓下去了,請問客官有什麼吩咐?」如出谷黃鶯般的聲音,如鮮花般的笑臉,隨著一股醉人的芳香如風而至。
黑痣漢子略一沉吟,道:「既然小二不在,那就煩請小娘子給我們再來三壇好酒,外加幾道上等的好菜,越快越好。」
美婦聽后當即一吐香舌,呆愣愣的站在那裡,就像是中了魔法似的。
這三人從一開店門時就來這裡喝酒,到現在至少也有兩到三個時辰了,而且他們每人都已經喝過一壇酒了,每壇酒至少也有兩到三斤的重量,現在居然還要再來三壇,她懷疑今天是不是遇上了酒聖,或者是碰上了酒鬼,可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卻毫無喝醉的跡象,如此看來,若不是酒鬼,那就是酒聖;若不是酒聖,那肯定就是酒仙無疑了。
黑痣漢子見美婦面現驚愕之色,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頓時不悅道:「莫非小娘子是在擔心我們喝了你的酒卻付不起酒錢是么?」說著便從皮氅內掏出一把白花花的銀子放在桌上,接著又拍了拍腰間的銀囊,繼續道:「如果這些銀子不夠,囊中還有。」
不料那位美婦對桌上的銀子卻不屑一顧,莞爾道:「這位大哥誤會了,小婦人見你們已經喝了很多酒,若再狂飲不休,定會傷了幾位的身體。」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黑痣漢子當即頗感汗顏道:「多謝小娘子好意,你只管將酒菜上來,其餘的事你儘管寬心勿憂。」
「既然如此,那就請幾位大哥稍候片刻。」美婦說完便轉身向里走去,一邊走一邊暗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以為有銀子就拽了,銀子不是好東西,有銀子的人就更不是好東西。
酒還未開封就有一種醉人的清香瀰漫開來,幾道上等的好菜散著一陣陣誘人的異香,使得他們的腹中頓時湧起一股酸水,好酒好菜頓使他們饞涎欲滴,就像是一個淫蕩的女人引誘男人犯罪一樣令他們迫不及待。
三人各提一壇酒,各自啟開壇口的泥封,頓時酒香四溢,滿屋飄香,令人聞香而醉。
一位威猛冷俊,身穿雪氅,腳蹬軟靴,頭戴軟皮帽,腰懸佩劍的漢子無聲無息的從樓下走了上來。冷俊漢子上得樓來,將脫下的雪氅放在牆邊的一張木桌上,接著又取下頭上的帽子揮手拂去上面的雪花之後,又重新戴在了頭上,然後就在那張木桌旁坐了下來。
此人來得毫無一絲聲息,揮手拂去帽子上的雪花的那一手掌上功夫更是不同凡響,只見他凌空一揮肉掌,帽子上的雪花就紛紛飄飛而去。
黑痣漢子見此情景,便有意與其一飲為快,於是展顏道:「這位兄弟請過來跟我們同飲一杯如何?」
冷俊漢子展目一瞬,冷冷道:「多謝幾位的盛情,不必了。」
他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雕像,一動也不動,他的臉上冷如寒冰,毫無一絲笑意,他若站在那裡,想必肯定是一根樁。
一根頂天立地的樁,一根颱風也刮不倒的樁!
