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2此招過險
我比劃了兩下,打算先吃狼腿,一刀便揮下去!「殿下小心!」
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女兒!」母皇也十分焦急。
我根本沒看清楚情況,那狼便迅速起身朝我撲來!不知誰,把我的獵物,換成了活狼!
明陸洲一把將我拽到一旁,我才堪堪躲過一擊,於是我舉起刀,上挑的丹鳳眼在刀背現形,我翻了個身,上前一刀,那狼卻只是背上輕輕一痕罷了。
那狼絕對訓練有素,我幾次衝上前去,都只是輕如鴻毛的傷痕,母皇趁這狼全身心對付我,她抽出腰間的長鞭,一把揮去,正中這狼左眼,他瞎了一隻眼,怒吼一聲,我趁它痛苦的機會,欲趕緊解決了它,說來奇怪,帳篷里這麼大動靜,侍衛是沒聽見嗎?怎麼還不來救我們?我來不及細想,衝上去要刺穿它,我的刀深深扎進它的身體。
在臨死前,它彷彿要與我同歸於盡,利爪一揮,我眼前便一片模糊,我聞著逐漸散開的血腥味,問母皇和明陸洲:「是我的血在往下流嗎?」
可是我看不見,看不見眼前的任何情況。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不知道母皇如何處理那日跟隨的侍衛們,因為我確確實實,是看不見了。
太醫把著我的脈,長嘆一口氣:「若是好好調養,說不定一年半載就能復明。」
「別撿好聽的說。」
我看不見后,脾氣暴躁了許多:「說實話!」
「若是不好好調養,這一輩子...」我心下瞭然,揮揮手叫他不要再說了。
母皇從未想到前幾日還集齊東西南北中的我現下什麼也看不見了,她摸著我的臉,悲痛感嘆道:「世事無常,朕從未想過,朕的女兒再也不能斗地。主了!」
我憑手感摸了摸懷中的牌,盡數遞給母皇:「這牌,往後就交給母皇了!」
母皇感慨萬千:「流人雀你丫的出老千!」
明陸洲雖說只拽了我一下,但也算護駕有功,母皇見他脾氣好,便叫明陸洲入宮謀個職位,天天陪在我身邊。
明陸洲牽著我手腕上的紅繩,領我在皇宮裡遊山玩水:「我又來溜陛下啦!」
我一個巴掌過去:「皇宮是我家用你溜?」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說誰狗呢?明陸洲。」
明陸洲十分開心,坦坦蕩蕩:「說你呀!」
「殿下您看我排比句用的好不好!」他還加了一句。
「為何老把比喻句說成排比句?」
「把你比作狗,排比句呀。」神他娘的排比句,這不是擬人嗎?
我吐槽:「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今日下雨,我忘帶油紙傘了,和明陸洲躲在涼亭里,我聽著這雨聲不小,問道:「明陸洲,你覺得本宮何時能再看見?」
「殿下,您覺得陸洲何時能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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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陸洲第一次如此認真。
我突然發現,他聲音溫潤如玉,極為好聽,之前我一向認為明陸洲是腦子不好使,便忽略了他其他優點,他其他優點,其實他會舞劍,會打牌,生的又好,又會照顧人。
我說:「你其實如朗朗明月,獨自皎潔,懂你的人自會賞,不懂你的也不需懂。」
「殿下如此良言,陸洲自當謹記。」明陸洲說道。
明陸洲送我回東宮的時候,遲遲未能放下我的繩子,問我:「殿下賞不賞我這輪月?」
我垂眸:「瞎子哪裡看得見?」
我沒想到,他將我推入內室,我心下一慌,繼而感受到溫柔的體溫覆蓋了我在外邊凍涼的身體,明陸洲的唇,貼在我耳邊:「賞月需得用心……」
我心又狂跳:「何必如此認真?」
「情根深種,何需原由?」他將溫暖的手抵著我的後腦,吻了我的額頭。
我推開他,若我此刻是個健康人,必然反身撲倒他,可偏偏我什麼都看不見,我害怕。我說:「滾!這輪月,本宮賞不來!」
我感到紅繩那頭突然沒了力氣,鈴鐺一響,我知道他鬆了繩子,我的渾身力氣彷彿順著繩子被狠狠抽走,我猜他傷了心,可我為何也如此難過?明明傷的是他。
我想他必然抽出懷中新備著的香手帕,雙股顫顫,含著淚光,走出了這東宮。
我摸著懷中搶來的他的手帕,心突然空了一塊。忽而聽見腳步聲漸進。
