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0我們兩不相欠了

No.40我們兩不相欠了

夫君起身,我亦跟著起身,夫君行了君臣之禮,承蒙皇上大駕,只是不知這是何意,小兒大喜日子見血可不好。

夫君話音剛落,身旁小廝從各個地方拿出兵器,護在我們面前。

小皇帝哈哈一笑,尚書令既知不能見血,那就乖乖束手就擒,同朕進宮,朕興許還能饒令夫人令郎一命。

我看了看四周高牆,已有弓箭手搭好了箭,夫君興許也看見了,臉色鐵青。

四周一瞬間安靜異常,阿珩哭了起來顯得突幾。夫君伸手將我的手握緊,與小皇帝對視片刻開口,臣,遵旨。

小皇帝收了笑,晦暗不明得看了看我們與四周賓客,轉身離去,小廝得了命令將兵器放下,我轉身伸手將阿珩抱在懷裡,阿昕珩收了哭,眼睛滴溜溜得盯著我與夫君看。

我與夫君進了宮,走在宮道上,我不喜皇宮,四周紅牆綠瓦總覺得高大到壓在我心上。

抱著阿珩跪在金鑾殿中許久,夫君被帶去了御書房,阿珩安穩得睡著覺,眉眼像極了夫君,我心中一整日都不安,如今更甚。

良久,一個太監手拿聖旨走到我面前,我腦袋都是暈的,只聽清了夫君的名字,謀逆之罪,三日後問斬。

我泣不成聲,太監讓我起身,說夫君書房內寫好了休書,將我與阿珩逐出尚書令府門,所以謀逆罪與我無關,可以出宮了,我跪著上前拉著他的衣袍詢問夫君在哪兒,他說已送去了關牢。

天牢我知道,爹當時逼宮后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天牢,裡面關押著爹往日的好友,那裡除了皇帝特許誰也進不去。

我想到了小皇帝,起身後跑到御書房門口跪著,將阿珩放置一旁,我哭著求他,求他讓我再見見夫君,裡面卻傳出女子歡笑聲,絲竹聲,阿珩許是被我吵醒,哭了起來,我不知疲憊得磕頭求他,終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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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已是黃昏,我與阿珩吁被扔在宮門口,我心中一下一下得抽疼,阿珩滿臉淚痕得睡著,我想到了娘,深一腳淺一腳走回尚書令府卻發現府已經被封了,不知道去哪兒時賣酒的老翁從旁邊走出,說他收攤路過此處時官兵將我娘趕了出來,他收留了我娘,我告謝,他將我領到了他家。

我娘身子本就不好,今日一事更是奄奄一息,賣酒老翁已為她請了大夫,卻說娘是窮弩之末,我癱坐在地,老翁替我倒了杯水,嘆道。

老皇帝裘馬聲色,四處都是貪官奸吏,恨不得將老百姓扒幾層皮下來,京中唯有老將軍與他弟子肯在城中施粥給百姓衣食,沒想到一家子最後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娘拉著我的手,說死在別人家不吉利,讓我將她帶到別處去。

老翁忙說他曾受過我們恩惠,如今能幫一點是一點。娘落著淚,在我手裡放了個東西,最後看了一眼阿珩,終是去了。

老翁女兒替我收拾好了床鋪,讓我將就將就,我將簪子取下贈予她,她推辭回來,拉過她七歲的兒子說若不是當初將軍府的粥,她兒子已經餓死了。

我心中悲切,伏在她肩頭終是哭了個痛快。老翁將夫君留下的休書給我,我沒打開看,往日他寫給我的都是情書,這封休書我若是不打開,它可否就不算數。

次日,老翁找人幫我將娘安葬在爹旁邊,我去當鋪將首飾換成了銀兩,唯留下成親時夫君贈我的玉佩。

我在京中奔走,想要找往日爹與夫君的人脈幫忙,可爹往日門生要麼稱病不見,要麼對我冷嘲熱諷,亦是那職位上的人已換了。

一日下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夜未眠,天亮了我將阿珩託付給老翁女兒,便去了城南的菜市場,那年我在這兒遇見的夫君,如今又要在這兒送別他,我手攥拳,指甲深深刺入肉里卻沒感覺。

夫君很快被壓上臨時搭建的檯子,他消瘦了許多,我親手給他穿上油潔白的中衣上多了許多血跡,他無神的看了一眼人群,看見我時他愣住,開口,隔了太遠我聽不見,卻是看清了口型,別看。