黑痣漢子依然盛情相邀:「四海之內皆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識,既然有緣一見,為何不一飲為快?」
冷俊漢子道:「謝了!」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話,說得短促而有力。
唇泛青光的那位漢子頓覺此人不但沒給他們面子,反而還掃了他們的酒興,頓時面現不悅之色道:「你他娘的好大的面子,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吊著一張死人臉,簡直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冷俊漢子倏地長身而起,雙目噴火地怒視著對方,但卻只是那麼一瞬間的功夫之後,便又緩緩的坐了下去。
黑痣漢子斥責道:「三弟,你這豹子般的脾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改得了啊?初次相見你怎麼能出言不遜呢?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吶,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啊?」
唇泛青光的那位漢子也覺得自己的脾氣太過於火爆,但是話已出口,就像覆水難收,不由垂自責道:「都是小弟的不是,小弟這就去向這位兄弟賠不是。」說罷便長身而起來到冷俊漢子面前,雙手呈上酒碗,道:「兄弟,請恕在下剛才冒犯,這碗酒就當是在下的賠罪酒,如果領情就滿飲為敬。」
冷俊漢子站了起來,雙手接過酒碗,仍然是面如寒冰的冷冷道:「小兄弟何出此言,人有三差六別,自然是各有各的秉性,在下見各位均屬俠義豪放的江湖熱血漢子,在下領你這份情,多謝小兄弟的盛情。」
唇泛青光的漢子展顏道:「兄弟如此豪放,在下今日定要交你這個朋友,請問尊姓大名?」
冷俊漢子雙拳一拱道:「在下連騰。」
黑痣漢子和短髭漢子也快步前來,相繼抱拳施禮。黑痣漢子朗朗笑道:「『中州劍客』的大名如雷貫耳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我們早就聽說鐵飛龍老前輩今日要在這裡大宴天下武林群雄,是以特地從長白山趕來,適才我這三弟出言不慎,還請連兄莫要見怪。」
「哪裡、哪裡。」連騰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幾位既然是來自長白山,想必定是『天龍』懷振遠、『地虎』焦虹、『鑽山豹』樊峰,素有長白山龍虎豹之稱的三兄弟無疑了。」
懷振遠道:「連兄過獎了,這些都不過虛名罷了,讓連兄見笑了。」
連騰道:「懷兄太謙虛了,龍虎豹三兄弟雖然出道很晚,可在江湖中卻是聲威大震,,在下對各位實在佩服得很。」
「連兄言重了。」懷振遠道:「請問連兄,不知鐵老前輩的今日之約會不會有所更改?」
連騰鏗然道:「鐵老前輩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有如板牆上釘釘,所以請各位儘管放心。」
懷振遠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坐下作一暢飲,恭候鐵老前輩的大駕光臨。」
連騰道:「三位均屬海量,在下恐怕要甘拜下風了。」
焦虹道:「連兄說哪裡話,既然意氣相投,為什麼還這麼見外?」
樊峰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還分什麼彼此,現在酒已啟封,菜已上齊,如果等到酒氣散盡時再喝,那就失去了那種甘醇的清香,若等菜涼了時再吃,同樣也失去了那種鮮香的美味。」
連騰道:「樊兄所言極是,在下今日有幸結識幾位如此難得的豪俠義士,定要捨命相陪,不醉不休。」
懷振遠道:「『鴛鴦雙劍』的威名早已威震江湖多年,在下等只恨無緣一睹鴛鴦俠侶的醉人神彩,今日天賜機緣與我等兄弟,卻為何只見連兄而不見連夫人?」
連騰避而不答,淡淡道:「既然有緣相聚,為何不痛飲一碗?」說著就端起酒碗,仰一飲而盡。
連騰繼續道:「有好酒無好菜何以為飲?待在下叫內人重上幾道好菜,以助酒興!」說完就向裡間大聲叫道:「紫嫣、紫嫣。」
須臾,只見剛才那位光彩照人的年輕美婦從裡間走了出來,徑直來到連騰面前。莞爾道:「剛回來就這般大呼小叫的,有什麼吩咐啊?」
「這位是在下的內人,人稱『粉面桃花』花紫嫣。」連騰拉著那位年輕美婦的手,對懷振遠等人介紹道。
龍虎豹三人聽了之後,不由雙頰通紅,暗叫「慚愧!」。
懷振遠面現愧色道:「請連兄恕在下眼拙,沒想到這位小娘子就是連大嫂,得罪、得罪!」
連騰不解地問道:「懷兄何出此言?」
花紫嫣一撅小嘴,很不高興的回答道:「這些人拽得很,剛才為喝酒之事這位兄台還跟我頂撞起來,紫嫣本是一片好意,沒想到卻被他們誤解了,哼!」
連騰聽罷,頓時面現不悅的輕聲斥道:「紫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三位兄弟縱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慢待了他們,如此怎叫待客之道?」
焦虹道:「連兄錯怪大嫂了,剛才的事本來就是我們的不是------。」
連騰截口道:「你們遠道而來,先是到我這裡來喝酒,自然是瞧得起我連某,那我又怎麼能失禮於各位呢?」接著又對花紫嫣道:「你去準備幾道好菜,好生款待這三位兄弟。」
懷振遠急忙制止道:「連兄且慢,現有美味佳肴,更有瓊漿玉液,足矣!連兄實為人中之君子,連大嫂則更是女中之鬚眉,我們兄弟能與鴛鴦俠侶這樣的江湖豪傑相識相交,暢飲暢談,此生足矣!」
花紫嫣道:「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喝,正所謂人生難得一知己!」
連騰點頭讚許道:「言之有理,人生朋友易得,知己難求,房中還有什麼酒?」