「殿下,一刻鐘,十里,阿洲回來看您了!快嗎!」
我的心瞬間漏了幾拍,低聲說道:「牽著我的紅繩。」
他剛一拿起繩子我便狠狠一抽,將他帶到我身邊,隨後撲了上去:「既然你執意要本宮賞你這輪明月,那可就不怪本宮將你收入囊中了!」
我熟練的按照往日的習慣摸索著美男的衣裳,明陸洲抓住我的手:「殿下,阿洲自己寬衣解帶.....」
明陸洲這晚沒回家,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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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晨光撒了進來,我依偎在明陸洲的懷裡,呢喃道:「哎呀,再睡一會。」
明陸洲沒成想,我花名在外,竟從未經男女之事,問道:「殿下明明清白,怎麼扒衣服如此熟練?」
我揮揮手:「聽過白嫖嗎?」明陸洲思索了一會兒:「只看不上?」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胸膛:「你他娘真是個人才。」
他抓住我拍他的手腕:「那那那,殿下究竟看過幾個男子?」我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明陸洲聽不下去了:「夠了!哼!」
「怎麼了?」
我不解:「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殿下你根本不愛阿洲!」
明陸洲啜泣道:「你你你,你就是個色直女!」
「噗!」我忍不住笑意:「愛,愛阿洲,怎麼不愛呀。」
「真的?」
「真的。」「我不信!哼!」「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我仰天大笑,天下竟有如此可愛的男人,我往前怎麼沒發現?
我說:「那你要我怎麼辦?」
「自己想!」明陸洲真的生氣了。
我又戳了戳他:「生氣啦?」
「你別碰我!我沒生氣!」他將我推開,翻了個身,拿後背對我。
「殿下,皇上就要來了。」貼身婢女進來通報的時候,眼觀鼻鼻觀心,生怕看見什麼長了針眼。
我嘖了一聲:「知道了,退下吧。」
「母皇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我摸索著起身,去尋衣物。明陸洲在一旁:「殿下別動,讓我來,我來吧,讓我來。」
我手裡抓著衣服:「你再喘口氣我都穿上了。」
明陸洲又「哼」了一聲,抓起我的衣服,就扔在一邊:「讓我來!」
然後他又把衣服撿起來:「我伺候陛下更衣。」我挑挑眉,任由他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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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穿好了衣裳,母皇也到了。
他便縮在被子里,我眼睛不便,坐在床上:「母皇何事?」
「這.……」母皇猶豫了一下。
她是想說什麼機密,怕明陸洲聽了去。
我揮揮手:「但說無妨。」
「還記得秋獵朕布置的事宜嗎?」我聽見母皇飲茶的聲音。
其實此去秋獵,並非只是玩樂,母皇親自布下陣來,暗中嚴守邊界,因為收復邊疆志在必得,此刻萬不能有一絲鬆懈。
我點點頭:「我朝武將目前還有誰鎮守朝中?」
「昨日輔國大將軍逝世了,除了明大將軍外,再無一人。」
母皇敲著桌子:「但目前揮師南下的驃騎大將軍,正要歸京。」
形勢嚴峻,若是讓外族知道我國目前只有天策上將明大將軍鎮守國中,怕是會危險。驃騎大將一日不歸,母皇便一日不安。可除了明大將軍,也選不出什麼大將來鎮守京都了,若是提前武試,大張旗鼓,也會引起民心恐慌。「不如空城計?」
明陸洲突然說道:「將明大將軍也配出去,外族覺有詭異,不敢輕舉妄動。」母皇未曾想平時哭哭啼啼如明陸洲竟會獻策,便討論起來:「此棋過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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