大風刮來,迷了我的眼,只看不遠處一片血紅凌空出世,一些好事的百姓叫好,一些百姓似是抹了抹眼睛。

我強撐著給收屍的官兵遞了銀子,他們允了我將夫君屍身帶走,我又雇了些人,將他屍身葬在爹娘旁邊,磕了幾個頭后跌跌撞撞得回了老翁家中。

我看了看娘留下的符,動了去邊疆人心思,可我知曉一婦人獨自帶著孩提遠行不方便,在梳妝鏡前坐了良久,還是用匕首划傷了我的臉。

次日清晨,我將收拾好的包袱背上,抱著阿珊,沒同老翁告別便離了京城。

回頭看了看南門上掛的旗幟,不禁想起我及並那年夫君偷偷帶我出府玩在橋上。

我問「是風動,還是情動。」

「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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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新的坑、

皇上帶回來一個小啞巴,每天都盡心儘力的伺候著,但總是不見她笑。

聽說小啞巴很早就和皇上在一起了,但是皇上不同意給她個名分,不知道為何,現在又願意了。

梧桐苑,小啞巴看著滿園的梧桐樹,心底沒有一絲漣漪。

五年前,小啞巴在河邊洗衣服時,不小心掉進了河裡,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救了。

小啞巴長得眉清目秀的,皇上十分喜歡,小啞巴把全部家當給了皇上當做謝禮。

但是皇上非要讓她以身相許來報恩,小啞巴是個知恩必報的人,只能答應。

在一起久了,小啞巴覺得皇上哪裡都是優點,長得帥,個子高,還會武功,重點是每天晚上雖然會緊緊箍住小啞巴,還老是調戲小啞巴,但從沒強迫小啞巴做那種事。

只能說還是小啞巴太天真,覺得皇上這樣做就是好男人了,直到三年前小啞巴知道眼前的這個人要做皇上了。

一連三天小啞巴都沒有理皇上,皇上在門外馬車裡等了三天三夜,小啞巴終究是心疼皇上,原諒了他。

後來,皇上開始納妃子,他苦著臉告訴小啞巴這是迫不得已,小啞巴心裡明鏡兒似的,沒有戳穿皇上,只是原本健談的他話越來越少。

三月前,皇上不顧小啞巴的意願,強要了小啞巴,皇上有些怪癖,弄得小啞巴渾身傷痕纍纍,小啞巴無聲的哭了一夜,終究是選擇離開。

皇上找了小啞巴兩個月,終於在半月前把人接到皇宮。

看著富麗堂皇的大殿,小啞巴打心眼兒里知道,她和皇上終究不是一路人,本來還會用單音節回復皇上,現在一個字都不說了。

皇上也不介意,依舊傻兮兮的給小啞巴送綾羅綢緞和好吃的好玩的。皇上送給小啞巴的,小啞巴一點都沒動,她也不習慣有人伺候,但是她不要人伺候,那些人就得受罰,小啞巴只好讓他們幫忙掃地。

皇上依舊給小啞巴送東西,但卻不來小啞巴這裡了,只是在正月初八那天給小啞巴傳了口信,皇上要立后了,是一位丞相家的嫡女。

小啞巴沒有說話,默默地點點頭,回到苑裡整日枯坐。

立后那天,小啞巴還是沒忍住去了,看著大殿前般配的二人,心裡一陣泛酸。

突然,小啞巴看見皇后脫下鳳袍,拿一把劍對著皇上,漂亮的臉上儘是瘋狂。

小啞巴離得太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得到皇上有危險。

小啞巴往前湊了湊,皇后和皇上打了起來,皇上還是那個武功高強的人。

皇后被皇上踹下了鳳台,滾到了小啞巴身邊,大殿周圍圍著的人也都被禁衛軍拿下。皇上從台上緩緩走下,臉上的表情十分陌生。

小啞巴扶起皇后,皇后癲狂地大吼:「狗皇帝你不是人!你愧對黎民百姓,愧對列祖列宗!你殘暴不仁,你就應該被活活燒死!」

皇上的臉色更沉了,他看向扶著皇后的小啞巴,對小啞巴招手。

小啞巴鬆開皇后,任她癱坐在地。

小啞巴手裡被塞了一把利劍,皇上低沉的聲音宛如魔咒,「殺了她。」

利劍掉在地上,小啞巴顫抖著摸摸皇上的耳垂,這是他們倆做的約定,要是對方生氣了,就摸摸對方的耳垂,一旦摸了,即使再生氣也不能鬧了。

皇上彷彿忘記了這個承諾,再次撿起利劍,握著小啞巴的手刺入了皇后的心窩。

皇后死前猙獰的臉牢牢刻在小啞巴心上。

皇上滿意地看著小啞巴的反應,像極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樣子,他就喜歡看原本潔白無瑕的東西跌進泥土。

小啞巴看了看皇后,看了看微笑的皇上,又看了看手上滴血的劍,連皇上都不及反應,徑直刺入自己的腹中。

皇上驚慌失措,他顫抖的抬起手,想堵住小啞巴流血的腹部,但血還是從手指間流了下來。

小啞巴張開口,許久未曾說話的嗓音格外沙啞,「我們,兩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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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醫妃已申請外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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