花紫嫣道:「酒是多得很,有老白乾、女兒紅、竹葉青、陳年花雕、杜康------,難道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就算他能忘,可我這個四海為家,終日飢不飽食的老叫花子卻沒有忘。」隨著一陣朗朗的語聲,從樓梯口上來了一位鬚眉皆白,鶉衣百結,蓬頭垢面,神光隱現,腳穿草履,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的花面老乞丐。
連騰一見此人,趕緊上前施禮道:「游老前輩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請老前輩莫怪。」
龍虎豹三人聞言一驚,懷振遠急忙上前施禮道:「原來這位前輩就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幫主游天龍老前輩,真是失敬,失敬!」
游天龍緩緩道:「一個臭要飯的,有什麼敬不敬的。」說完便面現喜色的走到桌邊提起酒罈子猛猛喝了一大口,讚不絕口的朗朗道:「好酒、好酒!」然後便將酒罈子「咚」地一聲放在桌上。
雖然用力很大,可酒罈子卻完好無損。
連騰快步上前,指了指龍虎豹三人,向游天龍介紹道:「這三位小兄弟是來自長白山的『天龍』懷振遠,『地虎』焦虹,『鑽山豹』樊峰。」
「哦!」游天龍道:「如此說來,那就應該稱之為龍虎豹三兄弟了,想不到比我老叫花子的名頭還要響亮,既然有此名頭,想必天上地下的功夫肯定不同凡響嘍?」
三人剛才一見這位老乞丐那種旁若無人的異常舉止,此時又聽他話帶偏鋒,確實有那麼一種小瞧之意,焦虹、樊峰正要作,但是卻被懷振遠用眼色制止了。
懷振遠深施一禮,謙虛地說道:「老前輩威震江湖,名冠武林,而我們兄弟則為剛出道的後生晚輩,卻被如此誇獎,實在令我們兄弟汗顏。」
游天龍手捋花白鬍須,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連說話都眉來眼去的,讓我這個老叫花子實在有些看不順眼。」說著,又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出了一聲微嘆,接著道:「哎,光喝酒,不吃菜,實在有點對不起如此豐盛的酒宴。」說完便伸手在盤中抓了一把肉放進嘴裡邊嚼邊說道:「真是上等的好菜啊,味美鮮香。」
嘴裡的肉還沒吃完,卻又將目光移向另一隻盤子中的那一隻雞,頓時痛心疾道:「哎呀,真是造孽啊,你們這些年輕人不修善緣,虐待生靈,這是要遭報應的。」雖然面現悲痛之色,但還是撕下了兩條雞腿,自言自語道:「就算是要遭報應,也要先吃飽肚子,就算是死也不算虧。」
龍虎豹三人見游天龍說話如此詼諧有趣,再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一副悠哉樂哉的樣子,焦虹,樊峰二人心中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花紫嫣道:「前輩儘管慢慢享用,好酒好肉還多得很,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就是。」
游天龍聽罷此言,當即翻了一下白眼,將啃剩下的雞腿一下擲在盤中,頗為不悅道:「你這小娘子什麼意思啊?怎麼一開口就拿話來嗆我,是不是怕我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付不起銀子?告訴你吧,那些什麼來鳳酒樓、龍鳳酒樓用轎子抬我去我都還不去呢。」說著又將頭往前湊了湊,微笑道:「告訴我,在你們成名之後就退出江湖,來到此地經營這座酒樓,是不是鐵飛龍的意思?」
花紫嫣還沒來得及回答,卻有人先替她回答了:「正是老夫的意思!」
游天龍驟聞此言,急忙轉身一看,只見鐵飛龍就站在他身後約莫兩三丈之遙,在他身後還有幾位青年男女和一位老者。
游天龍朗笑道:「鐵飛龍啊鐵飛龍,沒想到數月不見你的身板還是那麼硬朗,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看還是乾脆將你名號中的『眼』和『掌』去掉,就叫『閃電霹靂』好了,來時如飛,去時無影。」
鐵飛龍道:「你這個臭要飯的,開口就沒有一句好話,老夫雖然已到知天命之年,可還想再多活幾天,群魔未伏誅,老夫又怎麼能死呢!」
游天龍笑道:「你死還不如我死,你死了沒人陪我喝酒,那我活著豈不是更難受。」說著又看了看游天浪,接著道:「你說你吧,跟我老叫花子既不同爹又不同娘,可偏偏就那麼湊巧,不但跟我同姓,而且名字還就一字之差,看來我老叫花子今生跟你做兄弟是做定了,好了,你與我老叫花子一別數年,難得一見,今日有幸,當喝一碗。」說完便倒了兩碗酒,略施一道勁力,將兩碗酒凌空向鐵飛龍和游天浪二人拋了過去。
鐵飛龍和游天浪同時凌空探手,將酒碗接在手中。
鐵飛龍道:「多謝老友的酒!」
游天浪道:「只要有酒喝,我老酒鬼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多謝兄弟的酒。」
二人各自將碗中的酒喝了一半。
鐵飛龍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今日就借老友的酒也敬你一杯。」
游天浪道:「一別數年,先飲為敬,兄弟也敬大哥一杯,雖是一碗殘酒,還望大哥不棄。」
二人施以同樣的手法,將酒碗向游天龍拋了過去。
游天龍凌空雙探手,將兩隻酒碗接在手中,朗笑道:「謝了!」遂舉碗仰,一飲而盡。
二人的這一手凌空擲物的上乘內功手法使得在場的所有人等無不看得暗暗心驚,酒碗雖在無物的空間里呼呼飛旋,可碗中盛滿的酒卻無一滴灑出來,以此足見三人的功力均已練到了登峰造極的無極境界。
長白山龍虎豹、花媚兒、冷艷雙鳳、崑崙四劍、雲中飛、姬飛燕、6天鵬等人看罷這一驚人的場面,無不嘖嘖稱奇,嘆為觀止。
玉**雖然對師父的功力修為是知根知底的,可在當他看過之後,也禁不住為之而傾倒!
又有一位老者如風而至。
游天龍一見,頓時大喜道:「真不愧是『神運算元』,連我這個臭要飯的在哪喝酒都算得絲毫不差。」
楚蛟龍笑道:「游幫主,幾年不見,想不到老兄還是那麼風趣。」
雲中飛與姬飛燕趕緊上前,施以大禮。
鐵飛龍道:「聽說楚兄在開封街頭擺攤算卦,替人預卜吉凶禍福,今日不知是什麼風把您的大駕給吹來了?」
楚蛟龍道:「『鐵臂蒼龍』早在半年前就已定下今日群雄在此會盟,此等武林大事,老朽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一提起6太軒,眾人無不面現黯然之色,6天鵬則更是心痛如刀絞,渾身有如被人撕裂一般的劇痛使得他流下了兩行痛苦的眼淚水。
游天龍道:「想當初,6太軒既是武林盟主,又是『聚雄山莊』莊主,他為什麼不將會盟之地定在『聚雄山莊』,卻要定在『飛鳳酒樓』呢?」
鐵飛龍道:「這是老夫的意思,同時也是一個武林秘密。」
眾人都在靜靜的聽著,這個秘密除了鐵飛龍和6太軒兩人知道此中的詳情外,剩下的也就只有「鴛鴦俠侶」連騰跟花紫嫣夫婦二人了,除此四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秘密!
鐵飛龍接著道:「各位可曾知道『鴛鴦俠侶』在成名之後就退出江湖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
眾人都茫然的頻頻搖頭。
鐵飛龍繼續道:「『鴛鴦俠侶』劍法絕,威震武林,在當今武林中完全可以排名在一流高手之上,正因為他們聲威赫赫,俠名遠播,所以老夫才讓他們在此經營這座酒樓,結交南來北往的江湖異人,武林高手。」
游天龍道:「如此說來,飛鳳酒樓就是你在江湖中建立起來的一個秘密組織?」
鐵飛龍道:「不錯,老夫受恩師之託去阻止即將就要生的那一場武林浩劫,眼下離七月七日終南山武林盟主爭霸大賽之日已經為期不遠,懲惡揚善,僅靠老夫一個人的能力是遠遠不夠的!」
楚蛟龍道:「老朽早就聽說你一直在江湖中奔走,洞察當今的武林局勢,那麼以你多年來所觀察和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正義武林的勁敵將會是誰?」
鐵飛龍道:「『火雲山莊』莊主『玉面羅煞』柳湘雲!」
楚蛟龍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再在她的心臟部位安上一顆讓他看不見的釘子?」
鐵飛龍當然知道這一顆看不見的釘子所指的含義,於是搖了搖頭道:「楚兄與雲兄交往多年,彼此情同手足,親密無間,難道你對柳湘雲其人還不了解嗎?」
雲兄當然是指當年的「鐵燕子」雲中雁!
楚蛟龍道:「若說對此人的了解,除了我那位不幸英年早逝的兄弟之外,也就只有老朽了。」
鐵飛龍道:「前段時日,老夫曾讓我的徒兒等人前往『火雲山莊』試探了一番柳湘雲的根底,此人確實算得上是一位女中梟雄,她的武功造詣和城府的精深絕對在我等眾人之上!」
「是何人在此滿口胡言,如此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人的微風,她縱有通天之術,回天之能,我們也不能輸在她的手下,定要重振昔日雄風!」隨著一陣朗朗的語聲,一位神風隱現的威猛老者飄然而至。
眾人驟見此人,紛紛上前施禮。
鐵飛龍大喜道:「神龍兄,幸會、幸會,聽說神龍兄早已退出江湖,此番莫非是重出江湖?」
諸葛神龍朗朗笑道:「鐵兄說對了,老夫雖然早已退出江湖,可最近聽說江湖邪惡勢力異常囂張,兄弟身為武林中人,豈能作壁上觀?更何況又深得武林同道的抬愛,因此才不得不挺著這把老骨頭再出江湖。」
游天浪一豎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飛天神龍』之名,果然名下無虛,退出江湖還心繫武林,確實難能可貴!」
諸葛神龍一捋胸前的飄飄長髯,微笑道:「酒瘋子之言兄弟愧不敢當,諸葛身為武林中人理當為匡扶武林正義略盡綿薄之力,酒瘋子一見面就往兄弟的臉上貼金,兄弟實在是慚愧得很!」
游天龍笑道:「『飛天神龍』之名確實是名下無虛,才幾年不見想不到你的輕功絕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行走如飛,無聲無息,老叫花子簡直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
諸葛神龍道:「你這叫花子就會窘人,兄弟那點皮毛功夫若在各位面前獻醜,那豈不是在魯班門前耍斧頭,太班門弄斧了嗎?」接著又對鐵飛龍道:「兄弟曾聞鐵兄在半年前下武林英雄帖,邀請天下武林英雄召開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武林英雄大會,不知鐵兄為何將兄弟之名排在武林英雄榜之外?致使老夫失去了一次結交天下武林英雄的機會。」
鐵飛龍道:「那是老夫與6盟主聯名下的英雄帖,神龍兄有如閑雲野鶴,神蹤飄遊,想那盛況空前的武林英雄大會又怎麼能少得了您神龍兄呢?可老夫確實不知要到什麼地方才能尋找得到您的神蹤啊?」
諸葛神龍道:「如此說來,鐵兄還沒有忘記我這把老骨頭。」說著又親切的一拍6天鵬的肩頭,神色凝重道:「6公子,對於令尊的不幸大叔也是萬分的難過,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此仇此恨就像一塊千斤巨石壓在心頭,讓人感到難受得很!」
6天鵬深深的施了一禮,哽咽道:「天鵬謝過大叔。」
諸葛神龍展目一瞬雲中飛,展顏道:「這位小兄弟的相貌簡直就像當年勇冠武林的雲中雁相差無異,真是虎父無犬子,真像雲兄當年一樣滿身豪氣,虎虎生威!」
雲中飛雙拳一揖道:「愚侄正是雲中雁之子云中飛,神龍大叔在上,請受愚侄一拜。」
諸葛神龍仰長嘆道:「沒想到老夫這幾年未曾在江湖中走動,居然生了這麼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老夫今日面對兩位故友之子,真比割去了老夫心頭的一塊肉還要心痛!」話猶未完就已是淚花閃閃,神色凄然。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中州劍客」連騰突然話道:「鐵老前輩,酒宴現在是否開始?」
鐵飛龍展目一陣環視,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連騰本來就是一位說話不多的年輕人,不說則罷,一說,兩三句話就要說明事情的主題。
游天龍不由撫掌道:「看來今天又有酒喝了。」
諸葛神龍笑道:「瞧你那副德行,真是一個要飯的命,一聽有酒喝連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游天龍道:「又不是喝你家得酒,你心疼什麼?」說完還挑了一處最好的位子坐了下來。
鐵飛龍、游天浪、楚蛟龍、諸葛神龍等人都深知他為人隨和,不拘小節的秉性,因此也就見怪不怪了。
鐵飛龍、游天浪、玉**、游天龍等四人都是酒中好手,自然也就坐到同一張桌上了。
游天龍嘻嘻笑道:「老叫花子曾聽人說玉少俠曾跟酒瘋子拼過一次酒,不但讓酒瘋子大醉了三天,而且還使他將『千杯不醉』改成為『千杯曾經一醉』,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游天浪翻了翻白眼,辯解道:「我酒瘋子喝酒向來都是暢飲,而非暴飲,那一次是我遇到了生平唯一的知己,所以喝得比較盡興,那不是拼酒。」
游天龍笑道:「輸就輸了,還要強詞奪理莫非你輸不起?」
玉**道:「游老前輩以『千杯不醉』、『鐵掌無敵』、『水上飄』這三大絕技飲譽江湖數十年而未曾一敗,晚輩就算想讓前輩輸一次只怕也是很難的。」
鐵飛龍當即面帶微笑的瞬了一眼玉**,他對這位關門弟子的回答滿意極了,因為對一個享有盛名的武林高手來說,被人當眾掃了面子確實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那真比被人搧了一記耳光還要難受得多!
游天浪畢竟是一位酒中君子,他怎能讓一位後生晚輩為自己開脫,那樣豈不是比被人當眾揍了一頓還要難受!當下朗笑道:「玉**不愧是一位謙謙君子,老夫輸給你這樣的人還輸得起。」
玉**垂道:「前輩太抬舉晚輩了。」
游天浪朗笑道:「老夫將你當成生平知己,確實沒有看錯人!」
玉**的臉更紅了,一個縱橫江湖數十年的武林前輩將他當成生平知己這確實是一件很榮幸的事,可他畢竟還是一個晚輩。此時此刻,面對這位豪放不羈的老人,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就是君子,因為做君子確實要比做小人困難得多!
君子待人謙虛,嚴於律己,從不自吹自擂,從不打腫臉充胖子,處處受人尊重;而小人則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處處放冷槍,令人毫無防範,倘若一旦現,就會被人視若仇寇!
所以做君子永遠都比做小人好得多!
樓梯在出了幾聲極其輕微的響聲之後,頓時上來了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
這種輕微的響聲並不是在座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
鐵飛龍最先聽見並現此人的,最先長身而起,雙拳一拱道:「公孫兄頂風冒雪而來,一路辛苦,請坐。」
來者也趕緊抱拳環行一拱道:「各位久違了,只因一路風雪瀰漫,是以才耽誤了不少行程,讓各位久等了。」
眾人紛紛長身而起,以禮相見,看他頭上,長須上以及長袍上的那一層厚厚的雪花,就知道他所言無虛。
游天龍緩步上前,突然一掌,電射而出!
眾人驟見此狀,無不大驚失色。
殊不知那位老者似乎早有防備,也如星飛電急般的以拳相迎。
拳掌相擊,各自「蹬」地後退一步,顯見得兩人的功力修為均是旗鼓相當。
游天龍站定身形,朗朗笑道:「公孫長虹的『鐵拳無敵』之名真是當之無愧!」
來者赫然正是素有「鐵拳無敵」之稱的公孫長虹!
公孫長虹笑道:「老叫花子就算對老夫看不順眼,也不必用這種方法趕我走啊。」
游天龍道:「這就叫『不打不親熱』,你頂風冒雪而來,老叫花子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趕你走呢。」說著便頗為熱情的拉著公孫長虹的手,道:「請坐、請坐。」
公孫長虹微笑道:「既然叫花子開了金口,老夫想不坐都不行了。」說完竟真的在游天龍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游天浪打趣道:「看來今天叫花子只能站著喝酒了。」此時酒菜雖然還沒上來,但他卻提著自己隨身帶的酒葫蘆猛地喝了一口。
游天龍滿不在乎的展顏笑道:「如此豈不是更好,須知站著反而比坐著喝得還要多些。」
「哦?」鐵飛龍不解地問道:「何以見得?」
游天龍頗為神秘的笑道:「叫花子生來就是要飯的,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無暇研究,幾十年來我都是這樣喝的,卻從來都沒醉過,鐵兄不妨也來試試。」
鐵飛龍道:「老夫不想試,因為老夫不想站著喝酒。」
游天龍見一計不成,不由皺了皺眉頭道:「鐵兄若不願試,只怕永遠也難以知道長飲為何不醉的原因了。」
鐵飛龍雙目一閃道:「你休要再老夫面前耍小聰明,只要你的尾巴一翹,老夫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游天龍被窘得頗感難為情,遂解下腰間的酒葫蘆,自顧喝酒。
其實樓上空的座位還有很多,游天龍、游天浪、鐵飛龍、玉**、公孫長虹等人都是幾位量大無比的角色,試想酒鬼跟酒鬼碰到一起又怎麼能捨得分開,如果不喝得天昏地暗,又怎麼能罷休。
但這剛好又是一張特設的雅座,只能坐四人,所以游天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獨自喝酒,他覺得這樣或許要好些。
玉**站了起來,揖讓道:「老前輩請坐,待晚輩前去看看酒菜是否已經準備就緒。」說完便離座上前將游天龍親熱地拉到自己的座位上。
游天龍坐下后,側看了看鐵飛龍,展顏道:「還是你那位寶貝弟子最知善氣迎人,老叫花子今生若能有這麼一位弟子,此生無憾矣!」
江湖中有關「斷腸人」玉**的傳說很多,有人說他的「渾元無極曲」簫聲能夠震斷人腸,自從服下那位神秘老者的一粒「渾元無極丹」陡增了二十年的功力之後,斷腸功更是驚天泣鬼,所向無敵;
還有人說他自從做了鐵飛龍的關門弟子之後,僅在半年多的時間內就將「降魔神功」苦練到了出神入化、甚至練到了凡入聖的巔峰境界;
更有人說以後的武林,將會是玉**主持武林大局-------。
有道是:名師出高徒!有關玉**的那些江湖傳說想必是不會假。
但有一點卻是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那就是:「斷腸人」玉**俠肝義膽,虛懷若谷,豪放不羈,珍情重義!
菜,是美味佳肴,酒,是玉液瓊漿。
鮮香的美味,甘美的醇香,引來了世間的一對金童玉女。
眾人猜拳行令,開懷暢飲,吃得正歡。
游天龍正欲放下酒碗,卻突然現從樓道口上來了一位猶如再世潘安的少年公子和一位賽過嫦娥的絕色少女。
游天龍面現欣羨之色,怔怔的放下酒碗,讚不絕口道:「不知二位是上界的仙童仙女?還是世間的凡塵俗人?為何生得這般仙容玉貌,盡占風流?」
眾人驟聞此言,或轉身、或側、或抬頭,同時展目瞬去,見狀無不出一聲聲嘆為觀止的驚嘆。
只見那位少年腳穿軟底千耳踏浪靴,身穿白色浪子衫,頭扎逍遙浪子巾,一縷微卷的劉海飄於額前,盪在雙眉之間,本就非常英俊的風流公子就更是顯得風流倜儻,神采不凡。
那位絕色少女二九芳齡,身段高挑,絕色蓋世,瓊鼻櫻唇,美目皓齒,身穿紫羅蘭練功衫,腳穿千耳碧玉繡花鞋,頭扎紅色蝴蝶結,腰懸劍鞘鑲了一道金環的短劍,玉帶束腰,耳墜金環,身披紅色風雪氅,真的是美艷絕倫,嬌艷動人,彷彿西施重現陽世,更似嫦娥仙子下凡。
假如嫦娥仙子親臨此地,恐怕也要遜色三分,垂顏自言不如。
連嫦娥仙子都有一種自嘆不如之感,那麼在座的花媚兒、花紫嫣、冷艷雙鳳、姬飛燕等五位花容月貌的年輕女輩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面部表情呢?她們無一不是大睜著雙眼,驚奇中帶有一絲羨慕,羨慕中帶有一絲嫉妒,嫉妒中帶有一絲幽恨------。
蓋世女魔「玉面羅煞」柳湘雲是天下武林所公認的第一大美女,試想連嫦娥仙子當在見了這位絕色少女之後都垂顏自嘆不如,那麼柳湘雲還值得一提嗎?
世間真有這樣的絕色少女和異常貌美的風流公子嗎?肯定是有的,因為他們就是:雪山「飛鷹堡」堡主「雪山飛鷹」雪中鷹的掌上明珠,人稱「賽嫦娥」雪賽飛和川中奇人「逍遙客」南夢奇的公子,人稱「九耳獼猴」南天虹。
世間當然是沒有九隻耳朵的獼猴,只因南天虹的耳朵異常的敏銳,聞風辨位的功夫已經遠在江湖一流高手之上,所以才得了這樣一個不雅的雅號。
「賽嫦娥」雪賽飛聽了游天龍的話之後,頓時出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道:「不知游老前輩是否聽說過這樣一件事?」
游天龍見這女子貌美如下凡的仙子,聲音如出谷的黃鶯,因此對此女所提出的問題當然感興趣,遂長身而起,樂顛顛的上前,朗笑道:「不知小姑娘是否知道這樣一件事?」
這本是雪賽飛問他是所說的一句話,而他卻用同樣的一句話反問對方,所以雪賽飛很不高興的撅著小嘴道:「前輩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現在卻來反問我,你是不是欺負小女子年齡小,不懂事?」
游天龍道:「你又沒有提,我為什麼要回答?」
雪賽飛道:「你也沒有問,我又為什麼要提?」
二人唇槍舌劍,猶如針尖對麥芒,各不相讓。
幾位老者這下明白她是誰了,鐵飛龍長身而起,朗朗笑道:「老夫早就聽說雪中鷹有一位刁蠻任性的掌上明珠,生得仙姿玉貌,讓嫦娥仙子都垂顏自嘆不如,令世人嘆為觀止稱絕,今日一見,確實比嫦娥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雪賽飛嬌笑道:「鐵老前輩過獎了。」
游天浪道:「『賽嫦娥』果然人如其名。」
雪賽飛道:「酒瘋子的言下之意是說『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不見』是嗎?早知是這樣,還不如不來的好。」說著似是有意的出了一聲幽嘆,拉著南天虹的手,柔聲道:「天虹哥哥,我們走吧。」
游天浪一見,忙得連酒都沒來得及喝就趕緊上前,展顏道:「老酒鬼之言並無此意,二位既然來了,可為什麼又要走呢?就算我言不擇詞冒犯了小姑娘,可我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難道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嗎?」
南天虹給游天浪找了一個台階,:「此地祥雲普照,酒氣飄香,前輩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雪賽飛撒嬌道:「既然天虹哥哥不走,那我也就不走了。」
游天龍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二位在我老叫花子的身邊就坐吧。」
雪賽飛道:「老前輩莫急,帶我們見過了各位前輩、大哥、大嫂、大姐之後再坐也不遲。」二人頓時抱拳環行一拱,與眾人見禮。
玉**搬來一張桌子,連騰搬來兩張椅子與那特設的雅座並在了一起。
雪賽飛眉目一瞬玉**,問道:「想必這位就是斷腸大哥玉**吧?」
玉**道:「在下正是玉**,而並非斷腸大哥,不知姑娘怎麼知道在下之名?」
雪賽飛嬌笑道:「玉**自號『斷腸人』你的年紀又比我大,飛兒不叫你斷腸大哥那該叫你什麼?」
玉**點頭道:「此言有理。」
雪賽飛又道:「『斷腸人』在江湖上素有俠名,飛兒對你的『斷腸曲』更是仰慕得很,玉大哥珍情重義,每當月圓之夜就四處留情,斷腸曲吹得驚天泣鬼,催人斷腸,不知此曲出自何方高士之手?」
玉**微嘆道:「此曲出自在下之手,實為在下為那早逝的紅顏知己所作,只因在下深感亡妻昔日深待我之誠故而自作此曲,以表追念。」說著一頓,繼而又道:「莫非雪姑娘也深知音律?」
雪賽飛幽嘆道:「深知說不上,只是略知一二,玉大哥長歌當哭斯人已去還念及舊情,確實是一位難得的情聖俠義之士,飛兒若能得此一位知己,此生足矣!」說完,一雙美目定定的凝注著南天虹。
玉**靦腆道:「姑娘言重了,在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庸碌無為,浪跡江湖,姑娘之言,實在令在下慚愧得很。」
雪賽飛道:「四處留情乃男兒英雄本色,並非英雄氣短,珍情重義也非兒女情長,玉大哥何愧之有?」
這話若是出自男兒之口,倒也是在情在理,但卻出自美艷絕倫的「賽嫦娥」之口,確實有點令人瞠目結舌。
玉**頓感雙頰一陣火辣辣的,彷彿覺得正有兩雙眼睛在無聲的凝注著自己,一雙嫵媚多情,一雙幽怨痛苦——這當然是花媚兒和蕭湘月兩人的眼睛!公孫長虹忽然朗朗一笑道:「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假如瑜亮在世只怕也要甘拜下風。」
雪賽飛道:「公孫大叔真會逗趣,瑜亮二人乃是天生的雄辯奇才,飛兒怎敢跟他們同一而論。」
公孫長虹「咦」了一聲,微詫道:「你這鬼丫頭好像對什麼事情都熟知無疑,老夫跟你生平惟此僅見,不知你怎麼會知道老夫之姓為複姓公孫?」
雪賽飛咯咯嬌笑道:「因為我是『賽嫦娥』嘛,想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我不知道的?『神運算元』大叔,你說飛兒之言在理嗎?」
楚蛟龍苦笑著連連點頭道:「在理,在理,如果有你這個鬼丫頭在江湖中走動,想必從此以後在江湖上就沒有我『神運算元』的立足之地了。」嘴上雖然連說在理,可心中卻在暗叫「邪門兒」。
蕭湘月緩緩起身,一展她那冷艷的面孔,露出了一種鮮花般燦爛的笑容,蹀躞來到雪賽飛面前,柔聲道:「小妹妹天姿國色,美艷絕倫,沒想到卻是這般幽懷雅趣,實在令人喜煞。」
雪賽飛一見蕭湘月長得是如花似玉,說話柔聲細語,顯得是無比的和藹可親,不禁高興的嬌笑道:「還是這位大姐姐最知人善解。」
眾人聽后,頓時齊聲出一陣朗笑。
欲知後事,請看神俠飛龍第二十二章:《人魔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